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许多事情是由时光的流逝而摆平的,展家就是这样!
展家船坞在经过这次魔难之後,就在展千舫与展千帆兄弟二人的努力下又站起来了!
而且站得更加稳当,只不过看上去好像是黑云已过晴空万里的样子,却不料……
展千帆身娶了连丝藕与竺掬欢二位美人之後,他也确实把风流韵事只限於他那新房之中绝少出门!
展千舫十分体贴他的这位做世老弟!
“千帆,叁个月之内休插手船坞的事!”
“为什麽?”
展千舫笑笑,道:“还用多问?”
“展家船坞正需大力再建。我岂能袖手!”
展千舫道:“我早有安排,去吧,轻松叁月!”
展千帆一笑,道:“我能轻松吗?”
展千舫怔了一下,道:“怎麽说?”
展千帆回头看着房外,他只是苦笑不语……
展千舫却立刻明白了!
他吃吃大笑,道:“也有难倒我这位旷世奇才老弟的事情,新鲜!”
展千帆摇摇头,道:“齐人之福果然妙,齐人之福也辛苦,哥,我很累!”
展千舫道:“也好,那就自个儿出外去——两天再回来,你是瘦了,呛……
“不错,展千帆结婚半月,他在两位美女之间难分先後,这种夜夜“赴汤蹈火”的玩命,铁打的身子也生!
现在,他悄悄的溜走了!
他当然不是逃家,他需要休息,刚结婚的人都是处在既新鲜又火热的时候,恁谁都一样。
展千舫是过来人,当初他结婚不久,也是“拚命的折腾”,他只一个,而千帆却是两个。
老兄担心老弟有损太多元气,便放老弟出外散心去了!
九江最令展千帆喜欢消遣的地方,堂然是“如意赌坊”不,他已经有几个月未曾到赌坊摸几把了!
他曾欠过赌坊银子,说来算是赌坊常客……
就在赌坊门口,展千帆耸肩一笑,便提起长衫衣摆拾级而上,可也真巧,门後面绿影闪晃,江柳姑娘笑谷甜甜的迎向展千帆!
“咳!展二少,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後福,果然两位美娇娘,伴你夜夜狂欢到天亮,害得我望眼欲穿不见人啊!”
哈哈一笑,展千帆道:“江老板,我是想你这话不像个抱独身主义的女光棍嘛!”
江柳道:“展家船坞出了天大的纰漏,我还真的耽心你展二少的安危,至於我抱独身,好像有些动摇了呀,嘻……”
展千帆一笑,道:“不打算独身了!”
他抬眼着向屋子里,还真有不少人正在狂赌……
江柳拉着展千帆,道:“很久未曾同你一起谈心了,二少如果没来,後院亭内喝酒去,如何?”
展千帆道:“固所愿也!”
他看看二院正厅上,又笑笑,道:“江姑娘,你先去後面张罗,我去抬子上摸两把—
—。”
江柳一笑,点头,道:“我等你——。”
她笑的真甜,展千帆就觉得江柳的笑又是一种风味——很能勾人心志……
展千帆乃九江全才,是所谓“真名士始风流”的人物,自然对江柳的这种笑十分明白!
他早就喜欢江柳,当然,过去是因为他爹展毅臣的关系,两个人只是彼此不玩真只能算是理智之交,而如今!
如今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展千帆自是不会,也不能,更不敢再打江柳的主意他已有两位令他心醉的妻子,但他却发现江柳好像与从前不太一样!
从前,江柳是划定界限的那条界限便也是这位“如意赌坊”女老板的话……
你爹是不会叫你要我的……
只不过,当江柳此刻转身一笑的模样,展千帆似乎发现江柳在变,变得那麽的迷人……
展千帆挤进厅中的那张赌桌边,他又站在天门……
当庄的是个女子,有人说,这个女子已经来过七八次了,她只一到此地,便接手做庄家。
这女子约摸着二十七八岁的样于,她总是提了一只小皮箱!
她的皮箱中装的是金元宝,元宝上面还打着火印,那是“龙凤”二字!
“龙凤”乃是汉口龙凤银庄的火记!
只不过她的反箱中还放了一把十分锋利的尖刀”|刀长尺半,乃泛蓝芒!她当庄,乾净利落,大输大赢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现在,展千帆挤进来了!
他着着对面的女子,这女子初看不起眼,只不过看的久了,便会发现此女也满吸引人的。
展千帆随手下了五十两银子,他并未举牌,却是他的赌注很快被吃掉!
就在展千帆又取出一张银票押上去的时候,忽有个赌坊小拉拉展千帆的衣袖。低声道:
“展二少,老板叫小子来请你大驾了!”
他的声音不高,但已有几人对展千帆点头问好,一派的恭敬!
展千帆收回银票,对大伙点点头,便随那小往後院走去!
奇怪的事发生了!
