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恋恋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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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恋恋猜-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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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花雾夜折被子的手相当用力,也不担心会不会将之扯破。

  「我说有就是有!」第崆将他折好的一角打乱。

  「没有没有没有!」花雾将被子扯回来。

  「有有有!」第崆将被子扯过去弄乱。

  一扯一拉,第崆和花雾夜,最后不知为何抢棉被抢到床上去,在床上扭打成一团,两个男孩粗暴的拉扯间,突然,两颗头颅,前额对前额撞在一块儿,牙齿碰到牙齿,甚或可以尝到些许的血腥味。「好痛!」 「喝!」花雾夜怔住,挥向第崆的拳头停在半空中。

  「呜……」第崆趴在床上,脸埋在乱成一团的棉被里哽咽。

  「对不住,我不该忘记你身上还有伤的……」 「那伤早就好了,呜……」 「那不然还有哪里疼,我去请虚大夫来看你。」转身欲下床的花雾夜被一只小手阻止。

  「你放手,很疼吗?我去请虚大夫,马上就回来。」花雾夜不忍心用力扳开深陷他手腕的手指。

  「丫……」 呀? 「丫鬟她们说嘴对嘴叫作亲吻,是只能献给最爱的人……你……你刚刚……」 

  花雾夜脸突地刷红,仍微疼的牙龈让他忆起方才那电光石火问的接触,那、那、那叫亲吻?「你要负责,那只能献给最爱的人!你要负责!」 

  第崆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叫声,真嚷着要花雾夜负责,可是这责任该怎幺负呢?这实在难倒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花雾夜,可是,既是他该负的责任,他绝不回避!

  「哇啊,你这不肯负责的负心汉!」第崆闷在被子里大哭出声,好不惨烈。

  「嗯……啊……你别哭呀,不然,你说要怎幺负责,我照做便是了,别哭。」

  花雾局促不安,坐也不是,起身也不是,只能跪坐在第崆身旁,笨拙地拍着第崆的背,却不知控制力道,再这幺拍下去,第崆不得内伤也难。「你骗人。」 

  「不会,我绝不会骗你。」 「

  当真?」 

  「当真。」 

  「好,那我要你陪我出去,不管我要去哪里,你都得陪我去。」 

  「什幺?」 

  「哇啊!你果然是骗人的,呜……」

  「好,好,我陪你便是了,若是老爷责怪下来,责任我扛便是,你别哭。」 

  「太好了!」总算是离开被窝的脸庞笑得若梨花初绽,好不美矣! 看到第崆脸上根本没有泪痕的花雾夜,这才明白自己又上当了。 

第四章
 
 
  喀嚓,嘎啦…… 走在前方的人终于不耐烦地回过头。

  「你再怎么弄出这些声响也是没用的,我会比你还不清楚第府里的人员调派吗?现在正午时分,没有人会留在后花园的,除非有人和咱们俩一样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唔,他的意图被他发现了,但也用不着这么说,不过是溜出家门罢了,什么叫见不得人?多、多暧昧。

  他又违背了答应老爷的事,万一东窗事发,他还能留在第崆的身边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他仍旧是拒绝不了第崆的恳求。待他们偷偷摸摸溜出第府,来到老地方之一,仍留有之前烧黑痕迹的广场,也不知第崆是用了什么方法,他们才到不了多久,小竹子等人便已陆续赶到。

