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枪痕尽是落空,最近的一道就张鹤的耳稍划过!
可谓险之又险。而两将才交手短短三个回合,就让两军观战的将士看的各自惊心不已。
第四次、第五次……第九次、第十次……
两边终于力乏了。没再对冲,而是盘马交缠在了一起。
张鹤神斧开山,大斧运起,大开大阖,大起大落,势若霹雳,直追苍穹。
李校尉却宝枪惊龙,长枪挥飞,快如闪电,寒光凛冽,遍体纷纷,如雪花散落。
两个你来我往,招招摄魂,处处惊心。两军阵前士卒瞧得大气也不敢出。末后,枪斧愈舞愈快,愈攻愈急,直如两条匹练相似。众军士目眩神驰,连珠彩声轰然而起。
宋军阵前,陈安、吴伯牛等人与张鹤真论起武艺来不相上下,都看的有些入神了。可祝彪绝不会出神感叹,二将这点把式在他眼中完全就是不值一提。
这斗将都打了半个时辰了,还不分胜负,他都感觉有点烦。
你说,你斗将要是与他一个等级的人物来比拼,还看起来有意思。现在只两个一流档次的武将交手,时间一长,祝彪还怎么看的下去啊。
太子军那将领的枪法不错,长枪如是一条活灵活现的长蛇,锋锐的枪尖就是那带着剧毒的蛇头,上下左右晃动中时不时的虚点摇荡几下,为的便是骗过对方然后狠狠地将自己的毒牙埋进对方的**中。
可张鹤的大斧就是披着厚厚铠甲的犀牛,大开大合中劲力十足,你毒蛇再灵活多变,毒牙刺不穿犀牛厚厚的皮层,一切就都白搭。
“叮叮当当——”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就像是铁匠铺传出的打铁声一样密集,锋锐的枪刃在阳光的照射下,划过一道道耀眼的寒芒。
又一刻钟过去了。祝彪终于忍不住了,“鸣金!”
什么破烂斗将,看了污自己眼睛。
“铛铛铛铛……”
铜钲清亮悠长的声音传入战场上每一个人的耳朵。
第五百九十五章 判若两军
厮杀中的张鹤闻之一惊。
怎么回事?自己没有露败啊;怎么阵后就鸣金了?但是军令如山;再是不解;他也立刻打马脱开了战圈。
祝彪身后的中营诸司马;不远处的陈安、吴伯牛、章甫阳;都伸头向着祝彪看。连同全军的将士军官;一双双投向祝彪处的眼光;也都是充满了不解。
“昂……唏律律………”胯下黑色战马人立而起。祝彪一拉缰绳;战马如一道黑色闪电疾蹿而去。
“嗤——”长枪划过空间。祝彪亲自出马替换了张鹤。
一样的丈二长枪;一样的枪簇红缨;都是那么的相同。
可不同的是;太子军李姓校尉忙忙碌碌大半个时辰也没沾一口张鹤的‘血食’;祝彪的长枪一枪就吞噬了一条性命。
枪到人落;沾血的枪尖在阳光下泛着赤色的光彩。
“啊……”两军将士齐齐惊呼;战马三步外;一具破开了胸背的尸体倒地不起;太阳的光泽照射在祝彪身上;如是给战甲镶嵌了一圈银色的光辉。
“还有哪个不服?都出来受死!”
轻轻地拉着缰绳;战马原地打着圈。祝彪长枪指着太子军;高声搦战着。
不服气的就出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趁早完结了这破事儿;早点开打;不出意外的话;中午不耽误进太子军营吃午饭。
张鹤就在祝彪原先的位置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手中的大斧都要拿不稳了。
他是听说过祝彪武功厉害的;可潜意识里‘鄙视’着北汉小国。自感觉祝彪就是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去。
哪知道;那与自己斗了一百多合的太子军校尉;竟连一个照面都从祝彪手下走不过。是的;太子军李姓校尉是先于自己斗了一场;但这绝不是理由。
黄冠面色铁青的看着叫阵的祝彪;他想提起手中的大刀迎杀上去;可李校尉的死吓住了他;真正吓住了他。一招毙命啊。他不敢;不敢迈出那找死的一步。
因为他自己的武力也就比那李姓校尉强上一等。
“给我杀——”大刀终是挥了起来。但不是来应战祝彪;而是黄冠指挥全军杀上。这是中原万年战争中斗将败阵者翻盘的不二法宝。
祝彪微微一笑;终于等来了;“早就该如此了!”
