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回去,不回去。”马勇军回头看宁舒,宁舒朝马勇军一笑,让马勇军浑身一抖,挣扎着不要回家。
一些年纪大的妇女劝解马勇军,让马勇军不要闹腾,好好过日子。
不要再打自己的老婆了。
一些男人悄悄跟马勇军说,说马勇军现在身体不好,还要暂时靠着女人,就稍微低个头,卖个好就不行了。
都说女人现实,男人是比女人更加现实的人。
宁舒将推车放到车库里,回到家里,对堵满屋子的人连声道谢,那杯子给这些人倒水。
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人,现在也识趣走了。
宁舒将这些人送到门,然后将门关了起来,转身看着马勇军。
马勇军色厉内荏地喊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对我动手,不然我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你不准再跟我动手,我不跟你动手不是因为打不过你,你对我家暴,我要告你。”马勇军贴着墙壁,脸皮颤抖着看着宁舒。
宁舒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你不要太激动了,该进屋吃药了。”
“妈妈。”马岚岚担心地看着宁舒。
宁舒说道:“帮妈妈把菜择了,我去给你爸爸拿药。”
“好。”马岚岚把袋子里的蔬菜拿出来,慢慢择菜。
宁舒进屋去给马勇军拿了一片药,又给马勇军倒了一杯水,“吃药吧。”
马勇军接过药片,有些诧异,要换做之前,这个女人肯定会打他的,现在怎么不打他。
马勇军这心里好复杂。
吃过午饭,马勇军就去屋里休息了。
之所以这么听话,是因为马勇军给自己的朋友兄弟打电话,都没有人理睬他。
电话都打不通。
可把马勇军气死了,现在病了都不理睬他吗?
马勇军无所事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也不太敢熬夜打麻将了,毕竟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而且没人跟他打。
而且心脏动不动就绞痛无比,这种痛苦随时都在提醒他,他的身体出了毛病。
现在的马勇军不能干重活,一做点重活,心脏就要炸掉了。
马勇军就是苟活一天算一天,有钱的时候就浪,没钱的时候就到工地上去做点临时工。
比如板砖,搅拌混泥土之类的活计。
做一阵子有点钱,然后就开始浪,把钱浪没了,然后又开始做工,周而复始。
现在病了,没有了生活来源。
马勇军突然意识到,现在她还要靠平时他打得半死不活的女人养着
靠着三个女人。
没有烟抽,没有酒喝。
得想办法呀。
宁舒送孩子去学校回家,见马勇军像个大爷一样坐在破沙发上,吊着眼皮看着宁舒。
“怎么现在才回来,你是不是借着送孩子上学,去跟野男人鬼混了。”
宁舒:这智障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宁舒要开始准备明天摆摊需要的东西。
早些准备好了,到现在就不用慌里慌张的。
马勇军见宁舒不搭理自己,走过去踢翻了宁舒刚洗干净的生菜。
宁舒抬起头看着马勇军,这丫是在找抽吗?
而且是故意找存在感,故意挑衅。
宁舒把地上的生菜捡起来重新洗干净了。
马勇军又把盆踢翻了,“你说,你跟什么野男人去鬼混了,是不是趁着我病了,你就要跟其他男人跑了。”
宁舒面色淡漠地将生菜捡起来。
这么找存在感呢,是想让她揍他吧。
今天的马勇军一直都在刷存在感。
一直都在找茬。
宁舒释放出了精神力,扫视着屋里的角角落落,他倒要看看马勇军想干什么?
最后在茶几上的水果盘里发现了手机,而且手机的摄像是打开了,是在录像。
宁舒淡然一笑,这种手段都是她玩剩下的。
宁舒站了起来,不理会马勇军,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马勇军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把手机还给我。”
宁舒把手机一关,直接将手机扔在水盆里,手机沉到了水盆底。
马勇军立刻捞起了手机,不过手机已经进水没法用了。
本来就是很便宜的东西。
马勇军用衣服擦干了手机上的水,发现没法用,暴躁地扔在地上,手机摔成了好几半。
宁舒笑眯眯地说道:“好歹也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你心里想什么,我还是稍微知道点的。”
拍下来让人知道她对他家暴?
马勇军也有头脑呀,只是这头脑没有放到正常的地方。
只是在欺负女人这方面无师自通。
拍下这些东西就能威胁人。
那家暴了十年黄晶,无所顾忌。
觉得她就要吃这一套,觉得女人会被名声所累?
