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果然甚妙!
赵蕴忍得极痛苦,见到身下的人儿有了反应,心道真是没有白费功夫。
。。。。。。
柯楚楚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了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当她醒来时,早已是日上三竿。凉被好好的搭在身上,床褥已经换过,她身上清爽非常,还有一股花香。只有鼻尖处,还残留着赵蕴身上独有的味道。
“谁给我沐的浴?”天啦,她睡得好死。
“娘娘,是陛下。”一位女官回答道。
“陛下呢?”问完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废话吗,他肯定是上朝去了。
泠儿走进来,看见皇后无所适从的样子,捂嘴笑道:“娘娘,陛下吩咐婢子为您松骨,”说着拿出檀木棍,蹲下要为她敲脚心。
柯楚楚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好似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朝泠儿强作坦然地伸出了脚
。。。。。。
而这时,赵蕴已经听完所有上奏,正冥思苦想如何解决与罗鞑的纷争。
谁都知道,那片土地自古就是大荣疆域,至今还生活着为数不少的汉人。两个民族之间有交融,也有冲突。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笼子里的猪,而猪也在看他,拱嘴磨牙一脸凶相。赵慕恨得牙痒痒:那都是爷打下来的!
赵蕴转过头来拧眉问臣子:“周卿家,你道赵慕攻城时并没照顾汉人,视他们与罗鞑人同等对待,甚至逼捐钱粮时更甚,所以导致罗鞑百姓向西逃遁时,汉人也跟着逃了?”
周若弯腰答是:“陛下,赵慕扬言要杀光汉奴!实则三百多年来,汉人经过努力在罗勒已经有了地位。”
赵蕴眉头拧得更紧了,这跟太。祖拿下东南各地时,区别很大呀。赵蕴不信汉人都能被罗鞑同化,哪怕赵慕使了一招偏激的臭棋。
周若水又道:“陛下,当务之急是把人口迁往北方。八十年来”他朝向一拱手:“有三位先皇的英明决策,我大荣人口已达繁盛,迁出百十来万人口,可行!”
“朕亦是此意,准!此事交予周卿督办。”
李世钊上前一步,奏道:“陛下迁民之事尚且不急,如何扼制罗鞑的反扑却等不得。”
赵蕴点头,这件事从回到京城那天起就没松懈过。可是国财已被赵慕掏空,南方水师还需要喘口气,再继续攻打于民不利。
周若水也在蹙眉静思,堂上一众大臣早在思考一个万全之策,可惜快一个月了都没拿出个好主意。
新地盘需要休养生息,如果罗鞑虎视耽耽频频骚扰只得再打,而打就需要钱,需要粮。赵蕴已经解甲十万放兵归乡,以缓解十万小家庭的压力,他的目的是要先缓和百姓和朝廷之间的矛盾,此时继续扩张就是把百姓置于险地,会榨干他们的骨血。
良久,赵蕴说道:“朕有一个主意,众卿可否听听?”
大臣们齐道:“臣等恭听。”
“朕的想法很简单,一把箸筷牢牢抱紧不易折断,而一根两根却是容易的。”
周若水好似捕捉到什么东西,但没抓住,激动道:“陛下请继续。”
赵蕴笑道:“分散,各个击破。”
众臣面面相觑:何意?
“并不是国弱才分裂,国强亦可,就看我们怎么做。”赵蕴说出自己的想法:“看,古尔曼一小国,捏起来甚是轻松。若是将罗鞑搞分裂,游说他们西边各部举旗独立,罗鞑内战连连,自然而然地就会被削弱,哪来的精力抢咱们的土地?”
“甚妙!”周若水赞道。又问:“陛下打算用何种方法?”
赵蕴一咧嘴:“当然是罗鞑哪方的兵来攻打我们,我们就表示要扶持哪方的将领做皇帝。一个不行,就试另一个,就算罗勒前线将领皆不行,不还有后方的大片部落吗?罗鞑太大,是大荣的三倍,几百年前就是分裂,再分裂一翻有何不可?”
