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记住,再让我碰见你我撕碎了你。”气得在天花板上直跺脚。
“口气好大。”有人说道。
“不信你就放马过来!”龇牙咧嘴恐吓。
“都被你抓着了。”还是那道声音,淡淡的带着点调侃。
然后,尹天凉忽然清醒了,这声音,是陆君则啊。
睁开眼睛,见自己双手正紧紧抓着他的领子,腿却被他夹住了,难怪感觉有点行动不便。
大概的经过是不是她睡着了,将陆君则当那丧尽天良的小神仙给揍了?难怪她觉得自己家天花板怎么那么软,原来踹的陆君则的腿……呃,怎么办?qǐζǔü在这种时候原形毕露了?
然后,尹天凉没说一句话,松了手——尽量模仿被鬼上身之后的情景——鬼跑了,躯壳一软昏过去,大概就是这样。
陆君则那厮又捏她的脸:“嗯?这就完了?难道是鬼上身?”
不理,装死。
“看来要请人来驱鬼。”陆君则说道。
驱吧,姑奶奶我才是正宗原装,怕了你不成。接着昏睡等你捉鬼。
不过,还真睡不着,尹天凉那个14岁的孩子在22岁的躯壳里生活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跟不上课程?会不会不好意思穿短裙?问题多多,怎么办呢?
都怪那丧尽天良的小神仙,不知道能不能再见着它——真TMD想打晕它,错都错了,将错就错有啥不好的?虽说她占了8年时间的便宜,可是——这年头的人死得也早好不好?如果她在现代社会能活80,估计在这儿也就五六十,赔了……
如果再见到那小家伙一定逼着它去地府生死簿给她增加20年寿命。
有人在她耳边吹气,痒痒的。当然不可能是冬日的小微风穿越了木头窗户透过了床幔来来调戏她——死石头,耍…流…氓…
紧握着拳头,尹天凉决定死忍到底。
可是——
流…氓这种生物果然是喜欢得寸进尺的,居然捏她耳垂?还捏还捏?再捏姑奶奶砍了你。
“郡王,你在干什么?”尹天凉睁开眼睛做迷糊状。
“哦哦你耳朵上有脏东西。”陆君则说道,还特意把手拿到她面前比划了一下:“你看,弄掉了。”
看个鬼啊?这昏黄的光——关键还背光——
“谢谢。”顺便翻个身。
“哦哦?”睡不着觉的人叫别人名字娱乐自己。
“嗯?”继续用模糊不清的音。
“做噩梦了?”陆君则问道。
“哦?哦,嗯……”最后一次回答你。
“好好睡吧。”陆君则说道。
呃……不像臭石头揪根问底的作风啊?吃错药了还是被她的彪悍给吓着了?最好是后一条。如果刚才的“勇猛”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的话,她希望可以加个期限——一万年。
虽然背对着陆君则,可是总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就像有两个小鬼盯着一样。
早起,陆君则还没先溜,衣冠齐整地坐着等她,尹天凉赶紧爬起来,大年初一的,老娘说不能偷懒,要拜年云云,估计这里风俗也没差啥。
梳洗完了跟着陆君则去给美人婆婆请安,美人婆婆刚打扮完,那叫一个容光焕发闭月羞花。尹天凉没过过这里的年,幸好还有陆君则给她当模板,让她有样学样。
跪地给郡王妃请安,祝了她“老人家”福寿康安、万事如意,然后眼巴巴地等着压岁钱。郡王妃亲自拿了两个小包包各自给了他们,脸上笑得神神秘秘。
尹天凉不觉的警惕起来,美人笑得好诡异。
请了安吃过早饭,看看郡王妃和陆君则好像都没有动地方的意思,想了想也是,在这云中郡他是老大,等着人家来拜年就好。
等啊等,等啊等,等得她快睡着了也没人来拜年——瞄一眼陆君则,没想到这小伙儿人缘这么差,连同僚都不给他拜年——做人真失败。
暗地里尹天凉便使劲扁了扁嘴。看来,大理石可以更名为“惹人烦”了。
一直等到中午愣是没人来拜年,吃过午饭,尹天凉正琢磨着下午干啥呢,只见中年管家大叔带着一个小童进来了,手上捧着红纸袋,上面写着“接福”两字,看起来像是报纸收纳袋,管家大叔拿了一个本子像是账簿。
恭敬地将东西放下两人躬身在一边侍立:“王爷,这是各府各位大人的拜帖,咱们府上的也俱已派人送去了。”
这样拜年好,大年初一早上叫个快递全送出去了,就不用每个人累得腰酸背疼腿抽筋脸皮发木脑袋发麻地各家流窜了,可惜,用不上了。
管家和小童退出去了,尹天凉眼睛看着那个红纸袋,琢磨着里面的“贺年卡”都写了些啥,可是这么多人在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看,免得人家说湛王府家的郡主没规矩,丢了自己的脸面是小,要是连老爹老娘的脸也丢了才真是丢。
按小神仙的说法,她是被“发配”到萧家体验生活去了,湛王府才是她的家,湛王夫妇才是她爹妈,心里上便忽然由原来的陌生到了有些亲近,也更顾及着两位“爹妈”的脸面。
不过,为啥她会比尹天凉这个躯体大了8岁呢?难道是太阳公转在古代比现代慢?所以导致了这么大的时差?
