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大笑出声:“凡丫头果然不失慕府之名。”
“都道虎父无犬女,太后娘娘可真是慧眼,为五皇子选了位好妃子。”
众人七嘴八舌的恭维,慕凡入耳却甚觉聒噪,她只得起身朝太后谢恩打断她们的聒噪:“谢皇祖母夸奖。”又是转身:“各位娘娘秒赞了。”
“这二小姐一曲,臣妾还真有些意犹未尽,不知~”有人瞥向大夫人那边:“大夫人,不知慕府大小姐~”
那人的话还未道完,只听砰咚一声,装茶的茶壶掉地,伴随那一声砰咚,还有女子的惨叫声:“啊~!”
慕凡没想到,大夫人端起茶壶正为慕雪斟茶的手忽地一抖,滚烫的开水洒了下去,浓烟中,可是慕雪那肤如凝脂的芊芊细手啊!
慕凡正欲起身上前关切,太后却伸手拉住了她。
太后威严道:“快传太医!”
大夫人也连忙起身走向殿中朝太后磕头:“妾身有罪,惊扰了各位娘娘,请太后娘娘责罚。”
第十九章 光芒之后祸踏来()
经过方才那出,宴席早早的便散了。
慕凡仍留在长寿宫等候消息。
太后乏了躺在榻上伴着慕凡的按摩睡了去,青宁守在一旁,瞧慕凡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欲上前说点什么,正当她欲上前时,外面却传来高士徳的声音:“回禀太后娘娘,慕大小姐的手并无大碍。”
慕凡还以为太后睡着了,没想到她竟抬起手招了招,青宁便出去回话去了。
“皇~祖~母~”慕凡轻声唤道。
太后缓缓睁眼叹了口气:“扶祖母起来。”
慕凡忙扶她坐起。
“诶~你这丫头!”太后嗔怪的再叹了口气。
慕凡急了忙要跪地:“凡儿惹~”
太后却拉住了她:“凡丫头可是担忧你那同父异母的姐姐?”
慕凡不置可否,说到底她还是因着她才受伤的,大夫人方才的举动她怎会瞧不出来,为了不让女儿丢脸竟不惜烫伤她,天下哪有她这般的娘?都说十指连心,骨肉相连,她松手的那一刻可是无半点犹豫!
“如今她并无大碍,何况她们那是自食恶果,你也无需自责,不~过~凡丫头的琴技是师从何处?”
慕凡心中一颤,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不敢有瞒皇祖母,凡儿是偷学的。”
“哦?”
“小时候凡儿听姐姐弹琴甚是好听,于是凡儿也想学,便是趁师傅教姐姐之时偷偷躲在一旁学上一些~”委屈、可怜、无助。。。在她那张白皙的小脸上汇聚成满满的凄楚。
太后果然红了眼眶,满眼的怜惜:“凡丫头过的很苦吧。”
“不苦。”慕凡吸吸鼻子笑中带泪:“凡儿有幸嫁与五皇子,又有幸得祖母恩宠,凡儿不苦。”
“傻丫头!”
坐在出宫的马车上,春雨兴高采烈的抚摸着太后赏赐的一块金牌,太后恩准,日后慕凡若是想入宫瞧她,随时可凭此牌入宫,这可是天大的恩典,春雨真不知小姐是不是走了****运,得太后娘娘如此宠爱。
可慕凡却并不是很开心,今日一举,真不知是好是坏,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不知日后~她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得了赏赐还不开心?”春雨极不满意慕凡此刻的态度。
慕凡耷拉着脑袋斜眼瞟她: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又不是金银珠宝,若是金银珠宝~金银珠宝?金银珠宝!
“春雨,你~说~皇宫中会不会各色珠宝应有尽有?”
慕凡忽地眼前一亮,双手紧紧抓住春雨的双臂,吓得春雨差点把金牌给摔了出去。
“应~应~该?”春雨不确定的回道。
慕凡一拍大腿:“我怎么这么笨!早该想到啊!”
“啊?”
