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小事不太方便……呵呵。”她说得有些不自然,“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我要结婚了,你来不来?”他说得突然。
没错,这就是他的理由。当年她走的时候说过如果他结婚就一定会回来的,她不会说话不算数,她不会欺骗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她是在错愕吗?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而悲伤失落吗?贺一寒突然又高兴起来,她心里一定还有他。
“什么时候?”
没防备她会问到这一点,贺一寒不禁怪责自己,这是当然会问的,怎么会没防备。“呃……明天,就明天。”
她没有犹豫,爽快地回答,“好,明天早上我去你办公室找你先要张帖子,像你这种大人物,没帖子还进不去婚宴现场。”
“好啊,明儿见!”
明天!还一早!贺一寒激动得就快跳起来了,没想到愁了两年的事,竟然一个电话就轻松搞定了,这通电话早他妈该打了,这两年他是脑子长草了的说!
明天!明天看到她,绝对不能再放她走了,要拿条链子把她锁在家里……贺一寒!你这个变态!
他立马又拔出了一串号码,“钱小江!这时候你还睡什么觉!收拾东西去机场,我要回国,现在马上立刻!”
“才刚到回什么国啊,做个梦也不让人安逸……”刚睡暖和的钱小江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呢,翻过身继续睡他的觉。
可把电话那头的贺一寒气得七窍生烟,“钱小江!人做秘书,你做秘书,有你这样的吗!你赶紧给我起来安排工作,我一个小时后回不了国,就把你小子给撕了!”
“撕就撕呗,睡醒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贺一寒大吼,“你还以为是作做梦呢!老子现在就过去撕了你!看你还有本事睡!”
啪一下挂了电话,钱小江张着嘴巴又睡得歪一边去。房间又恢复了安静,突然,黑暗中一个人影从床上弹坐起来。
眼神涣散,哈喇子还挂在嘴边。“刚才我是不是做梦?完了,我操劳过度就快死了,不然怎么连做梦也梦见老板骂人!”
他迷迷糊糊地又摊倒下去,呼噜着又睡着了。
又突然,他整个人触电抽筋一般从床上跳起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衣服,收拾东西。
就算做梦也得照着做啊!他可不想还没娶老婆就命丧老板手!要知道他老板是个疯子,绝对的!
凌晨五点半,贺一寒的私人飞机回到了国内机场。
钱小江顶着俩熊猫眼下了飞机,不行了……这工干不得,死人的!
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本想在飞机上睡一睡,不想他老板好像喝了一厂的红牛,精神得不得了,一晚上拉着他贝嘉前贝嘉后的。
钱小江就纳了闷了,嘉嘉都走了有两年了,没听她说要回来啊,他老板怎么就连M100原油这么大笔生意都不谈了,连夜赶回国?放酋长鸽子多严重的后果,他知道不知道?明天公司股价会怎么跌,他想过没有?
不过管他什么鸟蛋!他钱小江明天打死不会去上班的!
☆、第194章 贝嘉我的爱
三小时后钱小江行尸走肉般的来到公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可能是警察叔叔见他要死不活;好心送过来看有谁接收没有;不然死在大街上多影响市容。他就不明白了,不是说好了请假的吗;又挖他回来干嘛?还让不让人活了!
脑子空白着就见他老板,正直魅力之年的一位精英男士;全身名牌特制,量身订做,穿得是光鲜靓丽;连一根头发丝也不马虎的,帅到牙齿的贺主席;昂首阔步;神采奕奕;伴随着外面无数惊叹声和崇拜的目光,激荡着十万付电力,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钱小江那个傻呀!面见中央3号人物的时候也没见他老板这么讲究过,干嘛呀这是?
贺一寒只是简单吩咐了一句,“等会那个女的来了,让她在外面等等再放她进来。”
“哦!”钱小江机械地应了一句。
那个女的?哪个?他老板又疯了?
正纳闷着他老板又折了回来,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名牌修身西装外套,“这身怎样?”
钱小江歪着脑袋,更傻了,这唱得又是哪出呀?无缘无故发的是哪门子的春啊!跟一女人似的,有病吧他?
见钱小江一脸呆滞,贺一寒甩了甩手,嫌弃道:“问你也不懂,这没你的事了,睡你的吧。”
叫他回来就只是为了问他打扮怎么样?这才是在做梦的吧?瞎搞!他老板怎么能是这个样子,说出去人还以为他钱小江就人格分裂了。
贺一寒将难得在办公室待这么长时间,各部门各单位需要签字的单据文件都呈上来放在他桌面等他批复,可他根本没心思工作,摸摸着这摸摸那,干等着他心上人的到来,除了她,谁也不见谁的电话都不听。
突然他发现办公室里的花有些焉了,真的太久没好好在这里待过,很多东西也根本没心思去理。这里是贝嘉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不想让贝嘉看到他没花心思打理。
“钱小江,我这里的花都焉了,叫总务派人来换,赶紧的!”
钱小江懒懒的声音响起,“知道了。还有,桌面那些文件你赶紧看,完了没问题该签的赶紧签,下面一大堆人等着你的签字开工呢!”
