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 [美]罗宾.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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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治疗 [美]罗宾.科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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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现在可以,”范·斯莱克停顿了片刻说道,“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问。”
  “我绝不会待得太久而令你不快的。”卡尔霍恩说。
  比顿敲了好几下特雷纳外间办公室的门,才听见特雷纳从里面走来。
  “我还以为你不在办公室里呢!”比顿说。
  特雷纳请她进去后,又随手将门锁上。“我这些天一直在处理医院的事务,不得不在晚间和周末来办公室办一下自己的事,”特雷纳说。
  “找你可真不容易。”比顿边说边跟着特雷纳走进里面那间办公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特雷纳问。
  “我给你家打了电话,”比顿说,“我问过你太太杰奎琳。”
  “她对你还礼貌吗?”特雷纳问。他缓慢地坐到办公椅上。桌上堆放着各种契约和合同。
  “不是很礼貌。”比顿如实地说。
  “我可以想象得到。”特雷纳说。
  “我是来告诉你今年春季我们雇用的那对年轻夫妻的事,”比顿说,“他俩真是一对灾星。昨天两人都被开除了。男的原来在佛综站工作;女的就在我们的病理科。”
  “我记得那女的,”特雷纳说,“劳动节野餐那天,沃德利像只发了情的狗似的围着她直献殷勤。”
  “问题与此有关。”比顿说,“沃德利将她开除了,可她昨天前来提出性骚扰一事,并扬言要控告医院。她说她在被开除以前曾正式向坎特反映过她的不满。这一点已得到坎特的证实。”
  “沃德利有开除她的理由吗?”特雷纳问。
  “他说他有理由,”比顿说,“他有材料证明她上班时曾先后多次擅离岗位去往他地;甚至在他明确警告她不许再犯这类错误之后,她仍不思悔改。”
  “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可忧虑的。”特雷纳说,“只要有开除她的理由,我们就不怕。我认识可能受理此案的几位老法官。他们会给她上一课的。”
  “这件事总让我紧张不安,”比顿说,“不知道她丈夫戴维·威尔逊医生在搞什么名堂。就在今天上午,我还叫人把他赶出了病历室。他昨天下午曾在那里利用医院的计算机统计病人的死亡率。”
  “他到底要干什么?”特雷纳问。
  “我也不知道。”比顿说。
  “可你跟我说过我们的病人死亡率是正常的,”特雷纳说,“所以我要问你他查这方面的材料到底会有多大影响。”
  “所有的医院都认为病人的死亡率该是对外保密的,”比顿说,“一般公众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病人死亡率有可能危及医院与社会的关系,这是巴特莱特医院所绝不希望看到的。”
  “我同意你的意见,”特雷纳说,“所以禁止他进病历室。既然佛综站已经开除了他,这一点很容易办到。他是为什么被开除的?”
  “他的工作效率始终太低,”比顿说,“而他的设备使用率却一直居高不下,特别是在对待住院病人方面。”
  “看来我们是不会对他们的离去感到惋惜的,”特雷纳说,“我们倒是应该送凯利一瓶威士忌,感谢他帮了我们的忙。”
  “这一家人总是让我放心不下,”比顿说,“昨天,夫妻二人还冲进病房,强行将他们患有囊性纤维病变的女儿抱出了医院,全然不顾小儿科医生的劝阻。”
  “真是怪事!”特雷纳说,“孩子的情况怎样?我认为这是问题的关键。”
  “那孩子的情况很好,”比顿说,“我跟那位小儿科医生了解过。她恢复得很好。”
  “那又有什么可忧虑的呢?”特雷纳说。
  安吉拉带着需要了解的那些人的社会保险编号和出生日期去了波士顿。她那天早晨先给罗伯特·斯考利打了电话让他等她。她没有说明此行的目的。因为这桩事在电话上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而且也容易使对方感到太突兀。
  安吉拉和罗伯特约定在剑桥中心公园的一家印第安人小饭馆里会面。安吉拉刚走进饭馆,罗伯特就从一张餐桌旁站了起来。
  安吉拉走上前亲吻了一下罗伯特的面颊,就开门见山地讲明来意,同时把需要查的名单也交给了他。他看了看单子上所列的姓名。
  “你是想查询这些人的背景材料吗?”他一边问,一边把上身从桌上探了过来。“刚才我还在希望你这次突然来访是因为有更多的个人原因。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的。”
  安吉拉听到此话立即不安起来。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罗伯特从未暗示要重新点燃他们往昔相爱的火焰。
  安吉拉遂决定直截了当向他讲明。她告诉他自己的婚姻很幸福,这次来见他纯粹是为了请他帮忙。
  罗伯特如果心里感到大失所望,那么他脸上可没有流露出来。他探过身来用力握住她的手。“不管怎么说,我只要能见到你就感到高兴,”他说道,“我很乐于帮助你。你具体要我干些什么呢?”