  「老大,你怎么这么久没找我们出来,另一个老大呢?」 长得一模一样,乍看之下难以分辨的双生兄弟,部下一律尊称为老大,省去认错时的没天理惩罚。

  「别提他,一想到他我就火大,说说今儿个咱们先玩什么?」第崆眉心一拧,那没良心拋弃他的家伙,不提也罢,还好他现在身边有花雾夜跟着,总算有人替代那个薄情的浑小子。

  「老大,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小本子欲言又止。

  「说来听听。」

  「今儿个很奇怪,竟有人向我们家打听上回咱们在这儿演的戏?好奇怪,那不是老大你编的吗?」

  小本子怎么想怎么不通,一个随意编派的故事,竟有人当真?「我们家也是。」 

  「我也是。」

  小本子的质疑引起众人的附和,想不到他的喽啰们皆有相同的遭遇,这事绝非巧合,有蹊跷! 第崆抿唇思索,不明所以。「第崆,那戏是你自个儿编的,不是真的吧?」

  在众小字辈们眼中,像影子般被第崆耀眼光芒遮掩,而被漠视的花雾夜突然开口,其它人这才醒悟,原来老大的身后还跟了个人。

  「别管这些了,咱们今天来玩比一比,怎样?」

  「啊?」 

  「就是手段不论,卑劣不究,谁在这一时辰里摸来的东西环是珍贵,谁就可以拿铁棒和其它拿竹棍的人对打,你们说好不好?」

  小字辈的喽啰们积怨已久,总是打不倒老大,不能换自己当老大过过瘾,现在有这大好机会,岂有不把握的道理?

  「好!」一群小鬼头们一哄而散,去做叫大人们头疼不已的恶作剧。

  一个时辰,一眨眼间很快她便过去,最后是由潜入当地县令府的第崆拔得头筹,他将县令在后花园内精心培育,百年难得一见,花费无限心血才能开花、展现娇媚姿态的牡丹一举采下。

  也只有第崆才会如此不知死活偷闯县令府,还摘了县令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开了花的得冠牡丹,真是暴殄天物外加吃了态心豹胆。◇◇◇

  找不着虚怀爸的人,觉得非常无聊的第桀,突然想起被自己忽视了许多天的亲兄弟。想不到,他竟也不在,不知溜到哪儿去了?略一思忖,他猜,第崆肯定又不顾禁令,溜出府外去找小竹子他们去了。

  第桀心想他也好久没见着小竹子他们,有点想念,因而也溜出去。

  正当他来到后花园,想趁府里众多的仆人不注意时向外跑时,突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喂,你是谁?」 

  「喝,不要突然出声吓人好吗?」 

  「我没看过你,快说,你倒底是谁?」

  「嗯……我想想,在第府里会这么目中无人,用颐指气使的口气说话,年龄大概十岁左右的,不是第崆便是第桀,你是哪一个呢?」这陌生男孩子,怎会对他们家的成员那么清楚?还知道他的名字?他究竟是谁? 

  「是我先问你的,你得先回答,再不说,我叫府里的人将你赶出去!」 

  「唷,这么凶?我好怕喔,我猜猜,你应该是那个虚假大夫避之唯恐不及的……第桀是吧?」什么避之唯恐不及,他有那么惹虚怀谷生厌吗?

  可恶! 瞧他细致的小脸蛋气成猪肝色,一副被他猜中的表情,枫念晴笑容可掬地开口:「第桀,我叫枫念晴,我和我爹来你家作客,但大人在谈事情,我这小孩只好无聊地在你们府里闲逛,还望你别介意。」 一会儿嘲讽人家,一会儿又笑盈盈的,谁理他! 「哼。」

  「别这样,不然我卖你个消息好了,一锭银子,保证值得。」

  这贪财的小鬼,第桀不想搭理,作势欲走。

  「难道你不想知道虚假大夫的行踪?」

  这句话成功地打住第桀的脚步,他一脸想知道,却又不想让枫念晴得知、故作姿态的模样,一点也不像虚怀谷口中那似瘟神的形容,反正枫念晴也看虚怀谷不顺眼,能趁机兴风作浪,切不可错失良机。咻! 枫念晴俐落地抬手接住朝他飞来,闪着银白色光芒的东西。

  笑得很贼的枫念晴附在第桀的耳旁,嘀嘀咕咕一番,很快地。

  便见第桀像风一般冲了出去,留枫念晴一人兀自立在原地擦拭白花花的银子,不错,不错,又不费吹灰之力,净赚一笔,呵。◇◇◇ 「嘻嘻。」 第崆好似有着永远也宣泄不完的丰沛精力、充满灵性的小孩,在迈步回家的一路上,嘻嘻笑个不停。看在身后稍稍矮他一点点的男孩眼里,只觉得他相当欠扁。