慕凡瞧春雨那一副白痴样懒得理她,兴奋的想着:皇宫才是藏纳奇珍异宝的最佳之所,说不定~那串诡异的玉珠也在其中。。。。。。
她很想回去,极其想回去!这里套路太深,她脑袋不够用啊!
只她还未想出什么好的借口再入宫找太后时,别人便为她创造了机会,不过,这机会,只怕给一百个,她也宁愿从未有过。
第二日,天还未亮,五皇子府的大门便被人敲的砰砰作响。
“开门!开门!”
慕凡正梦到自己窝在家里边啃鸡腿边打游戏呢,忽地鸡腿没了,电脑也没了,啥都没了,一片黑暗中一焦急的声音从外传来:“娘~娘,娘娘~不好了!”
这声声呼唤硬生生将她扯回现实。
她抓耳挠腮的吼道:“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娘娘恕罪,是~是宫里来人了~”门外传来管事刘常的急促声,这刘常平日老实忠厚做事也井井有条,到底何事把他这样的人也急成这般。
慕凡摸索着起身唤了声:“春雨~”却得不到回应。
只听得门外的刘常道:“春雨姑娘被宫里来的人带走了。”
慕凡瞬间清醒了一大半,极快想奔向门口,却不小心给凳子绊了一跤:“哎哟!”
“娘娘!”刘常听得屋里乒砰作响却只能急得在外呼唤。
“嘶~”慕凡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也顾不得手上流血拉开门怒道:“刘伯,你方才说春雨被谁带走了?”
慕凡只穿了套白色的里衣,膝盖上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长裤。
“娘~”刘伯瞧她那副模样忙唤了下人:“快给娘娘更衣!对了!请大夫!去把大夫请来!”
大夫赶到之时,慕凡已经上了马车,任刘常如何规劝,她也不听,刘常无法,也不知这五皇子妃在宫里到底闯了什么祸事惹得那边的人大动干戈,忙唤了一名小厮:“去寿客楼禀报五皇子!”
“这~”小厮有些犹豫。
“就禀~”刘常也发难了,他们这位爷为了躲五皇子妃都快在外面生根了,如今若去禀报说五皇子妃有难,这~想了想只好又道:“把马车牵来!”看来他得亲自去请五皇子了。
“什么人!”宫门口的侍卫挡在马车前。
驾车的小厮早已抖得像筛糠。
慕凡忍痛走出马车,亮出今日皇祖母赐给她的金牌,高昂起头面色冷峻倒颇有些皇族风范:“你们谁敢拦本妃!”
“太~太后娘娘~”侍卫只稍一怔便识趣的退开让行。
慕凡自不敢单枪匹马的去寻春雨,为今之计只能去打扰太后了,虽然冲撞太后凤体是死罪,何况为了这么个小小丫鬟,可她宁愿赌一把!
当慕凡刚下马车,高士徳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娘娘~娘娘~您可要救救吉祥啊!”
慕凡一怔:“高公公快快请起,到底出了何事?”
“奴才亦是不知,只听闻他们把春雨姑娘也给抓了,想来有些干系,如今见娘娘您进宫必是为了此事了。”高士徳在长寿宫的偏院有自己的住所,吉祥却住在监栏院,当时高士徳正准备睡回笼觉忽听小公公来报,说是有人冲进监栏院把吉祥押走了,后来一打听,说是有人已经去宫外抓一什么五皇子妃的婢女,高士徳料想慕凡得知后必会进宫,便候在此处,一是要讨好这位五皇子妃看能不能帮上什么,二嘛~这吉祥跟他也有些年头了,多少还是舍不得,何况动吉祥不就是扫他的脸面?
第二十章 皇后陷害闯掖庭()
慕凡几乎是跑着往长寿宫去的,身材略微臃肿的高士徳落在身后跟都跟不上,嘴里还连连唤着:“娘娘,您慢点,慢点!”
慢点?性命攸关的事儿,慕凡岂能怠慢,对高士徳的话慕凡充耳不闻,直至跑到长寿宫门口,她才停下脚步连喘了几口粗气:“青宁姑姑~”
“五皇子妃?”青宁一怔又瞧见慕凡身后跟上来的高士徳:“您这是~?”
