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聒噪老娘崩了你!”周采儿听的实在不耐烦,狠狠一瞪眼道,吓得乌鸦屁都不敢放半个。
“老娘的跑车被你砸了,你说怎么办?”周采儿一手拎着枪,一手掐着腰,气鼓鼓的看着乌鸦。
“我赔!我身上有支票单子,数目随便你们填写,只求各位大哥、姑奶奶饶我这条狗命!”乌鸦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现金支票单子,恭恭敬敬的递上去。
“大哥,这个钱必须得要!”周采儿怕大哥太过耿直,当下提醒道:“不仅要赔跑车钱,我和阿朋、阿媛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必须让他出汤药费的。”
“对,大姐说的太对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砸了你们的车,伤了你们的人,应该赔钱,我的账户一共有六百万的样子,随便各位使用。”乌鸦说的那个干脆,那个痛快,他生怕自己稍微迟疑,嘴巴又被枪口堵死。
“呵呵。”周文抬指弹了下支票单子,上面已经有了乌鸦的签名和盖章,只要在上面填写现金数额。就可以到银行里提取现金。或者直接通过银行方面转账。
“那我就不客气了!”别人哭着喊着送给你钱,而且还是六百万的巨款,还是那种拒绝了人家跟你拼命的好事儿,周文想都不用想,直接答应下来。
这种钱拿的心安理得!
为了避免后患。周文在现场没有开走的车里找出个大哥大,用枪指着乌鸦的脑瓜子,逼着他直接转账。
虽说银行这时候已经下班了,但是乌鸦这种社团份子都有自己的私人金库,不走正规的渠道,一个电话过去,把自己的私人秘书喊起来,开始进行转账手续。
“大哥,数额有些庞大。公司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转一半,您看剩下的那一半,是不是等明天再转。”乌鸦一边说着,眼珠子一边转悠着,视线在周文和周采儿两兄妹身上游弋。
那份侥幸心理。周文自然看在眼里,他当然清楚乌鸦的算计,更明白乌鸦混迹社团这么多年,不可能只有简单的六百万账目,既然一半的数额已经转过来,算算也足够赔偿自己的跑车和妹妹三人的汤药费了。
当下他点点头说:“一半就一半吧。”
乌鸦见周文如此好说话,快要绷断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只要对方答应收钱,一切都好说,哪怕钱都送出去,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更何况以乌鸦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妈的,就怕你没命花钱!”乌鸦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着周文,脸上却陪着笑脸说:“各位老大,您看钱已经到账了,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哼哼哼~~~”就见周文拿着枪笑吟吟的看着他,只是笑,一句话都不说。
周文笑的很阳光,很好看,很有男人味,但是此刻看在乌鸦眼里却是格外的毛骨悚然。
“你得死。”张媛苍白的脸色配上她冷冷的声音说道:“别人都可以放过你,但是我不会答应。”
“对,敢打阿媛主意的男人还没出生呢!”周采儿拎着枪作势要扳机。
“枪下留人!”赶到现场的余永健见周文这边要处理乌鸦,急忙一跃来到近前,化劲高手一跃足足七八米。
“余伯,你怎么来了?”周采儿见余永健一溜烟到了自己眼前,惊讶的合不拢嘴巴,她跟周文学了一年国术,自然知道刚才余永健的一跃意味着什么。
“你哥给我讲电话说你在这儿遇到了危险,我听到消息这不赶紧过来帮忙嘛。”余永健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
周采儿听后,心里美滋滋的,心说大哥真够紧张自己的,竟然连退休江湖的余牧师都能搬出来。
“阿文,采儿,跟你们商量一下,能不能不杀乌鸦?”
“为什么?”周文眉头一挑,不解的看着余永健。
“他派这么多人欺负我,还想把我剥光了拍**片,罪大恶极,这种人渣留在社会上就是祸害,凭什么放了他!”周采儿闻言顿时怒了。
“反正他也知错了,再说他在警方也有案底,交给警方处理岂不是更好,还能减少你们的杀戮。”余永健道:“相信以他的案底,下半辈子后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你们何必为了一时血气,玷污了自己的双手呢?”
