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一回皮条客
其实夜里在医院陪护,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主要是怕病人发生什么意外,好叫医生。大部分工作白天都做了。夜里的事情也就是给病人倒水端尿,剩下的时间也就是闲着。
我去的时候,小木匠正站在走廊里,眼巴巴地向楼梯口张望。我笑了一下,我知道小木匠在盼望什么。我说,你看什么呢?小木匠嘿嘿笑了两声,开门让我走了进去。
我让雪儿的妈妈走了,又给雪儿的爸爸接了回尿,然后坐下来看书。小木匠倒了杯水,放在我身边,一脸讨好的表情。我不理他,装着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小木匠等了一会,觉得我可能真忘了,就说,大大哥,出出去吸支烟?我笑了笑说,等一会,等雪儿给他爸爸喂完饭再吸。小木匠说,行行大哥!我笑了笑。
其实我根本没把书看下去,我在想小木匠的事情。我觉得一个男人在世上匆匆忙忙磕磕碰碰地走一遭,连女人都没碰过,也太亏了。问题是他是一个健全的男人,有着正常男人的所有欲望和情感。尽管人活在世上要做的事情很多,到头来哪一样不是竹蓝打水?我不知道人老了以后最难忘记的是什么?最想回忆的是什么?我觉得应该是仇恨和情感。而情感又是复杂的,有亲情友情爱情等,但我觉得最容易在心里留下伤痕的应该是爱情了。可爱情是什么呢?我觉得应该是色彩明亮而又多变的情感,不象物体一样可以随意触摸,可这看上去有些虚拟的东西,却最能刻骨铭心!爱情的最高境界是身心合一,而真正能做到的却很少。人的情感常常游离于人的身体之外,完成一次又一次的超越。爱情应该象一朵花,最害怕的是在她盛开的时候,突然凋零。更多的时候,人是用心体验这种情感的美丽,而伴随着这种美丽的是孤独寂寞和痛苦。其实这也是一种境界,他更多的属于精神领域。假如,人连最起码的性欲都得不到释放的话,他更想要的是什么呢?那应该是做爱性交或者干脆就叫它交配!其实人的精神领域越小,痛苦越小,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少,想要的自然少。反之,精神领域越大的人,痛苦越大,因为他想要的东西更多!得不到自然就会痛苦。其实小木匠想要的仅仅是一个女人,和爱情无关。
其实找女人真的太容易了,到处都是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随时准备卖自己的小姐,应该说到处都是饥饿着的男人。像小木匠这样,花些钱就可以知道什么是女人,而小姐又可以得到她想要的金钱的交易,有什么不好呢?真该感谢小姐,她在出卖自己肉体的时候,差不多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尽管这是一种最原始的交易,尽管她们更多的时候是有钱男人的玩物,是金钱的牺牲品。
我知道这有背于道德,可道德在不同的人的心里,也有不同的尺度。就算不道德,可不道德在原始的人性面前该显得多么苍白?
我决定给小木匠找个小姐,至少在他的一生中不在那么残缺。可我又害怕他上瘾,而这东西和吸大烟一样,又是最容易上瘾的。其实我心里也非常矛盾,但愿他能在小姐的怀抱里成熟起来。有可能的话,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小木匠当然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动,小木匠依然眼巴巴的看我。我向他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复杂。
雪儿来了。喂完她父亲之后,微笑着,用她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玉树,你今晚回家吧!我在这里。我说,你再休息几天,再说你在这里也不方便。雪儿说,我明天休息,要不陪你说说话吧!我说真的呀?雪儿点点头,继续用她清澈的眼睛看我。雪儿的眼睛真漂亮,像两个微波荡漾的湖,她看着我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迷失在她温柔的湖里。可湖的深出总是隐藏着一种忧伤,那是一种让人心疼的忧伤,太阳在她的忧伤面前,也会失去光芒。雪儿说,明天晚上让我弟弟来,你到我家吃顿便饭。我受宠若惊的说,行!我一定去!其实我一直想看看雪儿的家,想看看雪儿舞蹈的阳台。
雪儿又笑了一下说,最近聊天室里怎么有许多人叫你破船?我嘿嘿笑了两声说,老船长嘛,他的船肯定也很老了!船老了自然就破了!雪儿笑了笑说,你回来叫红帆船吧!我说为什么?雪儿说,这是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我说是吗?你说我听听!雪儿说,明天你去我家的时候我讲给你听!我笑笑说,行!
