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会子嗣昌盛的。”
秋老夫人笑着颔首。
秋池面上也露出些喜色。若真是儿子,那的确是好。
站起身子,秋池笑道,“娘,儿子先回去了。娘坐了这许久,也回去歇歇。儿子待会同明思再来给娘请安。”
秋老夫人面色微微一滞,旋即颔首笑道,“好,去吧。”
秋池笑了笑,大步朝内堂行去。
方管家看了一眼,从正门出去了。
秋池刚走到小花园墙边,就见包不同从北面大步行来,遂停住脚步。
包不同走近朝秋池行了一礼,“将军。”
秋池颔了颔首,心情好话也随意了些,军务上的事儿早已书信来往交待清楚了,故而便难得的赞了一句,“这次差事也办得不错。”
包不同“嘿嘿”一笑。
秋池上下打量了下他,笑了笑,“这半年长进不小,不过也要戒骄戒躁。从伍之人,当稳如山,利如锋。喜怒皆不可过于形于颜色。”
包不同一噎,敛住笑容,站定,“是!”
秋池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此番辛苦了,容你在此休整一月,下月再回苍郡。”
言毕,迈步便行。
包不同一慌,正事儿还没说了,赶紧快步追上,“将军——”
秋池一愣,回首却见包不同黑黑的脸膛上带了些红,笑得有些局促尴尬,顿时生奇,“还有事儿?”
包不同咽了咽口水,想起方管家的话,心里一横,单腿跪倒,行了个军礼,“属下恳请将军为属下谋门亲事!”
秋池呆了呆,愣了片刻,“你想成亲?”
包不同大力点头,“请将军为小的做主。”
秋池皱了皱眉,他向来不干涉属下的私事,这包不同是知晓的,“起来说话!”
包不同起身,秋池蹙眉道,“是在这里看上的?”
包不同忙点头。
秋池寻思片刻,只道他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不好意思提亲,想让他出面。他本不爱管这些闲事,但包不同却是他得力心腹,自然也该例外些。
不过这门第若是太过为难,他也是不能去开口的。
想了想,秋池道,“是哪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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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似见云开
(二更)
包不同一愣,遂讪讪一笑,挠了挠首,“属下想求娶蓝彩姑娘。”
求娶蓝彩?
秋池一怔,蓝彩不是明思身边的那个大丫鬟么?
包不同见秋池愣住,顿时有些不安,带了几分诚挚和急切,“属下是真心想求娶蓝彩姑娘,还请将军同夫人成全!”
秋池回神过来,蹙眉道,“蓝彩可是贱籍,你如今已经是六品参将——”
包不同忙不迭道,“属下也是百姓人家出身,不在意这个。”顿了顿,有些脸红,“夫人待下人一向宽厚,若是夫人应允,想必是会愿意放了蓝彩姑娘的奴籍。”
秋池愣了愣,心中有些失笑,面上却不露,定定地上下打量一通,直到包不同浑身不自在了,才道,“你倒真还算计得长远。”
包不同见秋池未有生气的模样,心里宽泛了些,““嘿嘿”一笑,“属下这不是看将军‘齐了家’,这也眼馋么?”
秋池被他说得也忍不住带了些笑意出来,“此事你可是拿定了主意?”
包不同连忙颔首,“属下是真心想娶蓝彩姑娘。”
秋池垂眸想了想,忽地抬首,面色一冷,语声也倏地严厉,“可有私相授受?”
包不同心里一跳,赶紧肃容站定,“属下虽未读多少诗书,可礼仪二字却是懂的!再没规矩,属下也断不敢在将军的府中胡来!蓝彩姑娘只是奉夫人之命替属下打理些杂物,我们二人清清白白,断无私下逾矩往来。将军若不信,可以问府中下人,或者寻方管家一问便知晓。”
见包不同回答得利落干脆,秋池面色缓了下来。
暗忖片刻,一细想,心里也有几分高兴,果然是明思调教出来的人,连包不同也看上了。拿定了主意便抬首,“此事我知道了,我会同夫人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夫人同意了,趁这个月就把亲事结了。”
包不同顿时大喜,“多谢将军!”