“余伯。”周文眉头紧皱片刻道:“把他交给警方,我不放心,这年头很多老大进了监狱还不是遥控着外面的帮会活动,以他的江湖地位和阅历进了监狱反而会作威作福,那时候他有警方的庇护,想要杀他难如登天。”
乌鸦听到周文这番话,脸色骤然铁青,是的,当余永健提议把自己交给警方坐牢时,自己是相当赞同的,正如周文所说的那样,在监狱里他一样是叱咤风云的老大,完全可以通过电话、探监的方式遥控外面的手下。
但是周文的话一下断绝了他最后的希望。
“不见得。”余永健说:“我每个月会抽两天时间去监狱为他传道,向主祈祷劝说他悔改的,我用这种方法已经成功令很多大佬脱离社团。”
余永健一点都没有吹嘘,自从他金盆洗手一心信奉上帝后,确确实实通过给坐牢的那些大佬讲解圣经、祷告的手段,让几十位曾经的大佬脱离社团加入教会,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余牧师的切身体会,更是他的义务所在。
周文闻言苦笑着咧咧嘴,看看余永健没有回答。
“明入暗容易,仅仅是技艺上的精进,而暗入化则是考验心志,我不想你杀戮太重耽误了武道提升。”
余永健这番话,一下让周文陷入了沉思,明劲到暗劲,他已经摸到了规律,相信不会浪费太多时日,就能彻底踏入暗劲的范畴。
而暗劲之上的化劲,距离自己却有极大的距离,是自己目前所无法触及的,即便是余永健不强调,自己也模糊的知道暗劲到化劲所修行是心智,那时候是用脑子练拳,心理上若是稍有不通畅的地方,落下心魔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突破到化劲的境界。
就在周文思量要不要按照余永健的提议,把乌鸦交给警方处理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乌鸦忽然动了。
他跪着的身子猛然一挺,起身的同时从小腿处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刃,斜冲向受伤最重的张媛,抬手便刺。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臭婊子,你陪老子下地狱吧!”
张媛全身伤势,此时硬撑着无非是等处理乌鸦的结果,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文和余永健身上,等她发现乌鸦要偷袭自己时,想要做出反应已经晚了。
“找死!”周文大喝一声,脚下发力,身子硬生生横移到张媛身前。
“大哥!”周采儿大惊,因为周文的左肩处赫然插着一柄短刃。。。。。!~!
152 洪兴永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周采儿情急惊呼,郭朋懊恼自己反应太慢,张媛则是心脏狠狠的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好像那柄锋利的短刃不是刺在周文的左肩,而是把她冰封已久的心脏搅起了轩然大波。
“本来还想听余伯的建议放你一条生路,看来现在不必了!”左肩上插着短刃丝毫不影响周文的冷静,在被乌鸦刺中的同时,他的右手已经抓住了乌鸦的喉咙,就像半年前在酒吧里那样,硬生生将乌鸦的身体提离地面。
这一次,余永健不再阻止了。心理不停的默念的圣经,非常惭愧的低下头,他现在无法面对周文。
如果不是周文反应快,正好替张媛拦下这一刀的话,以受伤羸弱的她绝对会丧生在全力拼命的乌鸦刀下。救人不成反害人,余永健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的用意是好的,却忽略了乌鸦的残暴。
“我欠你一条命,从今天开始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张媛捂着胸口,眼神坚决的对周文说。
“不用。”周文把已经断气的乌鸦扔在地上,转过身道:“如果不是你舍命护着采儿,她已经被乌鸦欺负了,所以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
“一码归一码,我欠你的就是欠你的。”张媛倔强的说。
