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好好保重啊!”
可苑道:“婉如,谢谢你。”
可苑从衣服里拿出一对玉佩:“这本是一块玉佩,是皇上赐婚我与尔轩时候的信物。现在,我没理由再戴着这玉了,我把它们转交给你,我祝福你与尔轩相濡以沫,协手一生。婉如,我相信你的真心,能打动尔轩的。”
婉如小心地接过了玉佩,捂在胸前,感激道:“可苑,谢谢你。”
和伦依依不舍看了可苑,转向清夜:“大皇子,苑儿自小受的苦,你应该了解,请你一定要好好地待她啊。”
清夜连连道:“您放心,我会以我的性命为保护苑儿的。”
“好好好,苑儿这次真的找对人了。”和伦依依不舍,“苑儿,阿玛得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王爷,咱们得走了……”
和伦再深深看了自己的养育了十多年的女儿一眼,猛地转身,伤心地离去了。
清夜与可苑来到了海角隐居,海角有许多湖,但现在都已结成冰。
落脚第二天,清夜把石洞屋布置起来。
可苑好奇地来到他身边,看着他忙上忙下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清夜兴奋地说道:“我写了两幅对联,正打算挂上去,你不是很喜欢对联么?这一对联,比尔轩为你题的那个好多了。”
可苑笑:“你怎么知道尔轩为我写的对联,哦!我知道了,你当时一定又在哪里偷看我了。”
清夜笑道:“看我未来的娘子,从来都光明正大地,需要偷看么。”
清夜跳了下来,走到可苑身边,抱着她指着上面道:“念念看,这对联怎么样!”
可苑兴味地念了起来:“清夜可苑一相逢?便生出孩子无数!”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你写这东西恶不恶心,快把它们撕下来。”
清夜顽皮一笑,“怎么会恶心,这对联撕下来是不可能的,要你答应马上与我成亲,我就换一幅新的上去。”
可苑捶了他一下:“别想!”
清夜抱怨:“皇阿玛下了旨把你许配给我了,你要再不嫁我,就是抗旨了!”
可苑也学他耍赖一次:“我可没看过那圣旨。”
“都召告天下了,你还不承认?”
可苑笑道:“承认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清夜奸笑:“好啊!你不承认是不是!那我只来来个‘奉子成婚’了!”
可苑一怔:“什么奉旨成婚!
清夜笑里藏蜜:“一会儿,你就知道啦!”
“清夜,你要干什么!”
“嘿嘿……”
“你……唔……”
今天的冬天,竟吹过一阵春风……
第四卷 第十七节 觉悟!
建昭宫
“奴婢扣见皇后娘娘。”守在建昭宫门前的宫女齐声道。
皇后眼神平放,沉沉地道了“平身”又是冷面地穿过数人。
脚步忽地一缓,皇后忽地回身,敛眉问道:“轩儿今天起还是呆在那书房里面么?”
其中一名施礼回答:“回皇后娘娘,王爷仍未踏出书房一步。”
皇后平静的眸光蓦地深沉,宫女没有正面迎视皇后的眼睛,也感觉到那锋芒的厉色,不禁地退了脚步,头垂得更低。
“姑母,咱们先去看看尔轩吧。”
皇后轻一叹,回身走了进去,她步履沉重,一边叮嘱婉如:“这样也好,正是给你个机会,让尔轩看清你,也不比那可苑差。”
婉如低头跟在皇后身后,沉思着。
可苑一走,真的就能得到尔轩的心么?不,要得到他的心还为时过早,至少要得他的认同!不在可苑阴影下的认同!尔轩对她的偏见已根深蒂固,她还能扳到过去,重新让尔轩赋予她一个新印象么?