秋池瞟了他一眼,也忍不住唇边掀起浅浅笑意,迈步前行。
这一番折腾,回到静湪院已经近午时。
明思在他走后坐了一会儿,便到了书房写段子。
如今同秋池也把身份说开,故而见秋池挑帘而入,明思也未闪避。
书房的四扇格扇窗开了两扇,正午明朗的阳光泻入,在书案一角掠过,在平整的地面投下长长的一道光亮。清雅的室内顿时明暗生辉。
明思坐在书案内侧,透过碧绿窗纱的阳光幽幽柔和在明思身上映射出朦胧的光华。
秋池心里喜悦无比,脚步也轻盈了许多。
快步走到明思身畔,见明思写得认真,便未出声,含笑朝明思笔下看去。
这一看,便是一愣!
只见明思笔下字体并非上回所见的簪花小楷,而是另一种字体。
细密的字迹,字体虽小,但字字皆可见骨力遒劲。转笔处棱角分明,同一般所见大不同,让人一见便眼前一亮。每一笔中都皆显现出笔意瘦挺,体势劲媚。
明思收好最后一笔,将狼毫搁回砚台,抬首一笑,“怎么不说话?”
秋池惊愣了半晌,无奈地笑着摇首,“你啊,不知有多少男儿该汗颜了!”
明思笑了笑,将写好的纸收好,“不过是几个字儿,哪里有那般厉害。”
秋池拉起她的手,“放这里让丫鬟收便是,你何用做这些?”
明思摇首,抽出手继续收拢,笑道,“我编了号,只有我才知道顺序 ,万一弄错了,也添麻烦。”
收好了,明思站起身,“我让蓝彩帽儿去弄几个特色小菜,你刚回来,好歹也该接下风。”
秋池看着明思明亮的眼睛,卷翘的羽睫,秀挺的鼻翼和微微挺翘的朱唇,只觉怎么看怎么都是喜欢。
忍不住猿臂一捞,揽住明思的腰际,将明思揽来贴紧,低低道,“明思,我真是欢喜。”
明思微微一愣,失笑道,“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喜事儿?”
秋池揽住她轻笑,忽地想起包不同,脸上笑容更盛了些,略松开明思,含笑道,“你不提我还差点给忘了!还真是有桩喜事儿!”
明思讶然,“什么喜事儿?”
秋池笑了笑,拉着明思到正房坐下,“包不同看上了蓝彩,方才央我做主。”
明思一怔,随即抿唇一笑,“他自个儿同你说的?”
秋池噙笑颔首。
包不同对蓝彩生了心思,明思是早已觉察。
这倒并非是明思细心,而是包不同生性直爽,向来不懂得隐藏情绪。
但凡过来说话,蓝彩若在场,那定然说不到三句话便会朝蓝彩看一眼。若是蓝彩不在,那也是三句话不到,余光便会四下扫一眼。
莫说明思,就连帽儿这般迟钝地,也偷偷同明思咬了几回耳朵。
明思对身边这几个丫鬟,向来是视若至亲。
自然也对包不同上了心,这些些日子下来,明思心里也看好这个直爽的男子。
不过,看好归看好,明思却是不放心这般将蓝彩嫁出去。
寻思片刻后,明思道,“我先问问蓝彩的意思。”
秋池笑道,“她们的主,难道你还做不得?”