翻身打马奔回己军;一杆红旗举起;战鼓声隆隆。两万三部;一样穿着着相同紫色军袍;独独系着黄色的领巾的宋军;踏着整齐的步法缓缓压向太子军。
祝彪一枪毙敌实在是提升士气。本来因为张鹤与那敌将一番好斗;激昂起来的沸腾战意;现在是更加如火似涂了。
……80、81、82……85。
士气值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如此数值的士气。这支宋军的态度已经能承受的起一场惨烈的决战了。
“嗖嗖嗖……”
“嗖嗖嗖……”
箭矢疾飞;弩矢劲射。如同是两群相向飞行的蝗虫;彼此交叉着泄入两方的军阵中。
盾墙密密;或蒙着牛或包裹着铁大盾也好;小盾也罢。一个个面上都插满了疾落的羽矢。
但是;箭弩终归是有‘尽头’的。当两边的弩兵、弓兵退出了战斗前线时;一万太子军潮水般的用到了祝彪中军前。
宋军兵多;太子军兵少。故而;祝彪敢大大方方的布三才阵;分列左右二翼兵将。而黄冠;虽然自持己军精锐胜过宋军;却也不敢也分三路来迎敌。他就只拨了两千军左右守护;主力倾力一击打向祝彪中军。
斗将竟然一败涂地;黄冠知道此败必会震动士气。这个时候再想要破敌全军就有些笑话了;而只有杀败宋军的中军;赢得这一阵;黄冠却也是把握十足地。
“轰——”
两边的兵将狠狠撞到了一块。就见兵列相交的那一条线;瞬间里倒下了数以百具的尸体;鲜血四溅。
“喝——”齐平海大声的喝呼着;心头燃烧着旺盛的火焰。刚才的碰撞;他一个刀盾兵竟硬生生的把对方冲来的重盾兵给顶爬下去了。而对方这一趴下;可就再没爬起来的机会了。
自己的一双脚;身后同袍的一双脚;对方敌人的一双双脚;在那人身上踩了不知多少会。一开始还能感觉到脚底有搐动;现在已经是一滩烂泥了。
齐平海觉得今天自己的状态特别棒;在撞趴下太子军的那个重盾兵后自己还又干掉了两个长枪手。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啊;鲜血哧溅眼前;一股暴戾就从心底里发酵。
“死——”
一口大刀从对面当头劈下。齐平海瞬间凝足了精神;这是今天自己的第四个目标。
“或许自己就是战场上的人!”齐平海这么的认为。因为平日在训练场上的自己;根本就没有眼下的状态和实力;与自己前头表现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不在一个档次的人。
是鲜血让自己兴奋?是拼杀让自己振奋?
“当——”大刀劈在手牌上;这时的齐平海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一胳膊举牌夹住大刀;上抬、揉身扑进;雪亮的砍刀直捅太子军大刀兵腹部。
“噗嗤……”鲜血四溅。
齐平海愤愤的扭头向后狠瞪了一眼;又让这小子捡便宜了。
看那倒地的大刀兵;腰腹部一个胳膊粗的枪眼正汩汩的流着血。
“杀啊——”一排长枪兵从身边的空列中穿过;长长地红缨枪像是一只推子;当面的太子军齐齐的被推倒在地。
“咚咚……”三把大刀砍在了盾面上;齐平海只感觉着左臂支持不住的往下沉。这还是他今天战场上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被三个敌兵一起攻到。于是;平日校场上已经训练进骨子里的招式被反射性的使出。
弯腰向前。手牌挡在胸背;缩身一个下地翻滚;右手持刀轮圆了一记横扫。
“杀死他……”大刀兵的惨叫声中;接踵而至的太子军士兵两眼发红也发亮的就要挥兵戳到地上。
数杆长枪适时的接应到来;噗嗤、噗嗤;劲力爆发的宋军长枪兵;直接把当面的敌军士兵尸体远远推出了丈外去。
只有一支长枪戳到了齐平海的大腿上;但是被铁甲挡住。枪尖竟然一滑落进了地里。这对长枪兵而言太失水准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黄冠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切;难道宋王‘弄虚作假’;蒙骗了自己一方;他手下军兵的战力这等强悍?