  「你好象很高兴?」

  「当然,我一想到你……嘻嘻!」 

  「第崆,你再笑我就……我就……」

  「就怎样?」

  「就……」花雾夜就了老半天,突地涨红了脸,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第崆笑得弯下腰,不可遏止。

  「早知道就不要出手救你……」 花雾夜双颊鼓得红通通,煞是可爱,像极鲜嫩可口的成熟果子,第崆于是乎偷香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你……」总之,不论原因为何,花雾夜相信第崆只是一心想看他窘迫难堪的模样,也许他该冷然自持,面不改色才是,可是说容易,做可只有一个难字,而且是太难了。比夏日早下山休息的太阳,在一天将尽的当儿,散落最后点点艳丽的余晖。很快地,美丽不再,满天霞光一瞬间便由湛蓝、暗黑替代。

  走在后方的花雾夜低着头,闷声不响,这是怕唯一能做的抗议吧?不过那还得看看第崆肯不肯。

  「小夜子……」第崆径自将花雾夜归类于他手下的小字辈,这么一叫,花雾夜的嘴嘟得更高了。「小夜夜……」

  那他顺从民意,改个词总可以了吧? 小夜夜虽然比小夜子好些,可是仍不够教他满意,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他叫花雾夜,虽然、虽然有点女孩子气,但那是母亲为他取的,就是他的名。

  「小夜夜,你别气了嘛,我承认我是故意露出败势,我想试探你会不会出手帮我嘛,如果你肯下场和小竹子他们比试比试,若你打不赢,我一定也会帮你的,可是找不知道你会不会帮,所以……嘻!」原本听来诚恳的道歉,在最后却破功,第崆忍不住笑出声。

  他一想到难得动粗的花雾夜手持竹条,奋不顾身地冲入他们混战一团的纷乱里,东一挥,打着自己,西一闪,绊倒自己的那副挫样,结果非但没帮到他任何忙,还搞得自己一身泥巴,他就忍不住想笑。

  「咳,小夜夜……别气了嘛!嗯?」

  第崆巴在花雾夜身上撒娇,不在乎花雾夜身上未全干的泥巴弄脏他一身向小牛偷借来的衣衫,反正花雾夜会为他伤这脑筋,谁教他衣服太小,不能穿他的。「走开!」第崆的缠功终于迫使花雾夜不得不开口制止,但却仍阻止不了,第崆整个人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摆明了要他背他回府。

  「小夜夜……」 

  「下来,知不知道,你很重耶!」 

  「小夜夜……」第崆才不管这些,不想走路的他干脆双足一蹬,缠在花雾夜的腰际。外表虽瘦小,但因劳动而有力的花雾夜奋力地撑住,蹎踬却未跌倒,倔强地背着第崆往前行。「嗯……啊哈哈……啦啦啦……」 「噗嗤!」 「你怎么可以嘲笑我?本少爷牺牲地哼歌想振奋你的精神,你非但不领情还笑我!」 

  「好难听,呵。」 

  「什么!?本少爷今儿个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在被摔下来之前,顺着花雾夜突然松下的手臂,第崆跳下地,用力敲了花雾夜头顶后随即跳开。

  「来呀来呀!追得到本少爷,本少爷就仁慈地让你打回来。」

  如果明着对打,花雾夜是绝对打不到灵活得像只猴子似的第崆,但比脚力,那可就说不定了,至少离第府仍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要论耐力他肯定略胜第崆一筹,跑得愈久他胜算愈大,等着瞧!

