“很好,如果我让你在这三者之中,选一个进行民武的研究,你选择什么?”姚义昌颔首道。
“腰吧。我祖父因为常年务农,现在腰已经全下去了,成了驼背,我希望能研究出一种强健腰部的功法,防止我父母和其他农民,在年老之后也出现这种情况。”那武生想了一下,道。
“你们其他人也都说说,自己想针对哪一个方向进行研究。”姚义昌看向众人。
“我想研究,喉咙,我父亲是小贩,经常需要沿街叫卖,因此喉咙总是沙哑作痛……”
“我想研究腿,我父亲是邮差,总需要走一天的路给人送信。”
“指头,我母亲在作坊里给人做女工,总是伤到指头。”
……
众人纷纷答着。
轮到穆川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说:“我准备研究肩部,我有一个朋友,在码头作苦力扛货,因此伤了肩。”
这个事情他始终记得。
当年,他在嘉定府码头,在一户孙姓人家落脚。
那主人孙志,因为修炼了一门民武《壮肩功》,却因此落下不停服药的病根,深受其扰。
当时的穆川,有心想出手帮忙,却苦于无能为力,只能黯然离去。
可他并没有忘,当这《民武研发》学习完毕,就是他找机会弥补遗憾之时。
“很好,希望你们都能够记得自己的初衷,现在,我先以一种非常简单的民武《洗衣功》为例,给你们讲解一下,民武从无都有,从萌芽到成长,从框架到完善,经历的整个过程……”
“洗衣服,是每一个妇女,都需要掌握的技能,但有的人洗衣服很干净,有的人洗衣服很脏,有的洗衣快,有的洗衣慢,你们有没有想过,差别在于哪?
“这《洗衣功》的创始者,是下舍的一个女生,因为有不少中舍生比较犯懒,不愿意自己洗衣服,就将洗衣服的差事丢给了她。”
“洗衣服的过程比较无聊,她就产生了这样的思考。”
“她发现,洗衣的好坏快慢,取决于洗衣者,能否施展出恰到好处的搓劲。”
“后来,在我这门《民武研发》的启发下,她以此为由,将搓劲的研究作为核心,成功创出了这门《洗衣功》。”
“成果证明,修炼了她创出的《洗衣功》的妇女,洗衣服既净且快,论效率,达到了普通妇女的三倍之多……”
“经她同意,我将这门《洗衣功》的功法进行公开,作为教学的样板……”
一个时辰之后,穆川在澎湃的心绪之中,神情激动地回到了住所。
这《民武研发》果真没有让他失望!
什么样的功法,才能算是伟大?
一定要是顶级,神级?
一定要能劈山撼岳,斩断江河?
一定要惊天动地,摘星揽月?
一定要举世震惊,掀起血雨腥风?
若是一门功法,它最平凡,最普通,却能惠及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这样的功法,难道不比那高高在上,却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触碰到的神功,更伟大吗?
“我一定要好好研究民武,将来,用最平凡,却也最伟大的武功,改变世界!”
穆川心里暗暗发下了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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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好像是历史上,第一个提出“民武”这个概念的作家。
好吧,给自己脸上贴个金。
不过真正等到民武发力,应该是在本书的后期,就像读书人一样,总是先修身齐家,再谈治国平天下。
不知道大家认不认同我提出的“民武”这个概念,如果认同的话,希望能订阅支持一下本书,感激不尽。
第三百二十一章 熟习制甲()
外院的课,除了早就想好的《民武研发》和《入门机关术》,穆川就没再报了。
因为时间不够,也没有多少必要。
至于内院的课,比较有意思,采取的不是定期制,而是临时制。
比如今年开学之时,内院就请来了眉州团练使时连忠,开授一期军事课。
此课程比较短暂,只有一个月,因为那时连忠,毕竟有团练使的官位在身,还需要回去任职。
不少内院生都报名了。
像这种现役的军官授课,而且还是官职颇大的团练使,课程的含金量是很高的。
穆川倒也想报,但是拿不出钱来。
那时连忠的开价,是一个人二千两……
同一时间,也有其他几个教授在内院开课。
具备资格在内院开课的教授,可不像梅水岩那种半吊子货,都是很有几分真材实料的,不过同样的,都开价不菲。
穆川同样没报。
但是他必须攒出足够的贡献或者银两,以防遇到自己中意的课程,却同样错过。
因为,内院课程,甚至有时会教授一流功法!
若真遇到这样的课程开授,穆川却错过了,那还不得后悔得肠子泛青?
