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慑力足够,可是机动性太差也不行啊!”看完手上的信,陈庆之轻叹一声,看向了面前的沙盘,他明白周偳的顾忌,水龙吟号在没有海风的情况下,速度比起罗马人的高速三浆舰要慢得多,一旦和罗马海军遭遇,那些高速三浆舰可以从容地在其外围海面倾斜希腊火,引燃海面,来进行阻遏,到时水龙吟会被困死在固定的海域内,在没有同样的高速轻型舰只护卫的情况下,罗马人想出的这种战术的确可以限制住水龙吟的威力,想到这里,陈庆之不由皱起了眉头,自语道,“难到真要等其他舰队从本土赶过来,才能打破这种僵局吗?”
“子云,你说要撤退是什么意思?”如雷般的声音忽地在帐外响起,接着冉闵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在他身后的是一班斯巴达将领,他们都是冉闵的忠实拥戴者,冉闵说一,他们绝不说二。
“就是撤退的意思,我要收缩兵力,回内陆布防。”陈庆之知道冉闵和这群斯巴达人的不满,这半个月里,他们死死地把登陆的十万罗马军团给压制在了海滩上,现在他突然说要撤退,放弃眼前的大好形势,他们肯定想不通,就算是冉闵也一样,他向来都是长于战阵而疏于整个战局。
冉闵看着陈庆之起身,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绝对有他的理由那么做,不过如果他的理由不能说服他,他是不会听的。
—“我们舰队的偷袭计划失败了。”陈庆之将手上的信递给了冉闵,接着道,“这半个月,我们之所以能死死压制住罗马人,是因为他们要修建和保护海港,现在他们的海港已经建成,各种军械和物资正源源不断地运到,他们其余的大军也在海军的运送下赶往其余的登陆点,你觉得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分兵去防守那些地方,还是在这里死抗腾出功夫来的十万罗马军团的猛攻?”
“我的骑兵需要空间,我也需要罗马人拉长他们的补给线,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陈庆之最后这样说道,冉闵没有开口,他被说服了,这半个月里,他和斯巴达人的确没有给占到罗马人太大的便宜,最多只是打击了一下他们的士气而已。
复苏的帝国之卷 第三百四十五章 大战将起
历173注定是个要被载入史册的年份,这一年里,霸秦遭遇到了最强有力的挑战,匈奴和罗马这两个当世的大国同时向大秦发动了战争,在大秦的北疆,从中亚到远东,匈奴人超过一百万以上的士兵和大秦军团在边境线上交战,他们试图冲破大秦军团的防线,重回他们祖先的龙兴之地,让匈奴再次成为数百年前那个威慑大陆的草原帝国;而罗马人则想趁着这一百五十年来最好的时机,重新吞并希腊这个对他们有着重要意义的国家,同时夺取大秦在亚细亚的霸权。这一切都昭示着,自大秦军团西征以来所缔造的世界霸权将在动荡中接受血火的淬炼,如果能够再次威服列国,那么汉人的治世将延续下去。
对于大秦来说,和匈奴人以及罗马人的战争输不起,一旦霸权崩溃,大秦将难以垄断海陆贸易,同时亦将丧失大片的领土,南洋各地也会出现动荡,影响到产粮,更重要的是此消彼长,大秦衰败,那么匈奴人和罗马人就会更进一步,即使大秦日后有东山再起之时,也很难再达到往昔的威赫,所以无论如何,大秦都要倾尽全力,击败匈奴人和罗马人,将他们重新打到衰败,至少三十年内不能恢复元气。
曹安民深知这一点,所以即使因为战事使得国内那群享受惯了太平的清流文士颇多怨言,他也是铁心不二。继续扩张军团,打算拖死匈奴人,至于那些碍事地儒生仁人,他也是一改往日的宽和,但凡是有动摇军民之心的言语,通通发配充军。前往北疆前线充作苦役,一时间承平三十年而生的书生迂阔之气被一扫而空,民间原本被兴起的文人所鄙视的武夫和血性汉子则是重振过去地声势,全都是争先恐后的投身军旅,不说那保家卫国的空话,全都是憋着股气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不但要得那武勋赏赐,更要青史留名。好叫后世子孙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此身为男儿,方不枉来这世间活这一世。