宁舒从卫生间拿出了帕子,将帕子裹成团,“既然你这么想让我对你动手,我怎么能不成全你呢。”
马勇军脸色发白,往门口逃,宁舒伸出脚一扫马勇军的腿,马勇军噗通一声被绊倒在地上。
宁舒将帕子塞到马勇军的嘴里,不能说话的马勇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宁舒。
宁舒微微一笑,拍了拍马勇军的脸,“第八套广播分筋错骨体操开始。”
第1573章 踩碎的水晶鞋17()
宁舒将马勇军折腾了一遍,马勇军的浑身都是软的。
以后马勇军只怕会得习惯性骨折。
稍微一用力,骨头就咔嚓骨折了。
在分筋错骨手的折腾下,马勇军的关节都是肿的,红肿发烫。
宁舒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消炎药。
你的关节组织水肿发炎,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舒把马勇军拖到床上,把帕子沁湿了,把马勇军脸上的汗水擦了。
啧啧,看我温柔体贴吧。
然后拿薄毯给马勇军盖上。
宁舒从来不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打马勇军,慈母形象不能破坏了。
从来都是马勇军打人,凶残的爸爸。
马勇军总是动不动就卧床,宁舒的解释是心脏不能受刺激,只能卧床睡觉。
至于身上总是肿,那是心脏泵血不行了,压力不行了,就容易造成了水肿。
小女儿马双双不是很懂,只知道爸爸生病了。
而马岚岚觉得这样很好,就这样躺在床上,不作天作地,不打妈妈和她就行了。
在马岚岚的心中,从来就没有父亲需要养家糊口,需要对一个家人负责的理念。
马勇军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好父亲。
至于马勇军承受的痛苦,马岚岚完全不在乎。
马岚岚几乎是从出生就是生活在家暴的阴影中。
躲在角落中看着父亲对她妈妈拳打脚踢,甚至还会对她动手,将她的一张脸打得乌青。
去上学都是低着头走。
但是每次宁舒让马岚岚给马勇军端饭,或者倒水的时候,马岚岚也会倒。
做这些事情,不代表她就爱她爸爸。
宁舒的小摊生意渐渐有点起色了,每天能挣个百十块,虽然钱不多,但是能让两个孩子不穿别人的旧衣服,用别人的旧东西。
现在又不是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
马岚岚有时候带着自己的同学到摊子上来买鸡蛋饼吃。
用马岚岚的话来说,同学对她的态度不太一样。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小时候,父母的收入决定周围人用什么态度对你。
等你长大了之后,周围人根据你的收入决定有什么态度对你的父母和孩子。
这是温情和残酷并存的世界。
马岚岚最高兴的是不需要再用别人不要的东西。
没事的时候,会帮宁舒做一些事情,力所能及的事情。
宁舒觉得马岚岚现在才稍微有点小孩子有的活力。
宁舒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马岚岚看人的眼神有点尖锐,这种眼神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马勇军不喜欢这个大女儿,就是这样一副小狼崽子的样子,随时都要咬他一口一样。
恨一个,讨厌一个人,很明显就表现出来。
现在的马岚岚开朗了一些。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梦魇一般的存在,宁愿他消失。
宁舒也不知道马岚岚是压在心中了,还是慢慢改变了。
除了被家暴的女人,孩子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一个月的时间,马勇军有二十多天躺在床上。
因为他的心绞痛越来越严重了,就算现在宁舒不对他动手,马勇军自己也会乖乖往床上一躺。
有时候生意忙的时候,宁舒根本就不回家,中午的时候,给摊位上给两个孩子烙饼吃就行了。
马勇军连一口吃的都捞不到嘴。
有时候被摆摊到孩子晚上放学,就意味着马勇军就要饿一天。
如果想要吃就只有自己动手。
马岚岚有时候会象征性地问问,“爸爸,你吃过了吗?”
有时候宁舒觉得马岚岚这是故意嘲讽马勇军。
马勇军想要发火,但是看到宁舒,火气到了嗓子眼,硬是吞下去,“我没吃,让你妈给我弄点。”
“妈妈早上五点就要摆摊,一天累到晚,爸爸为什么还要妈妈给你弄饭端到面前?”马岚岚看着马勇军,眼神中带着厌恶。
“反了你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老子给你吃穿,给了你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养育之恩?”
“黄晶,你要再敢在家里搞。分。裂,天天跟女儿灌输恨我的想法,看我不弄死你。”
马勇军坚定地认为,女儿这个态度是大人教的。
马岚岚还想说话,被宁舒制止了,宁舒说道:“去看看锅里是不是漫出来了。”
收拾马勇军晚上等孩子们睡着了,往死里整都行。
但是在两个孩子面前,宁舒不会露出狰狞的面孔。
嗯,她得塑造一个坚强的母亲。
马勇军看到宁舒这样,就觉得无比气闷,这个女人明明很残暴,经常把他往死整。
但是在孩子的心里,这丫是个好人,在外人看来,这个女人常年忍受他的家暴。
但是没人知道,这个女人关起门来了,十八道酷刑都往他的身上招呼。
每一次都感觉熬不过去了,就要死了。
现在马勇军的状态很奇怪,害怕宁舒,却又离不开宁舒。
因为离开了宁舒,他没有办法生存。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常年忍受家暴的人,谁都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让他们支撑下来的,就算外人让他们改变,他们也不愿意改变现况。
马勇军必须要为自己打算。
“双双呀,到爸爸这边来。”马勇军跟小女儿招手。
马双双是个软萌的小姑娘,爸爸一叫就过去。
马勇军捏着小女儿软软的手,瞅着厨房里的宁舒,小声问道:“双双,有没有男人来找你妈妈,有没有什么叔叔找过你妈妈?”