  安吉拉对罗伯特说,有人告诉她可以根据某人的社会保险编号和出生日期通过计算机查找出他的许多情况。
  罗伯特发出一阵深沉而干哑的笑声。安吉拉对这笑声记忆犹新。
  “你简直想不到可以获得多少信息,”罗伯特说,“假如你感兴趣,我可以查出上个月比尔·克林顿护照的签证经办情况。”
  “我想了解这些人的所有情况。”安吉拉一边说,一边指着那份名单。
  “你能说得再具体一点吗?”罗伯特问。
  “我也没法说得太具体,”安吉拉说,“我想请你尽可能查出他们的一切情况。我的一位朋友把这件事比作钓鱼。”
  “他是谁?”罗伯特问。
  “咳,其实还算不上朋友,”安吉拉说,“可我已经把他当作朋友看待。他是一名退休警察,现在当了私人侦探。戴维和我在聘用他。”
  安吉拉接着将巴特莱特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给罗伯特作了简要的叙述。她先告诉他在她家的地下室发现霍奇斯尸体的情形,然后讲述了他们怎样得到纹身这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最后告诉了罗伯特他们认定有人是在用某种非法的安乐死方式杀害病人。
  “我的天!”听完安吉拉的叙述罗伯特感叹道,“你把我往日所抱的乡镇生活是平静而安适的这种浪漫想法完全毁灭了。”
  “这是一场噩梦!”安吉拉承认说。
  罗伯特拿起了名单。“25人的名子会有一大堆资料,”他说,“我希望你有个思想准备。你的这些人不分重点吗?”
  “我们对这五个人特别感兴趣。”安吉拉说。她指出了在巴特莱特医院工作的那几个人,并说明了原因。
  “听起来很有趣,”罗伯特说,“经济方面的信息可以最快得到,因为有几个数据库我们使用起来很方便。我们很快就可以输出这些人的信用卡、银行帐户、财产转移和债务等方面的情况,再往下进行就变得困难一些了。”
  “下一步怎样进行呢?”安吉拉问。
  “我想最快的做法是利用社会保险部门的计算机系统,”罗伯特说。“不过要闯入他们的数据库得需要一定的关系。当然也并非不可能。我在麻省理工学院这儿的一个朋友,干这件事情应该只是举手之劳。他在为几家不同政府机构的社会保险系统数据库工作。”
  “你认为他肯帮忙吗?”安吉拉问。
  “你是问彼得·冯吗?我只要请他,他肯定会答应的。你什么时候要这些材料呢?”
