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好几个博士教授参与到喊安静的行列中,才让众人失控的情绪平复下来。
“具体……什么个情况?”有个年轻人小心翼翼问道。
终于有人关心正题了,海克尔心想。
“有外面的人,知道最终之作了。”
又是一阵哗然,不过这一次平复的很快,集团的高层毕竟不是饭桶,他们会在失败的刹那不敢面对,是因为他们认为这本就不可能失败,而一旦他们接受了失败,那么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他们有这个能力,因为集团有全世界最多的、最优秀的大脑,最强、最多功能的异能者,最超前、最不可思议的科技,他们是暗世界的人都不可知的更深藏的组织,是凌驾于表世界的真正的统治者。
“既然如此,那海克尔你详细说说,一小时里,每人给出五个方案,没有异议吧?”有一人提议道。
另外人点点头,整个大厅的人不约而同齐声说出“无异议。”
第两百九十章 向身处地狱的人伸手()
当红叶再一次从叶流云手中拿回战术终端的时候,她觉得叶流云愈加高深莫测了。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在集团面前提要求的人。”
这是红叶发自内心的感慨。
叶流云只是耸了耸肩,一点都不在意。
“提出这么点要求怎么了?不合理吗?这些事对你们集团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叶流云笑道。
红叶无言以对,她本想说你对集团有什么了解,但突然想到眼前这个男孩对集团的了解已经超出了自己所了解的了。
而正如对方所说,他的要求对集团来说绝对很轻松,就和小孩问大人要糖果一样,只要大人想不想给的问题,不存在给不给得起的问题。
他似乎率领着一个名为圆桌会议的组织,而他的要求之一便是让这组织的所有人都加入集团,这是所有要求中看起来最简单的,其实是最难的一个。
除了这个要求外,他还要求集团杀掉有关部门的导师——谢江。
这听起来几乎是带有毁灭性质的任务,不论是谁,杀了有关部门的导师,绝对会很惨,导师是华国极其珍贵的人力资源,杀死导师实际上等于引发了政治战争。
而且,能杀导师的人,本身就不多。
一般是不会有人提这种要求的,因为根本没人会答应,但这个名为叶流云的人,却面不改色提出了这种要求,从他提要求时的表情看得出他早知道集团会答应。
说不可疑是不可能的,这个男孩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罢了,这样年轻的一个人,是怎么接触到这个世界隐藏最深的那一面的?
集团是个很没人性的组织,这一点集团里任何一个人都承认,为什么没人离开?因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被洗脑过。
集团就像一个恶魔,它会出现在每一个有价值的绝望的人身边,用愿望这种东西与其交换灵魂,红叶还记得她被集团拉拢的那一天,一个号称改善世界秩序的人出现在她面前,问她愿不愿意加入。
而对方开出的条件是让她所庇护的那群孤儿活下去。
然后她加入了集团,经历了洗脑以及种种调教,她是在那时候被激发异能的,这就是集团看中她的原因,在对方盯上自己的时候,她连异能都还没觉醒。
至于集团为何不强制洗脑,红叶认为是某些客观原因让他们不得不与对方交易,至于这个原因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洗脑完感觉很不错,虽然洗过的大家都说这是洗脑,但也有大部分人觉得洗脑像上课,上了一堂很好的思想课,拥有了超越时代的理念。
想到这里,红叶看了叶流云一眼,心想不管这个人有多么不可思议,在经历集团的洗脑后,他就会交代一切了吧,到时候就会知道为什么这么年轻的人会知道这么多了。
真是可怜啊,他那么了解集团,却不知道集团的洗脑手艺,如果他知道,一定不会联系集团了。
不过无所谓了,无知便是无畏,洗脑最恐怖的是没被洗之前对洗后未知的自己的恐惧,若是不知道,便无所谓。
叶流云又翻看起小桌上的那本书了。
“红叶小姐,你知道统治集团的是一群怎样的人吗?”叶流云突然发问,头也不抬。
红叶一愣,反唇相讥道:“你不是对集团很了解吗?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是在考你啊,你难道连自己在为谁工作都不清楚吗?”叶流云发出一声冷笑。
这笑声气得红叶不轻。
“我当然知道,集团的领导者是超越这个时代的人。不过像你这样的小鬼是无法理解的吧,可能还会当做笑话。”
虽然她根本就没见过,也没了解过集团的领导人,但既然能提出那么崇高的理念,那一定是无法和这个时代共存的圣人。
似是对自己的说辞也不大有自信,红叶用轻蔑的眼神盯着叶流云,仿佛这能增加这番说辞的杀伤力似的,可惜叶流云还是没抬头,这让她感觉自己的演技白费了。
她本不是这种争无谓之胜的人,但叶流云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必须表现得高深一些,否则她会有种被看穿的不安感。
“我怎么会不信呢,我当然相信。因为好似你的描述就是像我这样的人,既然你能为这种人工作,那要不为我工作吧?”叶流云半开玩笑道。
红叶面露不屑。
“别开玩笑了,你就你怎么和他们比?”