“有劳姑姑替慕凡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慕凡有急事求见皇祖母!”
青宁有些为难:“这~太后娘娘刚睡下,小主子您还是~”
“青宁姑姑!”慕凡忽地扑通一声朝她跪下。
“诶哟,小主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青宁连忙去扶住慕凡。
慕凡却死活不肯起身:“性命攸关,慕凡求青宁姑姑帮帮慕凡。”
青宁瞧瞧慕凡又瞧瞧一旁站着的高士徳,高士徳不着痕迹的朝她点点头示意这忙应该是要帮的。
青宁左右为难,又瞧慕凡惊慌失措定是遇上了什么大事,索性把心一横:“小主子您且先起来,奴婢这就进殿禀报太后娘娘。”
漆黑的巷子尽头,一死死闭合的黑木大门前两尊如虎似龙的石雕一左一右威严矗立,门匾上血红的三个大字:掖庭宫!
门内的头一个院子有一口古井一棵茂密的老槐树,往里蜿蜒的回廊上站着两只小憩的乌鸦,忽地有人从外急匆匆赶来砰砰作响的脚步声回荡的人魂飞魄散,那两只乌鸦也惊得发出凄厉的叫声乱撞向那茂密的槐树,突出重围般往天空划出一道幽长的弧线消失在毫无亮光的黑夜,只剩下零星落地支离破碎的枯叶被风孤零零的吹起。
再往里,直达最深处,有火光点点,还有那男女混杂的哀嚎惨叫声。
一间潮湿阴暗的刑房内传来男子不耐烦的低吼:“还不招认!给我继续用刑!”
“啊~!”又是一阵惨叫,倒在地上混身是血、面目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子此刻被夹的血淋淋的十根手指似乎能从中挑出白森森的骨头。
而隔壁明晃晃的房间内,坐着两位绝色的女子,稍显富贵浓妆美艳的女子正一脸悠然地稳坐高堂,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拈起手里那盏茶的茶杯盖子,红唇微启轻轻吹了吹再小抿一口:“看来这丫鬟倒是有些骨气。”
坐在下方稍靠后的美艳女子冷哼一声:“那贱婢打小跟着那女人自是学不得什么好。”
“慕夫人尽管放心,本宫自不会让雪儿受半点委屈,慕凡那丫头伤了雪儿,本宫必加倍让她偿还!”
“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
隔壁又是一阵惨叫后戛然而止,看来是用刑过度晕了过去。
此时方才急匆匆跑入掖庭宫的白脸男子已到了门前,他极快的理了理衣襟跪地磕头禀道:“娘娘,慕凡进宫了。”
“什么!”屋内传来砰地一声,一翡翠琉璃杯就这么悲鸣地完成了它注定粉身碎骨的使命。
大夫人也突兀的站起来:“皇后娘娘~”
皇后摆手示意她先坐下:“她怎能进宫,本宫不是吩咐你派人守在宫门前吗!”
“娘娘恕罪,听说是太后娘娘将入宫的金牌赐予了她~所以才~”
皇后的眉头早已拧成一团,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差没把眼前的一切撕个粉碎:“这个老女人!”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慕凡去找太后,岂不是~”方才还洋洋得意的大夫人如今已急得直冒冷汗。
皇后并未理会她:“吩咐下去,就算把那两个奴才打死,也要他们画押招认!”
“是!”门外有人应声退下。
高士徳领着皇太后与慕凡一行人匆匆往掖庭宫赶去,慕凡只觉心中无数蚂蚁在爬,掖庭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这后宫中最阴暗最出死人的地方,那里关押的都是些犯了错的宫人,甚至还有前朝皇帝的后妃,她们或疯或傻,或癫或狂,一辈子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他们就是活着的幽灵,只剩一口气,而这一口气就足以要了不少人的性命。
今日掖庭宫的门口竟比以往多了些把守的侍卫。
瞧见皇太后来了,他们忙跪地叩首让出一条大道。
皇太后抬头瞥了眼掖庭宫那三个血红的大字,眼眸中竟有一闪而过的惊惧。慕凡一心只在春雨,对于皇太后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毫无察觉。
青宁扶住皇太后,高士徳一挥手,随他们而来的侍卫便率先鱼贯而入,只听见屋内传出几声鬼哭狼嚎,待得一名侍卫冲出回禀:“里面的人都已驱回殿内。”
皇太后凤颜大怒:“好个皇后!”
