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肚子里还没有什么,但是,安可儿听到别人这么说,她的心底还是很难受,不是滋味。
轩辕霓裳阴鸷一笑:“那是他以为他能瞒得住你的身份,能保你们母子太平。”
安可儿最讨厌看到别人一副奸人志得意满的样子,她看不顺眼:“你觉得,陛下做不到?”
轩辕霓裳笑得愈发的得意:“当然做不到。因为,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终有一天,你的身份会公诸于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谁。还有就是,当年的东方世家究竟是怎么离奇的被灭了满门的。”
轩辕霓裳稍微收敛了一下,恢复了皇室长公主的那一贯雍容华贵:“不光是我,你父亲养的那些忠心的狗,也是不会答应的。东方大小姐,你别傻了,血缘的羁绊,才是永远都无法磨灭的。男女的情啊,爱啊,不管多么的耀眼,始终都会如绚烂的烟花,瞬间消逝。你和那个男人,命中注定就是敌人。”
这一番话,没有挑起让安可儿对轩辕殊仇恨的心里,而是想起了她在现代的爷爷。
她在爱那个男人,都不想留在这里,过着既甜蜜又痛苦,还混乱不堪的日子。她忽然好想回到爷爷的身边,陪伴爷爷度过安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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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殊珺正在御书房里批奏折,最近繁重的政事让他眉头紧锁。
他合上奏折之后,就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抬眸凝望着长案上的玉蝶梅发簪,浅浅的笑意堆悉眼眉,只是因为这支发簪,装饰过她的长发,他就对它爱恋不舍。
那个女人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他的,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念他?
他确实每天想她都想得睡不着,半夜里都会偷偷的潜入她的寝殿,偷偷的凝望她的睡颜。
给她那么多天冷静的事情,她应该已经平静下来了吧,他不想逼她,可是,他已经熬不住了,今晚他一定要去金宝宫就寝,他再也熬不住这相思之苦了。
青衣走进了御书房:“卑职拜见陛下。”
“嗯。”
青衣汇报道:“陛下,卑职安排了人手,在天宁寺守着,但是都没有发现……奸夫。”
☆、【456】真的有孩子……掉了也是好的
【456】真的有孩子……掉了也是好的
给她那么多天冷静的事情,她应该已经平静下来了吧,他不想逼她,可是,他已经熬不住了,今晚他一定要去金宝宫就寝,他再也熬不住这相思之苦了。
青衣走进了御书房:“卑职拜见陛下。”
“嗯。”
青衣汇报道:“陛下,卑职安排了人手,在天宁寺守着,但是都没有发现……奸夫。”
所谓奸夫,只是轩辕殊珺猜想出来的。
虽然慕容怜香狡辩说,是她用了迷/药之后,迷/奸了轩辕殊珺。
可是,轩辕殊珺却并不相信有这种事情。他对自己的意志力十分的有自信,就算被迷晕,也不至于失控至此,更何况,事后还是一点都不知情,也没有一点点的印象。
如果慕容十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么肯定慕容十三必定就有奸夫。能闯进后宫,私会贵妃而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男人,绝对不会简单的男人。
轩辕殊珺沉着嗓音:“继续守着。守备不要那么严密,要留下缺口,才好让可疑人潜入进去。”
“是,陛下。”
轩辕殊珺一边沉思着,一边喝着白开水。
自从安可儿不再做他的御前宫女,伺候他的茶水了之后,他就喝不下任何人泡的茶。
没想到,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泡茶的功夫却是这么的了得。他的胃口都被她养刁了。
可是……
已经多久了,他们都没有机会好好的坐下来,一起品茶,度过一个悠闲的下午的光阴。
他的心底隐隐的作痛。明明是心爱的女人就在他的皇宫里,却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阻碍,横在他们的中间,让他们白白的浪费掉了那么多的相处的了那么多在一起相处的时间。
忽然,他心神不宁。
平素里修得的沉稳忽然一下子都狠狠的动了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内侍官忽然慌慌张张的从殿门外跑了进来。
“陛下,金宝宫传来了消息,宸妃娘娘晕倒了!”
他手中的茶杯,不堪手劲,啪的一声,瞬间化成了渣。
原来这就是他心烦意乱的感应?
“宸妃怎么了!”