  “我昨天就想要了。”安吉拉莞尔一笑地说。
  “这也是我所以始终喜欢你的一个原因,”罗伯特说,“你总是那么执着。来吧,咱们去看看彼得·冯。”
  一幢奶油色水泥建筑耸立在麻省理工学院校园中心。彼得的办公室在大楼四楼后部的一个角落里。
  这里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电子试验室,里边装满了计算机、电子管、各种液晶显示器、电线、录音机和其他一些安吉拉叫不出名称的电子设备。
  彼得·冯是一个亚裔美国人,精力充沛,有着一双比罗伯特还要黑亮的眼睛。安吉拉立即看出他同罗伯特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罗伯特将名单递给了他,并提出了他们的要求。彼得挠了挠头,沉吟片刻。
  “我同意你们的看法,最好先利用社会保险部门,”彼得说,“不过,使用联邦调查局的数据库也是个不坏的主意。”
  “可以办得到吗?”安吉拉问。对她来说,计算机信息世界是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没有问题,”彼得说,“我有个同事在华盛顿工作。她名叫格洛利亚·拉米雷斯。我一直同她一起搞社会保险数据库这个项目。她可以随时使用这两处的数据。”
  彼得用文字处理机打印出了他所需要的内容,随后将其输入电传。“我们通常都用电传往来。但这一次她将用计算机回答我,因为需要的信息量大,这样来得快一些。”
  一会儿,大量的信息便不断输入他的硬盘。彼得将其中部分材料调上了屏幕。
  安吉拉从彼得的肩膀上看过去,凝视着屏幕。屏幕上显示出乔·福布斯的部分社会保险记录:他近来所担任的工作以及他存入社会保险储蓄的金额。这给安吉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也使她感叹不已。得到这些材料竟会如此容易。
  彼得按动了激光打印机,接着从机器里输出了一页页的资料。罗伯特走过去拿起一页。安吉拉也跟着走上前去,看到上面记录的是沃纳·范·斯莱克的社会保险档案。
  “真有意思,”安吉拉说,“他在海军服过役,很可能是在那时刺的纹身。”
  “许多军人都把刺纹身当作自己进入人生一个新阶段的标志。”
  罗伯特说。
  因为第一部打印机一直在输出社会保险材料,罗伯特又按动了第二部打印机。当名单上几个人的犯罪材料开始不断出现的时候,安吉拉更是惊讶不已。
  安吉拉不曾料到会有这样多的犯罪材料,因为巴特莱特只是一个人口不多的平静小市镇。与巴特莱特其他方面的情况一样,她犯了个认识方面的错误。对她来说,最有意义的一点是了解到克莱德·迪文什尔在六年前曾被捕过,并被判有强奸罪。这件事情发生在弗吉尼亚州的诺福克,他为此而在州监狱里服刑两年。
  “听起来像是这座小市镇上的一个可爱的家伙!”罗伯特讽刺说。
  “他在医院的急诊室工作,”安吉拉说,“我不知道是否有人知道他的这一情况。”
  罗伯特回到第一部打印机前,从已输出的资料中找出了克莱德·迪文什尔的材料。
  “他也在海军呆过。”罗伯特大声对安吉拉说道。安吉拉此时完全被源源不断打印出来的犯罪记录惊呆了。这些材料上的日期似乎表明迪文什尔是在海军服役期间因强奸罪而被捕的。
  安吉拉走到罗伯特身后,从他的肩头望过去。
  “瞧这个!”罗伯特指着一连串的日期说,“这位迪文什尔先生出狱以后,他的社会保险登记表上存在着一些空档。我从前也看到过类似情况的表格。这些空档说明他不是又被关押过,就是改用了化名。”
  “仁慈的上帝啊!”安吉拉感叹说,“菲尔·卡尔霍恩曾说过我们将会被查出的材料吓一跳的。他说得真对。”
  半小时后,安吉拉和罗伯特抱着装满计算机打印材料的几个盒子走出了彼得的办公室,朝罗伯特的办公室走去。
  罗伯特的办公室与彼得那间的设备很相似。唯一明显的区别在于罗伯特的有一扇窗子,可以俯瞰缓缓流淌的查尔斯河。
  “现在让我来给你查清经济方面的材料。”罗伯特坐在一终端机前说道。一会儿,有关资料便不停地出现在荧屏上,犹如打开闸门的流水一般。
  随着罗伯特的打印机操作的响声,一页一页的材料以惊人的速度输进了收集盘。
  “我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安吉拉说,“我以前从未想到过会这样容易地获得如此之多的个人材料。”
  “为了好玩,咱们瞧瞧可以得到你的哪些情况。”罗伯特说,“你的社会保险编号是多少?”
