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害刘协,封其为山阳公,允许他在其封地使用汉天子礼乐,建汉宗庙以奉汉祀。随着汉献帝刘协的退位,在中国统治了近二百年的东汉王朝也随之结束了。
魏青龙二年(公元234年),献帝病故,终年54岁。以汉天子礼仪葬于禅陵,谥号为孝献皇帝。
终其一生,汉献帝刘协始终是个悲剧人物,虽少年睿智,但一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无法施展;虽有心回天,但先人留给他的实在是个烂摊子,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阻挡历史的滚滚车轮。可悲!可叹!
关羽的妻子是谁
关羽妻子的问题,不但在陈寿《三国志》、范晔《后汉书》等史料里没有记载,就是在罗贯中《三国志通俗演义》这部小说之中也是不见踪迹。不过,作为千古忠义的化身,一千多年来的那么多民间艺人又怎会放弃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力的创作机会呢?明代出现的根据民间传说改编的《新编全相说唱足本花关索出身传等四种》中,就已经特意添加了关羽妻子的情节。罗贯中《三国志通俗演义》成书之后,版本出了很多种,虽然毛本《三国演义》中不曾出现这位关夫人,但另一名为《全像通俗三国志传》的版本中,作者就特意把《新编全相说唱足本花关索出身传等四种》的这个故事做了一番修改,加到小说之中。
《全像通俗三国志传》在“关索荆州认父”一段中,有这样的描写:“忽有小校报曰:‘门外有一小将军,姓名花关索,身长七尺,面似桃花,他要进见,特来报知’。关公曰:‘唤他入来见吾’。小校传令与索。索谓母曰:‘母亲与妇暂切在此片时,儿先入见爹爹’。索入见关公,双膝脆下,垂泪曰:‘儿三四岁时,见父不在家,常问于母。母道父亲自杀本处霸豪,逃难江湖,雁沓鱼沉,不知何所。又值家贫,只依外父胡员外抚养长成,指教说父昔日在桃园结义,今闻在荆州,特来寻见’。关公迟疑不语”。
紧接着,经过张飞的提醒,关羽终于想起:“吾逃难时,妻小果有怀胎三个月。但此子即是吾儿,宜姓关,何姓花,名关索,吾故不敢遽认”。经关索追忆:他七岁时因迷路被一姓索的员外拾去,又送与一叫花岳的人学本领,因此兼三姓,取名花关索。关羽这才认下,夫妻也因此团圆。
原本只以为这个故事是《全像通俗三国志传》作者和之前的民间艺人的杜撰,不料到后来居然出现了一个十分离奇的事情。据钱静方(别号泖东一蟹,近代青浦人)《小说丛考》一书记载:“清康熙戊午,解州守王朱旦浚井,得关公圹砖,上刻公之祖考两世讳字生卒甲子甚详”。圹砖,也就是墓碑,上面刻有关羽上两代人的资料。王朱旦根据这些资料,写下了《关侯祖墓碑记》。在该文中也提到了关羽的妻子:“侯长娶胡氏,于灵帝光和元年戊午五月十三日生子平”。《全像通俗三国志传》和《关侯祖墓碑记》中居然同样提到关羽的妻子姓胡。这一惊人的巧合,不由得让人产生这样的疑问:到底这是历史真实呢,还是以讹传讹的附会呢?