“杀;杀!给我杀死他们——”
不;黄冠不能接受。高举着大刀冲在阵前;他要将宋军全部砍成两截。他要让宋军露出本来不堪一战的面目——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
两名黄冠当面的宋军士兵被拦腰斩杀地上。
“死来!都给我去死——”
嗔目如裂。黄冠手中大刀轮成了车圆;如一道在云中翻滚的怒龙;在空中直直的划过一道道森冷的寒芒;饱饮一命命宋军士兵的鲜血。
一个宋军军侯被撞上。军侯夷然不惧;挺身直立;虎吼一声举起手中一样的大刀相迎。
“当!”
清亮的金铁交鸣声响震人耳。黄冠本身实力就胜过那宋军军侯不知几凡。又是借着马力的暴力一击;如何会是一名宋军中下等军官可以抵挡的。那军侯手中的大刀当即就被击飞了出去;双手虎口迸裂;自然是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撞击;竟血染双手。
黄冠手中的大刀不见一顿。余势犹疾;一道寒光错过军侯的脖颈。热血激溅;人头抛起。
“呃啊——”
凄厉的惨叫不时的从地下传来;黄冠不用低头都知道;定是哪个倒霉鬼被他胯下坐骑给踩踏在蹄下了;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送入他的耳膜际。
“吼呀——”
“呀啊——”
声嘶力竭的怒吼从前方传来;就见一杆长枪毒蛇般探出;直绕冠战马胸脯;而另一人俯身挥刀;冰冷的刀锋直削向奔腾的马蹄。
是两名精壮的宋兵;面色狰狞;脸上的肌肉已经是极度扭曲;一双双眸子里都闪烁着热血的复仇烈焰。
不为袍泽的死亡而惧怕;只为袍泽的死亡而愤怒。
厮杀到现在;厮杀进行的顺利无比的宋兵们;这时候竟然已经在精神上藐视太子军;视其为弱者了。
所以;‘强者’死于‘弱者’之手;才让宋兵们这等的愤怒。
这是本该是只有精兵才有的品格。现在的宋兵;远称不上真正的精兵精锐;但这场厮杀中他们自身与太子军士兵搏杀的频频得手;却凝聚起来如山如海的战意如烈火般燃烧在每个宋军士兵的血脉中——
“呔!”
黄冠大怒。区区两个小卒就想来杀自己;真是tm找死!
怒喝一声;右手挥刀一挑一甩;如若寒芒的刀光笔直没进那俯身砍马蹄的宋兵背部;右臂猛一用力;跟跟青筋浮现在手臂上;宋兵一百多斤重的身子被凌空挑起;然后像是一个肉蛋般径直砸在一列右侧涌过的几名宋兵身上;后继的宋兵顿时倒下了一群。
同时狠狠地一勒马缰;战马嘶吼声中马身在空中一扭;如一道蹦越在水面上的鲤鱼;潇洒至极的向右侧滑落。左手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那疾刺而至的枪尖;借着坐骑狂野的冲击;他是大喝一声臂力倾发;使劲往前一挑;把手执枪杆兀自不肯松手的宋军枪兵直直的挑在空中。
那一百多斤重的身躯在空中疯狂的扭动着;却犹自不肯撒手。
“死去吧!”黄冠宛若后世抛链球一般;把那宋兵凌空打横着甩飞出了三四丈远——
“狗贼焉敢猖狂!”一道怒雷般的吼声从送军阵中传来。
黄冠扭头一看;就见斗将时那手持大斧的宋江势若破竹的从己军队伍侧翼窜出;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杀到自己后背了。身后连忙有一部分士兵上前拦截;但那些小兵在这人面前就像是飘飘的落叶一样被轻易地斩杀殆尽。
大斧如旋风般杀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五百九十六章 晋宋熬兵
“曲毋僮;识时务者为俊杰。尔东朗、金牛、苍松三关;已三去其二;大势已无;何不早降?”