那双幽邃冰冷的黑眸,,无端端的让人觉得十分的恐惧。差点就把内侍官给吓尿了,内侍官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禀陛下,据说是宸妃娘娘忽然间就昏倒了,全身都冰冷僵硬……”
内侍官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周围的空气好像没有这么冰冷,这么可怕了。
内侍官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偷偷的瞄了一眼,哪里还见到什么陛下,御座上已经空空如也。
只剩下窗棂上那微微摇曳的窗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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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宫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是深色慌张,手忙脚乱,慌忙奔走着,就像在沸腾的锅里熬着,被熬得焦头烂额的翻滚的小米粥。
谁不知道宸妃娘娘是陛下的心肝宝贝,心头肉?宸妃娘娘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说不定,整座金宝宫的人,都会人头落地。
此时,安可儿正躺在床上,娇小的身躯盖在厚厚的被子下面,全身都冻得瑟瑟发抖。
无花可比芳容,似有一层寒霜淡淡的笼着精致绝美的五官,如玉的肌肤宛如这世间绝色的冰白,即使是这样寒气发作,虚弱不堪的模样,只要让人看一眼都无法移开目光。
任谁见了都会惊叹,这世间竟有这么出尘绝色的美人儿。
“陛下驾到——”
听到了传令官的声音,所有的人都慌慌张张的跪下,可是,他们却没有迎来陛下,而是迎来了一阵风。
他们的额头刚刚碰到冰凉的地面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耳旁就是一阵风呼啸而过,眼底飞快的掠过一道明黄色的龙靴。
“安安!”
轩辕殊珺快步走到安可儿的床边,然后,抱起了她,抚摸她的额头,检查她的身体。
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排扇面一样,微微的阖着,也许是因为冷的缘故,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
“安安!安安,你能醒过来吗?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可儿手指动了一下,然后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冻得直哆嗦:“我……我……不知道……可能是突然间就寒气发作了吧……”
安可儿不敢看轩辕殊珺的眼睛,因为她说谎了。
她是吃了轩辕霓裳送过来的冰蚕,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子的。轩辕霓裳告诉她,如果她吃了这只冰蚕,就就会中很深的病毒,必须要去到神医谷的地火温泉泡着,才能好。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彻底的变成一只冰棍,可是,没有想到她自己居然还能动?
难道是她刚刚没有把整只冰蚕吞下的缘故吗?
刚刚她忍着恶心把冰蚕放进嘴里嚼着,然后只咽下了一半,另一半就吐了出来,吐了一地……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吃了多少下去,毒性不够猛的话,也许她就去不了神医谷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是,她最近,究竟为什么这么容易吐呢?
男人温热的大掌,慢慢的探向了她颈后的穴位,然后温柔的摩挲着,渐渐的将体内的真气过度给她。
一种暖暖的感觉忽然从体内腾起。安可儿隐隐的感觉到男人在摸她,她一时间自己都搞不清楚她究竟是被他摸热的,还是因为什么奇怪的东西而发热。
司徒御医毫不意外的又被撞进麻袋里扛过来了。
从麻袋里爬出来的时候,司徒老头整个人都是晕的:“丫头,丫头你又怎么啦?”
安可儿撑着眼皮子,软绵绵的靠在陛下那强壮的怀里,然后,心心虚的看着司徒,这个老家伙,肯定能看得出来,她是吃了冰蚕才会寒气发作的。
轩辕殊珺看到司徒过来了,这才把手从安可儿的衣摆下面抽了出来,厉声道:“司徒,你好好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司徒御医赶紧过来看诊,他的手指头一搭到安可儿的手腕上,都觉得冻得一嘚瑟。
轩辕殊珺阴沉着一张脸,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司徒:“如何?”
司徒御医那一双慈祥的眯眯眼,一下子都被吓大了:“丫头这是又中了冰蚕的毒!”
轩辕殊珺的脸色一白:“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安可儿心虚的闭上了眼睛。
司徒御医沉吟了片刻又道:“陛下,这次中的毒,比较深,恐怕要去神医谷的地火天冰池里泡着,才能治得了。”
安可儿听得一阵寒毛直竖起来,什么鬼?又是地火又是天冰的,这到底是要烧死她,还是要冰死她?
忽然,司徒御医欲言又止,看见安可儿是昏迷的,司徒御医才敢说:“陛下,丫头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安可儿一听,心跳都漏了一拍:“什么……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轩辕殊珺没有回答安可儿,而是转过来问司徒:“朕要怎么做,才有可能保住朕的孩子?”
司徒道:“丫头本身体内就有寒气,她是不惧寒的体质,可是,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并未成形,它还抵御不了寒气。陛下,你需要用自己的体内的真气去护住它,只有你才能做,或者……你可以找一些内功深厚的女人来做这件事情。因为,这样做,十分的伤元气。”
安可儿呆呆的,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泪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把小孩子都给伤害了?
