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身后,静默的看着她,看着她酗酒,看着她哭,看着她一个人的时候究竟在做什么。
轩辕殊珺对她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渴望。
正如初见她的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他对她产生这种渴望。
安可儿沉浸在一个即快乐又忧伤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
她喝得有些醉,晃晃悠悠在屋顶站起来,然后占迷茫的望着夜空,眺望着不知名的远方,擦了一把满脸的泪泽,对着夜空,喃喃自语道:“你是谁?是你在呼唤我吗?”
安可儿顺着琴声飘来的方向,还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两步,结果脚下一个踩空,就从屋顶上跌了下去!
失足的那一刻,她的脑袋蓦地清醒了一下,下意识的想抓住点什么。
但是,她转念一想,蝙蝠侠肯定会出来来救她的,再不济,她就是真的摔成了个残废,司徒老头也会救她,反正,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保护她,关心她。
还有那个男人……
可是她竟没有从屋顶上摔下去,然而,来救她的人也不是蝙蝠侠。
她被一个宽厚坚实的怀抱,稳稳的接住了,迎面扑来的是男人身上那股干净好闻的味道,很熟悉,熟悉到她都不用思考就知道他是陛下。
安可儿歪着醉醺醺的脑袋,郁闷的想,终于来了个可以抱的男人了。
喝得半醉的她,软软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喃喃呓语一般:“你……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是应该进洞……洞房了吗?”
轩辕殊珺稳稳的揽住了她的纤腰:“你不在,我怎么进?”
安可儿脑袋嗡嗡直响,也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然后又哇的一声哭了,把眼泪鼻涕都往他的怀里蹭:“陛下,我的心好难过……我的心好难过……”
轩辕殊珺摸着她的心,哑声道:“它很难过?”
她被摸得很舒服,然后嘤了一声:“不是那里,还要再深一点。在里面,很深,很深的里面……”
男人的眸子微微的灼热了起来:“让朕来安慰它,好不好?”
安可儿忽然抬起一双迷茫美丽的大眼睛:“不,不是因为你而难过的……陛下,你有没有听到琴声?”
轩辕殊珺顿住了,心跳漏了一拍。
他曾经问过上善霖玲,为什么安可儿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墨玉弹琴,而他们却听不到。
上善霖玲告诉他,墨玉的琴声,其实就是墨字剑法的内功心法。
墨字剑法,是一种极其高超雅致的剑法。就像音律一样抑扬顿挫,妙不可言,诡谲空灵,变化莫测。
练习此练剑的时候,必须有深谙墨字剑法精髓的师父,在一旁弹琴,那就是师父从上一代先人传授的剑法中,所领悟出的墨字剑法的内功心法。
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剑术心法。
所以,要培养出一个墨字剑法的传人,需要耗费的时间和光阴不可估量,一般来说只能一对一的传授,一师一徒,每一代都只能有一个传人。
墨家一直都是父传长子,长子传长孙,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上善霖玲告诉他,安可儿所学的墨字剑法,就是墨玉传给她的。所以,安可儿才会对墨玉的琴音特别的敏感,特别的执着,即使是很远的距离,她都能够听到他的琴声。
轩辕殊珺的眼瞳倏然的收紧,眸中翻滚着暗潮汹涌的黑色,所以,安可儿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羁绊,不仅仅是在血缘上的,更是在心灵上的。
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的话……
轩辕殊珺重重的闭上了眼睛,他甚至连设想都不敢去做这样的设想。
他这么想着,情不禁的手上的劲道就越来越大。
随后,勒得安可儿难过的闷哼了一声,当着哭腔嘤嘤的求饶,他才缓缓的放开了她。
“安安,跟我回去。”
安可儿迷茫的睁开了眼睛:“不,我要回家……”
轩辕殊珺的心口猛地收紧,蓦地想起了墨玉对安可儿说过的那一句:他永远都等她回家。
那个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兄长么?!
他微微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的脸蛋,醇厚的男音低低的诱惑着:“安安,你要家,我给你。”
谁知道,安可儿这会子的聪明劲儿就上来了,她刚刚被变态辣的牛肉丝配着烈酒一起烧得晕乎乎的脑袋,也渐渐清醒了,那个琴声似乎有着有着某种魔力,让她听了之后,灵台一片清明。
本来被烈酒灼烧的脑袋,渐渐的变成了小火苗,最后,淡成了一缕青烟。
“陛下,老天爷是很公平的。你拥有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所以,你注定是个没有家的男人……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我们有我们各自的世界……”
轩辕殊珺还是紧紧的搂着她,没有丝毫的松手:“或许你说得对,可是,你是朕最不愿意放开的东西。就算没有家,朕也还是会紧紧的抓牢你,不会放过你,和你生生世世都缠在一起。”
安可儿听得心里一颤一颤的,她瞬间觉得,她大概是被一条蚂蟥黏上了。
蓦地,她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唔……你这这只,蚂蟥……还真的吸过我好多的血……好可怕……”
忽然,轩辕殊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因为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琴声!