这钱小江,现在什么态度!贺一寒气得牙痒痒,可还是拿起文件看,看着看着就专心起来,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一个轻柔的女声在宽敞安静的办公室中响起,可丝毫不令人觉得突兀,而是格外悦耳。 “帖子呢?”
贺一寒专注于批阅文件,听到声音一下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朝声音方向随便瞥了一眼又埋头于工作,随口反问,“什么帖子?”
对方没答话,可是刚才那匆匆一瞥突然阻断了他的思维,手上翻阅纸张的动作骤然停顿,这人好眼熟,好像是……
猛然抬头一看,是贝嘉!
那双如同平静的湖水又深不见底的眼神,那抹淡淡的似有似无的笑容,两年了,他魂牵梦绕的就是这张脸,这个人……
是贝嘉没错!
她的每次出现永远是那么惊天动地!
贺一寒从他的大班椅上跳起来,好像触电一般,帅气的脸上满是惊讶,意外又无力,虚脱,还有些许愤怒。
贝嘉在办公桌边上平静而自然地站立着,内心里似乎并没有像他这般激动澎湃,“不是说发喜帖吗?你的样子怎么好像看见鬼?”
天知道贺一寒费了多大劲才不让自己失态,他呼吸都乱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生怕眨一眨眼她就跑了。
贝嘉看看自己,“怎么了?”
贺一寒连忙绕过桌子与她面对面站着,好好地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她胖了,脸都圆了许多,她的长头发没了,后脑勺的头发剪得很短,额头上留了整齐的刘海,刚好在眼皮上一点点。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几乎遮住半个脸。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一件饰品,也不化妆,衣着宽松朴素,好像故意把自己变得憨厚平凡,跟原来那个妩媚灵动的女人差了很远,可是他就是认出了这张脸,无论她怎么变,他都会认得出来。
再看她的右手包着黑色的绷带手套,这是专门用来防止拉伤的手套。
他执起她僵硬的右手放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心里很疼,“你的手还没好?”
贝嘉抽回手放下,无所谓地说道:“动不了了。”
“一直这样?”他紧锁着眉。
她点点头。
两年前她为了救他几乎救不回来,然而左手还包着纱布的时候,她在机场的那天就自己把纱布给拆了,那该有多痛!她根本没想过要治好左手,她可是左撇子。
他气她不珍惜自己,“怎么不找个好医生治治!”
“没事儿,我还有右手嘛。”她甩了甩右手。
他看着她,板着脸,重重地呼吸着,却久久没再说话。
贝嘉被他那复杂阴沉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毛,心想他这是怎么了,按说就算当年有过节,这么久没见好歹表面上也该笑笑,干嘛还像以前一样,凶巴巴的没个好脸色,而且还比以前更凶,好像要把她给撕了,这么不想见就别让她来的呀。
“呃……”她都给整糊涂了,“抱歉,我还是走好了。”
她才刚迈开步子,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扯住,眨眼间她的身体被紧紧地锁进一个狭小的范围里,温度徒然上升百倍。
贺一寒抱着她很紧很紧,憋在心中两年的强烈思念就像开闸的洪水,奔腾着呼啸着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一瞬间吞噬掉自己所有的理智,只让那无法控制的感情喷发,直冲心头,燃烧着他,天知道那是怎样的澎湃,瞬间就将他空虚的心填满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抱紧她不让她走,抱紧她。
贝嘉,我的爱!
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我在心里喊了多少遍你的名字;你可知道我的心里满满都是你的样子;你可知道,没有你,我根本无法入眠,我的人生就是一片黑暗;你可知道,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突如其来的热烈拥抱让贝嘉不知该怎么办的好,他太用力,怎么也逃不开,甚至比两年前那次离别的拥抱更强烈,似乎充满着无与伦比的情感。她明白了,什么结婚什么帖子都是凭空捏造的,贺一寒这么高的身份,他要结婚,媒体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两年了他仍然执着,个性还是这么争强好胜,似乎不能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的内心里只是想赢而已吧。
☆、第195章 狼狈
贝嘉心中黯然,之所以答应出现;可不是为了看他演戏。“贺主席;您这太热情了啊。能不能先放开我?”
谁知他搂着更紧,像个孩子般更磨蹭着她,任性喊着;“不放。”
贝嘉快透不过气来了,调侃笑道:“哎哟你这是怎么了;可没见过你这样的呀,这两年没想到你的变化真不小。”
没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他就是搂着她,贪婪地呼吸着有她在的空气,那是多令人开怀的味道,“何止这些,你慢慢会知道的。”
是的,他变了,为了她而改变,为了更接近她,为了留住她的人她的心而改变。
贝嘉掩藏着心底滋生出来的不舒服,手上稍微用力,试图把他推开,半开玩笑地说:“我就快被你给抱死了,我这可没有ABS系统啊。”
她现在随便说什么,他都会笑。
贝嘉想起什么,就说:“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
贺一寒这才稍微松开她一点点,充满爱怜地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她把脖子上的吊牌拿起来给他看,“这是我的新身份。”
新身份?什么意思?他疑惑地一手拿着看,另一手仍然半搂着她。
贝嘉趁势逃离开他的怀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叶冰?!”他沉着脸惊呼,双手拿着工作牌仔细看,生怕看走眼了,可就是叶冰没错,还是DG集团总务科的一名新晋员工,入职日期是两个月前,试用期都还没过呢!