马双双天真地说道:“有啊,有很多呀,找妈妈买饼子的。”
“双双,你要把你妈妈看好了,不能让你妈妈跟其他叔叔跑了。”
“她一走,就会不要了你了,永远都不回来了。”马勇军吓唬马双双。
马双双点点头,“我知道了。”
宁舒耳聪目明,哪怕马勇军嘀嘀咕咕的,她也听到了马勇军的话。
看来马勇军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劣势,要在这个家里找一个同盟。
小女儿马双双是最好的选择。
跟男人跑了,马勇军可真有意思。
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她,说她要去找男人。
自己是什么人,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一样。
宁舒动了动脖子,该做操了,动起来,嗨起来。
第1574章 踩碎的水晶鞋18()
宁舒断绝了马勇军的社会关系,以前的狐朋狗友都被宁舒用借钱的手段给断了。
可以说,马勇军在外面根本就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现在的马勇军跟在孤岛上一样,除了家里的人,根本就找不到说话的人。
街坊邻居都不搭理马勇军,知道马勇军是什么德行。
要控制一个人,就要斩断一个人的所有依靠。
马勇军现在把宁舒看得很严,就算宁舒要去做生意,马勇军都会跟着去。
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好多认识马勇军的人,都说马勇军生一场病,把脾气磨没了。
但是只有宁舒知道,马勇军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内心恐惧,需要抓一个东西。
宁舒现在就是马勇军的救命稻草。
生怕宁舒跟其他男人跑了。
来买鸡蛋饼的人只要是男人,马勇军就会盯着人家,眼睛赤红地盯着看。
随时要扑上去一样。
第二天,马勇军的心脏麻痹和绞痛更加严重,只能卧床,根本就没有办法跟着去做生意。
而且马勇军似乎得了习惯性骨折,如果脚稍微崴一下,就咔嚓一声,脚腕肿得比拳头大。
身体很虚弱。
然后宁舒又一个人去做生意了。
在分筋错骨手的折磨下,马勇军的骨头和经脉都变得非常脆弱了。
磨损非常严重,三十多岁的年龄,七十多岁的身体。
要倒在地上可能就起不来了。
就算现在马勇军想对宁舒动手,宁舒一个手指头将他推到在地上,可能腰就闪了。
随便一点意外就可以让马勇军魂归。
但是马勇军只会忍受宁舒对他的摧残。
毁掉了马勇军所有的依仗,你对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无论怎样他都会忍着,承受着。
抖m就是这样养成的。
马勇军苟延残喘,而宁舒只会越来越好,就足够马勇军痛苦绝望。
就越想抓住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能使用暴力让自己女人臣服,那就忍受女人的所作所为。
就算现在宁舒真的跟其他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马勇军也只会忍着。
就像以前黄晶忍受着马勇军,忍受马勇军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只为了不被马勇军暴打。
而现在马勇军忍受宁舒的所作所为,只为了活下去,害怕宁舒弃他而去。
马勇军和黄晶的婚姻是畸形的。
而宁舒和马勇军现在的状态,也是畸形的。
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却因为某种关系,被迫成了附属关系。
宁舒就要让马勇军尝尝这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每天生活在恐惧中,害怕和孤独。
被人殴打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帮忙,双手交叉喊一声‘no!’
遇到不对的人,就算是拼尽了所有力量都没有办法幸福快乐。
讲道理讲不通,力量比不过,很绝望。
美好幸福的生活谁不想要,谁都想付出信任,而且信任不被辜负。
自己付出了,希望得到回应。
而黄晶的付出不光得不到回报,反而回报她的却是恶报。
现在的马勇军已经没有力量跟宁舒动手了,委托者到时候是想留想走,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宁舒的早点摊也步入了正规,每天有固定的客源。
学生,老师,还有一些没吃早餐急着工作的人。
一天的收入也能让两个孩子过稍微好点的生活。
有时候宁舒会烤一点小饼干,而且是那种造型很可爱的饼干,让两个孩子拿到学校,分给同学吃。
宁舒好歹也学过糕点制作,烤个饼干不在话下。
分享东西是最快建立友谊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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