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同的,就是这峭壁的右侧,现出一个有若洞口的通路!
“玲姑娘”暗道了一声,二人便掠向洞口通路。
“神鹰公主”和“萍姑娘”也纳闷不已,心说:“既然那红衣蒙面女约了‘假的五步追魂’,为何在高处听不到一点打斗之声呢……?”
三女心里蓦然不约而同的感到奇怪,但知道这并不是好的徵候,可能一场龙争虎斗已经展开。
这些三女并不挂在心上,只有方天云使她们耿耿于心。
三女略一张望,立即蓄势掠向洞口通路!
眼光到处——
不禁一惊。
原来洞口之前横卧着四五人,这些人死状之惨,完全一样,都是脑浆四溢,肝肠满地!
怪!
这几人死在何人之手?
三女虽然不知,但却明白‘莲花台’已近在咫尺了。
蓦在此时——
一声冷笑响自洞口通路之间!
三女同声色变,霍自疾退数尺!
笑声未敛,但见人影一闪,洞口通路之中,闪出一个黑衣高大人影。
此人头似巴斗,眼若铜铃,摇动着蒲团似的巨掌,直向她们*了过来。
“玲姑娘”从未见过这样高大凶猛之人,不禁芳心为之一震。
“神鹰公主”和“萍姑娘”一见这个高大巨人现身,芳心不但一凉,而且心中也在暗忖:
“天云是否已通过这洞口,此人没有除去,难道天云已遭毒手……”
二女心念及此,不禁杀机大起,忽一长身,掠到“玲姑娘”的左右两旁。
高大怪人见“神鹰公主”和“萍姑娘”冷目瞧着自己,不由“嘿!嘿!”一声冷笑,叱道:“看什么,我人虽高却有着一副善良的心肠,而且我‘崔玉柱’也从不欺凌软弱之人……”
声如洪钟,使人闻声胆寒。
“玲姑娘”闻言脑海一转,知道他是个浑人,当下开口说道:“我们来此是找我们的兄弟,请问有没有一个蓬头散发的少年来过此地!”
“玲姑娘”因他傻里傻气,但样子有些浑厚忠诚,知道他若非被邪徒利诱,可能在此另有缘故,故而不愿与他动手!
高大怪人闻了愣了一愣,道:“啊!你们是说那个姓方的小伙子吗?”
“玲姑娘”闻言点点头道:“不错!”
高大怪人又自啊了一声,眦若大嘴,说道:“那小伙子可真厉害,我竟被他打了四五个跟头!”
他顿了一顿,仰脸想了一想,又道:“奇怪!不知为什么,这儿今天来了这样多武功奇高之人,我因打不远他们,他们也无法打死我,所以,我就放他们进去了!”
他忽地双目一转,向“玲姑娘”道:“你们也想进去吗?”
“玲姑娘”点头一笑,道:“我们要找我们兄弟,当然要进去!”
高大怪人摇摇头道:“奇怪,刚才来的人不是老的老,就是怪模怪样的,还有脸上罩着红布,不象你们这样美丽……”
他顿了一顿又道:“进去吧!我说过不和软弱的女人动手!”
“神鹰公主”和“萍姑娘”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若非心悬天云的安危,真想和他斗上一斗。
“玲姑娘”怕二人多生是非,转脸一笑,“飕!”的穿入洞口通路。
“神鹰公主”和“萍姑娘”也相继穿过!
蓦然——
一阵阴沉刺耳的笑声响起!
三女抬头一望,只见——
第八十章 魑魅倏现
说到“玲姑娘”和“神鹰公主”、“萍姑娘”三人刚自穿过了洞口通道,蓦然听到一声阴森刺耳的冷笑!
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须发蓬张,衣着褴褛的怪人,卓立在一丈之外。
“玲姑娘”正要叱问对方,突然耳际中,听到一阵潺潺的水声,不由芳心一震,暗忖:
“到了,大概不远处,就是‘莲花台’了!”