他有一种强烈的意识,这个琴声轻灵诡谲,既具有穿透力,也许就是墨玉的。
轩辕殊珺凛声道:“山鹰。”
山鹰听到了陛下召唤的时候,还稍微的愣了一下,因为被安可儿调戏过之后,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就是蝙蝠侠了……
高大健硕的黑衣人跪在轩辕殊珺的脚边:“拜见陛下。”
“去看看,是不是有个男人在皇城的城墙上弹琴。”
“卑职这就去查看。”
等到轩辕殊珺回过头来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的时候,安可儿已经是满脸的泪泽。
她嘤嘤的哭着:“陛下,我好想去找他……”
轩辕殊珺想都没想:“不准。”
她的小爪子不停的挠着心房的位置:“不,不是我想,是它在想……”
轩辕殊珺咬牙道:“找到他,你想怎么样?”
她被反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含含糊糊的回答者:“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见见他……”
轩辕殊珺将手霸道的伸进了她的心房上,狠狠的蹂躏着:“在你这里住满朕之前,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都不许见。”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男人揉得很疼,真的很疼……
迷蒙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我也不想这样子,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轩辕殊珺攒在她腰际的手握成拳头,青筋暴露,微微的颤抖着:“你没有继承‘她’的记忆,却继承了‘她’的情感么,真是作孽。”
安可儿流着眼泪,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听到着琴声就会很难过,你能不能求他别再弹了……”
朦胧的月光下,英俊的脸覆着冰霜,唇畔薄凉的弧度渐渐的汇聚成两了阴鸷的笑,那看起来又不太想笑容,是一种难以言状的令人生畏的表情:“你让朕去求他,哼,那朕还不如杀了他。”
☆、【362】陛下,我不能再喝了……我好像醉了……
【362】陛下,我不能再喝了……我好像醉了……
安可儿流着眼泪,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听到着琴声就会很难过,你能不能求他别再弹了……”
朦胧的月光下,英俊的脸覆着冰霜,唇畔薄凉的弧度渐渐的汇聚成两了阴鸷的笑,那看起来又不太想笑容,是一种难以言状的令人生畏的表情:“你让朕去求他,哼,那朕还不如杀了他。”
安可儿的心揪得紧紧的,听到这么嗜血的话,她的心尖都在颤抖:“那……陛下,我,我不去见他,你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英俊立体的五官就像覆着一层淡淡的薄冰,他的眼眸微微的眯起,努力的隐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声线冰冷而清晰:“你要是真的不想让他死,你就更不应该求朕。”
安可儿蓦地一怔:“我……我懂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在陛下的面前提他。”
可是,她深深的迷茫着:可是,他究竟是谁呢?
她虽然晕乎乎的,但是,男人那双铁一般烙人的手臂圈在她的腰上,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安可儿尝试着挣脱开男人的怀抱:“陛……陛下,我头很晕,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想自己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
轩辕殊珺沉声道:“你是不是在想他,想那个弹琴的人。”
安可儿违心的说了句:“没,没有。”
可是,怎么能不想呢?
刚刚只是隐隐的听着着琴声,想念着这琴声,想念得都哭了,然而现在听得这般的真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弹琴的那个人。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连他是男是女,是神仙还是妖怪。
微凉的指尖重重的刮过她的柔嫩的脸蛋,指腹沾了一抹晶莹的泪水,然后他面无表情的在指间狠狠的碾着,像是要把什么也一起碾碎!
“没有?没有那你为什么哭,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颤抖。让你一个人待着,你会独自流泪到天明吗。”
安可儿不敢说话。
“朕陪你想他。”
她抬起眼眸,迷茫的望着这个俊美如神祇一般的男人:“什么?”
轩辕殊珺自嘲的笑了下:“你是不是会觉得,朕是在犯贱。”
安可儿干咳着咽了下口水:“不……不敢。”
忽然,一个天旋地转,她的身子一轻,就被轩辕殊珺打横抱起,然后坐在高高的屋檐上。
月已中天,帝都的街道,还是一片人声鼎沸,安可儿的脑袋有些晕,人群里狂欢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进她的耳膜里,但是,那在夜空之中缥缈的琴声依旧清晰的回荡在他的心里。
男人幽邃的黑眸微微一沉:“安安,帝都的百姓都在为我们庆祝婚礼,我们却连交杯酒都没有喝过。”
安可儿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我们只是形婚,好吧,而且,你都结过那么多次婚了,交杯酒喝了无数次吧,也不稀罕这一次……”
轩辕殊珺沉声打断了她的话:“只有迎娶皇后和三宫帝妃才有婚礼。朕没有皇后,而你是朕唯一的帝妃,婚礼,朕也只有这么一次。”
安可儿听得模糊,因为她一直都被陛下关在宸宵宫里,保护得很好,不需要去应付轩辕殊珺的那些小老婆。所以她向来不关心后宫妃嫔的等级问题,每天一睁眼就想两件事情,第一是怎么逃出去,回到现代,让他的生活恢复正常。第二件就是,要这么讨好皇帝爷。
貌似,她现在的封号就是整座皇宫里,皇帝的小老婆里面,最尊贵的封号了。
好吧,轩辕殊珺对她也是真的很不错的。
“咳咳,陛下,你要喝交杯酒,改天陪你喝,我们现在这里只有酒,没有杯子。”
“没有杯子,也能和交杯酒。”
安可儿被他抱在怀里,没看清楚他背地里的动作,就只见他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那姿势潇洒豪迈,充满了雄性的英雄气概。
蓦地,他忽然伏下身,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瓣,将他口中的酒水全都哺喂给她。
虽然,这样被他喂食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但是这一次,她感觉到男人的情绪特别的激昂,扳住她双肩的力量,几乎都要把她的骨头给揉碎了!