小木匠过来了,他说,雪雪儿,你回回去吧!大大哥在这里挺挺好的!我向小木匠笑了笑。我知道他急不可待地想让我讲有关女人的秘密。雪儿说,你们两人这么好啊?小木匠嘿嘿笑了两声。我说我给他打赌打输了,欠他一顿羊肉汤。雪儿说你没吃饭?我说我们说好了,今晚不吃饭,谁打赌输了谁请羊肉汤。雪儿说是这样啊!那你们打的什么赌,说出来我听听!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正不知道如何应付,小木匠说,这是是男人的事事情!雪儿突然低下头笑了。雪儿又抬起头说,好吧!我不问!那你们去喝羊肉汤吧!
我看了看小木匠。小木匠又嘿嘿笑了笑。
雪儿对我说,你喝完羊肉汤直接回家吧!我这两天睡足了,回去也睡不着。我说,那好吧!只是我们去喝羊肉汤,小木匠的父亲怎么办?雪儿说,小木匠的父亲能走动了,要去厕所的时候,我叫别的病房的陪护帮着扶一下就可以了。小木匠又嘿嘿笑了两声说,我父亲自己能上厕所,停两天我们就出院了。其实我知道小木匠的父亲自己能上厕所,我这样说,其实是给小木匠的父亲听的。小木匠的父亲笑笑说,你们去吧!我夜里一般不上厕所。小木匠又嘿嘿笑了两声。
我和小木匠走了出来。小木匠说,大大哥,你真请我羊肉汤?我笑了笑说,你真没见过女人?小木匠说,真真的!我觉得我我这辈子他他妈白白活了!要不是为为了我父亲,我我早他妈跳跳井了!
我说我不请你羊肉汤。小木匠说,那那你让我出出来干吗?我说,我领你去找女人!不过只这一次,你知道女人是什么就行了。以后多挣些钱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过日子的女人应该能找到的!小木匠说,真真的?我说当然!
我打的直接去了洗头房,我要让小木匠知道年轻漂亮女人的滋味!小木匠坐在我身旁不住的哆嗦,牙巴骨咔咔直响。我知道他很紧张。一生都想要的东西,马上就要得到的时候,那紧张和兴奋是可以和奔跑的野马相比的。
离洗头房还有五十米,我让出租停了下来。然后我带着小木匠来到了洗头房。洗头房的小姐看我进来,赶紧迎过来说,大哥你还记得我这里?我都想你了!我嘿嘿笑了两声。心想,你对哪个男人不说想啊?
小姐说,你还带个兄弟过来。我说是的。小姐说,看起来很羞涩,不是童蛋子吧?我说还真就是。小姐喊了一声,春子!从一个房间里又走出了一个女孩。原来这里面还有两个房间。我说,叫春子呀,还有秋子吗?小姐笑笑说,没有秋子有美子。接着又喊了声,美子!另一个房间里又走出一个女骇。我忍不住笑了,我说你叫什么?小姐说,涩女郎!我哈哈大笑,我说这是个男用健慰器的名字。涩女郎说,这样才性感嘛!
涩女郎让春子领小木匠到房间去,春子有些不大情愿。我心想,看来小姐也挑男人。春子不断地向我使媚眼,我笑了笑。对春子和美子说,你们先进去。他俩很听话的进去了。我说,你这里都提供什么服务?涩女郎说,你想要的都提供。我说全套多少钱?涩女郎说,二百。我说太贵了!涩女郎说,贵什么啊!洗头洗脚按摩上床都包括了!我说,只上床多少钱?涩女郎说,一看你就是高手,你还不知道价啊?我笑了一下说,我当然知道,我想让你说出来。涩女郎很认真地看了我一会说,一百!不能再少了!
