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号施令,唐虹视他为心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以“千手飞花”唐虹的阅历之传,见识之广,难道会看不出一点破绽?”张凤楼
道:“这方面的可能不大。”
“难道说唐虹还有霸主江湖之念?六十多岁的人了,不会还具有如此的雄心霸图。”
天衣大师道:“但他们敢在慕容世家的监视之下,照常活动,证明了他们并不是真的很
畏惧慕容世家。”
“大师认为,他们的用心何在呢?”白翎道:“为什么选定金陵害家巷这个地方?”
天衣大师沉吟了一阵,道:“这件事,若柄已经琢磨了很久,该不该说出来,也颇
感为难。”
“江湖形势,面临大变,大师心存慈悲,还顾忌什么呢?”白翎嫣然一笑,接道:
“江盟主眼光远大,替我们安排下一支伏兵,使我们陡然间拥有了对敌的力士,只
等渣既了“千手飞花”唐虹的一批人手用心之后,再摸出明月观术法实力,就可以部署
反攻大计了,那时,少林、武当、洞庭盟,都将画出高手南下,正邪对决,毕其一役,
大师如不能放开胸怀,畅言所知,留下凝结,影嘴到敌情判断,可能误尽天下苍生了。”
“最重要的是,”飞云子道:“连我们目下的行动,也无法订出值计到来。”
天衣大师长长呼一口气,道:“贫僧第一个担心的是,唐虹确如姑娘推断,一切身
不由己,落人了别人掌控之中,而不自知。第二个可能是,他们已经取得太祖朱元璋留
在金陵多项奇珍,富可敌国,心生贪念,据为己有,那就不止是要争霭武林,两可能有
更可怕的图谋了,这三圣会正是他们可以利用的力量,可惜,天镜师兄、江盟主都遭囚
禁,我们无法明白,他们是怎么计议的……”
“大师的意思是说,贵寺方丈和江盟主,二十几年前,已和唐虹有了协议,”张凤
楼道:“她归隐金陵的事,天镜方丈和江盟主也早知道了?”
天衣大师点点头,道:“不止知道,而是参与,这只是和尚的推断,是否如此,却
是不敢断言。”
“二十几年,不相往来,时间太长了,”白翎道:“再加上奇嘴珍品的诱惑,一个
人的大幅改变,十分可能,我们先行下手,来一个引水入渠,再观察他们的反应,也解
去了张五爷目下的危境。”
天衣大师一皱眉头,道:“姑娘的意思是……”
“钟山幽谷之战,不能败,但也不能大胜,这中间分寸,就要大师、道长和三公子
拿捏了,”白翎道:“留下几个武功高强的敌手,大师冉计败而逃,把他们引入唐家巷,
直逼唐虹的会客之处,手段虽然毒了一些,但可看出唐家巷对敌手段,也就不难推断他
们和三圣会之间是否已有了勾结。”
天衣大师沉吟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好吧,万一判断有误,岂不是害了唐虹?”
“不会害她,包括张五节在内,我们藏身在附近观察,”白翎道:“随时可以出手
支持,确定了真相,再把两股匿隐在金陵的力且含在一处,千里传书,通知少林、武当、
洞庭盟出动支持……”
“对!这一仗早晚要打,何不早日对决,”江豪道:“洞庭盟表面上声色不动,事
画上,早已暗中操演人马,我相信,少林、武当也早已等得心急如焚了。”
“好吧,就这样曰“千手飞花”唐虹,如想坐山观虎斗,”天衣大师道:“也应该
拖她下水。”
“散花仙子的明月观,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所以,非到生死关头,我们还不宜现
身和唐虹相见,也可借机逼唐虹拿出一些真正的卖力瞧瞧。”白翎突然放低了声音,说
出一番详细计刮。
只看天衣大师、飞云子、张凤搂、席一山、江豪不停的点头,显然是大家都很认同
这妙计。
白栩推杯而起,道:“大家都同意了,我们就分头行事,我先走一步,到唐家巷去
查着一下形势,“修罗手”钱四既在那里,想象中,必然还隐伏有别的高手。”
她忽然一个转动,微风拂动中,消失不见了。
张凤楼吃了一惊,道:“天哪!这是什么武功?拢身法,或是化阵清风去了?”