带着桃花清香的酒水从两人唇齿交合的地方溢出,然后顺着她小巧额下颚,一路流下她的颈项,然后滑进了她的胸衣里,凉凉的,湿湿的……
她微微的蹙眉:“唔……”
这酒……味道和刚刚她喝的似乎有点不同……
轩辕殊珺喂完了她,又霸道的在她的口中胡搅蛮缠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放开她。
她软软的依在他壮阔的胸怀里,头晕,很困,很想闭上眼睛。
“陛下,你刚刚喂我喝的是不是,是不是和刚刚我喝的那坛子酒,有点不同呢?。”
轩辕殊珺心底一沉,原先她喝的是普通的桃花酒,而刚刚喂入她口中的则是神医谷的桃花酿,特制的。
她的那个所谓的神医师父,为了克她,对付她,而专门研制的。
轩辕殊珺轻轻的将那个纤细柔软的身体揽在怀里,柔声的哄着:“没有什么不同。”
安可儿迷惑:“不对……我觉得不对劲儿,虽然味道没差,但是刚刚喝了那一口,就我晕乎乎的……啊!”
男人在她的纤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她就忍不住尖叫一声。
如刀削一般的五官,渐渐的逼到了她的眼前:“所以,你怀疑朕,再给你下药,嗯?”
唔……她就是这么想的。
他冷笑:“你忘了你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什么迷、药,媚药,要是对你有用的话,你这身子也不会留到现在,况且,刚刚朕是嘴对嘴的喂你,如果有什么迷/药在酒水,朕难道不会先中招么?”
晕乎乎的安可儿点点头,但是脑袋就越来越沉,几乎是整个人都贴进了轩辕殊珺的怀里。
她的口中喃喃地:“不行了,陛下,我不能再喝了……我好像醉了……”
轩辕殊珺微微眯眸,还不够。
要让她除了呻/吟,连话都说不出来为止。
于是他昂头咕噜咕噜的又往口中灌了酒,然后抬起她的下巴,又堵上了她的小嘴。
她轻微的挣扎了一下,然后也无力的让他灌她喝酒。
轩辕殊珺再次松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意识,任由他搂在怀里。
他动作轻柔的抱起了她,站立在月光下,静静地聆听着琴声,眼眸中划过一丝阴鸷的笑意。
此时,一个健硕的黑影无声的落在轩辕殊珺的脚下:“陛下,卑职已经探明,确实有一位白衣男子在皇城的城墙上弹琴,而且他的周围,似乎还有不少的隐形护卫。”
轩辕殊珺冷声哼着:“把京畿营的三百弓兵调过来,箭锋全部都淬上孔雀胆,看紧他。一旦他想闯进皇宫,格杀勿论。”
“是,陛下。”
山鹰的背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安可儿昏迷这,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呓语着:“好难受……我好难受……”
轩辕殊珺低下头,在她的脸蛋上浅浅的吻了一下,声音哑黯:“别急,等会儿就让你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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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派热闹喧哗,然而金宝宫确实冷冷清清。
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披着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上,静静的等待着。
忽然,冷冰冰的女声寂然响起:“我渴了,要喝水。”
小喜本来还在打瞌睡,但是一听到这个冷极了还带着愠怒的声音,吓得头都磕在了桌子上。
当惯了丫鬟的小喜早就习惯了别人对她的呼来喝去,她急急忙忙的跑去倒水,然后恭恭敬敬的递到这个女子的面前,怯生生的望着这个红绸盖头下的新娘子,小声的回答着:“这位……这位姑娘,你要不把盖头揭下来,这样喝水也方便一些。”
正在喝水的女子动作顿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是娘娘,叫我娘娘!”
小喜被这咬牙切齿的声音吓得一抖。
小喜今天早上就听安可儿说过,会有一个女人来代替她和陛下拜堂。
可是,安可儿并没有告诉她,这个女人还会代替安可儿坐在金宝宫里,和陛下洞房。
小喜呆呆的咬着唇瓣,那这个莫名其面冒出来的,脾气这么冲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363】不知餍足
【363】不知餍足
痛……好痛……
阳光刺目,她想睁开眼睛,可是,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般,酸酸软软的,
昨天她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