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我说你过得好吗?梦桃脸又红了一下说,还可以吧!我说生孩子的时候准备在中国还是美国?梦桃说美国吧!我想让她拥有美国国籍。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就说,我给雪儿打个电话,然后约她出来,把你的深海鱼油送给她。梦桃说,希望她喜欢。我笑了笑,然后给雪儿打电话。
雪儿的同事告诉我,雪儿去医院了。听说他父亲住院了。我惊讶的啊了一声,我说她父亲怎么了?电话里说,他父亲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听说把腿摔断了。我问了医院的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我觉得有些晕眩,就闭上了眼睛。梦桃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说,没什么,是雪儿的父亲腿摔断了。梦桃说,那你还不去?我说我坐一会就去。
我到医院的时候,雪儿的父亲已经在手术了。雪儿坐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闭着眼睛,疲惫的仰着头。我看见她的脸色很灰暗。我还看见了坐她傍边的另一个人。他坐在雪儿的身旁,不停的搓着手,很着急的样子。那个人就是林主任。
我走过去,感觉心里很难受。一半是为了雪儿的父亲,而另一半就是为了坐在雪儿身边的这个男人。
林主任看见我,慌忙站起来。伸手的时候有些犹豫。我知道这家伙可能是嫌我的手脏。就故意热情的抓了,还不断的在他手上抚摩。看见这家伙心烦的直吸凉气。我终于忍不住笑了。林主任说请坐请坐!我说谢谢!然后就坐到了雪儿的身边。
雪儿睁开眼看了看我,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我看见有两滴泪珠,在雪儿闭眼的一刹那,轻轻滑落。
林主任说,你来了就好了。雪儿伺候她父亲也不方便。让我们一起来帮助她。我笑笑说,不用了!谢谢你!我是雪儿的男朋友,我做是应该的。林主任尴尬的又搓了搓手。
雪儿抹了把眼泪,然后睁开眼说,谢谢你林主任,你先回去休息吧,以后麻烦你的事情多着呢!我都不好意思了。林主任犹豫了一下,然后很不情愿的站起来。他说,那也好,我找个老师先替你吧,你可以安心的陪着你父亲。我会经常来的。我站起来赶紧再和林主任握手,林主任厌恶的向后闪了闪,最终还是不情愿的把手伸给了我。我握着林主任的手使劲摇了摇。我说,再次谢谢你!林主任说不客气不客气!然后有些忧伤的看了一眼雪儿走了。我看见这家伙,掏出手绢不停的擦手。我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得意。雪儿站起来,把他送到走廊尽头。我知道这时候我不应该跟着,跟着雪儿会更加反感。可我心里就是难受。我看见在走廊尽头,林主任和雪儿又握了握手,我感觉他们握手的时间很长。
雪儿向回走的时候,我赶紧迎上去。雪儿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知道的?我说我往你学校打了电话。雪儿哦了一声,然后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一下子又感到了久违的温馨和激动。雪儿说,我很累!我说我知道!雪儿说,今天夜里你陪我可以吗?我说可以。
我们在连椅上重新坐下来。雪儿仍然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把雪儿轻轻的揽在怀里。雪儿说,是林主任先替她交的住院费。我说多少?雪儿说一万。我说,我明天给他。雪儿说,我都崩溃了!我说没关系,有我呢!雪儿勉强笑了一下。然后把我的另一只手拿过来,放在自己掌心里。
我说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雪儿说是什么?我说是梦桃从美国带来的。是深海鱼油。雪儿说,是做什么的?我说是美容的。雪儿哦了一声。我把鱼油掏出来,放进雪儿手里。雪儿看了看就装进了包里。她说,我回家以后再用吧!我笑了笑。
接下来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由我来伺候雪儿的父亲,帮他接大小便。实际上也就是做这点事情。做这个事情当女儿的还是有些不方便。好在梦桃回来了。这样她可以帮我做办公室的事情。其实办公室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我给梦桃打了电话,说我要在医院呆几天。梦桃说,你安心的伺候你的老丈人吧!领导问你我会给你请假的!我说好啊!等我回去请你吃饭。梦桃笑了一下,有些羞涩的说,不!我想听音乐会!我嘿嘿笑了笑,我想起了和梦桃听音乐会的事情。就说,好的!但你这次不能半途走掉!梦桃又羞涩的笑了笑说,好!但我把手放你手上的时候,你不能把手拿开!