天衣大师心中明白,这是白翎姑娘有意的卖弄,但如何走的,天衣大师也搞不清楚,
只好淡淡一笑,通:“遁术,一种出类拔萃的技艺。”
席一山摇摇头道:“武功练到这种程度,大概已入仙人之境。”
江豪笑一笑,道:“六叔,她还是人,只不过是一位技艺诡奇的高人罢了。”
“好!有自姑娘这么一位高人相助,安心不少,”张凤楼道:“咱们也开始行动,
老六,你选一个驾车好手,把大师、道长、三公子,送入钟山幽谷去,好好和老五商且
一下,该撤的由你带领,早些撤走……”
“五哥呢?要他留下,还是一起撤离?”席一山道:“以五哥脾气的刚烈,只怕不
肯离开。”
“由他决定吧,不过,定要把利害说清楚,”张凤楼道:“一旦和三圣会中人朝了
相,就不能再回我们匿身之处。”
“也好!五叔跟我走一起,”江豪道:“三圣会中人,也就弄得更胡涂了。”
“我会带一批人手,在幽谷外等候接应,”张凤楼道:“如果需要,要老五放出信
号,我们可在一盏热茶工夫之内,杀入谷中。”
席一山站起身子,道:“我去备车,准备出动,三位需要什么兵刃暗器,请吩咐一
声,在下也好带在车上。”
“替我准备一盒银针,二十四枚金钱镖。”江豪道:“也许这一战,要大开杀戒呢!”
天衣大师、飞云子却微笑摇首。
事实上,两人内功精深,随手拈来的枯枝落叶,都可作暗器施用。
篷车行入钟山,在处荒凉的上助前停下,席一山当先下车,天衣大师、江豪、飞云
子也依序下车,蓬车立刻掉头而去。
但阗山侧草画中哈哈一笑,道:“老六,四外都已有三圣会中人监视,你这么堂堂
皇皇的坐着蓬车而来,只怕已溶入三圣会监视的线眼中了。”
一个青衫中年人分草而出,迎了过来。
正是那日画舫中遇上操琴的长衫中年人,他虽是五哥的身份,但看上去却比老六年
轻多了。
“铁五叔,久违了,还记得你二十年前常抱的江三么?”
“果然是你,三公子,儿时容貌依稀辨,你已经长成大人了,哪里还能全记得。”
席一山道:“我替大师、道长引见,这位是我五哥铁飞龙。”
铁飞龙一抱拳,道:“那日在画舫中早睹仙颜,请人谷待茶,也好谈话。”
天衣大师合掌一礼,笑道:“铁施主好高明的姐音术。”
铁弗龙一面举步带路,一面笑道:“雏虫小技,大师、道长见笑了。”
“五哥,这两天,三圣会可有什么行动?”席一山道:“是否和他们动过手了?”
“三哥严令不能迎敌,铁老五怎敢抗命,这几天我们活得很苦,到处逃避,闪开敌
人。”
“我知道五哥忍受的委屈,此番三公子约大师、道长赶来幽谷,就是要给五哥一个
出气的机会。”席一山道:“找个适当时机好好的和他们打一仗。”
铁飞龙道:“好极,好极,再这么逃避下去,连杀敌的勇气都逃光了,再说敌人也
可能在近日中大举攻山了。”
话说之间,已至几幢茅舍前面。
江豪目光转动,发觉茅舍依山而筑,但却很集中,六幢茅舍都在百丈之内,茅舍之
前是一片很宽广的空地,是一处很适合练武的地方,笑笑道:“五叔,你这里有多少人?”
