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有许多后宅女子开始研究书中的各色人物,又指出许多来。
如此一来,越发引的许多人都研读起了这本书来,越是看,越是感兴趣,后宅女子模仿里头那些贵女们的穿着打扮一言一行,前头朝堂上的男人竟然寻到了许多治国良策。
一时间,大夏朝自上而下,都称此书堪为奇书,宋怀瑾声望越发的显著。
原成平安洋洋自得,只觉得自己拍卖筹得善款,是一件极体面的事情,没想着几日之后那些教坊司的女子弄了个义演,一下子将他风头压了下去,之后就是潇湘子的书大卖。
这也就算了,这书卖出去,好些人都说那书中的马郎就是他,有那等不知世事的贵女在外头碰着他,竟然指挥家中下人朝他扔石头,这下子彻底的将成平安惹恼了。
他如今是真当宋怀瑾和他一样都是穿越来的,便当那义演的事情也是宋怀瑾指使季颂贤弄出来的,那于瑶传定也是宋怀瑾故意写出来难为他羞辱他的,如此一来,成平安越发的愤恨,可是想着宋怀瑾的地位手段,却也不敢如何,只能暗下决心,终有一日要报了这仇,且要宋怀瑾不得好死,还要将季颂贤从他那里抢了过来。
别的先不说,且说这成国公府后宅之中,冯蓉蓉这些日子也在看于瑶传,看过之后傻乎乎的呆了许多日子,她分明就从这书中看出了许多事情的影子,再结合先前听到的成平安所说的那些话,冯蓉蓉越发认定这书就是暗讽成平安的。
她想着那书中的马郎君为人阴狠凉薄,用着风流浪荡为掩盖,私底下用所学的医术偷偷的研制许多药丸子,害的多少人无知无觉的死去,想着后宅里许多女子都是不动声色就没了,且又想着那没了踪迹的柳白二位姨娘,冯蓉蓉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也是成平安给害死的?
那么,晋阳公主听着了他那么多话,被他圈禁起来,他会不会拿药去害晋阳公主?
想着这些,冯蓉蓉越发的胆战心惊,她不敢说什么,只能暗中观察晋阳公主,之后又悄悄收买了看守晋阳公主的婆子,通过那几个婆子的口,冯蓉蓉知道晋阳公主身子越发的虚弱,时不时的会发疯,且精神也开始恍惚起来。
她想着于瑶传中所述的那位马郎君害人的手段,其中之一就是给几个不服他的人下了药,导致这些人都发疯而亡,身上只觉得冰寒的紧。
有的时候疑心生暗鬼,冯蓉蓉越是这般想,越是害怕,想着若是将来成平安知道她也听着那些话,会不会同样如此待她。
如此,她就趁着成平安对后宅里这些个姨娘十分优容的时候时常出门,将在成家攒下的钱财悄悄转移出去,又琢磨着怎么脱离成国公府。
这一日成平安出门,没走多少路就遇着个穿着蓝色碎花衣裳的小娘子,那小娘子看了他两眼,十分的鄙夷,啐了一声:“人面兽心。”
说完提着篮子就走了,成平安当下脸都黑了,才走了没几步路,又碰着个担着担子卖菜的大娘,那大娘看着他盯了一会儿子,扔出一片烂菜叶子:“早晚得遭报应。”
成平安脸越发的黑了,几乎阴沉的欲滴下水来。
他实在忍不住了,转身就奔往锦衣卫。
刚刚好宋怀瑾从锦衣卫中出来,迎头碰着成平安,成平安一见宋怀瑾新仇旧恨一时全涌上心头:“宋指挥使,潇湘子,真是好大的颜面,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这般和我过不去,不只抢了我的心上人,还这般设计污我名声,我告诉你,莫逼的太紧了,小心我弄个鱼死网破,将你的事情也捅出来。”
宋怀瑾冷冷瞅着成平安,过了一会儿才扔下两个字:“蠢货。”
之后翻身上马,打马离开,直气的成平安混身发抖。
“好,好。”成平安骂了几句,转身便走,他一时也没了什么心思,就直接叫了辆车送他回家,才到了成国公府门口,就见门房上几人匆匆过来:“大公子,赶紧回去吧,晋阳公主不好了。”
“什么?”成平安大吃一惊,匆匆就进了府门,一路直奔晋阳公主屋里。
待进了屋,就闻到一股子酸腐之气,到了里屋,就见晋阳公主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竟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成平安登时惊问:“这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怎么就这个样子了?”