“别说话了,先上药。”羞愧的余永健叹口气。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里拿出几个小瓶子说:“这是五形丹的外敷药。对外伤有绝佳的疗效,这是消毒喷剂,趁伤口没发炎赶紧处理吧。”
说完,余永健开始帮张媛敷药,张媛的伤势最重,仅是后背上就有五处刀痕,特别是脊椎、腰上伤痕很深。“丫头,多亏你十几年的泰拳根基撑着,换做旁人的话恐怕早就垮了,我先给你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你得去医院做调养,不过有件事你必须要记住:你的脊椎、腰椎受伤太重,从今往后不能再打泰拳了。”
“什么!”张媛闻言脸色突变,眼神中泛出浓郁的愤怒。泰拳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如果以后不能练泰拳,她真不知道如何坚持下去。
有时候,嗜武痴狂的不仅仅是男人,也有女人,而张媛这种漂亮的女人恰恰是其中一份子。
“你可以练内家拳慢慢调养。”余永健给她处理完伤口后说:“还是有希望找回功夫的。”
“伤好后我会教你形意拳的。”周文安慰她道。
“嗯。”张媛点点头,“采儿,你先陪着阿媛去医院。”周文做好了安排,打发了两女离开现场。
“阿文,对不起。我。。。。。。”余永健对周文说,几十岁的人了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满脸歉意和羞愧。
周文呵呵一笑说:“不怪你,是我不够决绝,早杀了他,就不会惹这么多麻烦,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下面我们谈谈如何善后的事情。”
周文指着满地的尸体和伤员说:“死的人都是乌鸦开枪打死的,在场这三位兄弟可以作证。”
阿狂、阿财、冲仔使劲点着头,虽然周文的话里有猫腻。其中几个人是张媛和他杀死的,还有两个是他扔出来引起乌鸦错杀,但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们还是知道如何回答的。
退一万步讲,乌鸦的所作所为确确实实寒了众兄弟的心。一个不顾兄弟死活胡乱杀自己人的家伙,岂能让大家死心塌地跟他。反正乌鸦已经死了,周文无疑帮他们脱离了乌鸦的控制,把一切责任推卸到死人身上,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啪啪啪啪~~~”从远处传来一个人的鼓掌声,随后周文看到几个人向这边走过来。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码?哎呀呀,来晚了不好意思,咦,这不是余牧师吗,好久不见你请我喝下午茶了。”
人未到近前,毫无忌惮的笑声已经在周文等人耳边想起,余永健听到这个声音后,脸色多少变的不自然起来,闷哼一声装作不认识来人。
“好家伙,谁把东星的乌鸦搞死了,上帝啊你总算开了眼,把这种人渣扔进了地狱,让地狱的恶魔把他束缚住,一辈子不得超生,阿门!”来人毫无忌惮的在乌鸦尸体前念念有词,随后冲乌鸦的尸体吐了口浓痰道:“妈的,你总算死了,以后我看谁还敢跟老子抢大帽山的地盘,死的好!”
“这家伙谁啊?”周文皱起眉头,小声问道余永健说:“余伯,他是什么来头。”
“哼,洪兴东九龙区的扛把子……金劭阳,花名阿门,以前是我的徒弟,门生。”余永健好像极不愿意提及来人,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唔,你那位弃徒。”周文闻言点头表示了解。
“乌鸦是谁杀的?”金劭阳假仁假义的“超度”了乌鸦后,转身面带微笑的看着周文等人,“谁能告诉我答案,我会非常感激杀死乌鸦的那个人。”
“我杀的!”一直没有说话的郭朋站出来说:“是我抓碎了他的喉咙。”
“你?”金劭阳眼睛一眯,忽然冲到郭朋近前,劈手就打。
郭朋跟周文学了一年多拳,虽天赋差,却有极强的韧性,硬是用笨方法练到了明劲初阶,眼见金劭阳一拳打来,不及细想抬手就架。
就听一声清脆的声响,郭朋身子一个踉跄,捂着右小臂连退两部,脸上淌下豆粒般大小的汗珠。
“你做什么!”周文见郭朋受伤,忙欺身拦住,怒视着金劭阳道:“这位先生为什么出手伤人。”
“试试他的斤两。明劲初阶能打死乌鸦。果然有些本事。”金劭阳打个哈哈,旋即冷笑道:“小伙子,你很有种,我很欣赏你,要不要跟我混?”