“神鹰公主”和“萍姑娘”也都听到了这潺潺水声,不由侧目—瞥,循声望去。
只见前面一道高约七八丈的奇形巨石,想那水声,必然响自巨石之后。
蓬头散发的褴褛怪人,见三女神态似未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心中冒火,重重的哼了一声,叱道:“丫头,你们胆子也真不小,竟敢来这夜籁声寂,鬼气阴森的‘莲花台’,我看你们是不想活命啦!……”
他话尚未说完——
“萍姑娘”忽地往前横跨一尺,冷冷说道:“怎么?这莲花台只话你来,我们就不能来吗?”
须发蓬张的怪老头哼了—声,道:“人小鬼大,这‘莲花台’岂是你们这些不懂好歹的丫头来的……”
他微微一顿,接道:“往昔另当别论,今宵事态不同,我老人家也懒得和你们噜嗦,若要进去,先得胜了我一双肉掌!”
“神鹰公主”和“萍姑娘”听他言语托大,有点倚老卖老,不由大动肝火,竟不约而同的叱道:“老匹夫,别以为我等是好欺之人!”
蓬发老者,“嘿!嘿!”一声冷笑,脚不动人已前飘了三尺,同时双目之中神光如电,宛似两把锐剑,盯在“神鹰公主”和“萍姑娘”的俏脸之上。
“神鹰公主”和“萍姑娘”猛觉芳心—震,但两人都是拗性之人,眼见对方冷目注视,忍不住冷叱—声,欺将过去。
蓬头怪人冷冷一笑,道:“来吧!最好你们三人同时出手,免得老夫多费手脚!”
一言未落——
“玲姑娘”聪明透顶,她虽然发觉对方有些以老卖老,伹她从对方的锐利眼神之中,发现对方是位武功高绝之人,于是,她脑海一转,叱叫道:
“两位妹妹暂且退下,让姐姐先会会这位朋友!”
喝叫声中,人已斜掠而出。
“神鹰公主”和“萍姑娘”正欲出手,突觉眼前人影一闪,“玲姑娘”已横立身前。
“神鹰公主”倏地横跨一步,道:“这老匹夫就让给妹子吧!每次都是你……”
“你”字甫出,忽然见那蓬头怪人面色一转,“哈哈!”一笑,道:“你们可是‘神鹰公主’和玲、萍三位姑娘吗?”
此言一出——
三位姑娘芳心一震,暗忖:“我等从未见过此人,不知他何以知道自己的姓名!”
蓬头怪人似是巳料知三人的想法,不由笑了一笑,道:“以后你们就会明白,刚才,我不过是想看看你们的胆识,果然是女中的丈夫,人间的鸾凤……”
他话未说完,“哈!”一笑忽然住口。
三女被这位蓬头散发的老者,搞的莫名其妙,闻言不禁一怔。
莲头老者忽然肃然说道:“前面就是‘莲花台’,刚才方公子已经过去,三位若是前往可得当心,否则生死事小,耽误方天云的正事可就不堪设想了!”
话音—落,人如掣电一闪,竟无形无息的消失在巨石的左旁。
三女一阵莫名……
她们虽然不知这位怪异老者是谁,但她们已热知道必是受天云之托,看来,天云及时赶到‘莲花台’,除了会见假的“五步迪魂”之外,或许另有原因。
三女略一沉思,立即闪动身躯,到了巨石之旁。
凝目一望,只见四面的地势向上延伸,不远之处,有个形如“五指”的山岭,但这“五指山”并不甚大,分有五股泉水,自交接之处,流了出来。
三女心中一震,知道“五指山”间,就是传言中的‘莲花台’了。
于是三女相互一望,猛一长身飘到一条细水之上。
细水碧绿,清澈见底,三女分施出“踏波无痕”和“登萍飘逸”的上乘轻功,顺着流动的无垠水影,射向“五指山”。
三女甫一进入“五指山”,突觉眼际一亮!