不对不对,说不过去,地球都40多亿年了,中国几千多年的历史,这几千年说起来就是地球眨个眼睛的时间啊,咋可能差出那么多?不解不解。
(N天后,某人又梦见了那丧尽天良的小神仙,追问之下,小神仙摸摸鼻子说了句,喝酒误事——晕倒,原来转错时间了!)
大年初一就这么过去了,又到了晚上了,一家三口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憋得尹天凉郁结,她真想教这两个人打三人麻将,可惜,她不敢也不能,谁让她是个呆子呢?
因此,又枯坐到二更,郡王妃撵了他们回房。
回到房里梳洗完了脱衣服睡觉,尹天凉袖中不小心便掉出了婆婆给的小红包,一直好奇却没逮着机会看,这会儿有了时间,尹天凉坐在梳妆台边打开了那小红包。
还以为多惊奇呢,居然只是个香囊,拿起来闻闻,味道香香的,具体是啥香呢她就分辨不出来了,没长分辨率那么高的鼻子。
不过,这香闻起来有点甜甜腻腻的,她喜欢甜味,可是不喜欢腻呼呼的,于是便作罢,将东西重新放好,随后放进梳妆盒。看看陆君则,不知道他妈妈送他的是啥?
半夜,尹天凉醒了,这好多天没扔到她身上的胳膊和腿又PIA过界了。
坐起来一边搬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准备个锯子给他来个一了百了,侧头看一眼,这家伙睡觉的表情也这么不招人喜欢。
瞧瞧那眉头皱的,也不怕年纪轻轻长了皱眉夹死苍蝇。
虽说你是个郡王爷,虽说你一方为王,可是至于压力那么大呢?实在不行跟皇帝老兄说你不能胜任好了,当个富贵闲人估计也不错。
再说,你压力大皱眉就皱眉,你哼唧什么?哼唧的调调还那么的——惹人遐思,难道是思念春天简称那啥了?
小说里说,中了那啥毒吃了那啥药的会浑身发热,不知道真假。
举起自己的食指,想了想,凑过去几厘米停住,停顿片刻,又前进几厘米,目标就是陆君则的额头。
哇——看来,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果然是烫的,不知道放个鸡蛋能不能摊熟个鸡蛋饼。
“哦哦,我有点热。”陆君则说道。
尹天凉立刻将戳在人家额头当体温计的手指头收了回来,虽未扑通躺倒,不过也是往后退了退,裹紧被子:“热是正常的,你忍忍就好了。”
不忍你就自己解决吧,别指望我。
慢慢躺下,忽然又觉得有问题,小说里还说了,男人这时候等同于禽…兽,为了人身安全着想要能离多远离多远。
想到这一点,尹天凉忽然裹着被子起身隔着陆君则跳下了床,光着脚丫子挪到那一方小小的榻上,坐着将就一个晚上吧,就当新年守夜了。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忽然眼前一个黑影儿晃来晃去,吓了一身冷汗忙睁开眼睛,只见陆君则正抚着额头步子踉跄地往她这边走。
倒吸一口冷气,果然是那啥啊,路都走不稳了还惦记着那啥,找死!!