叶流云抬起头,笑容意味深长。
“你真的觉得集团的领导人真的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吗?有很多优秀的人想要加入集团,但他们全都没能成功,你知道为什么吗?”
红叶反驳道:“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因为集团只会找上身处地狱的人,没有强烈的毁灭重建的欲望,是无法被集团选中的,集团在做的事,其实是在对抗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我那些要求中,我提出让我那些人加入集团,是最不合理的吧。”叶流云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有些森冷。
红叶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
……
一座高楼里,一个坐在轮椅的老者佝偻着背,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
而他的身边,一张躺椅上躺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他眉头紧蹙,咬肌鼓起,双拳紧握,似乎在睡梦里在和某个人搏斗。
老者转头看了睡椅上的人一眼,眸中目光流转,叹了口气。
“额!!”
那人从睡梦中惊醒了,他急促喘着气,目光四下张望,看到老者的身影后,他叹了口气:“导师。”
“李贺,又做噩梦了?是莫德?”
说话的这个老人,就是谢江,正是有关部门的最高级别的导师。
李贺听了点了点头,他每一次入梦,都会梦见自己的同僚,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克服了,但现在看来还是没能克服,他还不够冷血,在害死自己同伴后,他无法从阴影里走出。
“导师,现在站在我们这边的人不多。”李贺将话题从莫德身上岔开。
“嗯,身为没露过面的将军,实际上还是很难取信于人啊,我们的对手很危险,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的威胁毋庸置疑,不管他要做什么,我都必须全力阻止。”谢江声音沙哑,目光坚定。
第两百九十一章 孤儿院之殇()
十年前。
他已经失去了那力量了。
副作用让只有五十岁的他变成了这副七十岁的身体,他用三十年寿命换来了导师这个称号,不过他感觉迷茫了。
他做了这么多,为的是守护这个国家,让自己的妻女可以生活在更好的国家里,但现在,他没了,什么都没了。
在孤儿院院的花园里行走,他慈祥地冲周围的孩子微笑,他现在真的就只是一个老人家了,这些孩子不会想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其实还没这么老。
他很喜欢小孩,或许是因为自己经历的缘故,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这个兴趣,他必须休息一下,这个身体可脆弱得很,如果不好好对待,恐怕又得住院了。
他缓缓走着,绕过了房子,走到后面,这里总算安静了很多。
清醒的阳光自天空飞来,微风拂过,谢江感觉自己有种老年人吹风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
往前看去,他突然看到了一个小孩,这个地方没什么好玩的,除了草地和枯木,什么都没有,孩子们一般都不会来这里,为什么这个小孩独自一人呆在这里?
是因为人缘不好的缘故吗?这个年纪的小孩,最喜欢玩了,他们讨厌离群。
谢江走了上去,看清了他的模样,是一个很清秀的孩子,他仰躺在草地上,眯着眼平静注视着天空,阳光照射在他脸上笼罩一层淡薄的淡金色光辉,若是现在给他拍张照,都可以直接登上杂志封面了。
谢江突然来了好奇心,他走过去在对方身边艰难而缓慢的坐下:“你一个人?”
“嗯。”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和其他小伙伴玩呢?”谢江追问,这个小朋友的态度引起了他的好奇,这个小朋友和其他的不一样。
“我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了。”男孩喃喃自语。
谢江笑了,他懂的,其实就是人缘不好,因为不好意思直接说,所以就要用这种看起来很厉害的言论来蒙混过关,其实他心里也是很想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的吧。
“等到成年,他们就无法享受现在这种快乐了,如果以后他们也能记得此刻的心情,那应该就是幸运吧。”突然他说这句话。
谢江一愣,眼前的小鬼,似乎并没他想的那般简单,他可能真的是早熟也说不定。
“为什么?”
“孤儿院的孤儿在社会上生存是很艰难的,没有学历,没有才能,更没有眼界。”他说道,那语气就像是早已看破了一切,没有那种青春期的矫揉造作,而是发自内心地说出的话。
这个孩子,真是早熟呢,谢江心里如此想道。
谢江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了对方的名字:“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他皱了皱眉眉头,举起手指着天上。
谢江抬起头顺着对方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湛蓝的青空里只有那几片白云漂浮着,他低下头疑惑的看向对方。
“叶流云,我的名字是叶流云,流转于云层之上的光辉。”
……
“导师,你觉得他想要干嘛?”