我笑了笑对小木匠说,你去吧!别紧张!小木匠还是哆嗦。我说,这种事别人也不能替你呀!小木匠咬咬牙,走进了房间。
涩女郎说,你也做吧!我说,我不做,要做也和你做!涩女郎哈哈大笑。她说,你真是高手!找过我的男人没有不再来的。我嘿嘿笑了笑说,你都怎么高呢?涩女郎说,我上边和下边的味道一样!我说我不明白!涩女郎说,装糊涂啊!我说我真不明白呀!涩女郎说,我先用嘴给你做,然后再用下边,你闭上眼感觉是一样的!我说你下边这么厉害呀!涩女郎说,那当然!要不然怎么敢叫涩女郎?我说,她们也会吧?涩女郎说,这不是练的,是生就的本事!我嘿嘿笑了两声。涩女郎说,不过我价格高!我说多少钱?涩女郎说二百!不能少的!我又笑了笑。
涩女郎说,你做不做?我说,今天不舒服不做了,改天吧!涩女郎说,小气鬼!我又嘿嘿笑了两声。
涩女郎说,那你洗头吧!我说行!涩女郎开始给我洗头。涩女郎给我洗头的时候,我就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我说你怎么都给你的小姐起了日本名字?涩女郎说,这样才刺激!男人是需要全方位刺激的,包括名字。我说那么好的名字让你给糟蹋了!涩女郎说,这名字难道只有淑女叫,小姐就不能叫?我笑笑说,也是!
正说着话,春子的房间里传出了争吵声。涩女郎走了过去,我慌忙也跟了过去。涩女郎问春子说,怎么了?春子说,我说给他洗洗,他不让洗,好不容易让洗了,我给他打上香皂,才用手撸两下,他就淌了。我向他要钱他不给!
小木匠委屈的说,不不算!就就不算!涩女郎哈哈大笑。
我也明白了什么意思。我对春子说,我这兄弟是童蛋子,没经过女人,让他一码。春子说,这还有让的?我笑笑说,人家是童蛋子嘛!春子说,这年月哪个女人喜欢童蛋子啊?都喜欢铁蛋子钢蛋子。但口气却软了下来。我又嘿嘿笑了两声。
我把小木匠叫出来说,你不吹牛了?小木匠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我说你还行吧?小木匠说,行!要不你摸摸?我说,算了吧!你又不是女人,我摸你?小木匠嘿嘿笑了两声。我说,让她脱光衣服以后再做,别着急!小木匠点了点头。
又回到春子的房间,我说,你别向他要钱,一会我给你!春子没好气的说,你要做我不要钱!我尴尬的笑了两声。我心想我他妈成拉皮条的了!拉皮条还挣钱呢,我是做的赔钱的买卖。以后再不做这种事!
涩女郎继续给我洗头。洗完头我抽了支烟。正抽着烟,春子的房间里传出了小木匠压抑着的一声叫喊。我知道小木匠做完了。我想去笑话他,就推开了春子的门,我看见春子正用卫生纸擦自己的肚子,而小木匠则赤裸着身子痛苦的卷缩在一边。一副狼狈相。
春子说,下回再给钱也不给童蛋子玩!我本来想给他拿着放进去,结果他趴我身上,在我肚皮上乱拱,弄了我一肚皮!我忍不住笑了笑,拿出一百块钱递给春子。春子突然笑了,她看着卷缩着做痛苦状的小木匠,幽默的说,大大哥!这这回不能不不算了吧!我哈哈大笑。
小木匠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沮丧!我说,不吹牛了?小木匠嘿嘿笑了两声。我说,就这一次!你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小木匠说,你你常来吗?我说没来过。小木匠说,我我看那老老板和你挺熟!我说我上下班都从这过,她叫过我许多回。小木匠说,不不对!你很很会讲价!我说,我听朋友们说过。
小木匠说,为为什么我我一碰女人就就淌呢?我咬着牙说,你别把她当女人,你把她当一头母猪,你也不要觉得在给她做爱,你想象着你在拿刀杀她!你就不淌了!