皇后在书房门前搁了脚步,转身看着忐忑不安的婉如。
“本宫就不随你进去了,你自个进去,能不能把握好机会就得看你自己了。”
婉如眸珠流转到书门前,想了想,才施礼,轻声道:“婉如定当尽力。”
尔轩正趴在案上轻眠,他并没有深睡,门细细的吱吱声就把从浅梦中吵醒。
朦胧的眼睛里走出一个令他深恶的人影,当下取过案上的破角墨研准备朝婉如扔过去!可下一秒,手又怔怔地定在半空,豁地放了下来。自可苑离开后,婉如终于有机会把以前珍藏的东西送回给尔轩,如今,这书房堆满了陈旧已久的字画,文房四宝!想到手上这墨研是属于可苑的,他也不舍得扔出去。倒冷冷地转了脸,再也不看婉如一脸,就轰她出去:“滚!”
婉如没走,也不敢上前,站在门槛前,战战兢兢地问:“尔轩,你精神差了许多,要整天闷在小书房里,会很容易得病的,要不我和你出去走走?”
“啪”地一声,一手打在案上,尔轩怒目回视:“你没听见,我叫你滚!”
婉如委屈的泪水都涌了出来,尔轩一见她的眼泪就感到特别的烦心,直地一起身,边走边骂:“叫你滚,就滚,别把你眼泪弄脏这里!”
他还嫌她的眼泪会沾污了这里?难道她真的就不如可苑一点么?
她不明白,她虽然是笨点,长得也不怎么样,可妻子该做的事,她现在都能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他还是看不起她,她只不过想要他和睦相处,难道这样简单的要求他都不能做到么?
婉如终于忍不住,质问尔轩:“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做错了,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啊!”
尔轩住了步,与婉如相隔三步距离,对她冷笑:“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我不喜欢你!”
婉如大声哭道:“可我是你的王妃啊,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一定要这样对我?我一直努力去博你欢心,一直以你为重,可你从来也不看一眼,不问一声,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待我好一点。”
“好一点?”尔轩嗤笑,眼底是看不着的阴寒,“谁说你是我的王妃,我的王妃从来只有可苑一个!你只不过是皇阿玛与皇额娘册封的祈亲王妃,在我眼里,却如同不存在!你占了可苑的位置,你不觉得惭愧?还要求我对你好?行!”尔轩眯起眼,“如果你真想我对你好一点,那你就把祈亲王妃的虚名让回给可苑。这样或许我对你好一点!”
他在恨自己抢了可苑的头衔么?可那不是她的错啊!她在富察家被当是木偶般牵来扯去的控制,三岁入了宫,一个人孤伶伶地住在空寂的建水宫,一个祈亲王妃却受尽了欺负,如果她有得选择,她何偿不会想离开!
但她爱上了他,富察家的荣辱重负都托在她肩上!她又能如何!只想努力不做错,守本分,试图赢得宫的人,以及她的夫君的认同!
可他却以为她心机重,存心来夺走可苑的位置!可苑苦了十多年,终于得到澄清,那她呢?她不也苦了十年,可是又有谁问过她一声,关心过她一句!没有!大家都只知道,她这个看起来光风无比,权力家势独得的王妃,已经要雨得雨,要风得风,不曾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为什么他就看不见!看不见她的心!看不见可苑的心!
她已经受不了尔轩对可苑执迷不悟的样子!
婉如从怀里拿出那一块佩玉,双手捧至胸前:“尔轩你醒醒吧,皇上已经诏告天下,把可苑赐给夜王爷清夜了,这玉佩是可苑离开时候交给我的,可苑是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
白如云絮,绿如碧波的玉佩已灼红了尔轩的双眼,她真的选择了清夜么?
“啊!”尔轩疯狂地上前,一手打在婉如的手上,两半玉佩更碎成数小块,婉如惊愕地收回吃痛的手,闪缩地看着尔轩一步步逼近!
“谁让你多事了!”尔轩出掌刮倒了婉如。
婉如愣坐在地上,眼睛睁大,嘴角逸血,心跳速跳!
