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话,就知道她绝对不是来谢恩的!此外,还听出另一层意思,这女子对她的印象并不好!
重见救命恩人,就这样的奚落,可苑反是大度地一笑,道:“夸奖了!”这一笑,一答,很巧妙地回应了那女子,既表现了她过人的气度,又肯定了对方带讽刺的赞美!
“不错!这样的性格也够资格当我的情敌!”女子眼神一亮,不稍的眼色尽消!
情敌!她喜欢清夜?可苑想不明白一个逃犯怎么会喜欢上与一个捉逃犯的!她能自由留在无名殿,难道是清夜的留下她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他也像尔轩一样金屋藏娇!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竟有一丝愠意!
女子又眯起了眼,斜看着她,冷淡道:“怎么?你是觉我这样的面容没有资格跟你争?”
争?有什么好争的!可苑自然面对着她,淡淡回了一句:“你喜欢清夜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难道你不喜欢他么?”女子凝眉反问。
可苑忽然愣住了,低下了颜,这个问题她曾经也问过自己,可是心总是逃避回答!但现在这问题被别人问起,她又不得不陷入无限的深思中!究竟这个给她温暧怀抱的男子,给她温心手掌的男子,给她温热轻吻的男子,在她心里zhan有多重的分量呢?不得不承认,他与尔轩不一样,她了解尔轩,知道尔轩,可是她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有时候以为他有些轻挑,喜欢调笑,但在其他人面前,他似乎又有着她不曾接触过的另一面!
对他实在有太多太多的问号了……
当初他把自己身份交给了尔轩去解答,如今,这答案恐怕再也不会由她从尔轩口里问出来了,不如,就让眼前与清夜相识的女子来解决这一直的迷团吧!
凛然抬眸,直道了心中的问题:“你了解清夜么?你可知道他是谁?”
女子的眼瞳扩大后缩小,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奇闻一样:“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连他的身份也不知道的,却被他深深的爱着,嫉妒与愤懑的表情掺杂在她的细缝里!这样的眼神仿佛质问着可苑,他的爱你配拥有么?
“请你告诉我吧……”这是第一次她为他,对其他人作出请求!也许她现在的心境仍未真正的平伏,但此时她很想知道有关他的事情!
“好!我们浮生国的女子,也不喜欢不公平的竞争,告诉你清夜的身份也无防!”女子利落回道,接着话峰一转:“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姓名,记住这辈子里最有资格与你竞争清夜的女子---水吟!”
记住了水吟这名字,无疑也是肯定了接受这一场爱情角逐。可苑不想接受这种无聊的爱情竞争,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有的人可以放下,但有的人却不能放弃……
最后,她没有摇头,又没有点头。在水吟看来,这无声的回答便是默认了……
水吟性格有些急性,既是答应会道出清夜的身份,就想马上履行承诺,也不等她点头落实,便道了所有!她目光放得如日般柔和,眸子慢慢掠过仅有一张床的空荡房间,清夜身份由此道开:“若梦皇族世代设有暗部,专门负责替皇族处理一些机密的事情,而这暗部现任的领主就是清夜!十年前,当我加入暗部的时候,他只有十岁,却已荣升为暗部的领主。但是那个小孩眼里那种死寂的眼神,却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能想象么?那种眼神就是擦过一眼,内心深处无论多复杂,都能被他从眼底挖出来,绝望,害怕,无助,只要他想,他就可以任意攫取,偏偏这样的眼神,让我痴迷了这么多年。”
细小的眸微微地合起,似是神往,又似在暗伤,忽尔,她又浓重叹罢了一声,道:“只可惜,他的孤傲,总拒人于千里。”
语气无限愁怅,能听出,清夜的冷情让她极为伤心。
话说回来,原来清夜的身份是暗部的领主!如此说来暗部一切行动都是清夜安排的?可苑忽然想到一很可怕的事情!当时被弄得遍体鳞伤的水吟,难道是清夜下的手,又或者是他命人下的手?就是懂武功的女子,下这么重的手,也实在太残忍了吧!那一种惊骇的场面,可苑根本不敢想象!