“哦哦……”他还叫她,声音不似平日里那样淡淡的。
“郡王?”挪到榻下站着,尹天凉琢磨着大不了这一晚上不睡了,陪小陆同学玩个你追我赶的游戏,估计他那个腿脚也跑不过她。
眼看着到了她跟前了,陆君则伸了手似乎要捉住她的肩膀,尹天凉一个闪身——
~~啪~嚓~~
重物倒地的声音,尹天凉回头便见陆君则呈不规则图形趴在了地上。
“好色的代价啊!”尹天凉嘟囔了一句。
看看,再看看——为什么这哥们不动了?难不成来个以静制动守株待兔啥的?
可是又看了大概五分钟,好像不像啊——玩守株待兔能理解,可是这大冬天的趴地上五分钟,就是再热血沸腾也该冷却了吧?
难不成这家伙有啥突发性疾病?
想到这里尹天凉又慢慢地蹭回去,小心翼翼地叫道:“郡王?没事吧?”
陆君则没动静。
“大理石?”还没动静。
“石头?”手指头动了动。
还好,还没死。万幸万幸,否则她就守寡了。尹天凉想到。
守寡她不怕,可是她怕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可是很善良的。
蹲下身小心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弹开,好烫,吃了那啥药应该不会这样吧?那么原因就是——
石头被火烤发烧了。
“来人!”尹天凉扯着脖子喊了句,顺便搬了搬大理石,看着挺细条的一个小伙儿没想到这么重,果然是石头,体积小密度大导致质量也大,不厚道地,尹天凉想到了白矮星。
丫环们进来了,七手八脚地帮着她把陆君则抬到了床上。
“去请个大夫来,这事儿就先别去告诉夫人了,免得她担心。”尹天凉叫住了丫环吩咐道。若是婆婆从热被窝里出来也着凉她就要照顾两个病人,不要活了。
到床边看看,大理石眉头紧皱,看起来很是痛苦,这回不哼唧了,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大夫来了,尹天凉是没啥回避意识的,大夫看过了,说发热,尹天凉便在心里附和了一句“这不是废话吗……”
还好,大夫说,虽然烧的有点严重,可是不至于死了,据说多吃几服药就没问题了。
送走了大夫尹天凉让丫环去熬药,自己坐在床边看着陆君则。
“真会挑时候发烧,困死个人哪!”尹天凉接着嘟囔,不是抱怨,纯粹是因为困才嘟囔的。
正嘟囔着,自己垂着的那只手被抓住了,眼睛跟忽然瞪大。看向那只大手。
死石头,趁着这时候占姑奶奶的便宜?不要以为我不欺负病人?我可不是君子。
不过,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就忍忍吧——手感还不错,不是那样想象中的柔软细腻,反倒有点粗糙,似乎还有道浅浅的突起。
心跳忽然有点快,被握着的那只手和那只胳膊还麻酥酥的通电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被雷公亲吻了的感觉。
“郡主,您的脸这么红,是不是也不舒服了?”小桃子在一边紧张兮兮地问道。
“没有,可能是屋子里有点热。”尹天凉边说着边试图抽回手,可是用了好大力气居然没成功。
斜一眼,真生病还是装的?病人还有这么大力气?
小桃子的眼神便也放到那两只手上,抿嘴一笑退后站着去了。
笑,笑甚?她这是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救死扶伤呢。
香珠和两个丫环端来药的时候尹天凉已经困得要睡着了,看着她们服侍陆君则喂药也不停地点头。
总算折腾完了,丫环们不敢大意,留了两个在外间等着。
平日里陆君则的好习惯——有人看着便睡不踏实,所以一到他睡觉的时候除了尹天凉这屋子里是见不着活人的,虽然郡王妃说这不是啥好习惯,可是尹天凉喜欢,有人看着,她也睡不踏实。
尹天凉虽困也不想爬到床上去睡招惹细菌,用了好大劲儿将手抽出来,尹天凉跑回榻上继续静坐。
“好渴!”一声幽幽的婉转的无奈的叹息传进了她耳朵。
还没等丫环进来尹天凉便跳下地倒了水回来,扶着陆君则喝水她自己还纳闷,平日里都是睡得打雷都听不见,怎么这样的低音她也能听见?