“哈哈哈,臣服矣!”周若水重重拱手。
赵蕴又道:“朕已把方向点了出来,具体如何操作,就交给众卿家吧。俗语有言:可*头不做凤尾,皇位只有一把,可奢想之人颇多啊。”说着再次瞥向赵慕。
赵慕却没在瞪他,人已经傻眼了。赵蕴趁着他燃起战争之时来玩这招,实在是太会找机会了。哼!若不是我的火炮,若不是我先把罗鞑打得晕头转向,你这鬼主意行个屁。
可是话说回来,赵慕也不得不佩服赵蕴的机智,若是他,肯定想不到这一层上来。这。的赵蕴,玩的不就是后世米国的手段嘛,为了抑制天。朝强大,米国不一直在设法阻拦统一,不一直在企图分裂天。朝?可恶!
赵慕一上升到大事大非的事情,他的三观就正了,因为他不是参与者,怎么说都可以;可惜,一旦拥有了权利,他狭隘利己的价值观便占了上锋。毕竟他没有受过系统的环境熏陶,丝毫没有一国领袖该有的胸襟和眼界,其智商也着实有限。就如后世日日骂贪官,一旦得权比他口中所骂贪官行事更张狂恶劣的人一样,道理相通。
最后赵蕴总结道:“一半用智,一半用刀,左右开弓铲灭罗鞑。此事不用太急,须稳步前行。”转头命令吏部尚书:“罗卿,二品以下的京官,和四品以下的外官,须重新考核,此事由你督办。”
“臣领旨!”
赵蕴拿出前几日就拟订好的章程,仔细再看了一遍,然后说道:“赵慕发明的身份牌继续完善,皇帝信箱不用撤,并在各州各县皆设立一种此类官与民的交流通道。官员政绩考核,需得拿出至少十二封民信,属官尚未解决亦可,但必须阐明原由。”
“如此甚好!”众臣附议。都言皇帝大智,并没有一味把前任所用措施抹杀,看样子,这位君主能听进言之人啊。
皇帝哪能亲历亲为接见每一个有诉求的子民,把权利分发下去,可比独揽大权更英明。大千世界,并非人人都是狼心狗肺恶毒之徒,常言道学好文武艺货于帝王家,为国为民的忠贞之士,自古不缺。
宦海也有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皇帝要做的,只是为良善者创造一个好环境,良者,须提;恶者,必罚。
仅此而已。
赵蕴的国事步入正轨,柯楚楚这个皇后就麻烦了,因为皇帝后宫就她一朵花儿,独独一枝,连根杂草都没有。臣子们忙完棘手的大事,就该轮到忙这些小事了。
可是柯楚楚这个皇后不甘心分男人出去,赵蕴对有度,又对她痴迷不已;而她,亦是。两人本就好好的,就是驾不住天下人来说道。
一帝一后无侧妾,有何不可?