明思微微一笑,“这是终身大事,自然不能马虎。她们跟了我这些年,情意也不同常人。我自然要对她们负责。”
秋池怔了怔。在他眼里,下人就是下人,连命也是主子的,何论其他。不过转瞬一想,明思素来心善,自己也不必多言。包不同堂堂一个五品官身,那蓝彩自然不会不愿意。
既然明思这样说了,他也不必说话驳她的意思,反正不过是小事一件。
遂笑了笑,“你看着办就成。我已经同包不同允了,正巧我放了他一个月的休整假。包不同年纪也不小了,若是你同意,就趁这个月给他们办了。”
这一点明思倒不反对,毕竟蓝彩也二十三了,若真合适,也该早办。
想了想,明思笑道,“那你让包不同明日来我这里一趟。”
蓝彩那个角度自然有许多话不好说,她却方便多了,自然要找包不同来问个明白,说个清楚,才能放心。
秋池不以为意,点头应下。
见他应下,明思心里也极高兴。
蓝彩的终身大事始终也是她忧虑的,可不放心的人选,她又断断舍不得。如今包不同能亲自同秋池提,那说明他心里还真是把蓝彩看重了的。
见明思高兴,秋池心里也更愉快,看了看更漏,“眼下也晚了,咱们下午再一同去娘院子里坐坐。”
明思微微一愣,很快又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蓝彩和帽儿将食案摆好,过来请二人过去用膳。
秋池拉着明思的手去到偏厅,看着色香俱全的六道小菜,顿时胃口大开。
昨晚晚膳和早膳都是啃的干粮,眼下也是实是饿了,坐下来端了饭碗大口开吃。不多时,四碗饭下肚,桌上的菜也风卷残云般的一空。
明思如今也不同他客套,早早地用完一碗饭,便搁了箸。
只笑意盈盈地着看他吃,偶尔替他夹两箸菜,添一碗汤。
四碗饭,两碗汤入腹,秋池放下象牙箸,俊朗面容上是满足的笑意,“许久未吃得这般满意了!”
蓝彩同帽儿奉了漱口茶水和热毛巾上来,两人漱口,净面净手。
帽儿笑道,“小姐特意吩咐要多做两个菜,说是将军才回来定然会多用一些。还真被小姐说对了。”
秋池含笑望着明思,眸光温润,“咱们在院中走走,你在午睡,可好?”
明思颔了颔首,起身,秋池长身而起,绕过食案拉起明思的手,两人走出正房,沿着抄手游廊缓步走着。
两人走走停停,偶尔驻足,也未说话,只拉着手静静行着,秋池的目光大多都停留在明思面上,只间中跟着明思的视线看看院中的花草,湛蓝的天空。
碧空如洗,几朵雪白的云团似棉花一般漂浮,似乎柔软得让人想伸出手去摸上一把。
明思此刻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她向来利落干脆,早间那种茫然情绪在她以往的生活中是绝无仅有的。
在秋池离开后,她沉下心来细细想了许久,最后思路渐渐清晰。
无论如何,她不是轻易退缩的人。
秋池待她的心,她能感受,也为之感动。
她明白,自己对秋池的感情只怕远不如秋池待她。之所以选择秋池,除了感觉到了秋池的那份真心,她更多的是听从了身边人的意见。
而她自己也有客观的考量。
秋池家世简单,这是最让她看中的一点。
既然选择了,如今出现问题,自己若是因为这些客观原因退缩的话,那不是她的处事态度,对秋池而言,也太不公平。
秋老夫人不会永远呆在大京,无论她们之间观感如何,只要秋老夫人能顾及秋池,那么自己也能做到。
她向来是坐而言起而行的人,这般一想,心里也就坦然了。
两人走了半刻钟,明思生出些倦意。
每日六点的早起对她而言实在有些难为,加上每日中午这个时辰都是睡了子午觉的,故而,这一到点儿,这生物钟便自动自觉了。
第两百六十六章信守承诺
(三更)
秋池微微一笑,拉着她往回走,“可是困了,该歇午觉了吧?”