“不算五叔,有二十四人,半数男子、半数女人,”铁飞龙道:“一部份是同来江
南匿隐兄弟的第二代,也有一些外找的男女,他们都已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以上,江大哥
也常来这里指点他们的武功。”
“我爹来过这里?”江豪道:“我却从未听他说过。”
“大哥来得很秘密,连三哥、六弟都不知道,近十年中来过六次,”铁飞龙道:
“最短也要停留一个月才走,最长的一次,住了四个月之久,这批三代弟子,都受
到大哥的亲自传授……”
江豪接道:“他们的成就如何?”这几个月来,他见识过明月观的武功,和慕容、
南宫两世家的门下武士,深知一般的江湖武师,绝难在目下的江湖立足,技艺不到某种
水准,出道就等于送死。
铁弗龙道:“大体而言,都还不错,盟主前年在此,花了三天的时间,分别鉴定了
他们个人的技艺水准……”
“我爹怎么说?”
“盟主看完了他们武功演练,十分开心,”铁飞龙道:“再三嘱咐我,要好好的督
促他们练武,他们是日后洞庭盟中的主要力士。”
江豪一皱眉头,道:“这么说来,他们武功远未入大成之境,不宜让他们亲身临敌,
招致无谓伤亡了。”
“三公子,他们练了十几年的武功,也该出手试试本身成就,至少,也该能对付一
个慕容世家的武士。”铁飞龙道:“我的行动,一直十分小心,外出行动的弟子只有四
个人,两男两女,和三圣会的人朝过面的人,也只有他们四个人,我把他们全留下了,
就让他们四个人一试啼声吧!”
“他们四个人,”江豪道:“是不是武功最好的?”
“这个很难说了,盟主依材施教,各擅胜场,”铁飞龙道:“一般的刀法、剑术,
也都在伯仲之间,盟主传授的特殊技艺,各有不同,就很难比较优劣了。”
“五叔对他们既有信心,就留下他们四个吧!”江豪道:“但其余的人,要先行撤
走,请人叔带他们离开这袭。”
铁弗龙道:“就依二一公子的吩咐,老六,你带他们走!”
“五哥,二十四位弟子,我带走了二十个人,这袭的人手是不是人单薄了一些?”
席一山道:“三哥也派来一批援手,准备杀一个里应外合,要不要我去调派一些进
入谷中……”
“不用了,共在精,而不在多,大师、道长,再加上五叔和我,”江豪道:“还有
四个弟子相助,足可抗拒来敌,人太多,反而碍手碍脚,施展不开。”
铁飞龙、席一山已二十年没有见过江豪,也不知道他的成就如何,听口气,倒是豪
气干云,颇为自负,席一山只好点点头,道:“三公子如此吩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铁飞龙举手在头顶上画了几个回圈,山崖草丛中鱼贯走出了十男十女。
原来,这是招呼埋伏在草丛中弟子的暗号。
“老大,带他们走吧!”铁弗龙目光由二十个弟子脸上扫过,接道:“我不在,你
们就归六叔统帅,一切要听六叔之命。”
二十个男女弟子依恋的望了铁飞龙一眼,才移身到席一山的身后。
天衣大师、飞云子未发一言,但对这二十个少男少女,却是看得十分留神,发觉这
是一批精挑细选的年轻男女,个个资质都不错,目光如电,神莹充沛,显然,内外武功
都已有了相当的火候。
席一山带着二十个少年男女弟子迅快的离去,江豪才点点头道:“果然是一批好顺
手。”
“如非盟主亲自调教,只怕再多个三五年,他们也练不到这等境界,”铁飞龙道:
“只是从没有实战经验,技艺很难完全发挥。”
江豪笑一笑,道:“留下的四个人,现在何处?能不能要他们出来,先见大师、道
长。”
“幽谷中,除了廿四个男女弟子之外,只有三个厨师和三个洗衣老蝠,厨师、老姬
都已跟随老六撤走,”铁飞龙道:“现在,除了我们四个人外,也只余他们四个人了,
他们还在四外放哨,如有敌人逼近,他们会赶回报讯,召请他们入谷,这里就全无着戒
了。”
江豪目光四顾,哈哈一笑,道:“这幽谷中地势宽敞,不失一处好战场,咱们就在
这里和他们一决生死吧!”