但见水明如镜,一片无痕水塘。
在水塘的中央,一道平滑的巨石,突出水面。
巨石的中央,有五座石刻的“莲花台”高出五尺。
在“莲花台”的四周,又有一片细水围绕着,真是景象清奇,壮观已极!
但三女略一张望,不禁心里暗暗称奇!
原来那五座莲花台之上,根本没有人影,不但没有假的五步追魂,就是红色人,也不见踪影。
更使三女吃惊的是,不见方天云的人影。
怪!
对方不是约好在本月的月圆之夜,“莲花台”分个高低吗?为何现下已月正中天,而不见他们的人影呢?
方天云又去了何处呢?
三女游目四周瞥扫,见这“五指山”的地势虽低,但四周除了水之外,却没有隐身之处,而且,“刚才那个傻小子说已有很多人进入“莲花台”,怎么现下一个都看不到?
最感疑虑的“神鹰公主”更是纳闷不已,不由脑海里转了几转暗道:
“当时我分明听的清清楚楚,他们是来此相会,怎么……不见人影,难道我听错了不成?!”
“玲姑娘”和“萍姑娘”也在暗想:“这水清明如镜?一望无底,水中也似乎没有藏着人,那么方天云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三女正白惊异不定,暗暗称奇的当儿——
蓦然耳际中响起一阵细弱的声音说道:“三位快请分伏到山角之下,对方高手都藏在‘五指山’间,万一露出行迹,被他们发现可就麻烦了……”
这话声未落——
又是一阵细弱之声传来说道:“三位姊妹,快请隐起,藏在‘莲花台’下,不必忧虑担心……”
三女听音辨声,知道是方天云和刚才那位须发蓬张的老者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向自己传话,于是各自用传音应了一声,立即伏身潜藏在山角下的水中。
这时——
三女恍然大悟,想不到两方之人都隐在山岭之上,现下人虽然尚未现身,毫无疑问,已是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了。
果然——
片刻未到——
倏地一声阴森刺耳,尖锐惊魂的怪笑,霍然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一条人影,宛似划空的巨鸟一般,竟然凌空飞驰无声无息的飘过“五指山”
中央的水面之上。
此人蓬头垢面,眼光如电,神态狰狞,一脸傲色,正是假的“五步追魂”。
“五步追魂”甫一现身,又是一声“嘿!嘿!”阴笑!
他冷目四周一望,狂傲无比的一个长身,宛似魅影一闪,倏然无声无息的飘到水面中央“莲花台”上。
他卓立在“莲花台”上后,忿然仰脸暴叱一声,道:“我五步追魂如约而来,怎么红衣娘子还不快点现身,难道被那毛头小伙子迷住了不成。”
叱声未落——
“五指山”顶突然响起了一声砰然暴响!
抬头望去——
只见“五指山”顶,猛然冲出一团红色火花。
此火花倏自现出,其他四座山顶之上,也自砰然一声,分冲出四团火花。
“五步追魂”看到五指山顶分冲出五团火花之后,“嘿!嘿!”一声冷笑,这冷笑之声,虽然低沉,但觉刺耳阴森惊魂,使人心魂两悸。
笑声未落——
“五步追魂”冷哼—声,狂傲的叱道:“原来你们早有鬼计,预谋对付我老人家,哼!
你们也不想想,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五步追魂的双掌,也可以撑得住呀!”
叱声如平地焦雷,口气也托大惊人,隐在场中之人虽都是武功高绝的顶尖高手,也不禁悚然一惊,只觉得心中狂跳,六神无主。
“五步追魂”的狂傲叱声未落——
突然在冲起第一团火花的山岭之上,响起了一阵“银铃”似的“咯咯”笑声!
这笑声清脆悦耳,十分动听,有如雨过天睛,使人神清气爽!
发笑之人,当然是个女子,而且此人武功之高,显然不在假的“五步追魂”之下!