伤脑筋的貂蝉
几百年前的一天,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文人墨客集聚在一起,谈完天说完地,自然而然就把话题转到了女人的身上了,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提出来要众人评点古今美女。一番研究、讨论之后,大家选出来了三个:西施、王昭君、杨玉环。正当要将此三人定名为“三大美女”的时候,只见一位兄台手持《三国演义》,慢慢悠悠地说到:“非也非也,诸君独漏貂蝉矣!此女不但美若天仙,且为一巾帼英雄!十八路诸侯不能杀董卓,而一貂蝉足以杀之;刘、关、张三人不能胜吕布,而貂蝉一女子能胜之。以衽席为战场,以脂粉为甲冑,以盻睐为戈矛,以嚬笑为弓矢,以甘言卑词为运奇设伏,女将军真可畏哉!为西施易,为貂蝉难。西施只要哄得一个吴王;貂蝉一面要哄董卓,一面又要哄吕布,使出两副心肠,妆出两副面孔,大是不易。我谓貂蝉之功,可书竹帛。若使董卓伏诛后,王允不激成李、郭之乱,则汉室自此复安;而貂蝉一女子,岂不与麟阁、云台并垂不朽哉?若貂蝉未位之列,有何趣哉?”一言既出,众皆哑然。于是乎貂蝉也就名列美女之列,“三大美女”也就变成了“四大美女”。
看完这个故事,大家也许会觉得莫名其妙,有怎么回事吗?笔者要坦白坦白:这个故事是我自己杜撰出来的。不过,貂蝉能成为“四大美女”之一员,却的的确确是罗贯中《三国演义》的功劳。如果没有罗贯中的妙笔,貂蝉是不可能成为“四大美女”之一的。罗贯中自己一定也没有想到:他塑造的这一人物形象会有这么大的名气、会对后世造成那么大的影响,要不然罗贯中绝对不会在塑造她的时候有头无尾了,令几百年间很多人为自己的疏忽而苦思冥想了,伤透脑筋了。
貂蝉算是出名了,面对这么个名人,后世的人开始伤脑筋了。其一伤脑筋的是貂蝉的籍贯。有人说她是山西的,有人说她是陕西的,还有人也不知是怎么研究出来的,证明貂蝉是甘肃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各地都拿出了有利于自己的所谓民间传说作为依据,这样一来就把很多民间艺人的脑筋都伤透了,结果是谁也没争赢,还是那么悬着。
第二种伤脑筋的是后来的专家、学者。貂蝉这个人物历史上究竟有没有呢?她又到底是个什么人呢?研究来研究去,发现在正史中没有,但她又好象是一个影子,若隐若现。于是专家们又想出了几种假说:
一说是董卓婢女说。《三国志?吕布传》及《后汉书?吕布传》中记载:“卓常使布守中合,布与卓侍婢私通,恐事发觉,心不自安。”。
二是吕布之妻说。《三国志?吕布传》注引《英雄记》中提到:“建安元年六月夜半时,布将河内郝萌反,将兵入布所治下邳府,诣厅事合外,同声大呼攻合,合坚不得入。布不知反者为谁,直牵妇,科头袒衣,相将从溷上排壁出,诣都督高顺营,直排顺门入。”
三是吕布部将秦宜禄之妻说。《三国志?关羽传》注引《蜀记》曰:“曹公与刘备围吕布於下邳,关羽启公,布使秦宜禄行求救,(关羽)乞娶其妻,公许之。临破,又屡启於公。公疑其有异色,先遣迎看,因自留之,羽心不自安。此与魏氏春秋所说无异也。”
姑且不论这三种假说是否合理,都能够想象出这些专家、学者的辛苦了。不过,虽然很伤脑筋,但其结果也是莫衷一是。
前面已经说过,在正史上并没有貂蝉这个人。但她又好象是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这回更让专家、学者伤透脑筋了。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清代著名学者梁章巨,这位老先生查阅了大量书籍资料,把脑袋都快想破了,但也没能得出个准确的结论来。其著作《归田琐记》中言到:“貂蝉事隐据《吕布传》,虽其名不见正史,而其事未必全虚。”可能梁老先生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在《浪迹续谈》中又来了一句:“李长吉作《吕将军歌》云:‘槪龢}银龟摇白马,傅粉女郎大旗下。’盖指貂蝉事,而小说从而演之。黄原告余曰:‘《开元占经》卷三十三荧惑番须女占,注云:‘《汉书通志》:曹操未得志,先诱董卓,进刁蝉以惑其君。’而刁蝉之即貂蝉,则确有其人矣。”梁章巨可谓锲而不舍,不过他引用的资料又有些问题。鲁迅先生在《小说旧闻抄》中于此条下有按语云:“案今检《开元占经》卷三十三,注中未尝有引《汉书通志》之文。”加上《汉书通志》这本书又早就失传了,梁老的努力也就算是白费了。