一种无名的害怕突然袭入她心里,如果说,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是这般的残忍的一面,那她该如何面对他呢?她能勇敢冷静地面对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么?她心里强烈地排斥这样的他。然而,在他为她付出过的种种看来,她始终都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啊!真相不是想出来的,她又何苦一味的苦思呢?还不如亲口向水吟求证心中答案,说不定,这都是她片面的认为,也许水吟的伤与清夜一点关系也没有呢?
不再犹豫,她凝定水吟。
“水吟,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你上一次受伤是谁下的毒手?”
第三卷 第三节 终于离开了
水吟眼波微微起伏,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道:“难道没有人向你提起过暗部的事么?”
有谁会告诉她呢?这执行部所做的事如此残暴,说出来也只会让人感到厌恶罢了!若梦以和睦治世,也肯定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么见不得光的一面吧。
水吟凝疑的脸忽然笑了起来:“我以为尔轩王爷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的。没想到,富察婉如知道的事,你却不知道。”
尔轩会把这件事告诉婉如?不对!他一直都不想看到婉如,又怎以会告诉她暗部的事情呢。应该是皇后娘娘告诉婉如的吧!如此说来,皇族十分看重这个暗部机构!不然,皇后也不会告诉婉如这丑恶的机构。
不过,暗部的丑态她不想了解这么多,现在,她只想弄清楚,这万恶的主使者是谁!
“水吟,且不管尔轩有没告诉我暗部的事,你能否直接告诉我,是谁把你伤得那么重的?”
水吟倒是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左退了一步,回身坐上了床,身子倒靠要床柱上,侧目笑看向可苑:“怎么?你似乎很紧张是谁把我伤得这么重的?如果我没猜错,你在担心这是清夜干的。”
“那到底是不是?”可苑也不否认,紧紧追问。
水吟又回之一笑,“你就这么相信,我会老实地告诉你?很有可能,我会对你撒谎。”
“你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我也只不过是个小女人罢了,别把我看得太清高。”说罢,水吟从衣襟里抽出一把小匕首,径自用黑衣白丝边的手袖磨擦起匕鞘。
方在鞘面上擦了一下,水吟又听到如肩铠般坚定的回答:“你不会的!因为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你肚量能纳百川,若不是你刚才也不会说要与我公平竞争清夜了,对不对!”
只是顿了顿,水吟又继续擦匕的动作,语气轻悠却很稳:“是你太不不解女人,还是太看得起我?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谁不是自私自利的,就是不择手段也要夺到对方的爱。为了清夜,我什么都可以做。”水吟挑开了话题,“倒是你,你会为他付出一切么?你是做不到吧!”
水吟的质问,让可苑心猛一阵跳,只听水吟又道:“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像真的假像,你就怀疑他,你对清夜的信任就是如此薄弱?一个表面就可以击破你的心,让你感到害怕、紧张?”
水吟越说越气,又犯急性的老毛病,满腔的话就像打开水闸一样释放,将一切真相向可苑和盘托出:“告诉你,如果你怀疑我的伤是清夜做的,那你太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对你的爱。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他!他是多少孤傲自洁、多少善良的人,他虽是暗部领主,从来都不支持、也不参与刑罚的事情,真正做这些事的人是祈亲王!之前我的伤就是他干的,幸好,是清夜把我找到,还把我的伤给治好了。要是换了祈亲王处置我,恐怕我也没有机会来找你了。”
可苑心里就像密集的的乌云瞬间消失后敞开了一片蔚蓝天空一样,别样的释心。她无法骗自己,听到水吟的话,她是多么的高兴,就好像万里荒沙里寻得一方水一样激动!尽管这开心的消息,夹来了另一件不愉快的消息,但她情愿听到这样的答案!