推庄的女子不推庄了……
她叠好了牌,把骼子往牌上一放,拉着小箱子便往外走去,引来一阵小小骚动!
这女子为什麽不推庄了?
直到这女子走出“如意赌坊”这张大赌桌上的人们还在狐疑纷云不已……
展千帆走过小桥,转过花丛,初春了,但仍有一股子花香味道。
他举步踏入亭子里,江柳愉快的迎土来!
“二少,几个月不见,你瘦多了!”
“不错,我是瘦了!”
“有两个如花似玉妻子,总是会瘦的!”
展千帆一笑坐下来,道:“你想歪了!”
“是吗?”
“你以为我是夜夜狂欢?”
“本是常情呀!”
“其宽我没有,她们很体谅我,我受了伤——。”
江柳为展千帆斟上酒,一笑,道:“展家船坞这次出的事,江湖传遍,听起来真吓人—
—!”
她瞟瞟展千帆,而展千帆却向她举杯……
“乾!”
“乾!”
当两个人把酒杯放下的时候,江柳伸手拉住展千帆的一手,道:“二少,我过去看错你了,我向你道歉!”
一怔,展千帆笑笑,道:“你——看错我什麽?”
江柳道:“我把你看的是富家的纨衿子弟,吃喝嫖赌的阔大少,一个只会享乐的人了!”
展千帆又是一笑,道:“你也没有看错呀!”
江柳深情的一望,也叫展千帆一怔……
如果是过去,他会接受的,如今……
如今他不能这样,但……
江柳却含着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情,伸手去摸着展千帆的瘦悄面颊,道:“少君,你原来真英雄也,经过这次展家船坞的事,我发觉我实在愚昧可怜,我过去对你只是应付,我好後悔!”
展千帆愕然,道:“此时你又怎样?”
江柳道:“我还能怎样,佳人爱英雄,我只有苦果伴此生了!”
展千帆道:“谁不知道你江大老板此生抱定不嫁人呐,我不只听过一百遍了!”
“那是搪塞,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只是未遇合适的人,而我,都白白的错过一段好姻缘!”
展千帆吃的一笑,道:“你是说我们之间无缘!”
“难道不是?”
笑笑,展千帆道:“江姑娘,你不是说过,我爹也不言要你这个媳妇吗?”
江柳道:“那也是对付你的手段,如果我认识你而又入木叁分,我自会在令尊面前下功夫,只可惜……。”
展千帆垂了一下头,他叹惜!
江柳举杯,笑得十分甜的道:“好了,我把我心里的话对你说出来了,我也轻松多了!”
展千帆也有些感动了!
他伸手拉过江柳,道:“你也是污泥堆里一朵莲,我早就欣赏你这朵鲜艳的莲花了!”
江柳微开双目,她把头抵在展千帆的胸前,道:“二少,我有些冷!”
展千帆道:“何不移进你的房中喝酒?”
江柳点头,她命人把酒菜送进她的房中!
江柳的房中充满了香水味,她的桌上就插了大盆的各色鲜花!
她的人也似花……
展千帆就觉得她比花还娇美艳丽!
江柳的房门闭紧了——她冷嘛!
酒菜送来的全是热的,只不过此刻江柳的面皮上反而添上几许红润!
展千帆十分自然的坐在江柳对面,他当然看出江柳与过去大不同了!
过去.江柳是带着几许笑闹的,而今!
江柳就如同一个初次同他相遇的淑女!
“展二少,我们重新乾一杯!”
展千帆举着杯子,而江柳已把她手中的酒送到展千帆的唇边!
展千帆一笑,他握着江柳的手,柔柔的送入口中——他大方的喝了!
而江柳却又张口对着展千帆,那模样当然是要展千帆把他的酒送过来!
展千帆岂有不知的道理……
他立刻把酒送上去,江柳口唇轻启,那麽温柔的把酒喝下肚!
江柳的面容更娇艳了,她斜睨着展千帆,道:“算是我们之间也有了缘!”
“怎麽说?”
“这是交杯酒呀!”
她顿了一下,又道:“当我发觉过去我漫待了我的英雄之後,我後悔极了,当你同两位美人成婚,我哭了,我也想着你们洞房之夜的交杯酒,我梦想着那夜该是我,而不是别人,可是……。”
她深深的叹口气,又逭:“我每日往赌坊门口站了一阵子,总想看到你,那怕是只看一眼,可是,叁月过去了,我没看到你,直到今天……唔……我等到你了!”
展千帆好激动,她一把抱过江柳,道:“你怎麽会如此呀!江姑娘,你在为自己制造痛苦了!”
“不错,这几个月我很痛苦,可是如今没有了!”
展千帆道:“我已经结过婚了!”
“我不在乎!”
“你!”
江柳低头,立刻吻上展千帆……
两个人,一阵热吻之後,江柳细声细气的道:“我把我的身子交给我的英雄吧!”
“你会後悔的确。”
“我很理智!”
