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底线 作者:张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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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底线 作者:张秀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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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和涩女郎做了还是没做,我如何想都记不清了。不论做还是没做,我觉得都应该给她钱。我说你把衣服拿过来,涩女郎把我的衣服拿了过来。我看到我口袋里的钱和证件一样不少。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我也一机灵。我知道涩女郎肯定看过我的证件了,而这是非常危险的。小姐毕竟不是情人,留电话号码和名片都是非常愚蠢的行为,那等于给自己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我拿出二百块钱,放在色女郎的桌子上。我说够吗?涩女郎却寒了脸说,我今天免费!我愣了一下,努力调侃的说,你不是把我当你的情人了吧?涩女郎笑笑说,不是!但你把我当成了你的情人,让我感动了一回!我说我做什么了?涩女郎说,你进门就把我抱住了,不停的喊雪儿雪儿我爱你!我脑子蒙了一下说,是真的?涩女郎说,我为什么骗你呢?我说,那后来呢?涩女郎嘿嘿笑了两声说,后来你就得到了你想要的。
  我脑子又蒙了一下。我说对不起!我真醉了!涩女郎说,我知道。说实话,你是我经过的第二个痴情的男人,尽管不是为我,但仍然让我感动!我说你今天一点都不像小姐,真的有点像情人。涩女郎叹了口气说,小姐也是有感情的,再说每个女人生下来也不就是做小姐的。涩女郎又温柔的笑了笑说,你是作家?我说不是,闲着的时候喜欢写点东西。涩女郎说,我看了你的证件。我尴尬的又笑了笑。
  涩女郎说,我想给你讲段我的故事,也许对你写作有用。我说,是吗?那你讲。涩女郎把茶杯端给我说,你再喝点水。我接过了茶杯。涩女郎的目光开始掠过忧郁和深邃。这一刻我觉得她真的不是小姐了,而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涩女郎说,我在高中的时候有一个男朋友,我们俩关系一直很好。后来他考上了大学,我没考上。我有些自卑,但他像以前一样的爱我。他说我是他永远的爱人!不论我有没有工作,他都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心里虽然有许多失落,但我心里还是很甜蜜的。我从不怀疑我俩的爱情!可后来还是出了问题。他父亲和我父亲在一个单位,而他父亲是局长,而我父亲只是一个科员。这样就使得关系复杂了许多。我当时并没考虑这么多,我觉得爱情是高尚的,和复杂的社会没有什么关系。可我想错了。我男朋友放暑假的时候我去了他家。他父母对我非常冷淡。而且我男朋友当着我的面和他父母发生了争吵。我抹着眼泪走的时候被我的男朋友抱住。我男朋友说,我今生只爱她,如果你们让她走我就跳楼!他父亲当时也在气头上,说你跳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我挣脱开我男朋友就跑下了楼。我刚跑到楼下,我男朋友真的从楼下跳了下来。我抱住他痛哭!我觉得我要死了,我愿意和他一起死!我男朋友没死,只是把腿摔断了。那几天我天天呆在医院里。有一天他母亲把我叫了出去,然后含着眼泪给我跪下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万块钱递给我说,孩子你行行好吧!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为了你现在已经不像个家了,再说,你不能太自私,你和他在一起会耽误他的前程的!那一刻我绝望了。我把钱扔在地上,抹着眼泪离开了医院。后来我就离家出走了,就来到了这座城市。我觉得我已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活着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可我不想死,我想有一天我还能看到我的爱人,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其实是这个信念支持我活了下来。我试着找了许多工作可一个工作都没找到,后来我就坐台了。再后来就开了这个洗头房。