第91章 大结局()
柯秉诚的堂孙女儿要订亲了,订亲对象的就是他收养的那野孩子。
族长十叔公准备了一份厚礼,陆知县终于找到机会上门。今天他可是贵客,当然也带着夫人。只是这位知县夫人脸色发青,走路的动作很不灵活。发髻梳得奇怪,半边脸都看不到。她旁边还跟着一个神色紧张的八岁孩童,脸上没有寻常孩子做客走人家的欣喜兴奋。
柯秉诚家大堂其乐融融,好不热闹;芳姨娘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儿,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梁广义人虽吝啬,但为人忠直,他也有三五个同窗好友前来祝贺。虽然知道是招赘,订亲之人又在同一个屋檐下,各方面的规矩都不那么讲究,却也没人在意。
柯楚楚今天格外美丽,浅浅笑着时,就像一朵垂涎欲滴的花骨朵儿,明亮的眼睛摄人心魄。看得那些公子少爷们,一个个怔怔发呆,“由衷”嫉妒梁广义。
梁广义今天其实也不赖,立在一群后生中分外夺目。
“般配!”七叔公捋着胡子笑得合不拢嘴。过两年,再生个重孙,他就啥也不图了。年轻时还好,这人一老就爱热闹,孤独感也越重。
老姨娘也想来卖乖讨好,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让族人赶了回去。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时就蔫了,气喘吁吁躬腰滚回家。才半月不到,她已是形容枯槁,仿佛只有半条命。凑不出八千两银子,认为自己肯定是要死的,要是早知道,绝对不会逞强好胜。怪只怪她在宅子里斗了一辈子,嚣张跋扈惯了,受不得丁点气,满肚子的龌龊手段。
谁都知道这老姨娘夜夜恶梦,一晚上要换三次衣服。总梦见鬼差来勾她的魂,半夜要是外面有个响动,更是吓得呼天抢地的……
知县太太想尽办法往柯楚楚身边凑,还把孩子也拉着在她眼前晃悠。
柯楚楚有点同情这位知县太太,很显然,陆知县已经发现头上有顶大绿帽,把娘子狠揍了一顿。都这样了,他还没找个由头休妻,可见妻家于他前程有助力。
真是可气,柯楚楚决定让他把这顶帽子戴严实了,很合他身。
在宾客走得差不多时,等了许久的陆知县巴上来。柯楚楚一脸歉意地告诉他,她其实不会算,只会蒙。而且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你!”陆知县很想骂娘。好在他见识过柯楚楚杀人时的手段,忍住了。但他也不是蠢得那么纯粹,察言观色阅人的能力还是有的。柯楚楚之前的心理素质太过强大,都快被烧死了,还敢对他冷嘲热讽,岂是泛泛之辈。
“柯小姐对陆某还有所顾忌,我懂。”
“并非如此,我从未顾忌过大人。大人若不信,请回忆一下。”
这话一说,陆知县真是五味杂陈。又听她道:“关于大人后宅不宁的事情,的确是我胡诌的。不过我还真的说准了,大人现在不正是后宅不宁吗?”
陆知县绕了一转才明白她话的意思,有种被人扔在湖里淹来淹去逗着玩的愤怒。着实忍不住了,霍地站起。
就在柯楚楚以为他要抖官威时,他却硬生生强勒住奔驰的怒火,说道:“柯小姐是嫌银子少了?”
他算看出来了,这柯秉诚不缺银子,柯楚楚吃的用的穿的比他一方知县还要好。五百两,的确是少了点,她要卖关子也无可厚非。
柯楚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心下无语,顺着他的话接道:“是啊,我一向是收金子的。五百两,勉强行。”
“……”
陆知县走了,走时牵着他的嫡子。再不走,他估计会被气死。若不是圆脸大人有交待,他真想找个由头把人给关起来好好挫磨一番,看她还嘴不嘴硬。
柯楚楚也准备走了,离开颖川,这次还要带上七叔公。奉州有事情没处理完,不然可以不用回去的,乡下的生活真的很惬意啊,她从来没在乡间呆过,一切都很新奇,感觉还没住够。
回去有两件事,一是文公子会派人来给她治腿,二是邱通判,不,现在应该是邱知县,他那档子事儿还没了绝,断腿之恨岂能轻易放过。
她还担心柯蓉儿,虽然巴结上了知州府,但总是不保险。贵人多忘事,这时间一久,情况总会有变化。毕竟那两万两银子的事情,至今还是一个谜。
柯楚楚与众人商量好,立冬后的第二日就是出发的日子。
芳姨娘利落地收拾东西,来时一个小包袱,里面除了两身换洗衣裳就是银票。走时要坐三辆车,挪出一辆专用来装吃食锅具,小姐的舌头给望穿秋水养挑了,再像上次逃难一般随便应付可不行。
七叔公把宅门大琐放到苹花手上,嘱咐她要勤快些,一定要把宅子收拾干净啰。