下午时分,穆川照常来到了轻甲署。
轻甲署在整个内院中,并不是个大署。
像隔壁的重甲署,不仅有两位大学士,学士更是有八位之多,占地之广,人数之多,远超轻甲署。
轻甲署除了大学士易衡,只有翟泽和方良两位学士。
而按照内院制度,每位学士和大学士手下的人都是实行各自管辖。
易衡自己有一大票人手,而翟泽和方良也各自有一小部分。
比如轻甲署内,方良学士手下,就有一个老师傅,两个匠人,两个武生工。
老师傅姓蒋,从事制甲数十年,经验十分丰富,两个匠人也都是多年的甲匠,对这一行十分的熟悉。
这三位,都是方良自己请来的。
另外两个武生工,就是杜一余杭。
像这样的武生工主要是负责干一些杂务,在每个学士手底下都有。
因为这是内院摊派的任务,算是提供一些额外的岗位给武生赚取银两。
“方师兄,我想请杜一和余杭两个人,给我指点一下,制甲的经验,不知道方不方便?”
轻甲署中,穆川拱手向一个男子请示着。
这男子就是方良学士。
因为杜一余杭本就是他手底下的人,虽然他俩愿意指点穆川,但穆川也必须先请得方良的同意不可。
“穆师弟,你太客气了,这个年纪就进入内院,你可是我们中舍生的骄傲啊,谈什么方不方便的?杜一、余杭,你们两个,务必将自己的经验倾囊传授,听清楚了么?”
方良很爽快,看向跟在穆川身后的杜一余杭二人,抬高声音嘱咐着。
“是,方师兄。”
两人立刻恭敬地点头。
“那就多谢方师兄了。不过这样会不会耽误你在署里的事务?”
穆川连忙道谢,不过又有些迟疑。
“没事,我们轻甲署只是一个闲署,哪来那么多事务,穆师弟你尽管放心就是,一定要趁着这段时间,将自己手中的活儿熟练了,得到大学士的认可。”方良表示无妨。
这方良学士,也是中舍出身。
在整个内院的各监中,中舍出身的学士非常罕见,总共也没有几个。
所以每一个中舍出身的学士,都是颇不简单的人物。
据说这方良学士,能获得这个轻甲署学士的位子,主要有三个原因。
一来是因为其父亲是一个皮匠,受家传影响,他对于皮料的处理这一块非常在行。
二来轻甲署是一个竞争不激烈的署,愿意进来的人不多,轻甲署学士位子相对好得一些。
三来,是这方良学士比较有人缘,得到过不少人的帮助。
前两点穆川不清楚,但这方良为人确实不错,在另一个学士翟泽那,穆川就颇受了很多刁难,而这方良就友好多了。
穆川和杜一余杭来到了作坊中。
虽然各个学士,都各自有自己的作坊,但也有一部分设施是公共的。
轻甲署虽只是个小署没错,但预留的占地也并不小,到现在还有不少空置的占地,估计再多容纳几个学士也不成问题。
“穆师兄,要想做一个好皮甲,首先皮的来源就必须好,比如你想做山羊皮甲,那么,最好是选择品种优良的野山羊,不过练手的话,先略过这个环节就好。
第二步,就需要把生皮进行鞣制,鞣制得越好的皮,在之后进行锻冶的时候,才能发挥出越好的效果。
而这鞣制之法,各家甲匠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自己的经验,其中不乏有一些独门的法子,对鞣制很有作用。这一点,方师兄是最擅长的,他能评上学士,据说他的独门鞣制之法就起到了不少作用。
我们两个,会的也只是普通的鞣制之法,一般的鞣制之法,第一步,必须将生皮浸水,但用多温的水,又要浸多长时间,这都是一个经验的问题,不同的皮子,不同的品种都不一样,这点蒋老师傅是最有经验的,他都干这行几十年了……”
在杜一和余杭手把手的教导下,穆川感觉大有收获。
比如他学习的时候,也知道一些鞣制的法子,知道鞣制完了,又如何进行锻造,但只是知道个大概其。
具体区分到牛皮、羊皮、鹿皮、狍皮、犴皮、猪皮、狐皮、貂皮、獭皮、狗皮、马皮、鲨鱼皮、鼠皮、狼皮、熊皮、虎皮……
再具体区分到水牛、黄牛、牦牛、野牛、驼牛……
区分到绵羊、山羊、黄羊、羚羊、青羊、盘羊、岩羊……
区分到……
总之,在细分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弄合适,他就不知道了。
这需要很多经验。
穆川欠缺的就是这个。
像他做出的双层山羊皮合甲,只具备二百三十斤的抗劈力,优良甲匠却可以达到四百斤,这都是在制甲的每一个环节中,经验造成的差距……
庆幸的是,易衡大学士只是让他达到一个标准甲匠的水平即可,穆川觉得,还是有一些希望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想抢劫()
时间缓缓过去。
除了必要的课程和事情,穆川一头泡在了轻甲署中,心无旁骛,苦练制甲技艺。
在杜一余杭这两人不遗余力的帮助下,穆川的技术提升得飞快。
在第二次做出双层山羊皮合甲时,检测出的抗劈能力已经达到了二百六十斤。
这一天,穆川的住所中,来了一个访客。
这是个中年男子,举手投足,有一股儒生风范。
“廖院首?稀客啊,快快请进。”穆川连忙打招呼。
这人,正是他们辰院的院首,全名叫廖书杰。
“远游,你都是内院生了,就别院首院首的叫了,叫我师兄就可以。”廖书杰微微一笑。
“不敢当,不敢当,廖师兄,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穆川也就顺口叫他廖师兄。
其实自他成为内院生后,与辰院的联系确实小了很多。
如果要用官面称呼的话,他也应该称呼廖书杰为廖学士比较好。
“我来这里,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或许对你有用。”廖书杰说着,神色严肃了起来。
“廖师兄,不着急,你先坐下,我给你泡杯茶,慢慢说。”穆川心中一动。
他现在也清楚了,廖书杰,可是兵室学士,而自他进入这内院之后,才知道,学士之位,这分量比他之前想象的要重多了。
若说这廖书杰有什么内幕消息特意来告知他,那么,恐怕绝不简单。
“廖师兄,不着急,你先坐下,我给你泡杯茶,慢慢说。”
等两人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廖书杰才慢慢说道:“远游,你应该知道,上次军事历练的事情,武院的损失很惨重吧?”