大秦国内的消息,李昂这里也是耳目灵通,每隔半月便有锦衣卫往返,将一应大小事情都是记录成册送来,好叫李昂这位如今声威越发显赫的唐国公知晓,以筹谋军略大势。曹安民知道以今时今日的大秦,想要同时和匈奴人还有罗马人交战并取胜,可谓是困难至极。若非有李昂在中亚坐镇,连番妙手逼得波斯和贵霜这两个大国各自生乱,腾不出功夫来找大秦麻烦,恐怕大秦真是要霸权陨落,不复往昔。
原本长安城内一众对李昂那西征封王颇有些嫉恨的世家,如今都是巴不得李昂快点动身去寻罗马人地晦气。要知道眼下大秦在北疆一线投入的士兵已经超过百万,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最后怕是还要再有五十万士兵填进去,方能稳守疆域不失寸土,哪还凑得出大军万里西征,更何况罗马人三十年的韬光养晦,也是非同一般,现在他们除了派遣舰队过去,根本无兵可派。一切都只能指望李昂这位被称为再世白起的唐国公,能够对付掉罗马人。
“义父,朝廷如今和匈奴人在大草原上对峙,以国力相拼。岂不是受制于人,不如放他们进来,拉长他们的补给线,如此方有寻机制胜之机。”李存孝一直跟在李昂身边,那些大秦国内送来的邸报他也能第一时间看到,对于大秦将重兵布防在远离本土的边境有些不解,在他看来,依托长城和过去在瀚州草原修建的要塞群进行战争要远比在无险可守的偏远边境线上重新修建堡垒要划算得多。
“存孝,你觉得你在军略上可及白虎节堂地参谋将官?”李昂看着义子,不答反问,这些年来,他手下这些心腹跟着他打仗,都是将他宁死不吃亏的性子学了个十足,只要能打赢,从不管手段如何,但求一个胜字。
李存孝闻言一愣,他本以为义父也定是与他见解相同,哪想到却不是,想着义父所问,他摇了摇头道,“论军略,义父麾下,只有陈将军能与白虎节堂的参谋将官们相比,我还差得远。”
“便是这个道理,你想得到的东西,白虎节堂又岂会想不到。”李昂轻叹一声,接着继续道,“若是身为一军之将,只考虑战场胜负,你那样想却是没错,可是如今我们与匈奴人却是谋国之战,身为白虎节堂的参谋将官,他们要考虑的,但凡民心士气,敌国反应都要一一考虑在内。”昂看向了身后人高地地图,“我大秦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北疆何曾失过寸土,去年河中之败,天下震动,已是大大折了我大秦军团的赫赫威名,若是今番退让,天下人又会如何想,而且如今北疆一线都是新练士卒,并非百战精兵,一旦气势被夺,又如何是好,存孝,你以后但凡遇事,要多想想,义父不希望你日后只是员战场上的猛将。”
“谢义父提点。”李存孝躬身一礼,他知道李昂全是为他好,才说那么多给他听,不过有一点李昂始终没有讲给他听,其实大秦于边境寸土不让,除了以上种种原因,更重要的便是大国的脸面,大国之所以为大国,便是有一种霸气,今日大秦一退,其他国家必然会生出别样心思,再也震不住他们,大秦之所以有现在的困局,便是过去三十年里失了霸气,要是像开国时代,世间列国但有一语冒犯,大秦军团便兵临城下,就是没有冒犯,大秦也要挑列国的刺,不时地去敲打一番,士兵总是有仗可打,方才刀兵不堕,那个时候,大秦军团不但是铁血之师,也是虎狼之师,更是无敌之师。