小木匠很认真的看着我说,你你做的时候常长这样想?我说,我没这样想过,你属于初级阶段,我要的是叫爱情的东西,而那东西占的精神和情感的比重大些,那是高级阶段。你别问了,你离叫爱情的东西还有很远。小木匠又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我说你抓紧时间回医院吧!记住,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千万不要给雪儿说!小木匠说,放放心大大哥!我要给小木匠打的,小木匠不让,我就回家了。
回到家心里就有些烦,因为我领他去完我就后悔了。我穿着衣服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好几天没上网了,就决定去网上看看朋友。但又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亵渎烟村,就洗了个澡,我不想把我的邪气带到烟村。我希望那里永远是一片净土。
我打开电脑用红帆船的名字进入了聊天室,尽管我还不知道红帆船的意思,但从雪儿的嘴里说出来,肯定是一个浪漫的故事。
聊天室里许多老朋友都在,我打开语音的时候,百灵鸟梦莹正在唱歌,她的歌声依然甜美着生动着,像五月的阳光,在聊天室里回荡。我闭上眼睛,让她甜美的歌声在我的耳边流淌,然后撞击我的心灵。
红帆船
第二天是礼拜六,我睡了个懒觉。夜里我又做了个梦,差不多是雪儿掉进河里的翻版。而这一次掉进河里的不是雪儿,而是我。我拼命的在河里挣扎,河水却不断的把我推向远处。我喊着雪儿雪儿,并不停的向雪儿扬起手,像扬起一面苍白的破旗。
雪儿在河岸上跟着我奔跑,摔倒了爬起来再跑,满面泪水。我陷入心疼的绝望里。我记得我会水的,可怎么就不会了呢?我努力回想着游泳的姿势,可关键的时候竟然忘的一干二净。
当我再一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却看见雪儿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样子很甜蜜。我的心如一潭死水,我放弃了挣扎,我决定选择死亡。但水却突然退去了,我躺在了潮湿的河床里。阳光很好,有些眩目。我闭上眼睛,让泪水流淌。
我醒来的时候,这个梦还在我脑子里回旋。我觉得这是一种暗示,可我却解不开答案。我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明媚的照着。我打开窗,让风吹进我的房间。
我决定洗个澡,然后就洗了。如果说我想洗净身体,还不如说我想洗掉这个梦给我带来的晦气。我闭上眼想雪儿,底下的东西竟然开始茁壮。我笑了笑对它说,你呀!和我一样没有出息!
我给自己做了点饭吃,就开始上网,我想在网上打发掉剩下的时间,然后晚上去雪儿家吃饭。我化名进入聊天室,里面有两个人在那里调情,我看了一会,对那女人说,我出差两天你就出来找野男人?回家我就休了你!那女人问我说,你是谁?我说你老公!那女人就不在说话。我又对那男人说,你还勾引她,我在家都不惹她,她没给你说她有皮肤病?然后我就走了,进论坛看了会帖子,再回来的时候,那两个人不见了。我笑了笑,我发现我有一种破坏欲,那男人肯定会恶心,那女人也许会真的害怕!呵呵管他!反正他们不知道我是谁!
我又逛了几个聊天室,听了会朗诵和唱歌,但没找到熟悉的朋友。觉得有些无聊,就下了线,到楼下看人下棋。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又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练了会表情,就去了雪儿家。在路上我买了些水果,其实我不知道应该买些什么?我串门只会买些水果。
其实我不知道雪儿的家,但我知道雪儿家的凉台,知道凉台也就等于知道了她家。我仔细看了会雪儿家阳台的位置,就准确无误地来到了她家门口。我敲门,雪儿开开门大吃一惊。雪儿说,你怎么自己找来了?我以为你会给我打电话呢?我向她眨了眨眼说,你忘了?我知道你家阳台呀!雪儿一脸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