“五步追魂”倏然厉吼一声,叱道:“何必在我这年迈老人的面前卖弄‘淫笑’,我老人家已是心如上水的人啦,何必来这一套,还是请亮出相来,免得激起我老人家的怒火骂你几句!”
他一言未落——
山岭之上,倏然现出一条红影。
这红影刚自现身而出,在她的身后,忽地闪出四面红旗!
每—支红旗之上,绣着三个骷髅人头,月色之下,益增神秘气氛。
“五步追魂”眼角晒然一瞥飞掠而来的人影,发出—阵慑人心魂的“嘿!嘿!”怪笑。
这红衣人影身法奇特,每一掠动,身形必然一抖,但暗中之人看来,却料定此女并非邀约“五步追魂“赴约之人。
因为此女的身法虽怪,但并不十分快速,毫无疑问此女的武功,并未达炉火纯青之境!
五步追魂跟见此女踏水掠来,暴叱一声,道:“何必故弄玄虚,我老人家已经不耐烦了……”
他话来说完,红衣蒙面女子,已掠列他对面的“莲花台”上。
五步追魂锐目如电,他冷冷一瞥对方叱道:“你是何人?先通个名儿,然后……”
红衣蒙面女子不待他话完,接道:“弟子奉师伯之命,敬请尊驾稍候片刻!”
五步追魂哼了一声,道:“怎么?你师伯是等她邀约的朋友一块来吗?”
红衣女子双眸一转,道:“这—点弟子并不知道!”
五步追魂老谋深算,知道这现身而来的魔女一定另有鬼计,当下装做漫不经心的仰脸大笑一声,狂笑道:“好呀!竟相邀约高手来对付我,哼!哼!就把当今武林天下的顶尖高手全部邀约来此,我‘五步追魂’又有何惧?”
此言一出——
隐在水下的方天云,只听得火冒三丈,不由忿恨的暗忖道:“好大的口气,我方天云非把你除去不可……”
他本是天生拗性主人一时性起,竟忘记自己此来的目的,正欲现身而出——
蓦地一声细若游丝的话声,传来说道:“别性急,就是想把这魔头除去,也得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宝剑取到手中之后,再下手不迟……”
方天云闻言大吃一惊!
只觉得话声是由四面八方传送过来,竟无法辨出发话之人的位置方向。
但他乃是聪明绝顶之人,略一沉忖,立即知道这传话之人是谁,于是暗自责道:“我方天云怎么这样糊涂,险些误了大事……”
这虽然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然而,那红衣女子却在“五步追魂”仰脸大笑之际,忽然从红衫之内,取出了一个绣着“彩凤”的丝囊。
她倏然启开丝囊,向“五步追魂”轻笑一声,道:“在师伯未驾到之前,弟子奉命先请尊驾过目丝囊!”
五步追魂老谋深算,生恐这囊内有何歹毒之物,倏然闭住呼吸,哼了—声,连瞧也不瞧的一掠身,凌空而起,右手一招,倏然一股奇大的吸力,竟将锦囊吸入手中,就在丝囊到了的当儿,他身子忽地一旋,飘落原地。
红衣蒙面女子见对方取过锦囊,心里一阵狂跳.俏面也为变色,生怕对方发现鬼计,将自己毁在掌下,但她面罩红巾,虽然吓的脸色铁青,却不易被人发现。
“五步追魂”忽然哼了一声,叱道:“这囊中装着何物?”
红衣蒙面女子心头一震,道:“请尊驾自己过目!”
五步追魂又重重的哼了一声,低头一瞧!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锦囊之内,竟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五步追魂心知这人头与自己有着关系,当即探手把人头取了出来。
他锐目过人,凝目一瞥,心里又是一惊!
原来这颗人头,竟是他母亲的人头!
这一下——
大大的出乎“五步追魂”的意料之外。
毫无疑问,对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五步追魂”!
但他的心里也大感疑虑。
因为——
他的母亲“赤发姥姥”,武功已进神化之境,纵然对方武功了得,也不可能将他母亲制子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