明思也不扭捏,“睡惯了,一到时辰便犯困。”
两人行到内间,走进屏风,明思站在床前看着秋池道,“你这几日也累了,赶紧回去歇歇。”
秋池却不肯走,径直走到床前,将腰带解了,“懒得走,我陪你一起。”
明思一呆,秋池眉目带笑,轻声道,“放心,我不会乱来。只是在外几十日,想你得紧。”
一边说一边脱衣,将外裳脱了搭在屏风上,直接穿了中衣就坐到床边开始慢腾腾地脱云靴。
明思心里无奈一笑,只得除了首饰,拆了发髻,再宽了外裳,鞋袜,上床躺下。
见明思躺进了内侧,秋池唇角一掀,动作顿时利落,两三下除了靴袜,便掀开锦被躺了上去。
明思已经阖眼睡得极端正。
秋池也不做声,偏首凝视了片刻,怕动手动脚反倒惹了自己的火,故而也未造次。
将那眉眼唇鼻细细看了一遍,俯首在明思额头蜻蜓点水一吻,便躺好合眼。
也实在是累了,加之又心安,只片刻便松懈地睡去。
听得均匀的呼吸声起,明思轻轻挣开眼,转首看了一眼,又转回头。
再合上眼,心里莫名有些怅然。
她一直在等秋池告知出去后的情形,可秋池却一直未提。
不过看他心情似极好,兴许,已经处置妥当了吧。
默默叹了口气,明思心道,自己是不是该好好同秋池明示一下。自己还是比较喜欢夫妻之间能多沟通一些。毕竟,两人的相处不光是彼此喜欢就够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其实都是婚姻生活的一部分。
想了一会儿,明思倦意上袭,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度睁开眼,枕边已无人,外面模糊地传来话声,听声音却不像是蓝彩和帽儿。
明思起身下床,拿了衣裳开始穿戴,蓝彩走了进来,到了跟前低声道,“是田妈妈,说是让将军和小姐晚上过去晚膳。”
明思一怔,蓝彩神情不大好看,看了明思一眼,刚还想说话,秋池笑着走进来。
蓝彩住了口,上前服侍明思穿戴。
“娘让我们晚些过去,顺便在秋棠院晚膳。”秋池笑道,“娘还送了好茶过来,我让你的丫头去沏了。”
明思点了点头,衣裳穿戴整齐了,在妆台坐下,蓝彩为明思挽发。
不多时,便照着上午的打扮妆点好了,蓝彩看了明思一眼,退了下去。
明思垂了垂眸,起身到桌前坐下。
这时,帽儿端着托盘进来,秋池笑着在明思身侧坐下,“来尝尝,这是云雾香茶,听说一年才不过出不到两斤。娘分了一半过来。”
帽儿将茶替两人摆好,明思朝她微微示意,帽儿领会的退下了。
明思端起茶盏闻了闻,确是香气悠远,“娘也喜欢喝茶?”
秋池笑着摇首,“倒没听娘说过,这茶也是下头人孝敬的。这回回来,娘便带回来了。”
明思微微颔首,“娘这回回来事先我也不知,太子大约事务繁忙也未曾知会我。后来听玉兰尚仪说了,我才同帽儿回来。倒是有些怠慢了。”
秋池笑了笑,“我也没想到娘突然就回了大京,”叹口气,“说来,娘已经二十来年没回来过了。”
明思怔了怔,有些奇怪,看了秋池一眼,“听说娘的娘家也在大京,为何一直都没回来探过亲?”
明思对秋老夫人的事情了解并不多,只是听老太君提过一回,记得秋老夫人也是大京官宦之家的女儿。不过出嫁后这么多年都不曾回娘家探望也是少有,即便说苍郡事务再忙,也不至于回来一趟的时间都无。
行程就算紧一些,两个月的时间也足以。
秋池面色黯然片刻,“娘的生母早早过世,外公又续娶了。后来爹过身后,外家原本是想让娘改嫁,但娘不肯。故而后来便不曾往来。”
明思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北将军府这样的府邸,为何秋老夫人的娘家还要她改嫁?
秋池却沉默,未有再详说。
看他神情中似有难言之隐,明思也不好细问,心里只想着让蓝彩和帽儿去想法子打听打听。
虽非敌我之分,但知己知彼多一些,总是没错的。
秋池缄默片刻,抬首看着明思,“我未有别的亲人,祖父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