—转眼间,已是到了秋天,正是最适合骑兵对决的季节,厮杀了大半年地北疆边境线上,大秦和匈奴人同时大规模地调集兵力,准备来打一场大规模的战役,白虎节堂为了策划这场战役,从年初便已经开始筹划,到年中便已基本定计,当时曹安民派人送了一份副本到河中给李昂,让他看看其中可有疏漏,李昂自是竭尽所能,召集军中心腹部属,一起参详这份战役副本,几番研究之后,都觉得白虎节堂几乎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于是李昂便在副本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知道曹安民着人送这副本来,其实是籍他的名声鼓舞白虎节堂和前线将士,毕竟事隔三十多年,大秦军团第一次动员三十万以上地人马进行大规模的主力决战,三万重骑四万轻骑和六万步军,可以说是聚集了北疆一半的强兵,就连那剩下的十七万保障后勤的辅兵也都是挑得精悍之辈,要是这一仗输了,轻则陷入被动,重则全线崩溃,可以说此战士气最为关键,如此大的战役,白虎节堂和前线将士要说心里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曹安民深谙这一点,所以才这么做。
李昂刚让人将那战役副本送出不到三天,长安的密使已是悄然持密诏到来,原来曹安民还不放心,索性仿效当年先秦长平之战故事,调李昂去北疆指挥这次大战,鼓舞三军士气,同时也是在打击匈奴人,李昂在大草原上凶名赫赫,到时决战之时,一旦打出旗号,恐怕那些附逆匈奴人的胡人部落到时定然不战自溃。
面对曹安民的这道旨意,李昂欣然拜领,十几年的沙场生涯,从一介小兵到如今的国公显爵,他靠得便是杀伐军功,而且他也心中清楚,如今罗马人入侵希腊,已经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势出来,得到消息的长安绝对不会让他好整以暇地经略数年之后再进军罗马,这一场对匈奴的大战,便是给他封王的功劳,一旦赢下这仗之后,怕是就要他立刻挥军西进,亚细亚所属实在是兹事体大,太祖皇帝和开国以来历代君王,功臣以及阵亡将士的骨灰都在龙城(耶路撒冷),绝对不容有失。
一路轻装急行,李昂六月中从河中出发,日夜不停地兼程赶路,在七月底到达了北疆前线,此时各项军械粮草已经全部到位,提前三月到来的白虎节堂的参谋将官和十三万决战主力的步骑将领也已是相处有些日子,彼此之间达成了磨合,不过让众人不解的是,关于主帅人选,始终未定,尽管心中疑惑,但是众人都是谨守其职,对外仍旧是一派平静的样子。
直到八月初,已经调集两月有余的各支步骑主力的将领和白虎节堂的参谋才知道这一次大战的主帅是李昂这位被称为再世白起的杀神,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想到了先秦长平之战,个个都是雀跃不已,李昂到达之后,便住进了白虎节堂所在的中军营,仍旧瞒着底下的士兵,直到和匈奴人决战之前,他才会露面。
复苏的帝国之卷 第三百四十六章 接战
昂住进中军营之后,便深藏不出,而各军知道底细的紧守秘密,底下的士兵只知道长安派了主帅过来,但是具体是谁就没人知道,不过想来应该很是厉害,随着北疆烽火重燃,当年的各大军武世家都是族中子弟尽出,这一年多里,都是打出了赫赫声名,一来他们都是将门之后,二来家学渊源,虽说出了些纨绔子弟,但是直系子弟却仍旧秉承着代代相传的武风,比起平民出身的将士而言,不论武艺还是兵法都要高出不少,是以军中都是猜测这位神秘的主帅出自高门之后,只是平时籍籍无名,但实际上却是深不可测的高人,这一回是白虎节堂亲自请来的,一时间诸如这样的流言在军中悄然兴起,总之在士兵的口口相传中,不露面的主帅被传得越来越强。
李昂知道以后,只是轻叹一声,他知道军中之所以有这种流言,其实是士兵们心中不安,所以才想像他这个没露过面的主帅有多么厉害,大秦军团尽管训练严格,但始终是冷兵器时代,士气尤其重要。对于白虎节堂请示如何处置,李昂也只是让他们不必太过在意,毕竟这是那些士兵在自己给自己鼓舞,没什么大碍。