水吟一连串的话,还无法平息她心中的不畅,于是,口就像泛滥的河堤,滔滔不绝一番激言:“今天,我来是想看看清夜所爱的是什么样的女子,是否如奴姬所说的,性格与面容都无伦人间!是我根本无法较争的女子!只可惜,我今天看到的这个女子却不像我想象中那样,也同样的深爱着清夜。”水吟激动一缓,又道,“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你不喜欢清夜,就远离他吧,不要让他一个人默默为你付出,默默地难过,最终却是什么也得不到!”
“你今天的话太多了……”就像寒风一样冷的声音凛冽而来,水吟身子先是一震,再慢慢站了起来抬头看向那黑衣孑立在门前的清夜,而可苑却先是敛了蝶眸,再微微抬起头,凝向只能读出冰冷二字的深眸。
水吟哽下了激昂的情绪,刹时里,静如冷冬的月光,不敢动作,不敢说话!
“下去。”没有更多责备,也没有更多的冷视,只有更冷的语气。
清夜落下两字,直往床走去,水吟下意识的跪了下来,请退了出去,她不敢回头看一眼,她知道就一回身便会看到另一双她不熟知的温柔神情,但那是不属于她的,而刚才清夜冷冷的一眼,她仍是看得痴迷,深醉,只因这种冷是为她而生的!
可苑不自然地垂下了头,低声问道:“你不是有事要做么?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清夜直接跳过她的问题,追问水吟来此说过的话。
“只不过是闲聊而已。”
“闲聊了什么,不要打算隐瞒。”语气骤听之下,柔软的语气带了冷硬!
“她告诉我暗部的事情,还有告诉了我是谁伤了她的。”
“她并没有受伤,只是中了毒,是一种让人皮肉花开的毒!暗部很久没有人私下对犯人动刑了,只要是重犯,都会服下这种毒的,而且中了这种毒的人只会让皮肤烂掉,限制犯人行动,并不会毒害身体。”
“所以说,水吟的伤,并不是尔轩用刑所致的?”
“不是!”
“清夜,为什么你会告诉我这个,为什么要替尔轩解释?”
“我没有想替谁说话,只不过,事实如此而已。”
“那为什么当初你不把尔轩的事告诉我呢?你会提醒我不要那么聪明,你肯定也知道十多年前那件事的真相吧!”
“是知道,但情况不一样,所以没有告诉你。”
“怎么不一样呢?”
“现在说你会听得进,当初说了,你觉得你会听得进么?”
是啊,也许她奋不顾身来到皇宫,就为了见尔轩一面,把心里的话都一件一件告诉他,几乎蒙了头脑的她,肯定不会轻信一个陌生男子的无据言辞吧!
“那水吟为什么要告诉我是尔轩伤了她呢?”
“不知道,她的话不可信,你无需要理会。”
“你把她留在这里,怎么可能不理会呢?若说我看不到便罢了,要是看到了,总不能连寒喧的话也不能说吧,这也太奇怪了。”
“不会的,你现在就可以离开皇宫了,皇上已经对外宣称你病倒了,还把大婚期限给暂延了,另外,勇王爷,此时已在宫门前等着你了,你得马上起程了。”
她知道她肯定要离开皇宫的,却没想到是他告诉她,让她离开的,感觉就是被他撵走似的!可苑心中急燃怒意,拧着一身白纱,一纵,赤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跑向大门,边轻声责骂:“我有脚呢,不需要你赶。”
此话刚落,浮云般轻柔的触感便传了一身,清夜雄岸的身影从她身后抱起,轻柔的吻印上发飘飘的发丝,接着两人的身影便跃向宫门。
离开皇宫了,可苑没有眷恋一眼,只是轻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飘逸的温暧……
不知道出宫后,她命运又将如何呢?
这可苑格格是否还有嫁出去的机会呢?
第三卷 第四节 鸡鸣天人!