林主任来了。我说谢谢你的钱,你在这里帮我一会,我去给你取。林主任说,不用!谁的不是一样啊!我看了下他的眼睛,他赶紧回避开了。我说那不一样!然后我就走了。我要把钱赶紧给他送过来。我不想让雪儿觉得欠他太多!
我取钱回来的时候,看见林主任正在给雪儿的父亲接尿。这家伙撕了两片卫生纸垫在手上,小心翼翼的端了尿盆,哆哆嗦嗦塞进雪儿父亲的屁股下面。闭着眼睛把脸转向一边。一脸的痛苦。我有些幸灾乐祸!就站在一边看。我看见雪儿的父亲也很痛苦。也是把眼闭了,把脸转向一边。我知道他是厌恶林主任。
可能是雪儿的父亲听见了我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我看见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亲切和慈祥。我赶紧过去说,是不是很疼?雪儿的父亲摇了摇头说,不疼!你来帮我接尿!我说好的!就去接林主任手里的尿盆。可林主任不松手。我说你是老师,这种脏活怎么能干呢?还是让我干吧!林主任咬了咬牙,然后毅然拿掉了手里的卫生纸。他手把尿盆攥的更紧!我笑了笑,退到一边。我看见雪儿的父亲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的心情变得复杂。
林主任接完尿,痛苦着表情把尿盆端进了厕所。我跟在后边,随后我就听见了林主任的呕吐。那声音有翻江倒海的感觉。林主任跪在厕所边上,吐的一塌糊涂。然后满脸泪水的去水管洗脸洗手。然后脸黄黄的张大嘴喘气。本来这件事情应该结束了。可我发现这小子竟然开始虐待自己。他把手伸进尿盆里摸了一把,然后又开始跪在厕所边上呕吐,然后又慌慌的爬起来,去水管洗脸洗手。然后再大口喘气,然后又去尿盆摸一把。
我本来看见这家伙折磨自己,心里挺高兴的,可慢慢的却被危机代替了。这家伙为了爱竟然在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一个和别人握了手,都要回去用酒精棉球擦手的家伙,却甘愿把手伸进尿盆。这个勇气和动力是什么呢?只能是爱情!
我偷偷的走了出去。我甚至被这家伙弄得有点感动。我知道如果我是有洁癖的人。我可能将会放弃这种努力。我想起了我和雪儿爬山的时候,那种恐高症的反应。我站在山上,向下一看,突然觉得晕眩和恶心。觉得有股凉气顺着屁股爬上脊椎。然后腿开始变软。有一种魔力在引诱着我跳下去。而我有不断想跳下去的冲动。我觉得腿又开始变软。我坐到连椅上闭上眼张着嘴喘气。我知道如果让我在山上为了爱情一定要我向下看的状态下。我会选择放弃!