刘十七和苹花娘激动得无语哽咽,苹花娘腊黄的脸今天呈现出少有的血色。好人啦,芳姨娘真是好人,不,是柯小姐。家里的茅屋都快见天了,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雨,突然可以住进财主的大宅子帮忙看家,人家还给二十斛谷子,真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
“吱呀吱呀”马车缓缓走出柯家堡,十叔公带着族人前来送行,都看不见人了,族长还在挥手:走了好,走了就没他什么事了,儿子交待他的那事也就不用管了。
真是不明白,一个小女娃娃有什么好打探的,不就是性格乖张一点嘛。
柯楚楚一行到了颖川县城,七叔公联系好的镖局已经有人在等着了。来了三个人,一老两少,老的五十来岁,少的都是他徒弟。
“楚楚,这是飞马镖局的石镖头。”七叔公介绍。
“这一路要让您受累了。”柯楚楚滑着轮椅上前说道。
石镖头爽朗一笑,说他们就是做这种营生的,谈什么受累。接着催道:“走吧,这次正好赶上我们镖局有商队去奉州。”
石镖头的两个徒弟大概十□□岁的年纪,都是一身健子肉。柯楚楚朝他们笑着颔首算是见礼,本没打算细看,但是脸黑黑的那个徒弟目露躲闪之意,让她很奇怪。虽然只是一瞬,县极不明显。
石镖头见柯楚楚盯着小徒弟,过来解释道:“他是我的小徒弟曾九,入门不久,这小子长得憨实人又腼腆,没见过甚世面。若是有不对的地方,小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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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争鸣与罗神医也在往奉州赶,现在已经到了壶州。这次他们没有住上次的驿馆,而是找了一间偏远的歇息,们易容换装,扮着寻常百姓。这假扮的活计,文争鸣和刘伯玩得很转,就只有罗神医颇不自在。厌烦这些贵人的怪把戏,忍着不奈配合。
“文公子,看不出秦王甚是心善。”罗神医说道。
文争鸣不置可否,心不心善他不知道,只知道秦王心不坏,至少对他不错。
刘伯却在暗自嘀咕,心善个屁!为了怕人知道他腿好了,赶紧把你这神医打发出京城,救人只是顺便罢了,哼。心善,让人笑掉大牙。
他们三人前脚一离开壶州,柯楚楚几人后脚就到了。
梁广义这一路上很是尽到了未婚夫的职责,芳姨娘都差点靠边站了。柯楚楚上马下马,亦或是坐轮椅,都是他在照顾。相处久了,两个都话不多的人渐渐也相处起一些小默契。
芳姨娘高兴的同时,也有点吃醋。小姐还没成亲呢,就不需要她了……
“下雪了。”石镖头从外面进来说道。
七叔公问:“下雪了不会影响行程吧?”
“没有大碍,只是要加快脚程了,赶在腊月数三九前进城。您孙女儿能行吧?”
“不行也得行啊,别看我孙女儿不能走路,可身体好着呢。”
说好加快行程,次日,本该天刚微亮就出发,却发现曾九不见了。一找就找到辰时,他不知从哪个旮旯冒出来,挨了师父一顿猛批。
柯楚楚看着曾九的背影定定出神。
“楚楚,怎么了?”梁广义问道。
“没事,有点瞌睡。”
“那你在车上再补一会儿觉,我再给你揉揉腿。”梁广义推着她上马车,熟练地将人抱上马,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从第三个县城开始,芳姨娘已经被赶到七叔公那辆马车上去了……
七叔公有意无意在芳姨娘耳朵念叨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弄得芳姨娘好没趣。不过,听到前面车上梁广义大声跟小姐逗趣的声音,芳姨娘也是很开心的。觉得自己的眼光很不错,老爷太太肯定很满意。
梁广义越来越热烈的呵呼让柯楚楚有些吃不消,前世她跟师弟也没有这般甜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芳姨娘一路上调。教的原因,梁广义真拿她当孩子了吗?
梁广义才没想这么多,只知道娘说过,自己的媳妇自己一定要疼好。哪怕知道柯楚楚胸有丘壑,杀起仇人来不手软,但在他这里,就是他媳妇,他就要尽好做丈夫的责任。
素不知,岂直是丈夫,当爹爹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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