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李昂自语着,接着朝曹安民问道,“陛下这招很高明,只是到时各大世家那里,陛下打算怎么办,先和那些人联系吗?”
“不。”曹安民皱了皱眉道,“先和他们联系,难保会泄露风声,到时被那些老人家先知道就不妙了,我们先干了再说,只要不伤到那些老人家就行。”
“这样的话,到时动手时用哪支部队,陛下?”李昂认同了曹安民的做法,他现在和曹安民是绑在一起的,离开了曹安民,他随时都可能被长安的大世家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干掉,想到一年多前死去地文皇帝对付儒家官员的事情,他就不寒而栗,那个时候,掌权的儒家官员不可谓不强盛,可是在和文皇帝步调一致的世家打击下,几乎是连挣扎都没有,就被全面罢黜了,可见那些世家的力量绝不只是表面上那样,而且宗室并不会一直站在皇帝这边,只要他们认为皇帝妨害了大秦,他们会和世家一起对付皇帝。
“朕不会用皇宫和军堂的部队,到时全靠你了。”曹安民看向李昂,沉声道,虽说皇宫里的部队对大秦绝对忠诚,可是他们中太多人出身世家,难保他们中不会有所抵触,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和那些世家不相干的部队执行比较好。
“臣明白了。”李昂点了点头,身为征西将军的他可以拥有一支属于个人地部曲,而李存智,李存孝他们就全被他归入了自己的部曲中,现在曹安民让他出手做这件事情,等同是让他得罪了那些世家,不过他并不在乎,他从未想过在长安和那些世家争权夺利,他地天地在大秦疆域之外的异国(这个算是李昂最终归宿的暗示,那些有怨念的筒子们可以放心了)。
在和曹安民谈论了一下到时的细节以外,李昂退出了御书房,对于曹安民的计划,他很看好,毕竟像大司马,总长,这样的武勋高门和军王世家,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否则的话,曹安民是不会这么干的。
不过一旦真的让各大世家地少壮派全面上台的话,必然会在两三年之内让大秦无力对外发动大地攻势。只有等曹安民真正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威信以后,大秦军团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奋战。
出了宫门。李昂上了马,在李存智和李存孝带着的部曲护卫下,回到了曹安民赐给他的新府邸,现在他的征西将军府里,只是驻扎了六百部曲,离征西将军的千人护卫。还差了四百,不过李昂无意在长安招纳部曲,因为他要地部下是绝对的忠诚之士。
回到府中,李昂并没有要忙的军务,他现在已经够人眼红嫉妒的,那些世家绝不会允许长安都护府里多个掌握实权的陌生人。见李昂回来,风四娘和林风霜带着清芷过来了,这些日子里,李昂每天回来得很早,陪着她们的时间倒比忙在军务上的事情上更多。
“其实也没什么可忙的。每天过去就是在那里看那些报告,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事情。”见风四娘询问自己在白虎节堂的事情。李昂答道,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军堂三长官,死去地太尉是终年不见踪迹,大司马是整日瞌睡的卧龙,而总长则是每天在忙别地事情,因为那些报告上的事情实在是琐碎细致得让人想拿刀子砍人。汇报就汇报吧,居然详细到了每一火的程度,这简直就是在折磨人。
“我现在算是知道当初观澜(黄渊)呆在兵部后勤司每天对着小山一样的公文报告是多么可怕了。”李昂轻笑着说道,接着他被林风霜和风四娘按在了客厅里陪清芷,不准他去厨房帮手。
看着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去的风四娘和林风霜,李昂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一个男人,回到家里,妻子好生伺候,应该是梦寐以求地事情吧!可是他却极不习惯。风四娘和林风霜在家里绝不会让他干任何事情,用她们的话说。男人怎么能干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家里其他人还偏偏帮着她们。
“哥。”随着年岁日长,清芷也越发长得俊俏起来,不过却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李昂在,就会腻着这个哥哥,“你怎么老是皱着眉头?”
“哥每天回来,就坐在这里坐吃等死,你说哥怎么开心得起来。”看着门底出落得落落大方的妹子,李昂摇着头道,接着他想到了早上他在庭院里,看到掉下的树叶,想弯腰捡起来,却没料到被过来的李严宗看到,接着这个信奉孔孟忠君侍主大义的小个子一通自责,弄得他是哭笑不得,偏生他带着的荆冷和荆寒两兄弟还一本正经的认同了,跟着教授他们的李严宗一起向他请罪,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可是男人成了家,都这个样子啊!”清芷看着自己地哥哥,想到她在干娘孙大娘家里看到的大司马,坐在了李昂边上,托着下巴道,“大司马大人在家里也是什么事情都不干地,听干娘说,这是男人该有的威严,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再说男人怎么能去干那些妇人干的事情,说出去是要被别人笑话的,家里的女人也脸上无光,会被人说闲话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李昂头大了起来,虽说他很喜欢大秦的风气,可是这种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他只是想在家里帮着干点事情而已,结果却搞得这么严重。
“而且现在哥哥可是征西将军了,听人说,咱们家也是大户世家,那规矩更是不能马虎。”清芷看着烦恼的哥哥,眨巴着眼睛道。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那是别人家里的规矩,咱家可不来哪一套。”李昂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吓了一旁的清芷一跳。
“哥,你要做什么?”看着挽袖子的李昂,清芷忽地笑了起来,“这是要跟谁去拼命啊!”
