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娘娘请赐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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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娘娘请赐卦-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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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客官摇号了,买的赶紧。”

    小二在台上扬声高喊,打断了柯楚楚的沉思,回道:“我从未真怕过什么。”随即踏步往里走。

    乌帕啐她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梁广义顿了下,示意乌帕别多话。想当初在颖川时,柯楚楚被押上囚车快被烧死了都没怕过,进个赌坊有什么可怕的,去年他开银饰店的钱据说也是赢回来的。暗自决定这些事以后慢慢告诉乌帕,怕她小看柯楚楚。

    或许坊里很多帮佣还在睡觉,三人进去也没人上来招呼。梁广义第一次进赌坊,乌帕倒是常常进,但今天也摸不着北,这里面的玩法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

    “喂,我问你,那个大圆盘是什么,上面稀奇古怪的符号你认识吗?”乌帕指着前方问柯楚楚。

    柯楚楚看了一眼:“上面的符号倒是与我们身份牌上的一样。走,过去看看。”

    “喂,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柯楚楚厌恶地看了乌帕一眼,最烦有人不信她,想求财跟着我便是,哪那么多废话。

    赌徒们这个嚷道买麻杆,那个嚷道买鸭子,这些术语听得三人发懵,怎么一换皇帝连赌法也跟着换了。

    “通杀!全买。”一个干瘦男子捧着一堆银锭放到大圆盘的柜台上。小二数了数,卖号的帐房拿了三十六张写着符号的纸给他。

    有赌客骂这人就是有病,三十八个号,最多赔三十六倍,全买等于送二十两银子给庄家。但是在他的豪气手笔之下,原本只买了两个三个号的人,也会再补买几个增加胜算。

    “这柱香燃尽就开盘啦,要添要加的搞快啊。”小二吆喝道。

    他们三人杵在这里,眼睛东望西瞧只看不买早就惹人侧目了,还是要买一个的,免得被人当成生手惹来麻烦,因为这世上人人都有欺生的本性。柯楚楚发现圆盘上有个指针,外面一圈的符号与赌客手中纸上画的一样,大概猜到了赌法。对梁广义说:“随便买,一个就好。”

    梁广义点点头,买了回来把纸给她俩看,说道:“他们说这是门神。左边的是麻杆,右边的是葫芦,合在一起就是拿着武器的门神。”

    柯楚楚看了半天,始终将这符号与门神联系不起来。

    赌徒们兴奋地嚷着什么耳朵、锄头、鸭子扛大旗。小二唱道:“摇乾坤咯!”

    出来一个威猛壮汉,伸手在圆盘上用力一转,大盘子就唿啦啦飞快旋转起来。

    “鸭子杠大旗,鸭子扛大旗!”

    “鸡蛋,双黄蛋!”

    一个个赌徒大声呼吼,大转盘久久停不下来,他们的神经便久久处于高度的紧张和亢奋当中。

    “门神。”梁广义受到感染,也跟着喊了一声。第一把他就想赢,要是赢不了,那十两银子不就搭进去了吗。

    “停,停,停啊!”有个老头子急得跳脚。

    盘子缓缓转着似停不停,停到他的符号上又偏了过去。他重重一拍掌痛心疾首:“唉!”可是盘还没停,他立马咬紧牙关巴巴望着,期盼再转回来。

    “双黄蛋,我的双黄蛋!”人堆里有人失声尖叫,话音一落,马上又嘶吼道:“跑了,入他娘的怎么又跑了,日!”

    麻杆是单数,有几人笑说着自己买的就是单,没赔还赚了十两啊,十两银子就差点把他们笑烂脸,看来想买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台上小二用力一打锣,唱道:“麻杆中!”说完再次点上一根香,意味着下一轮的下注又开始了。

    梁广义傻傻地看着手中的门神,一脸茫然:“十两银子这就没啦?”

    柯楚楚淡淡回道:“是的,想赚钱就再买。”

    “赢了就是三百六十两对吧?”