  涩女郎说到这里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的阅历。涩女郎抹了把眼泪然后笑了笑说,所以我看见你为爱痛苦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心疼。我笑了笑。
  涩女郎拿起钱装进了我的口袋。她又笑了笑说,你以后心烦的时候就到我这里来!我会像情人一样对待你!我说谢谢你!然后开始穿衣服。我觉得我真他妈不够意思,处处欠女人的债!无意中连小姐的债也欠了,而这种债又是不好还的。我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我穿好衣服站起来说,情人,我要走了!涩女郎说,走吧!记得常来!我笑了笑说,来让我拥抱一下你!然后把涩女郎拥在了怀里。涩女郎竟然有些羞涩。她说,你呀!真像个淘气的孩子。
  其实这次放纵并没有让我快乐起来,相反,涩女郎的故事让我的心情雪上加霜。我觉得非常痛苦,心空落落的,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当我坐到电脑前的时候,这种痛苦更加无边无际。记得一个朋友说过,你感到痛苦的时候,你要对自己说,我很幸福啊!我不痛苦啊!我应该快乐才是啊!你知道多少人在为衣食奔波啊!于是,我试着对自己说,我很幸福!我很快乐!我真的很幸福啊!可眼泪却忍不住汹涌而出。
  聊天室里一个朋友,正在用忧郁嘶哑的声音煽情的演唱: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网络陷阱
  那段时间我觉得特别难受,我知道我陷入了一种情感迷宫不能自拔。梦桃一如既往的幸福着,但她的快乐并没有感染我,我知道她恋爱了。我从她梦一般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她幸福着她的幸福,我痛苦着我的痛苦。
  我常常喝醉,然后上网找一个一个的女人调侃。妄想从她们的身上找到雪儿的影子。可我发现调侃过后我更加空虚。我不想让我闲下来,除了让酒精麻木自己以外,就在网上到处闲逛。
  我从一个论坛进入另一个论坛,从一个聊天室进入另一个聊天室,有点像两万五千里长征,在艰难的征途中,留下了我忐忑不平的精神履历。也播下了生命力极强的火种。长征的结果是胜利,而我的结果却有可能是引火烧身。
  有一天,我竟然看到了雪儿的父亲和母亲。那天我也刚喝了酒,晕晕的从饭店出来。那天的阳光很好,阳光透过树的缝隙,在地上投出一些斑斓的图案,有风吹过树梢,树叶哗哗着响,就像情人的絮语。
  就是这时候,我看到了雪儿的父亲和母亲。我怕他们看到,就躲在一个树后。我看见雪儿的父亲蹀躞着向前走动,步子迈的很小很碎,有急行的姿势,却没有急行的速度。他有些麻痹的面部表情很痛苦,嘴歪斜着咧向一边,嘴角的口水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雪儿的母亲紧跟在后面,忧郁的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个长满树叶的小柳条,就像拿着一条鞭子。我看见雪儿的父亲肯定走累了,试图站住。雪儿的母亲就扬起了手中的小柳条,象征性的在雪儿父亲身上挥了一下。挥动的很猛,落下的时候却很轻。雪儿父亲的身体分明震动了一下,歪斜的嘴咧的更大,同样歪斜的眼睛里,滚落了一颗泪珠。
  雪儿父亲只好继续蹀躞着向前走动,有些像被风吹着向前滚动的树叶。
  我被我看到的事情感动了,这是一对相爱着的老人,互相陪伴着走过落日般的人生。雪儿母亲用近乎残酷的方式,爱着雪儿的父亲,而雪儿的父亲却不明白,他肯定心里有最恶毒的想法。他不知道雪儿母亲用这种似乎不近人情的方式,协助他挑战身体甚至是生命的极限。
  我觉得我眼里也有了泪水。我不知道我最近为什么如此的脆弱!常常为一些别人不注意的东西感动,从而联想到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漫漫人生。
  我决定给雪儿打电话。雪儿喂了一声。我激动的说我是玉树!我爱你!电话那边没有声音。我几乎大喊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行吧!电话里传来了盲音。