“这几日来,忍气吞声,还让他们搜查了谷中的茅舍,”铁飞龙道:“简直是开门
揖盗啊!”
这时,一条人影怒矢般射入谷中,向几人停身处奔了过来。
天衣大师目光敏锐,来人虽还在百丈之外,已看出是个女的。
江豪暗暗忖思:看她快速的身法,绝不在我一年前的身手之下。
奔到近前,放缓脚步,竟是那日跟随铁弗龙登上画舫岩唱的少女。
“绿云,见过大师、道长和三公子。”铁飞龙口中说话,两道目光却盯注在绿云手
中拿的一封函件上。
但铁飞龙还算沉得住气,俟绿云和三人见过礼后,才接过绿云双手呈上的函件,道:
“是袁大人的密函?”
江豪道:“袁大人是谁?怎么忽然多出一位大人了?”
“袁大人是个代号,也是我们潜伏在三圣会中的人。”铁飞龙拆开密函,却交给江
豪道:“三公子请看。”
故旧情深,相隔二十年,忠心不变,一见面,就把江豪当作了少主人看待,表现出
自诚的敬重。
江豪看完密函,道:“书上说三圣会总会的人马,今晚三更才能到达,咱们可以吃
饭,休息一下,画精蓄锐,明天才是他们攻袭的日子。”
铁弗龙道:“最快是天亮前后,房中有酒,也有不少风干的腊味、素菜方面,只能
几样现采的山中野菜,委屈了大师、道长。”
江豪“嗤”的一笑,道:“大师、道长都开了董,等消灭了三圣会,他们才恢复吃
素。”
“形势逼人呀!身份常变,形貌常改,只好随俗了。”天衣大师道:“人都要杀了,
也不在乎吃点酒肉吧?”
“说的是!”铁飞龙抱拳一礼,道:“三位请屋里坐,咱们边吃边谈。”
事实上,已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江豪拒绝了张凤楼的援手计到,坚持要以寡击众,
能谈的只有一个如何布着,以阻挡来敌。
飞云子和天衣大师一直没有多言,但两人表现出的神情,却是对江豪十分支持,任
凭江豪发号施令。
天衣大师、飞云子也都看出来了,江豪要把敌人最大压力分担在两人的身上,以保
护绿云等四个男女弟子不受伤害,也隐隐有保护铁弗龙的用心。
江豪本人却未到定分守的区域。
但天衣大师、飞云子都明白,看似轻松的事,却最为艰苦,因为负责各方援救,也
就是哪里危险到哪里去。
三圣会的人马来得很快,天还没亮,人马已进入了钟山幽谷。
四个男女弟子也到了岩飞龙的身侧。
这是江豪的主意,他要五人合于一处,守在茅舍前面,这样看上去,就像茅舍中还
埋伏有人。
事片上,江豪要五人守在一处,便于互相援助、互相接迎。
天衣大师、飞云子像扇形站在江豪两旁,和尚守在左面,道士守在右侧。江豪背着
手站在中间,三人布成了一个倒“品”字形。
但三人都穿着黑色的疾股劲装,脸上还蒙了一块黑市,装扮得神秘兮兮。
三圣会的人马一路无阻,看到了有人拦路,才停了下来,双力的距离只剩下一丈多
远了。
夜色仍浓,很难看清楚数丈外的景物,再加一身黑衣,黑市蒙面,整个人就像融入
了夜色之中。
江豪运足了目力,果然看到了前一排五个领头的人物,小桃红和她六师妹两个明月
观弟子之外,另外三位全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杜家堡的堡主杜浩然、“血剑”方保
和“八步追魂”林光壁。
三个赫赫有名的江湖人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