大秦的兵马调动,匈奴人虽然不甚清楚,可是也看出了些蛛丝马迹,立即调集起大军,和李昂他们对峙。匈奴人的主帅刘豹,出身王族。是匈奴善于用兵地大将,他在知道大秦主力云集的所在地之后,便看出了白虎节堂的意图,他现在大营所驻扎的地方,正是匈奴与大秦交界处的一处平原,但是有丘陵分割。只要大秦突破此处,前方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到时就可以长驱直入,直逼匈奴腹地,虽然匈奴早已改元,并效法汉人地典章制度,大建城池,但是国内仍有一大半人仍是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放牧生活。若是被大秦军团进入的话,定是死伤惨重,就如同大秦开国那五十年间,即使他们已经北遁千里,可是大秦军团每隔两三年便来一次北征,人数不多,三五万骑兵而已,见到一个部落就灭一个部落,匈奴几乎就被杀得灭种,后来一直逃到海西(欧洲)。方才得以喘息,历经百年,方才恢复过来。
“大秦想要和以前一样,把我们斩尽杀绝,你们答不答应?”帅帐中,刘豹环视自己的部将。大声问道,大秦军团在守了一年之后,终于按奈不住,要主动进攻了,对他来讲,这正是一个良机,他要在这处地方再一次打破大秦军团的无敌神话,让他们知道。当年那个让汉人害怕畏惧的草原帝国又回来了。
“杀光汉人。”部将中有人高喊了起来,当年匈奴北遁实在是太过凄惨,他们的祖辈代代相传,将当年的事情告诉自己地子孙。就是告诫子孙,不要去招惹大秦,可是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改变,当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强大起来时,他必定会向外扩张,去征服别的民族和国家,和仇恨无关,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当数十年前,匈奴还在苦苦恢复元气的时候,他们绝不会记得那些仇恨,谈到大秦时,他们只有敬畏,可是当他们再次强大时,他们就会提起那些往事,让所有的匈奴人仇恨大秦和汉人来发动战争,因为匈奴要更多的土地和更多的财富。
看着群情汹涌的部将,刘豹很满意,大秦把他们当成狼崽子,可是却忘了,狼崽子总有一天会变成高大的苍狼,就算猛虎再强,可是虚弱的时候,苍狼照样能咬死猛虎,现在的大秦军团已经不是当年那支可怕地虎狼之师,他们在和平中失去了先人的铁血和冷酷,这样的军队虽然训练精良,可是却不是不可战胜,在海西从残杀中再次复兴的匈奴骑兵将告诉大秦军团,他们不再是王者,他们将会战败。刘豹的话语让帅帐里的部将再次高呼起,“匈奴万岁!”
刘豹没有做任何多余地布置,他知道这一仗没有取巧,大秦要攻的地方是他们必须死守的,没得逃避,而他也不想逃避,只有在战场上击败面前的大秦军团,匈奴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刘豹聚集了四十万的军队,其中骑兵二十万,其余都是辅兵和民夫。于是在短短的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大秦和匈奴对峙地这块本来并不起眼的平原地区汇聚了七十万的军队,达到了开战以来规模,一场硬仗避无可避。
—李昂并未过多地参与到军务中去,他这次亲自过来坐镇,主要便是来鼓舞白虎节堂这些新锐的参谋将官和前线将士,他若是插手其中,又如何让他们得到真正的磨炼,而且这一次是以堂堂正正之师和匈奴人对决,这些将苑出身的正牌参谋在协调各支部队的方面做得只会比他更好,另外他们提前到了三个月,比他更了解十三万主力步骑和他们的各级军官。
李昂的帅帐里,韩擒豹,花满堂几个虎豹骑的将领赫然在坐,他们都是李昂的老相识,不过当年李昂还只是一个小兵,如今十年不到,李昂已成了当世第一名将,做了他们的主帅,不由让人大叹世事无常。不过感叹归感叹,韩擒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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