总之,以上的几个疑问让专家、学者及民间艺人大伤脑筋,这还不够。接下来更伤脑筋的事情又把几百年来的剧作家给难住了。作为艺术形象的貂蝉,其结局到底如何安排才算合适呢?罗贯中的安排应该说不太好。罗贯中让曹操“将吕布妻女,载回许都。”如此的结局让人很是担心。毛宗刚就忧心忡忡地评点到:“未识貂蝉亦在其中否?”显然,以曹操的好色,毛先生是觉得貂蝉迟早会落入曹操的魔掌,有点于心不忍。那么,剧作家如何构思呢?徽剧、川剧、绍剧、京剧都有《斩貂》剧目,写吕布在白门楼殒命后,其爱妾貂蝉为张飞所获,送至关羽处(也有说是曹操特意派貂蝉到关羽身边,去引诱关羽)。关羽甚爱怜之,但念及古今英雄豪杰往往以迷恋女色而身败名裂,便逼令貂蝉自刎。此外,还有《关公月下送貂禅》这一剧目。看起来好象是为貂蝉安排好了结局。但是有趣的是,为什么会把貂蝉和关羽联系到一块呢?仔细一对照就发现,原来这些剧作家没安什么好心。《三国志?关羽传》注引《蜀记》中曾经提到关羽同曹操争女人这么件风流韵事,这对关爷的形象无疑是个极大的侮辱。为了维护关爷的尊严,剧作家们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来帮关羽涂脂抹粉、戴高帽子的。不过,这也反映出这些剧作家们的无奈:不知道怎样设计貂蝉的结局。
如何构思设计貂蝉的结局?这个问题一直把古人搞的是头晕脑涨,就算到了现代,也还萦绕在文艺工作者面前。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央电视台开拍八十四集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当时包括刘世德、李希凡、沈伯俊等国内研究三国的著名专家、学者都对此进行了专门的分析研究和改动。貂蝉的结局终于发生了较大的变化: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第七集中,貂蝉在吕布杀了董卓以后悄然离去。这个处理可谓独具匠心,“对貂蝉的结局加以虚化处理,维护了人物形象的完整和美感,给观众流下想象和回味的余地,实为成功之笔”(沈伯俊语)。可以这么说,这是几百年来对貂蝉这一艺术形象的最好处理了。
倒霉的曹操
在《三国演义》里,最倒霉的人物恐怕要数曹操了,罗贯中根据“拥刘贬曹”倾向的需要,把曹操这个在历史上很有作为的人物,完完全全写成了一个奸雄,多次有意的丑化曹操。
《三国志?武帝纪》及其它史料中根本就没有提到曹操杀害吕伯奢。《魏书》曰:“太祖以卓终必覆败,遂不就拜,逃归乡里。从数骑过故人成皋吕伯奢;伯奢不在,其子与宾客共劫太祖,取马及物,太祖手刃击杀数人”;《世语》曰:“太祖过伯奢。伯奢出行,五子皆在,备宾主礼。太祖自以背卓命,疑其图己,手剑夜杀八人而去”;孙盛《杂记》曰:“太祖闻其食器声,以为图己,遂夜杀之”。原本这事情就是一桩疑案,吕伯奢一家到底为何而死尚且是个疑问,而吕伯奢好象根本就没被杀。等这段历史疑案到了罗贯中的手里,罗贯中为了表现曹操狡诈多疑、忘恩负义、嗜杀成性,不但变成了吕家上下好心好意招待曹操,却被曹操杀害,还非要让吕伯奢也成了曹操的刀下鬼,临了还来了一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名言。
小斛分粮的故事原见《曹瞒传》:“常讨贼,廪谷不足,私谓主者曰:‘如何?’主者曰:‘可以小斛以足之。’太祖曰:‘善。’后军中言太祖欺众,太祖谓主者曰:‘特当借君死以厌众,不然事不解。’乃斩之,取首题徇曰:‘行小斛,盗官谷,斩之军门。”原本是管粮官自己出的馊主意,但在罗贯中笔下,为了说明曹操诡诈阴险,作者又让曹操演出了暗中主动命令管粮官王垕用小斛发军粮,然后又“借”王垕的头来稳定军心的丑剧。
