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儿想起青衣说的话,楚王是一条没有声音的毒蛇。
虽然她觉得不大可能,但是,她仍然在心底里十分的信赖青衣的判断。
轩辕楚看着安可儿有些眼熟,仔细打量着她,能被皇兄抱在怀里的女人,肯定不简单。
“皇兄,这位是……”
轩辕殊珺冷漠脸:“朕随手捡来的一个宫婢。”
轩辕楚缓缓的一笑,果然是他误会了,原来只是宫婢。
他依旧温雅和煦,但是,脸上的略略的有些苍白:“皇兄,刚刚臣弟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轩辕殊珺抱着安可儿,让她的背脊继续挡着他胸膛上的伤口,声音醇厚沉稳:“刚好。”
“皇兄,让臣弟护送皇兄去翠微宫吧,流觞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皇兄不出席,到时候又引得居心叵测之人的猜忌,恐怕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
轩辕殊珺依是一副云淡风轻,从容不迫:“朕有要事处理,要晚一时三刻。你先去镇镇场子。”
轩辕楚不解:“皇兄,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交给臣弟去办!现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打消奸党的狼子野心,否则朝局难安。”
轩辕殊珺脸部红心不跳的说:“这件事,你代表不了。朕要勤奋耕耘,为皇室播种,开枝散叶。”
说完,他还生怕弟弟不明白,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女人。
安可儿脸红。
轩辕楚则是很尴尬:“皇兄,皇嗣事关重大,皇兄不可草率……”
轩辕殊珺用一种平静的语调叙述着,就好像谈论明天的天气一样:“奸党夺权只会愈演愈烈,万一朕死了,你的心脏天生有恶疾,不适合生孩子,我们轩辕皇室就会绝后。”
轩辕楚愈发的尴尬了:“皇兄,臣弟说的不是这个。能为皇兄生孩子的可靠女人虽然不多,但是,皇兄就算为了后代的考虑,也不能找一个……找一个这样的……”
安可儿被赤果果的鄙视了,她的心情是这样子的:“……”
轩辕殊珺厚颜无耻的说:“结的果好不好,本质上还是要看种子是否优质。朕相信,朕的美貌与智慧一定会得以传承。”
没想到,轩辕楚竟然也对此十分的赞同,而且对皇兄把交配当成头等大事来办,这样的荒唐的举动,完全没有质疑。
安可儿感觉她都有些跟不上男人们的思路了。
片刻之后,一辆精美奢华的龙辇赶到了教武场,来接陛下。
传闻纷纷。
只是消一刻,流言不胫而走。
大家都说一直冷淡的陛下,今日忽然雄性大发,在路边捡了一个小宫女,被陛下亲自抱上了龙辇,然后火急火燎的在龙辇里就云雨了好几番,就连每月初七例行的流觞宴都被耽误了。
有人说,这个小宫女美若天仙。
也有人说,这个小宫女丑如无盐,左脚短,右脚长,满脸麻子似星光。
大家这才知道,为什么后宫佳丽三千无一人受宠,原来陛下不看脸蛋,不看身材,也不看活好不好,陛下爱的心灵美。
从此以后,一心想飞上枝头的姑娘们,恨不得每天都把自己的良心掏出来洗一洗。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绯闻女主此刻正在龙辇里哭得一塌糊涂。
安可儿看着轩辕殊珺胸膛上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泣不成声。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吓人的伤口,这一刀虽然不深,但是拉得好长,从陛下的左肩一直划到了右侧小腹的人鱼线,左肩上的伤口稍微深一些,刀伤拉到小腹的时候明显的已经浅了,就只是擦破了层皮。
轩辕殊珺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留了太多的血,微微阖着眼睛,躺在慢悠悠前行的马车里。
“朕又没死,你哭什么?”
安可儿一边帮着他处理伤口,一边抽泣:“那个砍你的人,真的是好狠的心……他这是想要把你一刀劈成两半……”
只要她一想到他被刺客劈成两半的样子,她的心就隐隐的抽痛。
就算没有陛下被成功的劈成两半,可是她光是想想当时的那个情景,联想到还有更多的人想把他碎尸万段,她就心疼得眼泪都停不下来。
越想就越哭,越哭就越停不下来。
少女轻柔的哭泣声,嘤嘤的就像是一只伤心的小猫儿,让他的心底升起酥酥麻麻的酸软,那个让他酥软难耐的地方,似乎就是深没有任何伪装,完全赤果的内心深处。
第一次有女人会为了他哭得这么伤心。
他即使再困,再想闭上眼睛,他都不得不睁开眼睛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然后把她揽进了怀里:“你不要再哭了……”
他想说些更加温柔更加动听的话,安慰她。
可是很无奈……他睡过的女人虽然很多,可是,他却从来没哄过一个女人,他也很少和女人说话,完全不知道怎么和女人进行愉快的交流。
他的交流方式,从来只有震慑和威胁,摆出一副天子降临的尊贵姿态,碾压众生。
他重重的闭上了眼睛,所以,才没有女人会好好的来爱他,都是他不好……
安安,如果是你,朕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抱着你,你能明白朕的心意吗?甜蜜动听的情话,朕不会说,也开不了口。
可是,她还在哭。
于是,轩辕殊珺换了一个最擅长的方式和她沟通,他厉声质问道:“安安!你老实交代,穿着这一身衣服,又打扮成这副德行,你难道是想逃出皇宫吗?”