她的孩子?什么时候有的?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轩辕殊珺合着衣服和她一起躺在床上,一双微微发热的掌心,轻轻的按在她的小肚子上,一点一点的向着她的身体里传送着温热的暖流。
那种特殊的温暖,让她的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抽搐着。
男性薄凉而柔韧的唇瓣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脸,一点一点的吻掉她挂在她脸上的泪珠,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痛苦的沙哑:“安安,朕就算耗尽功力,也会保住孩子的。让朕先将寒毒压制住,然后,连夜送你去地火天冰池。”
安可儿心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如果真的有孩子……掉了也是好的。
☆、【457】“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你和她们不一样。”
【457】“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你和她们不一样。”
安可儿心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如果真的有孩子……掉了也是好的。
她勉强的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陛下,你不要这样……不值得……这只是一个没有成形的孩子,你,你以前不是就亲手弄死过很多这样的孩子吗?”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从她的头顶上飘来:“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你和她们不一样。”
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又湿润了,虽然他没有说过‘我爱你’,但是她只感觉到,这是她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她纤细苍白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大手:“陛下,我不想你为了我……这样损伤自己,你还是让你手下武功高强的手下来,比如,青衣……或者,随便一个女的也好啊。”
他的唇角,淡淡的扯笑:“安安,你在关心朕。是朕对不起你,居然让别人有机可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伤害你。朕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你,和我们孩子的机会了,相信朕,一定能保护好你。”
安可儿的鼻子酸溜溜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修长的手指,微微粗粝的指腹刮过她纤长的睫毛,擦拭掉了晶莹的泪珠:“安安,你放心,我一定把加害你和孩子的凶手给找出来。”
安可儿不敢接话,反而是咬着唇瓣,眼泪流得更凶了: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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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皇城的宣武门缓缓的打开了,一辆马车,十分低调的从城门里驶出来。
谁都不会想到,在这辆小小的马车里,载着帝王和帝妃,他们是这个国家最高贵的一对儿。
轩辕殊珺此刻坐在卧榻上,安可儿头枕着他的大腿,娇小的身躯几乎都靠在他的身上。
安可儿身上裹着温软漂亮的雪白貂皮,但是她依旧感到十分的冷,不停的往男人的怀里缩进去,她纤细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陛下……你这是要和我一起去神医谷吗?”
他轻轻的揽着她纤腰,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她肚子里的那个脆弱得奄奄一息的小生命。
“安安,不要说话,躺在朕的身上,好好的睡一觉,大概要两天才能到。”
安可儿冻得冰白的小脸,虚弱无力的说:“陛下,你就这样离开帝都,真的不会出事吗?”
“朕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人知道朕不在皇宫里的。你不需要操心这些,乖乖的躺在朕的怀里,好好的休息,知道吗?”
安可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虽然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总归的按照原先的计划去了神医谷。
在那里,会有人来接应她。
她现在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居然怀孕了……
她怀了轩辕殊珺的孩子,难道,还要离开这个男人吗?
轩辕殊珺一心一意,用尽全力的想保住他们的孩子,而她却还希望孩子能够流掉,那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不!
不对!
这个孩子又不是她想要的,是……是他硬塞给她的,那这个孩子的死活又与她何干?
安可儿的心底,现在很乱。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她现在只想像是鸵鸟一样,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男人坚实宽厚的怀里。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就算她选择留在轩辕殊珺的身边,东方家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月已中天,安可儿在车上被颠得迷迷糊糊的,渐渐的感觉到了马车好像要停下来了。
马车外面,传来了一个可以压低的声音:“老爷,需要更换的马匹已经在前面的天宁寺准备好了。青衣在天宁寺驻守,派人来询问,陛下要不要在天宁寺稍作休息?”
安可儿一听到休息,蓦地睁开了眼睛,虚弱的说道:“陛下,我们就在前面的天宁寺里休息一下吧,我们都在马车上晃了好久了。”
轩辕殊珺宠溺的揉捻着她秀发:“好,我们就在那里休息。”
蓦地,他忽然想起了慕容十三那个贱人,似乎也在天宁寺,青衣正在那里暗中监视她。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的距离,然后就悠悠的停下了。
趁着明亮的月色,轩辕殊珺将她抱下了马车,然后走上了天宁寺的青石台阶。
安可儿裹在披风里,就像一只雪白猫儿,温顺乖巧的窝在轩辕殊珺的怀里,任由他抱她去任何地方。
禅寺里的钟磬音袅袅的响起。
轩辕殊珺一路抱着她,不禁皱眉,这个小女人,怎么轻成这样,轻飘飘的就像一根羽毛一样,似乎一阵风吹过,就能把这个小女人从他的怀里吹走。
“安安。”
“嗯,我还活着……”
轩辕殊珺修长的俊眉斜飞入鬓,微微一皱:“安安,以后吃胖一些,摸着寡手。”
安可儿哼哼了一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天宁寺是帝都最大的禅寺,也是大名鼎鼎的护国寺。经常会有皇室宗亲来到天宁寺,祈福还愿什么的。所以,天宁寺里都备着许多分散在各处,又比较隐秘的寮房。以备皇室宗亲和达官贵族的亲眷来此借宿。
轩辕殊珺一路抱着她,进了一间寮房,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睡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