“够了!她说的都是事实,你打他泄恨有何用?能改变事实么?还不如尽快清醒!”皇后也忍不住,从门后走了出来。
尔轩冷看皇后:“哈哈,对,皇额娘说得极对,我打她有何用,我该恨的是自己!要不是当年我听了皇额娘的话,对可苑下了毒,她怎么会被削去了祈亲王妃头衔Qī。shū。ωǎng。,现在更是另选他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尔轩不停在用头撞在木门上:“这都是我自己的错!”
婉如心疼,慌忙站起:“尔轩不要这样,你会受伤的!”
“滚开!不用你多事!”尔轩用力推开婉如,凝定她,冷沉道,“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可苑嫁了人,你就是顺理成章地成为我的不二祈亲王妃,我会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你休想我会对你好,休想我会喜欢上你,哪怕是一点,都不会有!”
“不孝子!”皇后怒极,一巴掌抽了过去,把尔轩打得贴在门边,“当初真不该生你出来!你可知道你将来是一朝之王!怎么就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得疯疯癫癫的!皇额娘这一巴是个提醒,如果你再不知悔,就别怪皇额娘手下不留情了!”
“皇额娘,你又在盘算什么?”
皇后冷笑:“你皇阿玛当年你就你一个模样,当年会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当然,如果你的觉悟比你皇阿玛要高的话,皇额娘也自然就会省心多了。轩儿,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
皇后扶起婉如,冷哼一声,就离开了建昭宫。
第四卷 第十八节 海角(一)
冬天,一个让人不觉长眠的季节。
清夜从寒意中醒来,自他忠于尔轩的暗部起,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每日鸡鸣之前,已起了身。此时,他慢慢地、轻轻地支起身子,拧了拧眉宇,转身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清夜急地一抬头,见那熟悉的身影就坐在石凳,叠着衣物。
清夜掀开了披衣做成的被子,赤脚薄衣的走到可苑身边,蹲下看着那正被折叠的衣服,疑问道:“苑儿,你干嘛把衣服都叠起来,又放在布包里?”
可苑微笑:“咱们现在要隐居,以前的衣服自然不能穿了。你起来正好,那天咱们不是发现附近有个小村落么,你一会就到那去看看,置些平常的衣物。”
清夜把左脸撑到左脸上,故意叹道:“想不到这王朝高手,竟得替娘子买衣洗碗了。”
可苑敛容:“我自是不勉强你,你不去,我去就成了。”
清夜连忙拉住那站起的身子,笑道:“娘子,我是开玩笑的。等我更衣后,咱们一起去。”
================================
一过数天,尔轩已不再深迷在那小书房里,皇后也暗里舒心。不过,尔轩恢复也令皇后有些许惊讶,他能放下可苑的事,不闹不执,已是个很大的进步。最近,他甚至还常去建水宫找婉如,这还是始料不及的。
儿子的心思,做皇额娘的岂会不知,只希望他那愚蠢的想法,会随着时间流逝、伤口的愈合,渐渐消沉!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王妃娘娘,你今日可起得真好啊!但离王爷来的时辰还远着,您怎么就等不急了?”
婉如羞笑,坐着从一边转到另一边:“珠儿,你又没大没小了。”
珠儿又蹭到她面前:“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难道王妃娘娘不是在等尔轩王爷么?”
婉如故作生气:“珠儿你多事了,我哪有在等尔轩啊。”
珠儿嘴巴张得大大地:“喔!奴婢明白了,原来王妃娘娘不是等王爷,那王爷来了,奴婢也不知道要不要去请了。”
“尔轩来了?你怎么还愣在这里,快去请啊!”说着,自己也跟着向门外跑。
珠儿拉回婉如,笑道:“王妃娘娘,奴婢开玩笑的,您别急,王爷还没有来呢?”
婉如羞怒:“你这丫头!”
“怎么这么热闹?有什么开心的事?”
两人一回头,正是尔轩的大步走进的,婉如高兴地快步迎上:“没什么,尔轩,你今天不用去练兵么?怎来得这么早?”
尔轩笑笑,自找了主座坐了下来:“没有去,想见你就来了。”
婉如听了这话,心里又羞又开心,那天她以为尔轩真的以后也不理她了,谁知,过了一天,他竟然上动来找她,不仅表达了歉意,还承诺她的身份!虽然一切变化都让她不知所措,但是,能得到尔轩的认可,就算是梦,她一样是高兴的!