耳边李贺的询问将谢江从久远的回忆里拉回,他双手用力推动手边的轮子,迫使轮椅转了个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策划不好的事情,那孩子的性格我也摸不透,他的想法超越了人类的思维,那种想法对这个社会是毁灭性的。”
又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李贺不知道听到过几遍了,在谢江眼里,那从未见到过的“那位大人”,便是他十年前在孤儿院遇到的小孩,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竟然如此坚信这个仅凭直觉得出的结论。
他虽然觉得谢江导师的判断不够严谨,但他怎么可能直觉说出来?即使疑惑,也只能含蓄地问问。
“会不会……不是叶流云?”
谢江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现在看得出那个人在做什么吗?”
对方的眼神像是在考他,李贺不由得陷入沉思,圆桌会议的行事举动向来很奇怪,成员每个人都有不错的势力,集合起来自然是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但那个人似乎还真没用圆桌会议去谋取什么私利,既然不是为了私欲,那么他是为了什么?
所有成员聚集在一起也仅仅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他们可没什么共同的理想。
“难道说,是那个人得到了什么,但我们却没有发现?”
听着李贺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答案,谢江摇了摇头,他看着窗外眨了眨眼,外头的霓虹灯照着他沟壑满面的苍老容颜,在双眼上打上了浓重的阴影。
“不,发现不了的,他做的事没人能理解,你只能看着他越来越强大,做的事越来越危险罢了。”
见导师无理由坚信自己的推测,李贺有点无奈,他不是不相信导师的判断,但要他相信一个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摇身一变翻云覆雨一手遮天,甚至和有关部门分庭抗礼,却是不行。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是怎么在那次火灾里活下来的?”
自己说完这句话,李贺很清楚地看见谢江的眼皮颤了一下。
孤儿院的火灾,在全国人民眼里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吧,在这个到处都是大新闻的时代,像这样的新闻,一下就会淹没在信息的洪流里,即使是孤儿院发生了火灾,在网上也坚持不过一周。
正如那些争斗到全族人死亡的家族,只要没人关心,那么便不会有人为其发声,孤儿院里,本就全都是孤儿。更何况,那场火灾对外宣称只是意外,谁也不知道真相。
可能,连自以为知道真相的他们,也不会知道真相。
根据谢江的描述,那个名叫叶流云的孩子,便是那场火灾的始作俑者,用谢江的话说,他就是混沌的代言人,有着无法形容的疯狂,唯一收敛的就是在外面披了一层人皮,剥掉之后谁都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在火海中手持蜡烛,微笑着将蜡油滴流在别的孩子身上,而那些孤儿则一点不反抗,直到被火焰舔舐的瞬间才痛苦的大叫起来,院长自裁于中央,修女吊死在大堂,他看起来是唯一一个正常人,但当时在场的人,谁都知道只有他是不正常的。
李贺没有亲至,但也想象得出。
不过,那个时候,叶流云不应该已经死了吗?已经确定死亡之人,谢江又亲眼确认,为何他又能认定那个素未谋面的那位大人就是叶流云?
第两百九十二章 多事的一个月()
为了证实谢江导师并不绝对的推测,他已经做了永远不会原谅的事情——对同伴见死不救,袭击有功者。
如果以后还要发生像莫德那样的事,李贺感觉自己会难以忍受。
会不会真的做错了,李贺曾无数次这么想。
陆修,他的实力很强,曾经在梧桐市大厦倾塌的时候拯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而之后他还帮着打败了修罗,可以说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但因为自己,他现在正在被有关追杀。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谢江觉得那个人对陆修太执着,太想要拉陆修入伙,所以才要在那个人成功拉拢陆修之前杀掉陆修。
在他眼里,为了阻止叶流云达成目的,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像杀陆修,牺牲一两个有关部门的专员都是可以的,李贺不知道那件事为何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在圆桌会议做“将军”这么久,他也没能得见那个人的真容,甚至连那个杨晓天都见过,谢江却没见过,从这一点来看,对方的确像是在躲着他。
“导师,你或许不该继续了,你对那个人太执着了。”李贺劝告道。
谢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理解李贺的想法,这是很正常的,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猜测牺牲这么多,谁都会动摇,更何况追捕的人还是一个亡灵。只有他自己知道,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的,如果不那么做,那势必有更大的灾难会到来。
叶流云是异常的,能阻止他的只有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清晰意识到了他的异常性。
他必须负起责任,为八年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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