    柯楚楚点头,“一柱香两刻钟不到,买上三十六回只要中一次就能回本,怪说这么多人下注。”庄家上一把至少收入一千两,赔单数只赔出去三百两,七百两稳稳入帐。看似赌得不大,实则庄家是用钝刀子割肉,让赌徒长久上瘾。

    乌帕哼道:“就算你能买准符号,这个来钱也太慢了吧。”一交也就赚三百五十两而已。

    确实慢,又不合算,柯楚楚准备换个地方去发财。悄悄摸出罗盘,本是准备卜算一下今日在赌坊中哪个方向能得财,岂料竟发现了大圆盘的猫腻。罗盘指针并不是指向北方,面是朝着圆盘方向,确切地说是停在那个“麻杆”的符号之上。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必定是有磁石作怪。柯楚楚冷笑,感情这个也能出千啊。她猜测圆盘里面的磁石可以移动,赌客买完号后,庄家统计哪个号没人买就让哪个号中。像之前那位花三百八十两买通杀的男人,也只能回本三百六十两,

    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三位客官第一次来吧,对这里的转□□不感兴趣?”一个娇娆的女人贴向梁广义甜甜说道。

    没办法,这里的三个“男人”中,就梁广义长得最俊朗,柯楚楚太黑且矮,乌帕又满脸横相不招人喜欢。

    乌帕一把将她掀开:“是,钱太少。”这些赌妓没脸没皮,那胸整个儿都要露出来了。

    “嘻嘻。”女人捻帕妩媚一笑:“如果公子钱有带够,可以上二楼试试炸金花,那钱可不会少。”

    “炸金花?”三人同时问道。

    “就是三张骨牌论大小,京城的富人少有不知的。”赌妓说着将他们从头到脚打量一翻,笑道:“三位一看就是初入京城的新贵吧,咱们这的赌坊可不是寻常破落地,玩的是智慧。”说这话时与有荣焉。

    二楼,多半就是赌大钱的地方了,柯楚楚问她怎么个赌法。女人笑说只要请她引路就行,当然要给赏钱。说着指了指那些赌妓身边的少爷公子,道他们就是上去炸金花的。

    “请问姑娘怎么称呼?”柯楚楚问她。

    “公子唤奴家闭月就是。”闭月本是来随便搭个碴,没想到这三人居然真有兴趣,顿时打起精神应付,今日也能开个早张不是吗。

    “好,闭月姑娘,你先上去,等会儿我们来找你。”

    “唉,公子……”

    柯楚楚说完就将梁广义拉到一旁,告诉他赶紧去买三个号,这把定能赚三百三十两。因为那三个符号没人买。算都需不着算,别看她在和闭月说话,耳朵一直支着呢。

    接下↓

第76章 谋划(三)() 
柯楚楚上楼就看见大堂中间摆着三张桌子,一大两小。大的围了二三十人,吵吵嚷嚷听不清一句完整话,桌子中间堆有碎银子大银锭,甚至还有黄金。相比起旁边的小桌子,这里要热闹许多,赌客的脾气也不见得好。大厅两边设有雅间,门口都有壮汉在把守,一看便知里面不是楼下那种小人物。

    时间尚早,柯楚楚就让闭月带着他们从大桌小桌一路玩下去,搞懂玩法之余,三百两银子已经变成了一千五百多两。

    “哎呀,公子好胆识,也不怕吓着人家。”闭月作娇嗔状。她想不到这规规矩矩的黑炭公子,还是个赌场老手。上把一手小牌竟把别人的顺子给逼趴下了,回想起那人追悔莫及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这炸金花,除了手气,还有一个诀窍,那就是察颜观色。有些初次拿到好牌的人会吓得发抖,桌上有经验的老赌棍立马就明白了,再跟牌下注就是傻子,再好的牌也捞不着几两银子;可这位公子不论牌大牌小俱是面无表情,恁是让那些老油子摸不准来路。