  我闭上眼,倚在树上,我觉得痛苦开始在我的身边蔓延。后来我就漫无目的的沿着路边走,脑子里不停的播放着一首歌《一天到晚游泳的鱼》:情愿困在你怀中/ 困在你温柔/ 不想一个人寂寞/ 天边漂泊/ 就像鱼儿水里游/ 你的心河流向我/ 不眠不休的追求/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 鱼不停游/ 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 爱不停休/ 从来不想回头/ 不问天长地久/ 因为我的爱覆水难收/ 多少喜乐在心中慢慢游/ 多少忧愁不肯走流向心头/ 就像鱼儿水里游/ 永远不会问结果/ 他们知道爱情没尽头/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 鱼不停游/ 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 爱不停休/ 鱼游的辽阔/ 再也不能回首/ 只要你的心里永远留我。
  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花鸟鱼市,我蹲下来开始看游来游去的鱼。我发现有两条燕尾鱼非常漂亮,一公一母,公的形体优美,母的肚子很大,好象就要生产。两条鱼靠的很近,就像一对情人互相依偎着,懒懒的在水里游动。我又想起雪儿和我在青檀寺那天,雪儿静静的依偎在我的肩头,我又有了心动的温馨的感觉。
  我掏出一支烟递给卖鱼的人,然后自己点着一支。卖鱼的人在鱼缸里放上一块厚厚的玻璃板。说这条鱼很快就要甩子,这是一个很好看的过程。我笑了笑,吸着烟静静的观看。
  那公鱼游了一个狐线,然后降低高度,头朝下用嘴啜着玻璃板游了过去。然后升高,游向外围,就像一个巡逻兵在外围警戒。母鱼懒懒的游了过来,降低高度,也学着公鱼的样子啜了过去。然后游向外围。公鱼游回来又啜了一遍玻璃板,然后继续爬高,游向外围。母鱼再游回来,降低高度,这回是昂着头,高傲的像一个怀了孕的小女人。母鱼尾部向下并不停的甩动,生产过程开始了。母鱼在玻璃板上把鱼子甩成一条直线,然后爬高,懒懒的游向外围。公鱼又游回来,用嘴在母鱼甩出的鱼子上啜了一遍,升高去外围担任警戒,母鱼再游回来,昂头摆尾开始第二轮甩子。
  这是一个让人感动的生产过程,是新生命孕育之后的降生,是爱情的延续。在这个让我伤心的午后,我用了四个多小时的无聊时间,细腻的观看了两条鱼创造生命的全部过程。
  卖鱼人把甩上子的玻璃板拿出来,放进一个水盆。我说为什么要把它拿出来?卖鱼人说,鱼毕竟不是人,它们饿了的时候,会把它们甩出的子吃掉。我惊讶的哦了一声。
  卖鱼人告诉我,二十四小时以后,鱼子开始脱离玻璃板,一星期以后,这些鱼子就变成了小鱼。我又哦了一声,开始为这些鱼的未来担忧。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呢?其实从它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已经决定了它们的命运。除了自身的抵抗力以外,它们的命运将各有不同。因为它们将会有不同的主人,而它们主人的性格脾气家庭环境又是各不相同的,这就决定了它们的未来,以及生命的长短。这多么像人啊!除了自身的努力以外,环境对他们的未来和命运起了决定作用。这是逃脱不了的宿命。
  我无精打采的回到家,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开始上网。聊天室里一个女人正声泪俱下的读一篇怀念文章,这文章的意境和声音正好迎合了我的心态,我闭上眼睛,让泪水陪着她默默的流。
  然后我又换了一个聊天室,听他们唱歌。之后又换了一个,听了一会音乐。我发现网络真好!不论你什么心境,你都能找到迎合你心境的地方。在没有雪儿陪伴的日子,我把网络当成了朋友。
  梦桃的幸福和快乐是挂在脸上的。她长的不算漂亮,但却比较单纯。不象城府较深的女人,面部表情已经修炼成了深深的海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们的脸上都波澜不惊。和那样的女人在一起是很累的。
  那天梦桃看我水杯里的水喝干了,就哼着歌,拿起暖瓶给我倒了一杯。并甜甜的向我笑了一下。我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一动。我说你最近总是很高兴,是恋爱了吧?梦桃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新月。梦桃说,是,怎么了?我说不怎么,是替你高兴呢!梦桃说,我才不信呢?你最近总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都替你难过。我把嘴咧开,对梦桃做微笑状。梦桃趴在桌上笑的浑身乱颤。