“有时候一时的愚昧会当成理智!”
“给我吧,帆——。”
她竟然扭动起身又叫了一声:“帆!”
展千帆抱起江柳,一边就是大铜床,而江柳早把双目也闭上了……
一个女子,如果在男人怀中闭上双目,你说她这是什麽表示!
江柳总未有过这种表示,尤其是对展千帆这样!
展千帆似乎有些不忍,他能在这时候“抛”下江姑娘调头而去吗?
风流人勿不遗恨,千古英雄爱美人,展千帆早就对江柳很不错,此刻……
他抱着江柳登上了床……
江柳发出“呜”声,把一张醉脸贴得繁……
江柳的腰不忸了,她等着展千帆为她解罗衫!
展千帆没有伸手去解,他侧身吻着江柳,从香唇直到江柳的耳根脖子,然後他也伸手去抚摸江柳……
只不过这些动作,在过去他二人都曾有过,只是未曾登巫山行云雨罢了……
今天,江柳就准备登巫山了!
然而,当她伸手去挑逗展千帆的“身子”时候,展千帆都不为所动……
“江姑娘,我怎麽会自私得害了你?”
“我自愿的!”
“我都不忍!”
“我说过,我的身子只有英雄才配染指,而帆你就是我心中英雄!”
展千帆犹豫了……
他怕伤了江柳的心,又不知如何应付目前这尴尬的场面,他几乎就只有去解衣衫了!
便在这时候,远处传来急骤的足声……
“有人来了!”
“别去管!”江柳更用力的抱住展千帆的腰,真怕展千帆跑掉!
脚步声停在房外面……
“老板——。”
房中的江柳松开了手,她沉声道:“什麽事?”
“老板,那个女子又来了,她——。”
“她当庄就叫她当吧,还有什麽事?”
“老板,她指名要同展二少赌,她拿了一个包袱,不知里面放的什麽东西!
“於是房门拉开了,展千帆笑着走出来,道:“那个推庄的女子指我的名字?
“外面,正是“红手”雷震天,他冲着展千帆把拳,道:“那女子有点邪门。”
展千帆苦兮兮的拍拍身边的江柳,笑道:“真遗憾,令你失望——。”
“那是说那女子替你解危!”
哈哈一笑,展千帆道:“走,去会一会那位女子!”
江柳道:“你的家伙——。”
展千帆接过自己的剑,便一路到了二道院的大厅上,果然,那女子正端坐在中央的那张桌子一边,她的眼神露出一线冷芒,对进来的展千帆重重的一眸……
她的身边没有小皮箱!
她的身边放着一个长长的包袱!
展千帆走上前,道:“姑娘,你找我?”
“如果你叫展千帆——。”
“不错,我是展千帆——。”
“我,就是我找你——。”
“同我一赌?”
“你说对了!”
“赌你的这件东西?”
女子又重重的点点头,道:“不错!”
展千帆道:“我猜你不是同我赌银子,是吗?”
“你果然聪明——。”
展千帆一笑,道:“那麽,你请说吧!”
一群正赌的人慢慢的围上来了,大家乐相观看这个几天来推庄大赌,轮赢得不在乎的女子,到底欲同展二少赌些什麽东西!
女子缓缓的在解包袱,她的一对双目更是凌厉无匹,那种眼神,展千帆还暗自吃一惊,因为他断定面前的女子是个会家子,而且武功必然了得!
展千帆也注意女子的包袱……
於是,包袱打开了,里面是一层油布,再解开油布,立刻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纷纷後退不迭!
原来里面是一条人腿,上面的毛黑忽忽的,只不过血迹早已乾了!
展千帆双眉一扬,他怒视着女子!
女子却十分冷淡的一笑,道:“展千帆,你大概知道这条腿是人的腿吧!”
展千帆道:“谁都知道那是一条人腿!”
“你却也想知道这腿是谁的吧?”
“谁的?”
“石船帮姚立夫的手下大杀手石老八的确。”
展千帆立刻想起几个月之前石老八追杀过“油葫芦”游建伟的事……
游建伟用假金砖玩人,石老八奉命追杀他,那游建伟来到如意赌坊,江柳几乎被姓游的夺去贞操,这件事还是他带着石老八追到江边,把游建伟的一条右臂削掉,而石老八就把断臂包了就走……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又道:“你同我赌石老八的一条大腿?”
“我赌你的一双眼睛——。”
展千帆不由的一怔,道:“如果我拒绝?”
“你无法拒绝——。”
“怎麽说?”
“因为你还是展千帆——。”
“别拿话来激我,姑娘——。”
“我不是姑娘,我早有相好了!”
“你的相好一定是游建伟,是吗?”
“不错,你说的一点也不错——。”
“你为什麽要赌我一双照子?”
“因为你看到不该看的,而且你更不该把石老八带着去追杀我的伟!”
“你的伟?哈——!”
展千帆忽然收住笑,道:“所以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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