整洁的床、轻轻缭绕的床纱、深红的橡木雕花长榻、还有她最爱不释手的诗书,看着以及抚mo着这熟悉的景物,可苑的心里终于有了真实感----她终于回到勇王府了。向皇上提出退婚的时候,她曾经想到死的结果,就是不会死,也不可能轻轻松松地离开了皇宫。
然而,在她弃婚的第二天,却非常顺利地与她阿玛、如花似玉两个丫鬟一起回到了勇王府。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事情会这么的顺利,而她也没有再问过一句有关此的事话。一切宛如急云快雨消散,高潮狂阑疾退,留待那细细的、安静的水花拉下了帷幕!
回府的那一夜,可苑想了许多,她的过去、她的现在、还有她的将来。
过去的事,只能让时间慢慢淡化……
而将来她因为无法预料,也没有多作考虑。
现在,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她曾经唯一的愿望就是早日出嫁,让她阿玛老有安慰,但是这十八次婚嫁,却像撞上门住的竹球,全都被弹退回来。也许姻缘这种事是盼望不来,所以她想通了,从今夜过后,她不再把心思放在婚嫁上了,她要把精力都放在生活上,好好地照顾她的阿玛。
闭上了眼睛,想着就像蓝天一样清澄的明天!
明天!
崭新的第一天!
是什么样的?
是打开门后,看到房门前的护栏上有一只昂首挺胸的鸡在“咯咯”大叫不停!
可苑衣单薄披,皮眸还半垂着,还没明白怎么这会只鸡在这里,朦胧的眼睛的就扑过一道匆忙的身影!
“格格,让开!”如花像老鹰一样尽可能地张开了双臂,朝着那只鸣动天,鸣动地的公鸡扑了过去,一把抓住。
可苑逼得闪退一步,回到房子里:“如花,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格格,我在抓鸡!”如花单手钳着鸡肋,把它一甩一甩地提了上来,正准备好好教训那鸡一顿,却被可苑的惊讶声打断了。
“如花,你又做了什么事情,竟然引来这么多鸡鸭来围堵你啊?”正当如花一手抓住了那一只鸡,忽然一只接着一只的鸡鸭就峰涌而入了!场面怎一个乱字能了啊!可苑连忙把如花拉进房内,反锁了门窗。
如花一手抓鸡,一边喘气冤叫:“格格,它们不是来围堵我,是来围堵您的!”
“围堵我?我又没跟它们过不去,它们围堵我做什么?”这是什么逻辑啊?
“它们是没跟您过去,但它们的主人要跟您过不去啊!”
“主人?都是谁啊?”她何曾私下与人结怨了都不知道?
只听如花又道:“格格,奴婢也不太清楚,有您的远房表叔,还有您表婶的二娘,还有您堂哥的姨婆的儿子,还有您二叔的表叔的三姑婶……”
这些人不仅关系甚远,打从她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亲戚呢。她们突其而来想做什么呢?
可苑凝眉又问道:“既然是亲戚怎么会跟咱们过不去呢?还有王府上下这么多人,怎么会让这些家禽给冲了进来了啊?”
“格格,她们都说多年未见您了,要来看望您呢,王爷不想她们打扰您休息,就说您不舒服,然而她们非要看你不可,王爷拦不住,又命府里的人都在客堂上挡下她们了。谁知一个不留神,她们就把带来的鸡鸭狗猪都放了出来,这人涌,鸡飞,狗走,鸭叫,猪倒的场面一混都乱在一起了。”
“见我?”可苑惊疑,“她们十多年来一直躲着咱们,今天会主动要求见我呢?以前不都害怕见到这个‘黑寡妇’之首,触了霉头么?”
“格格,您问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您出去问问她们。”
“你认为咱们可能从外面那强大的围堵阵容里攻出去么?”
“不能……”以如花的智慧,想也不想也能说出答案了。
就在此时,窗前突然映出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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