安可儿马上不哭了,她哭得红扑扑的小脸,紧张的望着她,粉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轩辕殊珺叹了口气,果然他们要用这种不正常的方式,才能正常的沟通吗?
安可儿眼珠一转,赶紧解释:“不是的陛下!我是刚睡醒,好想你了,好担心你了,我一醒过来就像马上见到你……打扮成这样比较方便。”
她说的这句话,百分之百的真心!
轩辕殊珺苍白的薄唇微微扯笑:“朕知道,你这两天,在昏迷之中,都在叫着朕……”
安可儿听到这一句,胸口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原来慕容怜香这两天都在昏迷。
那就是说,慕容怜香和陛下都没有睡在一起咯?看来那什么‘侍寝’的流言,都是陛下故意传出来的,就是为了证明他‘还行’!当然,也是为了顺理成章的给她一个名分……
安可儿顿时觉得,全世界都明朗了。
安可儿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诉轩辕殊珺:“陛下,你知道么,凤清雅还活着!那晚,宸宵宫被袭,我亲眼看到他就在那里。我猜,那晚的刺客,肯定跟凤家脱不了干系!”
其实根本不用猜,除了凤家,谁还能高处这么大的手笔?
轩辕殊珺轻轻的揽着她,嗅着她发发现,心底无比的满足,他嘴上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男人好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坐在床上抱着她,但是上半身一般的重量几乎都倚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吃力的支撑着他。
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沉?如果那啥的话,万一他一兴奋,控制不住力道,她会不会被活活压死?
好污……
安可儿捂脸。
就在她脸红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被睡着了的男人缓缓的压倒了。
宛如泰山压顶!压得她的胸腔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她本来不想动,也不忍心吵醒他。可是,他的身体真的太壮实了,把她压得扁扁的,很难受。她也是昏迷了几天的人,躺在床上靠嗑药为生,粒米未进,她不可能有体力去支撑他的碾压。
于是她挪了挪身子,塞了个枕头到他的身下,代替她给他压,然后她就悄悄的爬了出去。
就在她快要成功脱身的时候,本应该昏睡的男人,却突然的张开了双臂,再一次把她连人带枕头的都抱紧了怀里。
“别动,让朕抱着你,睡……”
☆、【267】暴君,口味真重!
【267】暴君,口味真重!
就在她快要成功脱身的时候,本应该昏睡的男人,却突然的张开了双臂,再一次把她连人带枕头的都抱紧了怀里。
他像一个疲倦极了的人,沉沉的抱着女人柔软无骨的身体,鼻息贪婪的嗅着她的发香,声音沙哑不堪:“别动,让朕抱着你睡。”
抱着她睡?
那她等会想跑路岂不是很麻烦?
安可儿当然不同意!
于是她十分温柔声音,十分体贴的说:“陛下,你的胸膛上还有伤,抱着我睡不方便,万一我蹭到了陛下的伤口。不光陛下疼,安安的心也会疼的。”
听到女人对他说人软话,他的身心愉悦,十分的舒爽:“朕已经很久都没有抱过你了。乖,听话,让朕好好的抱抱你。”
他好想念这绵软的身体,还有她身上清甜的幽香。
她安安静静的让他抱着,她忍了忍,可还是没忍住问他:“陛下,我昏迷的这些天里,你都没有抱过我吗?”
说到此处,轩辕殊珺忽然微微的睁开了双眸,他确实没抱过,倒不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不想。
这两天他也很困扰,为什么心爱的女人就躺在他的床上,但是他却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他甚至有些害怕,以为他对她的喜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并不会避讳,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来也奇怪。这几天,朕日日都去看你,你昏迷不醒的睡在床上,却生不出要和你亲热的心思,朕还以为,是朕不爱你了。朕知道,情爱终有尽时,可是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对你没感觉了。”
安可儿听到这一句,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看到安可儿的苦瓜脸,轩辕殊珺揽着她的手臂,就又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低声道:“不过,现在在见到你,再拥你入怀,朕发现朕还是像以往那样的喜欢你。”
安可儿的脸微微一红:“所以,你们男人的情爱,就是建立在肉体连接上的吗?”
轩辕殊珺一番深思:“倒也不是。她长得很平庸,但是,朕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对她很特别的感觉。”
她的心底一阵发酸,酸得直冒泡:“她是谁?我认得吗?”
轩辕殊珺道:“你当认得她。她就是,那天出现在水竹轩里的那个小宫女,那日大火,你还舍身帮她挡了掉下来的房梁。”
安可儿心里咯噔一跳,轩辕殊珺说的正是自己。她心虚的说:“不认识……”
男人的语气冰冷:“你不认识她,你就救她?”