“去厨房。”李昂看着笑得狭促的妹子,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其实他是舍不得风四娘和林风霜每天操持那么一大家子,生怕她们累得慌,要知道他身边跟着的人不少都是孤家寡人,他开宗立府以后,就做了他的家臣,每天和他们一张台子吃饭,那可都是一帮子老能吃喝的汉子。
看着走出客厅的李昂,清芷掩着嘴,偷笑着跟在了他后面,自从哥哥做了征西将军以后,她那两个嫂子可是把哥哥管得死死的,什么都不让他干,想到哥哥咬着牙说出那句,‘去厨房’,她觉得这才像她小时候的哥哥。
厨房门口,看到李昂和清芷过来,待在门口的岑籍一愣,接着道,“我说,爷你怎么来了,老板娘她们可是说过,不让您进厨房的,这个孔老夫子不是说过什么‘君子远庖厨’的。”
“我不是君子。”李昂说着进了厨房,让岑籍丈二摸不着头脑,看起来老爷今天火气不小啊!
“你怎么来了,去陪清芷去。”见李昂进了厨房,正带着仆妇们忙活着的风四娘皱了皱眉道,她身旁的林风霜也是看着李昂,明显是和风四娘一条阵线上。
见风四娘和林风霜柳眉倒竖地盯着自己,李昂来时的气势去了大半,“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忙,你们知道的,就那么坐着,我不习惯。”
“那就找点事做,去书房看书,写字画画都随你。”风四娘手里拿着长柄勺子,插着腰道。
“大老爷们的跑这厨房来,也不怕叫人说你没出息。”林风霜和风四娘一起说了起来,把李昂赶出了厨房,对她们来讲,厨房就是女人的地盘,男人没做主的份儿。
被赶出厨房门口,李昂看着一直盯着自己发笑的妹子,自个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拿着炒菜铲子,盛汤勺子的林风霜和风四娘,就会平白地弱了气势。
“老爷来厨房的事,谁敢在外头乱传,看我怎么收拾她。”李昂出去以后,风四娘看着厨房里的人眼一瞪道,吓得那些人打了个哆嗦,忙活起了手上的活。
复苏的帝国之卷 第二百十五章 码头财源
房里,李昂和林风霜下着棋,而风四娘就在林风霜一时插着嘴,每天晚上,李昂都会陪着她们,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在庭院里弹奏琶或是拉几曲胡弓,而林风霜和风四娘则会和着他的曲子唱歌起舞,今天外面下起了雨,他们才在书房里下棋。
见平时总是在一旁观战的赫连勃勃,独孤枭和李严宗他们几个不在,风四娘不由奇怪道,“今天人都死哪里去了,一个都不见,真是见鬼了。”
“我让他们出去办点事?”看向风四娘,李昂答道,接着在棋盘上拍下一子。风四娘应了一声,接着看着棋盘大笑了起来,朝林风霜道,“林妹妹,快,快屠了他的大龙,他输了。”
“不算,这不算。”看着棋盘上放错的黑棋,李昂手伸向了棋盘,‘啪’,林风霜的纤手打在了他的手背上,笑着道,“夫君,你可是堂堂的征西将军,怎么能赖棋!”
李昂缩回了手,苦着脸道,“明明是四娘跟我说话,害得我分了心才下错了地方。”
林风霜和风四娘可不管李昂说什么,拍下一枚白子,屠了李昂的大龙,接着没下几步,李昂就投子认负了,其实那枚黑棋是他故意拍错的,他只是想逗风四娘和林风霜开心而已。
“再来一局,这次我来。”林风霜起身以后,风四娘坐了下来。“好。”李昂笑着,接着看向了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西城,赫连勃勃他们提着滴血的刀锋在青石铺就地街道划过。很快他们走到了一处大宅子前停了下来,然后想起了李昂和他们说的话,“今夜之后,西市码头只有红花会。”
“这是最后一处了?”赫连勃勃扭过了头,看向了李存智,李存智点了点头。
“动手。”赫连勃勃轻喝道。接着他们破门而入,和那些宅子里地护卫们交起手来,刀出如电,刀落如雷,赫连勃勃他们的刀法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多余。
不过片刻,宅院里的护卫已经死伤殆尽,而赫连勃勃和李存智他们要找的人也找到了。
“我们家老爷要见你。”赫连勃勃看着那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湛蓝地眸子里漾着笑意,仿佛他真是来请客人似的。
“不要伤害我的妻儿。我跟你们走便是了。”发福的中年人看着阴沉的李存智和面前笑着的金发青年,沉吟了一下道。宅院里安静了下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地上那些痛苦呻吟的护院们却告诉人们,刚才这里有过非常剧烈的战斗。
“我赢了。”李昂落下最后一子,朝风四娘笑了起来,自语道,“真可惜。要是没走错那一步的话,我就输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我走错,你又要被屠大龙。”风四娘不甘示弱地道,接着站了起来,外面地夜色已深,她和林风霜看向了李昂。
“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你们先去睡吧!”李昂整理着棋盒,朝风四娘和林风霜道。
“外面在下雨,出去的时候多披件衣服。”林风霜看了眼外面下得大了地雨。朝李昂吩咐道,对于李昂要去哪里。她和风四娘并不在意,男人吗,总是有些不能告诉女人的事情。
“我知道。”李昂也出了书房,关上了门,送风四娘和林风霜回房以后,他走向了黑暗的雨中,李严宗在他身后撑开了伞。
西市码头的一处仓库内,掌控码头的五个帮派的老大就那样战战兢兢地坐着,看着上首不言不语的李昂,他们都是被请来的,已经坐了很久。