皇太后知道,这皇后定会派些无谓的人前来阻拦,这些后宫罪人定是她刻意放出的,只她以为她能阻拦得了几时。
“糟了!”青宁忽地大呼。
就在方才,慕凡趁乱已随着那些人冲了进去,大家只注意到里面的状况却忘了外面还有一心急如焚地人!
慕凡奔跑在暗无止境的回廊里,纵使前方妖媚丛生,她也必须勇往直前!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现亮光!有亮光!慕凡不顾一切的往前奔去。
“站住!什么人竟敢夜闯司刑房!”门口的侍卫抬手将她挡在外面。
屋里明明传来吉祥的哀嚎声。
“你们好大的胆子!”慕凡赤手空拳想推开他们:“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本妃乃是皇帝御赐的五皇子妃,你们还不让开!”
奈何她人小力微,侍卫纹丝不动。
“皇后娘娘办案,闲杂人等请回!”
“那哀家可是闲杂人等?”匆匆赶来的皇太后坐在轿中怒道。
侍卫些忙跪地磕头请安,慕凡已顾不得许多,踢开他们冲了进去,她眼里所见满目血腥,春雨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吉祥趴在一块板子上,身上不知多少伤口,此刻还剩一口气眼珠一动不动的望向冲进来的慕凡。
慕凡的脚一下子顿住了,她不信春雨就这么去了,她不信!
下一刻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起春雨,泪水混着血水,染红了两个身形单薄小人。
皇后正怡然自得地喝着一杯新泡的龙井,瞧见皇太后走进来,她才在苍兰的搀扶下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走下来:“臣妾叩见母后,不知母后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母后恕罪。”
皇太后亦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了一下,许是真的老了,大不如以前,见不得这些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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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字字珠玑镇皇后()
“太医!快传太医!”慕凡撕心裂肺的喊道。
高士徳立马吩咐出去。
一边的皇后却很是严厉呵道:“五皇子妃,这婢女虽是五皇子府的,可她犯的可是宫中大罪,难道你也想知法犯法?”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后宫真成了你一人的后宫?哀家还没去呢!”皇太后由青宁扶着坐下,也不应承皇后坐下,只这么不急不慢道。
皇后转瞬即逝的蹙眉咬牙忙不迭地跪地磕头:“臣妾不敢。”
“不敢?哀家瞧你这阵势还有什么不敢。”
“这~母后,臣妾也只是依宫规办事,难不成也错了?”皇后虽是跪地,腰却挺得笔直与皇太后对峙,气势竟显得不分伯仲。
“宫规?哪条宫规值得你这位皇后亲自监刑。”皇太后似乎并无让皇后起身的意思。
看来皇后好像很有把握,只道:“传小贯子。”
不一会儿从外面走进一佝偻着身子的小太监,他哆哆嗦嗦瞧了瞧趴在那里奄奄一息的吉祥又瞥了眼血泊中的慕凡、春雨,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奴~奴~奴才~小~小~”
“这么多人,你抖什么!”皇后冷声呵斥。
这小贯子一进屋慕凡便觉着好生眼熟,待他道出头一个字,她这才忆起,头一日入宫拜见皇祖母时,接她的人中便有他!那时他与吉祥还有说有笑,也正是在他们的只言片语的交谈中,慕凡才得知吉祥家中病母之事。
“奴~奴才有罪!”说着便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磕破了脑袋磕出了血。
皇太后瞧不得这些血腥也不想徒添一条人命:“皇后,你召这奴才来是为了冲撞哀家?还不快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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