我对爱情产生了怀疑。
林主任还是走了。看来他已经筋疲力尽。林主任走后不久雪儿来了。雪儿的脸色很难看。一脸的憔悴和疲惫。长发好象一夜间也失去了光泽。我说你晚上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你父亲。雪儿说,我回去也睡不着!我说那好吧!雪儿艰难的笑了一下。
雪儿给他父亲送来了饭。雪儿说,你出去吃吧!我说好的!我说你吃了吗?雪儿又艰难的笑了一下说,我和母亲一起吃了。我说那好,我去吃!然后就出去吃饭。
在饭店我喝了半瓶白酒。我想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另外医院毕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也当给自己消消毒。我吃完饭,就回了病房。我发现雪儿不在。我看看雪儿的父亲,他好象已经睡着了。我问同病房的陪护人,他说雪儿刚出去不久。我觉得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决定出来走走。
我顺着医院的小路慢慢的走,后来就走到了医院的水池边。我想在那里坐一会。我刚做下,就发现对面坐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雪儿。我看见雪儿手里拿着一个酒瓶,闭着眼正往嘴里倒。我一下吓呆了。我大喊了一声雪儿!然后跳进水池,就向对岸跑。水不是很深,刚刚没过膝盖。可我却跑不动。我那时候光有跑的动作,却只有走的速度。等我爬上岸的时候,雪儿手里的酒瓶已经快干了。我伸手夺过酒瓶,狠劲扔进水池。
我说雪儿!雪儿!你喝的什么?雪儿醉醺醺的说,没有什么!是酒!我说你怎么喝这么多?雪儿突然笑了,她说我想喝!我想喝!我就想喝!我把雪儿抱在怀里,雪儿突然放声大哭。
梦桃的生殖崇拜
我从来没见过雪儿喝过这么多酒。这简直是胡闹。我知道可能是雪儿的压力太大了,她想借酒麻醉一下自己。其实,许多人都好象这样做过,好象借酒逃避现实,但酒醒以后却会更加痛苦。我就有过这方面的许多经验。
雪儿放声大哭。引来了许多人的观看。不断的有人问,怎么了?怎么了?我说没有什么,是喝醉了!问的人就叹了口气。我就这样紧紧的抱着雪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雪儿睁开醉眼迷离的眼睛,看了一下周围,突然哈哈大笑。我的心疼了一下。
有人说,她喝醉了,送回家给倒点醋喝,再睡一会慢慢就会好的!我说谢谢!然后就抱起了雪儿。这时,有个小护士走了过来。她说,还是送急诊室打两瓶吊针吧!这样酒醒的快些,别把胃烧坏了!我又连声说了谢谢!然后抱着雪儿去急诊室。
一路上雪儿嘿嘿看着我笑。然后又看着天空说,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嘿嘿嘿……亮晶晶!我沉重的叹了口气。但也惊叹醉酒的人的想象力。她可以把太阳想象成月亮。
雪儿在打吊针的过程中慢慢睡着了。我走出去,坐在走廊里吸烟。我在想,这是命运!一个活泼开朗能歌善舞的女孩,无意中投错了胎,生在了一个老弱病残的家庭里,该少了多少快乐啊!可有谁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呢?这种血缘关系本来也是无法割舍的啊!我知道了雪儿无法浪漫的生存状态。一个浪漫的人必定有着好的生活背景。像这种在生活的重压下艰难生存的人,浪漫会逐渐销蚀掉的。我理解了雪儿心灵的苦楚。
我把烟踩灭,然后去看雪儿的父亲。雪儿的父亲已经睡醒了,正在给别人聊天。我说,大叔,你现在需要上厕所吗?雪儿的父亲说,不用孩子!你要有事情的话可以去办!我说,单位有点事情,我要去办一下,可能晚上回来。雪儿的父亲说,去吧孩子,没关系的!我又给别的病人的陪护人员说,如果大叔要方便的话,希望能帮一下忙!陪护人员说,可以的,你放心去吧!我说了谢谢!然后又去了急诊室。
雪儿依然在酣睡,我知道那是酒精的作用。两瓶吊针打完的时候,我问护士说,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护士笑得有点坏。她说,可以了,你结完帐就可以回家了。
我去结完帐,然后又回到了急诊室。雪儿睡的很甜美,很生动。我有点不忍心喊醒她。又坐了一会,还是决定把雪儿先送回家。但又觉得送回她家也不合适,怕她母亲着急。还是先把雪儿送到我家吧!我这样想。
我试着把雪儿抱了起来。雪儿没什么反应。我抱着她走出急诊室的门。然后叫了一辆停在门口的出租,把雪儿送回了我家。
我把雪儿放在床上,把她的鞋脱掉,然后给她盖上被子。雪儿依然睡得很沉。我坐在她身边点了支烟吸,然后默默的看她。看着看着,我脑子里竟然幻化出了睡美人!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发现不论在什么状态下,我身上浪漫的细胞总是悄悄浮出水面,让我有一种意淫的快感。我才是真正的精神贵族。也是要饭的烧席篓子——穷烧包!