濮阳攻吕布之时,曹操打了败仗。《献帝春秋》曰:“太祖围濮阳,濮阳大姓田氏为反间,太祖得入城。烧其东门,示无反意。及战,军败。布骑得太祖而不知是,问曰:‘曹操何在?’太祖曰:‘乘黄马走者是也。’布骑乃释太祖而追黄马者。门火犹盛,太祖突火而出。”本来就够惨的了,可罗贯中还觉得不解气,又加上了“却说曹操见典韦杀出去了,四下里人马截来,不得出南门;再转北门,火光里正撞见吕布挺戟跃马而来。操以手掩面,加鞭纵马竟过。吕布从后拍马赶来,将戟于操盔上一击,问曰:‘曹操何在?’操反指曰:‘前面骑黄马者是他。”’吕布听说,弃了曹操,纵马向前追赶。”非要让曹操再被吕布画戟敲敲脑袋,多受一点罪。
历史上的铜雀台建于建安十五年冬,曹植的《铜雀台赋》(又名《登台赋》)写于建安十七年,赋的全文在《三国志?陈思王传》注引中有据可查。赤壁之战则发生在建安十三年,那时还没有铜雀台及《铜雀台赋》,罗贯中偏偏要把它们移到一起,还硬在《铜雀台赋》中塞进了“揽二桥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两句,用来激怒周瑜,说明曹操好色。
曹操兵败赤壁,在《三国志?武帝纪》中是有记载的,文曰:“公至赤壁,与备战,不利。于是大疫,吏士多死者,乃引军还。备遂有荆州、江南诸郡”。可到了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让曹操出尽了洋相:火中仓皇逃窜,鸟林地、葫芦口及华容道三次大笑,讥讽对手奢谈兵法,次次都落得个被对手围追堵截,狼狈不堪,讥讽、挪揄以报。
再如战马超,原本历史上这一仗,曹操打的是酣畅淋漓,大获全胜,但罗贯中又没有放过曹操,前面战吕布敲敲脑袋,这回罗贯中又想出了一个新花样来折磨一下曹操:割须弃袍。小说第五十八回言道:“操在乱军中,只听得西凉军大叫:‘穿红袍的是曹操!’操就马上急脱下红袍。又听得大叫:‘长髯者是曹操!’操惊慌,掣所佩刀断其髯。军中有人将曹操割髯之事,告知马超,超遂令人叫拿:‘短髯者是曹操!’操闻知,即扯旗角包颈而逃。”到最后罗贯中还用了一首所谓的后人诗来羞辱曹操。“潼关战败望风逃,孟德怆惶脱锦袍。剑割髭髯应丧胆,马超声价盖天高。”让曹操是丑态百出。好在罗贯中还算是笔下留情,要不然再加上一句:“红裤者是曹操!”那曹操岂不是就要裸奔了!
历史上的曹操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虽然变成了一个丑角,但作为小说中的曹操则的确是一个成功的艺术典型,一个性格复杂、有血有肉的乱世奸雄。从这个角度来说,曹操又是幸运的。罗贯中对曹操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是非常完美的,每当罗贯中让曹操倒霉一次,广大读者就为情节的精彩设计而击节叫好一回,赞叹作者的生花妙笔,而这又丝毫无损于曹操这个人物形象的可信度和真实性。较之于罗贯中极力讴歌的另一主角—诸葛亮的塑造及其那种被神化、妖化的完美,曹操这个人物形象要来的可信的多。
论陶谦
陶谦这个人,也算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大的才能和伟略,人们对他的认识大都集中在“三让徐州”上。他在曹操为父复仇、血腥屠城的困难局面下,求救于青州刺史田楷,田楷又同当时还是平原相的刘备同来协助。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陶谦对刘备赞赏有加,并在病故之前把徐州让给了刘备(让徐州的确有过,但“三让徐州”却是小说家言,不足为信。本文要讨论的是历史事件,因此不再赘述)。一下子把个之前还是默默无闻的大耳公推到了前台,刘备一夜成名,由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平原相跻身诸侯之列。要说陶谦此举也说明他还是很有些见地和头脑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