一开始周文还不理解郭朋为什么要冒充自己杀死的乌鸦,但是听完金劭阳的话后,他恍然大悟:郭朋变相的在替自己扛黑锅。
乌鸦是道上有名的狠角色,他的死讯很快到道上宣扬开,毫无疑问,杀死乌鸦的人会快速成名。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会遭到东星的追杀,如果他也是道上的人,则会受到社团的嘉奖。
郭朋这样做有两个目的:周文现在是公众明星,未来的前途无限光明。万万不能在关键时刻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自己只是个毫不起眼的计程车司机,而且一年来受周文百般照顾,虽是师徒情分,却情同兄弟,这时候自然出面替他背黑锅。
其次,今晚的事情闹的太大,二十几个人死了,其中还有一个东星的扛把子,必须要有人出来扛。否则警方那边无法交差,周文的身份和形象摆在市民面前,有些事情是他不能出面解决的,这时候就需要自己站出来帮他暗地消化。
不就是替文哥做几年牢吗,值了!正是今晚的一系列变化,让郭朋坚定了成为周文背后影子的决心。
“哟,真感人呐,有兄弟帮你扛,你真幸福,阿门!”金劭阳一下就看出其中的猫腻。当下也不点破,拍拍郭朋的肩膀说:“小伙子,我越来越看好你了,不用考虑了,跟我混吧。”
“不行!”余永健见状插言劝阻道:“他不能跟你。他还不是道上的人,跟你了只会耽误下半生。”
“哼!”金劭阳冷笑着看看余永健说:“余牧师。我真没有想到今晚会在这儿见到你,如果当年你有这份积极性和热心肠,相信大头就不会冤死,而阿魂也不会被人打成痴呆儿,当年你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什么有什么,当你门生的被人陷害你不出面,反而说风凉话,哈哈哈,余牧师,当年那一幕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没有权利指责我!”
金劭阳近乎发狂般的反驳,顿时让余永健语塞,周文在旁观察的清清楚楚,他能看到余永健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好像余永健内心深处正备受煎熬,痛苦挣扎。
“看来这两对师徒当年发生的事情一定刻骨铭心,否则也不会积怨多年后见面还保持如此大的敌意。”周文心道。
“余伯,消消气。”周文安慰着余永健,抬眼看看金劭阳。
“周大明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金劭阳耸耸肩说:“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问问余牧师,呵呵。”说完转身对郭朋说:“警察快要来了,你想好了没有,跟不跟我混,做我的门生虽不说让你大富大贵,以后被人陷害或者捅了娄子,我是绝对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我答应。”郭朋点点头说。
“很好!”金劭阳高兴的拍拍手,冲身后的兄弟们高声喊道:“大家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我阿门哥新收的门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郭朋。”
“哦,从今之后,郭朋就是我的门生,以后你们见了他要喊朋哥。”金劭阳说:“郭朋很讲义气,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很对我的胃口。”
当山下传来嘹亮的警笛声时,金劭阳已经派人收拾好现场,残余的东星马仔或归顺洪兴,或被金劭阳铲除(包括阿狂三个乌鸦的亲信)。
“大明星,说实话,我很妒忌你,不仅有郭朋这样的好兄弟,还受到余老头的赏识。”临走前,金劭阳来到周文身边,丝毫不掩内心的想法道:“有机会,我们还会见面的,没准再次碰面,我们会在娱乐圈内。”
“。。。。。。”金劭阳没头没脑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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