我决定给雪儿留一个字条,然后回医院。
我在字条上说,宝宝,你喝醉了,我怕你母亲担心,没敢把你送回家,就送我这里了。以后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我会心疼的!我去医院了。千万记住,我快乐是因为你快乐!你开心我才会开心!
我把字条放床头橱上,又在雪儿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关上门,回了医院。
回到医院后,我觉得有些疲乏,就坐在小板凳上,把头趴在雪儿父亲的床边睡着了。可能是太累,睡得很沉。结果夜里出了点事。
雪儿的父亲想小解,看我睡得很香,没忍心叫我。他曾尝试着自己拿尿盆,但拿了几次都失败了。没忍住就尿到了床上。
我睡醒以后,就闻到了刺鼻的尿臊味。因为雪儿的父亲不好意思,就用身体使劲暖着,希望把自己尿湿的被褥暖干。其实那样更助长了尿臊味的蔓延。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然后就掀开了雪儿父亲的被子。我自然发现了秘密。雪儿父亲脸红红的,嘿嘿看着我笑。我说大叔,你怎么没叫我啊?雪儿父亲说,我看你睡得很香,没忍心!我说,你看你!我就是来伺候你的啊!雪儿父亲又嘿嘿笑了两声。
我去叫了护士,又领了干净的被褥,帮助雪儿的父亲换了。
这时候,林主任来了。林主任给雪儿的父亲带来了早餐。我坏笑了一下,又给林主任握手。林主任眉头皱了皱,还是把手伸给我了。我使劲握着摇了两下。林主任没往回抽手。我估计自从他摸完尿盆有免疫力了,就松了手我说林主任吃完饭了吗?林主任翘着兰花指说,刚吃过!你还没吃吧?有我在,你去吃吧!我说好的。又给雪儿的父亲说了会话,就走出了医院。
我打的迅速回到了家。雪儿已经醒了。她正容光焕发的帮我打扫房间。看见我,就松掉了手里的抹布。她甜甜的一笑说,我是怎么到你这里来的啊?我说,当然是我抱你来的啊!雪儿眼睛眨巴了两下说,我一点都记不得了,你没使坏吧?我说你醉得都一塌糊涂了,我还忍心使坏啊?雪儿叹了口气。
我说,来宝贝!让我抱抱!雪儿说,你还没抱够啊?我说再抱也抱不够!雪儿就把手伸给了我。我把雪儿抱起来,原地转了两圈。雪儿说,快放下我!我晕得厉害!我说就不!我就让你晕!雪儿说,我要吐了!我说,别吐!我不转了!我看着雪儿清澈的眼睛说,我昨天抱着你去急诊室的时候,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雪儿说,说什么了?我说,你说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嘿嘿嘿……亮晶晶!雪儿哈哈大笑,笑完把头埋在我怀里说,人家真这样说了吗?是你编的吧?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我坐到沙发上,怀里依然抱着雪儿。雪儿说,我今天心情好多了。我说,我看出来了。雪儿说,我昨天越想越觉得活着没意思,就想喝醉,然后跳水池里死了算了!我在雪儿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以后不准这样想!你看看医院里的病人不是多了吗?谁的家属好受啊?你没看见一个农民,蹲在医院的走廊里,啃干煎饼卷子,连个咸菜没有,病不是还得看吗?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要勇敢的面对就可以了!
雪儿用清澈的眼睛默默的看着我说,我信你的!
我觉得这个话题不应该进行下去,就转了话锋。我说,昨天我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睡得很香。我就默默坐你身边吸着烟看你,你猜我想什么了?
雪儿说,我咋知道啊!肯定又是想坏点子了!我说,没有!我在想,你就是睡美人!而我呢!就是你的护花使者!我在默默等着你醒来,然后对你说,我等了你一千年,你终于醒了,现在嫁给我吧!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