喝完了,刚挪回榻上又听陆君则说渴。如此折腾了三趟尹天凉拿了茶壶放到床头几案上,自己搬了椅子在一边坐着。
同时告诉自己,绝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很有爱心很有同情心而已。
喝了N次水,陆君则可能是到达警戒线了所以也不嘟囔了,小脸蛋红扑扑地安详地睡着了。
那副诱人的模样差点让尹天凉忍不住去啃他两口。
“哦哦?”
大早上不睡觉嘟囔个鬼。
“哦哦!”还叫还叫,咋那么没眼力见儿。
“干嘛?”迷迷糊糊抬了头,一双眼睛近在眼前,尹天凉下意识地便往后躲,眨眨眼睛:“郡王,你醒了?”
“呵呵,嗯。”陆君则仍是简答。
醒了能放开我的手了吗?兄弟,都给捏麻了。
“大夫说没事,静养几天就好。”尹天凉说道,仍盯着那只手。
“嗯。”单音节。
“夫人,辛苦你了。”陆君则说道。
“不辛苦,应该的。不过,你能放开我的手吗?不舒服。”尹天凉说道。
陆君则笑笑,嘴唇有些开裂,放了她的手,尹天凉看看,白白的,捏的都不过血了,还是离你远点,免得真给我捏残废了。
让丫环给他拾掇拾掇,自己也拾掇完了去给郡王妃问安,顺便说了陆君则病了,郡王妃看着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反倒说了句:“这点出息,生病也不挑好时候。”
看一眼郡王妃,这是亲妈吧?
“娘,大夫说可能太累了,不过还好没什么事。”尹天凉说道。
“辛苦你了凉儿,大过年的还要照顾君则。”郡王妃说道。尹天凉便点头说句“应该的”——谁让她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呢。
陪婆婆吃过早饭回房,丫环们正喂陆君则喝粥,她便在一边不做声看着,丫环很是细心,嘴角还是微微的笑意。
喝完了粥,陆君则让丫环们都出去,说自己要歇着了,尹天凉琢磨着去婆婆那里补个觉呢,便听陆君则说道:“夫人,你不照顾为夫?”
那么多人照顾还不够?再说,你都要歇着了难道让我看着你睡啊?
“郡王不是要歇着了吗?”问。
“可是——”陆君则看看她的手:“手里不拿些东西睡不踏实。”
靠!毛病真多啊?有人看着睡不着,不拿东西睡不着?那你看我手干啥?你想卸我一只手?商量下,你拿个枕头不行吗?
“哦,郡王平时都拿什么睡觉?我去找。”尹天凉问道。
敢说拿我手看我不揍你。
“昨天不知握了样什么东西,软软的还暖暖的,很是舒服。”陆君则说道。
“哦,你说那个啊!等一下。”尹天凉说道。软软的暖暖的,给你个香囊拿着吧,她的梳妆盒里有N个,随便赏你一个好了。
尹天凉果然去那梳妆盒里顺手摸了一个回来放到他手上:“就是这个,那,郡王你好好歇着吧,大夫说要多睡觉才好。我去陪娘说说话。”
赶紧飘走。
去了郡王妃那里说陆君则要睡觉让她们都出去,郡王妃皱皱眉,怀疑地看她一眼,然后转转眼珠笑了。
看到尹天凉有点打哈欠,郡王妃让她歇歇。
尹天凉正睡着,忽然耳朵听到了两个字“郡王”便醒了。
结果丫环说郡王又热了起来。尹天凉纳闷,郡王妃也纳闷,纳闷地两人便随着丫环匆匆回房了,边让人请大夫来,谁知道——
到了房门口却见丫环们都在门外站着,一个个的满脸委屈。问了,说郡王很是生气,让她们“滚”到外面候着。
婆媳俩又是疑惑地相视。这是啥毛病?是不是烧坏了脑袋?
拍拍门,只听陆君则闷声说道:“没本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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