  “谢谢你,免了吧!”安吉拉说,“我现在债台高筑,查出来反倒叫人不愉快。”
  “那么,我今晚就多查一些这几名嫌疑犯的材料,”罗伯特说,“有时夜间查询要容易些,因为那时计算机的用户比白天的要少一些。”
  “太感谢你了!”安吉拉边说边吃力地抱起那两纸箱材料。
  “我看还是我来帮你一把吧!”罗伯特说。
  把纸箱装进汽车后面的行李箱后,安吉拉长时间地拥抱了罗伯特。
  “再次向你表示感谢!”安吉拉说着,又紧紧地拥抱了罗伯特。
  “见到你真高兴!”
  罗伯特目送安吉拉开车驶离,向她挥手告别。安吉拉在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她为此次见到他而由衷地喜悦,尽管刚见面时感到某种短暂的尴尬。她现在期盼着尽快将所弄到的资料拿给戴维和卡尔霍恩。
  “我回来了!”安吉拉抱着一纸箱材料走进后门时激动地喊道。
  没有听到任何反应,她又返转去取第二个纸箱。她最后进到房内,仍是一片寂静。安吉拉顿感不安起来。她穿过厨房和餐厅往楼梯走去。
  她惊讶地看到戴维稳坐在娱乐室里阅读书籍。
  “你为什么不答理我呢?”安吉拉问。
  “你说你回来了,”戴维说,“我想就没有必要答应你了!”
  “你怎么了?”安吉拉问。
  “没有什么,”戴维说,“你今天和你的旧相识在一起过得怎样?”
  “你就是为这个!”安吉拉说。
  戴维耸了耸肩。“奇怪得很,我们在波士顿生活了四年,你从来没有提到过你的这位朋友。”
  “戴维。”安吉拉有些气恼地说。她走上前去,扑到戴维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搂着戴维的脖子。“我并不是有意将他隐瞒。如果当真是那样,你想我会把他的名字告诉你吗?难道你不认为我只爱你,不爱任何其他人吗?”她吻了吻戴维的鼻子。
  “保证?”戴维问。
  “保证!”安吉拉说,“尼琪的情况怎样?”
  “她很好,”戴维说,“现在在睡觉。她还在为卡罗琳的死感到难过。不过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你怎么样?”
  “你不亲眼看看是不会相信的,”安吉拉说。“跟我来!”
  安吉拉把戴维拉到厨房里,指给他看那两个纸箱。戴维从中取出几页资料看了看说:“你说得对,我先前还真的不信呢。这些材料得花很多小时才能浏览一遍。”
  “我们被解聘是件好事,”安吉拉说,“至少我们有的是时问。”
  “我很高兴看到你又像往常一样具有幽默感了。”戴维说。
  他们二人开始一起做饭。尼琪睡醒后也来厨房帮忙,尽管她身上还带着静脉注射器,行动有些不便。他们坐下来吃饭之前,戴维给皮尔斯纳医生挂了电话。他们一致决定可以取掉尼琪身上的静脉注射器,今后只需继续给她口服抗菌素就行了。
  戴维和安吉拉吃饭时,商量着是否将他们在巴特莱特的处境告诉各自的父母。安吉拉表示不愿意。
  “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可顾虑的,”戴维说,“你父母会高兴的。
  他们本来就不愿意我们来这里。”
  “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安吉拉说,“他们又要开始‘我早就告诉过你们’那老一套的说教。我一听就心烦。”
  饭后,尼琪看电视;戴维和安吉拉开始了长时间的计算机资料翻阅工作。戴维越看越觉得像他和安吉拉这样的生手,要查清这么多的资料真是太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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