伺侯晋阳公主的几个丫头全都跪在地上嗑头:“驸马,公主,公主这几日精神本就不好,奴等想尽了法子也不能叫公主开颜,前儿公主又听人说什么外头一个话本子卖疯了,就想买一本瞧瞧解闷,谁知道,谁知道公主看了那话本子就成这样了。”
成平安一听怒目而视:“谁给她看的?谁叫你们看那话本子的?给本公子搜,全府上下都搜寻一番,将那邪书给烧了,凡是看过的都罚,罚跪……”
成平安自己用的药自己知道,以晋阳公主的身子,这药下了之后只会叫她虚弱,若真要她的命,也要个两三年的时间,谁料到晋阳公主竟然这么不经事,只一本书就弄成这样了,成平安越发的恨起了宋怀瑾。
晋阳公主躺在床上,耳边听着成平安的话音,转过头来张开眼睛流着泪看了他一眼:“成郎,我自来慕你文才惊人,慕你为人洒脱,慕你风流多情,我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好多年都想着嫁给你会如何?直到,直到真嫁给了你,我才知,才知道那个叫我恋慕的成郎,不过是我自己虚幻而出的,我好悔,好恨,好悔没有听从母后的规劝,好恨你翻脸无情,对我弃如鄙履……”
说到此处,晋阳公主猛然坐起身来,指着成平安大声道:“你,你竟然在我的饭食中下了药,想要我的命,想要我的命啊,既然如此,你拿去便是……”(未完待续。。)
第二二一章 告状
“什么?”
冯蓉蓉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看着站在一旁的小丫头急问:“公主真没了?这事可不是能做假的?”
“真的。”小丫头急急表态:“奴刚从那边过来,听的真真的,还有,奴还听管家说要发丧什么的。”
“竟然这般快?”冯蓉蓉呆傻了好一阵,挥手叫小丫头退出去,屋里就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紧张不安又恐惧,双手紧紧抱在一处:“怎么那般狠的心呢?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是了,当初姑姑还不就是这么没的。”
她这里正惊恐间,却听得窗户外头一个人在叫:“冯姨娘,冯姨娘。”
冯蓉蓉扭头看过去,却见晋阳公主的侍女春月隔着窗子正在看她,她猛的一惊,赶紧招手叫春月进来:“你怎么来了?”
春月看向冯蓉蓉:“自然是公主叫我来的。”
“你这话哄谁呢。”冯蓉蓉立图平静一些,然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春月冷笑一声:“你真当公主是傻子么,那一日公主碰着了你才去照顾大公子的,等着大公子一怒之下将公主关了起来,公主可是都想明白了,公主特特的嘱咐了我,若是万一出了事情就叫我来寻你,叫你一定要替她报仇,若不然,哼,且等着吧,我就是死,也得叫大公子知道你也听着那些话了,且比公主听的还真,你且想想你的下场吧。”
冯蓉蓉越发的惊惧:“我听着什么了?我那一日也不过是伺侯大公子喝了茶。”
“哄谁呢。”春月满脸的狠意:“公主虽然脾气不好,也时常打骂奴才。可对我却有恩,且一直对我不错,我不能任由公主就这么被欺负死,为着替公主报仇,我这条烂命怎么都成,我与你说句不好听的,公主如今这般,还不都是你陷害的,你要是不好好的替公主报了仇,我必然与你没完。”
这下子。冯蓉蓉是真的再坐不住的。她猛的站了起来:“好,好,我报仇,我必替公主报仇。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你要尽快。”春月临走的时候还扭头看了冯蓉蓉一眼。这一眼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冯蓉蓉越发的坐立难安。