看着那些坐在那里,欲言又止的帮派大佬们,岑籍很想笑,原来这些不可一世,人五人六的大佬们也有害怕得不敢出声的时候,实在是让他失望。
“刘平是吧?”李昂终于出声了,他看向了一个枯瘦如柴的男人。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刘平堆着笑脸道,他绰号笑里藏刀,他现在的地位便是出卖了他原来的大哥换来的。
“我不明白,你杀了你原来地大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派人轮奸他的老婆,连他八岁地儿子都不放过,最后还放火烧死了他们。”李昂敲着椅子上的扶手轻声道,他现在是锦衣卫的大统领,要查这些帮派大佬的底细简直易如反掌。
“这。”自己的旧账被人突然翻了出来,刘平的脸上顿时没了笑意。
“做了便是做了,你再去掩着藏着,终究有被人知道的一天。”李昂拍了拍手,后堂内走出了一个男人,脸上用黑布蒙着,叫人看不清楚。
“交给你了。”李昂对那男人道,然后指了指刘平。
那男人摘掉了脸上的黑布,所有的人的眼都跳了起来,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这个男人的脸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你就算闭上眼,也会觉得后怕。
刘平大叫了起来,因为那个男人早该死了,他是他原来大哥的儿子。
“刘平。”那男人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走向了他。
“我求你,放过我儿子好不好。”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刘平脸色死白地道,他已经不奢求活下去,他只希望他能放过他儿子,给他留点香火。
“放过你儿子,那你当年有没有放过我娘和我。”那男人大笑了起来,然后一刀捅进了刘平的胸膛,在他耳边低声道。刘平的眼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各位,你们觉得陈爷死了以后,他的帮派该交给谁打理。”李昂看都不看死去的刘平一眼,对着剩下的四人道。
“一切但凭您老做主。”四人看了看,竟是一齐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昂笑了笑。然后看着那男人道,“那本来就是你爹的。现在自然归你。”
“谢大人。”那男人挂起了面纱,坐在了刘平地座位上。
“这位是陈大先生吧!”李昂又笑着看向了一人。
陈九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脸死白,谁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地秘密,他也不例外,一声跪了下来。“您老,我。”可惜他话还未说完,李昂已是将他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听说陈大先生很喜欢吃刚出生的小孩,尤好女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昂看着跪在地上的陈九问道。
其余三人看向陈九的脸色全变了,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却也从未想过要去吃刚出生地小孩。
“我求求你,你不要杀我,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都给你。”陈九哀求了起来。
“陈爷。如果你是真心悔改的话,我可以放你一马。但是我该怎么相信你呢?”李昂说着,他身后的李严宗手里多了一把小刀,刀锋上散发着阵阵寒气。
“这样吧,不若陈爷写一份书辞,画个押,算是跟我做个保证。如何?”李昂看向了陈九。
“我写,我写。”陈九忙不迭地答应了,旁边自有人送上了笔墨。
看着在那里疾书的陈九,其余三人心中都是暗叹,不过他们也不愿去提醒这猪狗不如的畜生。
很快,陈九写完了一切,签了字,画了押,按了手印,然后交给了一旁的李存智。不过李昂并没有看的意思,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道。“存智,天亮之后带陈大先生去见官。”
听到李昂的话,陈九顿时瘫倒在了地上,其实他并不是太笨,只是他做的事情委实太过恶毒,突然之间被李昂道破,心神不定,又有刘平尸横在前,而李昂又不给他分毫考虑地时间,故此他才会被如此任意摆布,等到回过神时,已是晚了。
“好手段,司马彬拜服,这西市码头有您老做主,在下若是不知好歹,盘桓下去的话,真是自寻死路了。”三人中一人忽地站了起来,对着李昂摆了摆手道,“不知您老能否给条生路,在下感激不尽。”
“阁下言重了,请。”李昂朝门口摆了个请地手势。
看着离开的司马彬,剩下的两人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位大官人不必害怕,我没有恶意,我知道其实两位早就想转正行做生意,只是奈何家大业大,一时摆脱不开那些烦杂琐事,不若由我代劳如何?”李昂看着两人笑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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