搞什么名堂!
贝嘉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疑惑,转身在身旁的手推车上,单手提起一盆花在他眼前晃了晃。“所以啊,我这是受命来给贺主席您换盆栽来了……”
“你不叫贝嘉了?”他皱着眉瞪着她,接过她手中的花盆放回去。
“嗯,不叫了。”
“不是,你怎么能不叫贝嘉呢!”他突然暴怒,自己都控制不了。
贝嘉被他突然放大的音量吓一跳,”名字而已嘛,别那么在意。”
他当然在意,十分在意,她怎么能放弃贝嘉这个名字?加贝为贺,因为爱他,所以才以他为名。“你怎么能不叫贝嘉?为什么要改?你得换回来,马上!我让人事部给你改。”他气得怒吼,想借此掩饰他心中的慌乱。
她很为难,没想到他就因为一个名字而大发雷霆,“名字对我而言没有意义,你忘记了?我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他软了下来, “听着,你在我这里只能叫贝嘉,贝嘉这个名字对我很有意义。”
她不喜欢被他这样执着的眼神注视,自己好像成了他的猎物,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随时压迫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避开了,重新拿起花盆去换,这是她的工作。
贺一寒又抢过来,自己把花盆换上,生气说道:“谁让你干这种重活,他们不知道你的手伤了吗?”
“不是你说花焉了让换的嘛。”贝嘉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变了,某些时候会变得有些柔软,不再是硬邦邦的,有一点贴心的,她有些不习惯呢。
“我说你的上司,一点不懂体谅下属,回头把他给开了。”他气鼓鼓地说着,一点不自觉整个公司里最不懂体谅下属的人好像就是他自己。
贝嘉抿嘴轻笑不打算揭穿他,而是替自己的上司求情,“你把他开了,今天还真就不是我上来给你换花盆了。”
好像也是这么一说。
“那你解释一下你一身本事干什么不好,偏偏回来干杂工?还偷偷摸摸不让我知道。”
她随意说着,“想你了呗,回来偷偷看看你。”
她不会知道,她这句简单的话在他心里引发了轩然大波,那股兴奋劲儿,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孩,等到了心仪女孩的肯定答案,心脏小鹿乱撞,一直摒住呼吸突然被释放的那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忍俊不禁偷偷嘴角上扬,这个坏女人实在太坏了,她像个流氓流里流气地调戏着他,又好像永远知道怎么牵引他的每一个感官,让他所有的感觉情绪都跟着她走。
贝嘉瞄到他仍然绷着脸盯着自己,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她无论再表白再把心剖出来给他看,他都根本不相信,那种失落太难受了,于是她叹了口气,环视着这间宽敞豪华的办公室,说着他希望听到的“真心话”。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还是说实话吧,其实我这次回来是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静……
沉默……
贺一寒盯着她,她不客气地回视,就这么过了好久还是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贝嘉先撇开了视线,依然平静自然,“怎么?怕了?现在开始戒备我了吗?”
贺一寒渐渐呼吸得越来越重,看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深。
贝嘉不知道他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按以前的经验,这是他发脾气的先兆,得赶紧走,她推着手推车,“就这么一说,后会有期吧。”
“再说一次……”
“嗯?”
贺一寒突然发飙伸手推倒了手推车,“噼呖乓啷”甩了一地,另一手粗暴地扯着她的手臂,一个回力把她甩在墙边上,“啪”的一下双臂将她锁在中间,失控地大喊,“我叫你再说一次!说这两年来你完全不想我,不在乎我,甚至忘记了我,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你说出来!明明白白告诉我!”
他的反应真有点出乎她意料之外,他的话听起来好像不像是字面上的意思,贝嘉都给搞糊涂了。
“我……”她才一开口。
贺一寒猛然吻过来,凶猛激烈,来势汹汹,火山喷发一般强烈地释放着他两年来深藏在心底的最浓烈的情感,将她融化,他紧紧地压着她咬着她的嘴唇,强迫她接受他的吻,想把她真正放在最深刻的位置。
贝嘉呆住了,忘记了呼吸。
她挣扎着,可双手被他抓得严严实实,他的力气大得很,别说她的右手没力,就算是正常的左手也没办法挣脱开。她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见面会是这般场面,更没想到他这般……狼狈!
狼狈?贺一寒吗?这两年来报纸媒体上的他如帝王一般高贵,优雅,又有文人墨客般的恬静,侍才傲物,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沉稳,淡定,更有商人的精明,冷静,他的眼睛好像能洞悉一切,不应该有他抓狂的时候,狼狈这个字眼似乎永远跟他扯不上边,可是他现在就是狼狈啊。
这个吻着实让贝嘉惊诧不已。
“不要说……我不听……”他将她抱在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