其实。当晋阳公主死讯传来的时候,她已然对成平安死了心,也在考虑自己的后路。只是到底还没逼迫到那个份上,冯蓉蓉也犯为着拼死拼活的,可春月这句话就将她逼到了死角,若是不想法子给晋阳公主报仇,怕是她死无葬身之地。
冯蓉蓉才想着要如何行事的时候,就听着外头有小丫头传说要她们都去灵堂哭晋阳公主。
冯蓉蓉收拾一番换了一身白衣就去了,彼时灵堂已然跪了好些人,冯蓉蓉也跪在那里哀哀而哭。
哭了一时,冯蓉蓉看着院中有和尚道士做法事,屋里有尼姑讼经,打眼看了好一时,冯蓉蓉心里有了决定。
她哭着哭着两眼一番昏了过去,她这一昏,便有好几个丫头慌慌张张的叫了起来,原在给晋阳公主守灵的春月见了心中有数,过去扶冯蓉蓉到了偏房里歇着。
等到安顿好冯蓉蓉,春月就遣了另几个丫头出去。
如今成平安后院也没人正经主子管束,那些丫头们能躲懒就躲懒,后宅几乎乱成一团,倒也不须担心什么。
等着屋里就剩两个人的时候,冯蓉蓉睁眼看了春月一眼:“我想着法子了,只是还要你帮忙。”
“你说。”春月咬牙。
冯蓉蓉小声说着,春月听了点头:“你说的是,是我想多了,这事情倒也简单,且等着吧,今儿夜里我去寻你。”
两个人说定了,春月就寻了人将冯蓉蓉送回她自己院中,而她继续守着晋阳公主的灵牌。
冯蓉蓉回去趁人不备收拾一番,到了夜间又吃了许多东西,一直守着等到快半夜了,春月才过来寻她,两个人都穿了下人的衣裳,又提着个小包袱就这么结伴去了后门。
春月似乎已经打点过了,后门有个婆子守着,看着春月笑了笑:“姑娘早些出去早些回来。”
春月也是一笑:“自然的,我将东西送回去就回来了,怎么着我也得给我主子守灵不是。”
那婆子开了门,春月和冯蓉蓉匆匆出了门。
待到了第二日早上,成平安闷了一日,总觉得有些愧对晋阳公主,便去她灵堂上走一走,过去看了看,见他那些姨娘都在,唯独缺了冯蓉蓉,而晋阳公主身边伺侯的几个大丫头也缺了一个春月,成平安立时就有些警觉起来。
他立时叫人去寻,却得知这两人已然走了。
此时,成平安才开始懊恼,他怎么就那么傻,竟然没有防备晋阳公主身边的人,且没有管束家里下人不要叫府里的人走脱,如今弄出这些事来。
不过,成平安想着晋阳公主没了,他那些事情应该也没人知道,就是春月真去宫里说些什么,陛下也是不信的,再者,陛下本来和晋阳公主就没什么兄妹情谊,犯不着为了一个死去的公主而治自己这个能臣的罪。
如此一想,他也安定了。
至于说冯蓉蓉,成平安更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冯家的一个庶女,能翻出什么浪来。
只是成平安万万没想着,冯蓉蓉和春月并没有去宫中,两人竟然去了锦衣卫。
一大早,锦衣卫看门的小旗才过来,就看着冯蓉蓉和春月两个小娘子在门口守着,他倒是好奇起来,按理说,锦衣卫在金陵城里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眼中都没什么好印象,是个人都躲着走,怎么今日倒也奇了怪了,这般娇滴滴的小娘子专门守在这里,莫不是又是总宪大人的那个什么粉丝?
“这里是锦衣卫,无事还是赶紧离开吧。”到底冯蓉蓉和春月长的都好,叫锦衣卫的小旗也说不出什么凶狠的话来。
冯蓉蓉一拉春月,两个人上前:“我们二人有事,我们是来寻指挥使告状的,还请这位大哥通融一下,替我们通报一声。”
“呵。”小旗笑了一声:“告状?”