  我说是哪里的?梦桃说,猜!我说我猜了你不能生气!梦桃说我干吗生气啊?我坏笑了一下说,是咱一个单位的。梦桃说,继续。我说,现在就坐在你桌子对面。梦桃说,你坏!才不是呢!你就会赚人家便宜。我嘿嘿笑了两声说,其实我知道,是市长的公子。梦桃啊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的?我一下愣了,我说,真是啊?梦桃脸刷的红了。
  后来梦桃告诉我,是吴副市长的二公子,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梦桃说的时候,脸上流光溢彩。吴副市长的二公子我是见过的,个子虽然矮了些,胖了些,毕竟是市长的公子,而且还是留洋的,这样一个见过世面的男人,怎么会找梦桃这样的小女孩呢?我怎么都觉得里面有些问题,但我却无从打开这个秘密。我自嘲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多疑了。
  接下来的日子,梦桃依然快乐着她的快乐,我依然痛苦着我的痛苦!
  我除了工作以外就是上网,上网几乎成了我全部的精神支柱。这期间,我还在网上大量的搜索雪儿,也遇到过不少叫雪儿的女孩或女人,她们总是不承认是我的雪儿,有的干脆不理我,我只能悻悻的离开。
  我就这样在网上厮混,倾听别人对我诉说,然后向别人倾诉。慢慢的我对雪儿的想法淡了,我开始进入倾听和诉说的潮流,并随着这潮流奔腾入海。我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性,比如女人。我觉得我成了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有一天我逛进了一个网站,那里是谈个人隐私的地方,下流到了无所不谈。而且女人走的时候还要学几声叫床。弄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竟然脸红了,这之前这样的事情我是从来不脸红的。我匆忙退出。退出之后,一个念头让我蒙了一下。我发现我的宝贝很久没有勃起了。我机灵了一下,赶紧拿出来看,那东西像死老鼠一样,没有任何生气。我怀着恐惧的心情,用手拨拉了两下,那东西仍然死气沉沉。
  我害怕了,我使劲的弄它,可它仍然波澜不惊。我手颤抖着点着一支烟,慢慢吸着开始思考这个不详的问题。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呢?上网!肯定是上网!可能是我成天坐在电脑前,是电脑的低压辐射破坏了我的性功能?还有,就是由于我长期的倾听和诉说,让我最原始的肢体语言过度到了情感和精神领域。由于量的积累,让我完成了一种质的飞跃。就是说,在我成了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之后,我有可能不再是男人。如果我连男人都不是了,我要那么高尚有什么用呢?
  现在离婚率上升的原因,除了失业,感情不和性格不和以外,还有一个理由早就放上了桌面,那就是性不和谐。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几乎是难以启齿的事情。现在却成了比例很大的理由,这有关人性。是人性的复苏和觉醒。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用这个借口,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造成性不和谐的原因主要是男人。除了女人受过伤,或小时侯被强暴过造成心理障碍,而对性恐惧和冷淡以外,男人的性功能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男人横枪跃马,像古代的武士一样,大战三百回合五百回合,直杀的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的男人,能有什么不和谐而言呢?除非一见对手,就哆嗦了,枪也拿不动了腿也软了,马也上不去了,那自然没有和谐而言了。
  我真的害怕了。我害怕一向以很男人而骄傲的我,竟然在网络上马失前蹄。
  我尝试着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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