安可儿不说话,希望沉默可以掩饰一切。
轩辕殊珺略带着责备语气:“记着,不管是谁,你若是为了救那人而死,朕必定要此人的为你陪葬,就算是老弱妇孺也绝不姑息。”
她的心倏然收紧!
暴君果然是暴君,他的这种丧尽天良宠,让她有些消受不起。她终于明白了轩辕殊珺说的那句话,为什么帝王不介意自己的宠妃心狠手毒,因为暴君也视人命如草芥。
男人沉稳的呼吸渐渐的变得柔和了。
安可儿微微的试探性的把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拿开。
可是,这男人抱得紧,她动不得丝毫。
他就好像连睡梦中都是有意识的,害怕她会逃跑,所以就算睡着了也紧紧的搂着她。
安可儿无奈的叹息着,转过来望着他英俊的睡颜,那身躯真的好魁梧,难怪他平时总是嫌弃她长得太过于纤细都不够他抱的。他的胸怀十分的宽阔,连着枕头和她一起抱,才勉强能抱个满怀。如果男人的怀里只抱个枕头的话,那手感应该和只抱着她的感觉是一样的,应该也不会
有了!
她先把枕头抽出来,让他的怀抱稍微松了一些。然后把枕头顶在她的头顶上,假装成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她再像虫子一样慢慢的往下蠕动,渐渐的让枕头替代她。
等到枕头完全取代她在他怀里的位置的时候,她就能从他的怀里解放出来了。
安可儿知道在男人的身上这样蹭……他是会有反应的。
可是她以为,他是已经熟睡了,就算挺了,也就当是做椿梦。她看得出,轩辕殊珺伤的很严重,体力透支,他现在应该是很累,睡的很沉。
就在她成功的将枕头替换成了她的时候,她的头刚好挪动到了他坚实的小腹上,而她的脸,正面对着一个尴尬的位置,而这个位置,这个状态有些不齿。
因为她刚刚给轩辕殊珺脱了外袍,包扎伤口,所以男人现在是上半身全裸,下半身只剩下一条薄薄的垫裤子,很明显……
她满脸通红,可是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她用双手捂脸,从指缝里色眯眯的看着,特么……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好像舔一舔……
男色果然误人。
安可儿一咬牙,还是先去办正事吧。
她这次进宫的主要目的就是找慕容怜香要解药,救柒柒。
虽然柒柒中蛊毒的事情跟她的关系不大,但是,由于她的缺心眼,慕容怜香通过她的手把柒柒弄得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她心有愧疚。
第二个目标就是去芷云宫拿回玉枢。
即便陛下的美色再怎么诱人,她都没有办法适应这里的生存环境,她还是穿越回现代去,舒舒服服的当她的富三代千金大小姐比较爽。虽然,她不太认为她再像爱陛下一样,爱上任何人了,可是,她真的不想留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
突然,他的大长腿一勾,就把她的后背给扣住了,他们就这样紧紧地贴着。
好……尴尬……
半梦半醒的男人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男性低沉的声音从深喉的深处发出了沉闷的低吟:“安安……你在做什么?”
安可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别逼我,再逼我,我就装死给你看!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陛下,你不是睡着了吗?如果还困的话就继续睡一会吧。”
轩辕殊珺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侧卧着,用手支撑着头部,这样的额视角可以让他完全无阻碍的欣赏她此时的姿态……很诱人,让人血脉喷张……
他的喉头滚动着:“朕向来睡得浅……”
即使安可儿现在被他的大长腿压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也能听得出来,陛下应该是已经完全醒了。
坏蛋!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还
他的黑眸沉沉,声音沙哑:“安安,你真的这么等不及了?”
安可儿在这种关头,就是哑巴吃黄连,她带着哭腔求饶:“陛下……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趁你睡觉的时候,偷偷的扒你的裤子,偷看了……”
轩辕殊珺蓦地一僵,结实的下腹微微收紧,沉吟道:“下回不许在偷看,你要是想看,朕陪你一起看,你现在要是想看的话,就可以看个够,就算想尝尝滋味,也可以……”
热的烫到了她的脸。
安可儿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陛下,你看你重伤在身,我又刚刚苏醒,不适合做剧烈的运动……”
显然,男人并不是这样想的,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用强健有力的大长腿把她的后背扣得更紧了一些,他哑声道:“剧烈运动不合适,那就做个稍微缓慢一些的运动,朕也很期待你这么漂亮的小嘴,小连颗鸡蛋都塞不进去。”
特么,暴君就是暴君,口味真重!不行,她口味比较清淡,她肯定会吐的……
安可儿聪明的小脑子飞快的转了三遍,决定硬拼!
她张开血盆小口,隔着意料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轩辕殊珺蓦地一惊,正差异着这个女人是不是一时色急咬错了地方,安可儿就趁他惊讶之际,一个漂亮的咸鱼翻身,成功的从他的胯下逃出生天!
轩辕殊珺冷漠的望着安可儿,把怀里的枕头仍到一旁,冷声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