“嗯,我知道,据说,光这抚恤金就赔了很多,后来再次攻打易溪部,也是武院提供的经费。”穆川点点头。
这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武院早传开了。
“还有,你也知道,第二次征讨易溪部又败了,而这笔抚恤金,也同样是武院出,现在武院内部的情况,可谓是雪上加霜,非常凄惨,以现在武院的库存,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虽然已经借了很多外债,但同样填不满这个大窟窿。如果再想不出办法的话,武院的很多产业就要被逼贩卖。”廖书杰叹了口气。
“唉,这可真不好,不知道武院能不能挺过这场难关。”穆川也装模作样地表示出了同情。
其实他可并不在意。
依他看来,军事历练的惨败,归根结底是因为朝廷的制度。
只注重世家贵族,却把普通平民当草芥,这样的军队,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不败上天才怪!
“现在武院正在想办法筹钱,我收到内幕消息,过一段时间,等第一批内院课走近尾声的时候,内院准备开设一流功法的课程。”廖书杰沉声道。
“什么!”穆川顿时面色大震。
惊讶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忍住澎湃的心续,说道,“廖师兄,不是说,这一流功法的课程很少开授吗?”
“对,平时确实是很少,甚至一年也不一定能开授一次,因为一流功法,是受管制的,武院要严格控制一流功法的流通,否则武生们,会失去对高级功法的敬畏,谁还会再辛辛苦苦地攒内院贡献,然后再用贡献换一流功法?失去了这种驱策力,对武院的发展,将是一个噩耗。”
穆川明白廖书杰的意思了。
内院制度,是可以用贡献换取一流功法的,而银两不行。
所以,为了获得贡献,内院生们就会完成内院的各种任务,比如投身监署进行研究也算是其中的一种。
这样就促进了内院的发展。
而若是一流功法可用银两上课学得,那些家底雄厚的武生,谁还会辛辛苦苦地攒什么贡献?
所以直接开课传授一流功法,是比较罕见的事情,可听这廖书杰的意思,这次将不一样?
“武院也是没办法,现在钱的缺口太大了,开授一流课程,或许会牺牲一些长远的利益,但是至少能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廖书杰又继续说,“我这次来,是想特意提醒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武之人,一旦错过这一流功法课程,恐怕会非常遗憾。”
“廖师兄,实在感谢,没有你,我恐怕还真的会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一流功法课程的学费是多少?”穆川衷心感谢着,又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据内幕消息,应该是一万两。”廖书杰慢慢说着,旋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后续应该不止一门。”
“一万两?甚至几万两?”穆川呆若木鸡。
这可真是个令人震惊的数字。
一万两的巨资,足够好几户人家开销一辈子也花不完。
普通课程一千两的学费已经让他焦头烂额,拿不出来了,现在陡然有了个几万两银子的缺口,这可叫他怎么办?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选择打家劫舍。
这是来钱最快的方法。
而且,只要是打劫贪官污吏,不法奸商,也并不违背道义。
但关键这方法现在行不通啊。
但除了打劫,还有什么来钱快的方法么?
穆川阴沉着脸,紧锁眉头,不知所措。
“廖师兄,你有什么好法子可以教我么?我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可如你所言,我也确实不想错过这次的机遇。”穆川抬起头看向廖书杰,希冀他能有什么好法子。
“赚钱的话,据我所知,是有几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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