尔轩坐下不久,珠儿就被遣了下去,其实珠儿早也想请退,难道两人不再有芥蒂,理所当然把时间都留给两人独处。
婉如铁观音逞给了尔轩:“尔轩,这天气冷,喝杯茶暧暧身吧。”
尔轩接过茶,温柔笑起,把婉如看得定了神,她有多久没再见过这样的笑容!这一刻,仿佛当年那温柔冷静的尔轩又回来了。能露出这样的笑容,是代表他真的打算放下了可苑了吧。
尔轩看着茶杯虚叹道:“婉如,不知皇额娘这几天怎么样?那日我话重了,伤了你,也伤了皇额娘,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生我的气。”
婉回回神,笑道:“皇后娘娘一向疼爱你,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听说皇上前晚身体欠佳,皇后娘娘一时守在他身边,所以才没亲自看你的。想必娘娘也急切想见你一面了。”
尔轩心里冷笑,明明是亲母子,来了宫中,所有亲情都在要被规规举举隔得远远得,连见个面,都要通传等候,如此复杂!
他心思一转,皇阿玛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之间又病倒了呢。
想着想着,尔轩从衣袖了取出玉佩玩在手中,那玉佩就是当日婉如从可苑手中接过的信物。
看着玉佩,尔轩才想起今天提早过来的原因。
“婉如,你坐过来。”只顾着为尔轩端茶,婉如竟然忘记坐下,也许是面对尔轩的时候,从来没试过平行而坐,所以也不会有那样的自觉。
待婉如坐于尔轩一边的座位上,尔轩方把玉佩交于她手心上:“这个你拿着吧,以后属于你的了。”
婉如五味俱倒于心,为了等他这一句,她忍受了多久,上天也终于眷顾起她,让她幸福了么?
她紧张地接过玉佩,按在胸前,又不安地看着尔轩。尔轩侧首看着她,微笑:“怎么还是这难看的一张脸,难道你已经不想要了?”
她连忙摇头:“不不,我要,我一定会好好珍藏这玉佩的。”
婉如说不清地欢喜着,把玉佩收之于衣怀里。
尔轩伸出了手,拂了拂她发丝,温柔道:“我想通了,以后会善待你,至于苑儿,我会把她放在心里最底处,也会试着慢慢遗忘,你会等么?”
婉如激动地点头:“我会,就算不忘记也没关系,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尔轩轻笑:“你真容易满足。”此话一罢,一团阴云便浮上了尔轩的脸上。
婉如知道他还是没办法短时间地放下可苑的,也不介意,就让时时来化淡它吧。
婉如轻声道:“尔轩,不管你心里装的是谁,只要你留我在身边我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了。”
尔轩摇头:“你还真的傻,我确实是担心苑儿,但我是在想,她是否也像你这样幸福了。”
婉如灿烂一笑:“她当然幸福的,听说海角是个好地方,她与清夜去到哪里日子过得一得很悠闲吧。”
婉如一高兴,竟脱口而出了,她看了看尔轩仍旧不变的温柔脸色,又堪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就去了海角,只是听娘娘提起,那里是清夜额娘出生的地方。”
事实上,婉如知道清夜与可苑一定会到海角,因为他们要把那一位娘娘的骨灰带回那边。
尔轩笑得更柔,拿起早已搁下的茶杯,含了一口,逸着无比笑意赞叹道:“好茶!好茶!果然需要时间去泡,不然怎么能品出这味道!”
这难以明白的话,婉如只怔怔地听着,然后继续专心看着她认为能一辈子相守的人。
第四卷 第十九节 海角(二)
清夜身背着一个浅粉色包袱,一手挽着可苑,另一手拔开了路上的长草。从石屋到小村落,没有互通的小径,兼之天空正洋洋洒洒着雪花,两人更是举步维艰。当他们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