苍松关下。十余万太子军列阵而待;兵甲整齐;刀枪明亮;统军大将裴仑;跃马阵前高声向着关上的宋军大将曲毋僮劝降道。
“尔如弃了兵戈;开关纳降;本将也好在皇上面前与你美言几句;依旧不失将军之位。你手下将士;也没去了亡命之灾……”
东安郡一路堪称顺利之极的进军;让裴仑兴致高昂;是意得志满。那一脸的得意;让关上的曲毋僮看了直很的牙痒痒。
宋王经营东城郡;可与太子争锋的主要‘战场’还是在东安郡上。钱没少花;关系没少拉;可惜大事来临之时;面对新皇与宋王;七成以上的东安郡官员还是选择了前者;选择了朝廷;选择了正统正朔。
“不识好歹。那就休怪的本将手下无情了。”
“传令——”
“霹雳车;给我砸——”
“吱——扭……”
“吱吱——扭——”
一阵阵木臂甩动的刺耳声音;接着就见一个个五六十斤重的石弹快如流星一般向着苍松关上飞射去。
“轰轰轰……”
或砸在关墙上;或砸在垛堞上;碎石飞射;砖砾四溅。早有准备的守关宋军;立刻死死趴在了城垛下。距离藏兵洞近的一些士兵;飞速的向着藏兵洞跑去。
“呜呜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
“咚咚咚……咚咚……”
雄劲的战鼓。
苍松关外。漫山遍野间;越十万人依鼓踏步。口中呦呼相喝——
“嗬……嗬……吆嗨……”
“嗬……嗬……吆嗨……”
“嗬……嗬……吆嗨……”
节奏明快的号子声响关外;一座座高耸的“木塔”;在那嘹亮整齐的号子声中被太子军推向关前。
十重阵列;五千身披重甲的太子军步卒踩着整齐的步伐奔涌而前;寒光幽幽的铁甲、兽面花纹附加了铁皮的大盾;根根直刺青天的长矛;口口耀花人眼的大刀;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一堵令人窒息的坚墙。
附随着缓慢移动的井阑、冲车。五千重甲精锐挟夹着一股无可阻挡地气势步步前移;二百步时起;一百八十步、一百六十步……一百二十步……
关城上;城头内向;一面蓝色的三角旗升起。
身后一员传令兵立刻跑到城墙内侧;手中红色令旗向下狠狠一劈。
“吱——扭……”
“吱吱——扭——”
也是一阵阵木臂甩动的刺耳声音;就见一个个与太子军差不多重量的石弹齐齐的从关城内飞射出去。
部位放在关后一百步远的投石车阵。最远打击范围是关前一百五十步;最近打击距离是关前五十步。
“咚咚咚——”
木石击响。
“啪——哒——”
碎木断裂。
沉重的石弹飞跃天空;击落而下;沉重的力道轻易地就撕破了安放在井阑、冲车上的盾牌、高橹;击中在木头上。
“啪——哒——”
石弹击撞在了木头上;虽然打制这些攻城器具的都是上好的木材。却也经受不起这等猛烈的撞击。断裂;石块撞入其内;接着又是一片无尽的哀嚎……
因为这个距离里;强弓劲弩已经达到射击距离了。一部分太子军弓弩兵刚刚钻进去。
“扑哧……咯叭——”
更惨的是直接落进器械后面太子军阵列中的着弹;石弹撞击**。压碎骨骼;赤红一片。
五六十斤重的石弹并不是太大。但在可怕的就是它那个“弹”字。被琢磨成圆形的石弹;在巨力的推动下;落地之后是继续一往无前的向前滚动;巨大的贯力让它们在关前太子军十重军列中轻易地犁出了一道道血迹肉糜之路。
……
宋王府。
府依旧是那一个府;可你要仔细观看就会发现;整个府邸中似乎少了女眷。再再仔细一些;看那王宫大殿的摆设;除了有限的两样礼器和宋王后殿的安置外;其余宫殿院房;不管是书画还是玉瓷;竟然没一件是珍品的。这可是与素有奢华之名的宋王本性;大大的不相符啊。
勤辇殿中。莺歌燕舞;美人娇婀。
宋王头枕着一美婢的大腿;身旁另外二八佳人纤手素素的伺候着;闭目陶冶的享听着靡靡绯乐。他手下的大军往南往北都撒出去了;已经尽了自己一切的努力;而至于结果到底如何;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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