春月一步上前,小声道:“我是晋阳公主的陪嫁丫头,公主的死有冤屈,我和这位娘子拼死从成国公府里逃出来要替公主伸冤,又不敢去皇宫,就怕路上被成国公府的人寻着,知道宋指挥使最是正直的,便来寻指挥使告状。”
小旗一听这事可大了,立时就要往里边跑,冯蓉蓉叫住他:“还请这位大哥先将我们安置好,不然叫成国公府的人寻着,我们怕是不得好死呢。”
小旗点头:“两位娘子且随我来。”
说话间,他带着冯蓉蓉和春月进了锦衣卫的门,先在门房里寻了间屋子安顿好两人,又寻了顶头上司一层层的往上通传。
这边宋怀瑾才进锦衣卫就听着此事,不由笑了一声:“她们来的倒也正是时候。”又叫人带了冯蓉蓉和春月两个人进来。
这两人进了锦衣卫,原本心怀忐忑,只是见锦衣卫上上下下这些人虽有些长的凶狠,可说话行事却极有章法,并不是那等蛮横的,因此也心安一些,呆了好一时才见那小旗过来,说带她们去见指挥使,冯蓉蓉这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就是春月也只觉得害怕,两个人一行走,冯蓉蓉为了给自己打气,对春月笑了笑道:“莫怕,宋指挥使便是潇湘子先生,想来先生能写出那等样的话本子,必然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咱们不必害怕的。”
春月也点头:“原来公主也最爱先生写的那些话本子的,可惜了……”
说话间,三个人到了后院,停在一间小巧别致的房子前,小旗进去通传了一声,就叫冯蓉蓉和春月两人进去。
两人并肩进去,就见这屋子雪洞似的,里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唯也有一桌一案还有一椅罢了,除了这些,就都是成山般的卷宗。
冯蓉蓉看了一眼,又看到桌后坐的那个玉质雪肤,面容俊美之极的人,这一看,正好看着宋怀瑾那双黑漆不见底的双眼中的冷意,吓的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道:“见过指挥使,小女子前来是要替公主伸冤,还有,状告成国公府大公子成平安害死我姑姑,其间种种手段叫人不忍……”
春月见此也跪在地上哭道:“还请大人替我主子伸冤报仇。”
宋怀瑾冷着一张脸看跪在地上的二人,并没有叫她们起来,而是慢悠悠道:“说吧,怎么回事?”
春月看了冯蓉蓉一眼,冯蓉蓉心中叹了口气,口中道:“奴家是成平安的妾侍也是荣威侯府庶女,奴家的姑姑冯氏曾是成平安的嫡妻元配,因成平安原是奴家的姑丈,逢年过节也时常去荣威侯府,奴家见过他几回,那时候奴家年纪小,只是看他翩翩公子就,就私心里喜欢上了,可是想着没有姑侄同嫁一人的,便将这心思按下,后来奴家的姑姑去世,奴家见成平安很是悲痛,觉得他有情有意,便……,前些时候成平安出去喝酒,喝醉回来倒在奴家屋里……”(未完待续。。)
第二二二章 御前
冯蓉蓉跪地大哭,哭的声撕力竭:“奴家原是慕他与姑姑夫妻恩爱,举案齐眉,想及姑姑去世那些日子,有几回他碰着奴家,总是那般难受,实在没想着他……我姑姑竟然是他害死的,死了还不算完,竟然剖腹挖心。”
说到此处,冯蓉蓉又哭:“可怜我家里老祖宗那样大的岁数了,若是知道这事不定怎么样呢?我祖母平素又是最疼姑姑的,当亲闺女一样宠着长大,知道了不定哭成什么样子。”
春月见冯蓉蓉这般能作戏,她也不差什么,跪在地上也哭号起来:“我们公主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被成平安那个狗贼给关了起来,好些日子连门都不能出一步,生生憋闷的几乎疯了,成平安还在公主的饭食里下了药,叫公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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