  于是,两个男孩在昏暗的夜色中追逐着,全然忘了回到第府后将会面对的责难、惩处。◇◇◇ 

  「喝茶吗?看书吗?还是要搥背?」 任姊跟上前,第灵便撇过身,她再上前,他再转,任姊莞尔一笑,不论过了多少年,相公仍是当年誓言要娶她入门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

  「妳为何总是为那个小鬼说话?」 总算是肯开口了,等了半个时辰的质问,任姊早就想好要如何接招,只等相公的抱怨。任姊走至第灵身后,白玉葱指搭上第灵的肩,温柔地帮他揉捏。

  「你希望咱们的儿子长大后变成像城西秦家的公子一样吗?」 

  「当然不要,那样的纨袴子弟,奏家在被他败光之前恐怕就先出事,真佩服秦老,他真是教子有方!不过,这和那小鬼又有啥关系?」秦老老年得子,所以极其溺爱他的独生子,以致那个秦公子没事便在城里胡作非为、惹是生非,甚至传出他虐待下人至死的事情,不过事实如何第灵并不想弄清楚,毕竟他和秦老又无多少交情,但那样的儿子留着何用?不如在娘胎里就将他闷死算了,省得活在世上危害世人,终有一天奏家必会毁在他手上。

  「关系可大着呢!」 「说来听听。」第灵虽然脾气火爆、个性冲动,但讨了老婆后,本性虽然没变多少,但只要是老婆说的话,大都他都会听进耳里,记在脑海里,做人处事与以往年少时大相径庭,但因而才能扛起第氏家业,没成为败家的不肖子。

  「如果我们像秦老一般,不分青红皂白,偏袒宠溺儿子,那么孩子们便学不会如何明辨是非黑白、对和错,他做人处事便会完全依照自个儿一时兴起的心情而定,反正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用负责,自会有父母代地出头,但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父母亲无法永远守候在一旁。

  况且崆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根本关不住、定不下来,要他坐在椅子上超过半刻钟,倒不如罚他打水砍柴来得容易,幸好现在有雾夜那孩子,否则崆儿恐怕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还带着伤,早溜出家门,又出去玩得一身伤,伤势反而愈严重,咱们反倒该感谢他将崆儿照顾得无微不至,不是吗?」细致的柔美不赚累,继续在相公的背上努力着。「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个小鬼不该跟着崆儿乱跑,至少应该找个时机通报咱们。」

  「你认为他有办法斗得过崆儿吗?」 

  「唔……」不是第灵想夸耀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但就是因为崆儿实在太过机伶,连自己都常倍感无力,更何况是一个年纪和崆儿相当的孩子?太难,太难!「既然不论咱们用尽各种法子,仍无法有效制止崆儿过于好动的个性,倒不如有个人陪陪他,也教人安心些。」

  「嗯。」 

  「接受了?那为何脸还是那么臭?」

  竟说他的脸臭! 「谁教妳老是偏袒那小鬼。」 

  就说是就事论事,没有偏心,他还……难道…… 「呵,吃醋啦?

  「哪有!」 在他反驳的同时,脸却不由自主地涨红,看在明眼人——太座大人的眼里,自是了然于心。

  「呵呵……」 「别笑!别笑!」 掩上门扉,恩爱如旧的夫妻该如何解决这番争吵?这就不足外人可以探知的事了。

  ◇◇◇ 

  趁着夜深人静,大部分的人们皆已睡下之际,一个小小人影在第府里快速地穿梭,可见他相当熟悉地形。躲在暗处的人在确认守住房门口的侍卫偷偷打盹后,迅速钻过他身旁,溜进屋内。

  「谁?」躺在床上睁着眼发呆的第崆发现有人溜进他的房里,立即坐起身,防备地探问。「是我啦,小声点,不然会将守卫吵醒的。」 

  「小夜夜,你怎么能来,我爹没罚你关禁闭?」他记得他们一溜进后门,便看见久候多时的「大队人马」,当场将他们逮住,而爹在大怒下,分别将他们关起来,既然被关就应该很难溜出来才是,而他现在竟还带着香香的东西…… 

  「夫人心肠好,帮我说话,我才没被关起来,而且还能有香喷喷的饭吃,我将它留下来,咱们一块儿吃。」

  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肉也只是剩下的,又老又硬,绝对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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