    闭月不敢再小看“他”,常言道丑人出怪才,真是不可貌相。

    柯楚楚听到她在旁边打趣,便扔了一个十两银锭过去,闭月喜滋滋收下。

    柯楚楚惊觉是自己人啊,男人赢了钱是不是应该很高兴,譬如得意忘形什么的?又见闭月的大胸在面前一颤一颤不停的找存在感,恶念一起,顺手再拿起一个银锭,学着对面男人那样,暧昧地塞进了闭月的胸衣内,并充当了一回感猪手。

    “公子好坏!”闭月一边叫着坏,一边却越贴越近,弄得柯楚楚浑身僵硬。

    一旁的梁广义脸皮直抽抽,很不习惯见到柯楚楚这副模样。

    而输了钱的人又恨得牙痒痒:对面那小黑炭真恶心,毛长齐了吗?自个儿丑得吓人还穷讲究,假扮高人也戴副皮手套。学着人家进堵坊,还学着人家狎妓,那笑起来的样子着实猥琐,真真令人恶寒。

    柯楚楚可不知道自己的形象给人添堵了,自以为风流倜傥。

    眼看到午膳时间,才赢一千多两银子,乌帕很急,建议他们进雅间去瞧瞧。

    “好哇!”闭月一拍掌:“我有老熟客,可以为三位公子引见。放一百个心,赌品都好着呢。”

    说到这里,正走上楼来的还真就是闭月的一个老熟人,赶紧起身上前唤道:“哟,汤爷回来了。奴家的妹妹您还满意吧。昨儿个赢了不少钱,您手气还旺着呢,要不咱来个趁胜追击?”

    闭月口中那妹妹就是邱子珊,上午出去下午又回。赌坊也兼有其他营生,想必这位汤老板是住在这里的。

    “爷就喜欢你这张巧嘴,比你妹子强多了。过来,让爷尝尝你嘴上的姻脂,是抹的蜜呢还是抹的砒。霜。”汤爷红光满月,神清气爽心情甚好。身旁的邱子珊手里提有一个奇珍坊的小匣子,或许刚刚就是买首饰去了。

    “汤爷就爱取笑奴家。”闭月用小粉拳打过去,痒在汤爷的心堪上。

    邱子珊眼睛扫到柯楚楚时浑身一震,或许是没见过这么黑丑的男人?

    “走走,我再叫另几位爷,大家上我的碧月轩去,就在左起第四间。”闭月伸手将柯楚楚又拉又拽,不去还不行了。

    汤爷接口道:“好啊,去你房里用午膳。”

    。。。。。。

    雅间陈设果然很雅致,闭月吆喝过来几位玩钱的常客,大家简单作完介绍便在碧月轩里开赌了。乌帕擅直作主让柯楚楚跟她姓刘,还给其取名为刘得财。此般俗气的名字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顿时对柯楚楚生出几分莫名的“亲切”。

    柯楚楚心说你们现在笑吧,等会儿就笑不出来了。她并没恼乌帕,知道这女人性格乖张,能恶心她的时候从不会手软。

    用完午膳,下午柯楚楚就坐在雅间里赢钱。梁广义思道难得来一次,就别浪费机会了,再开个“分店”吧,反正他已经知道转轮/盘的中奖秘诀。他将银子兑成银票交给乌帕拿着,打声招呼下楼赢他的小钱去了。

    柯楚楚聚精会神的玩牌,根本没发觉他不见了。打牌是一门极正经的事情,她很认真,更不会手软。

    才十来局,闭月口中赌品极好的汤爷就输得火大了,他一巴掌朝邱子珊脸上煽去,啐道:“你就不知道笑笑,又不是天姿国色,整天板着脸做甚,若不是你刚来,爷图个新鲜,谁愿搭理你!”

    闭月慌忙过去哄劝,小手在他身上扶摸游走,细声细语解释道:“汤爷息怒,奴家这妹子身世凄惨啊,整天想着仇家哪能高兴得起来?汤爷,说出来不怕您扫兴,她全家都被奸人害死,可怜见的。我妹子还去告过御状,上天有眼呐,后来皇上总算还了她家清白……”

    闭月话还没说完,汤爷惊道:“哟,看不出你这娘们还敢告御状?”

    邱子珊盈盈而泣:“我本县令之女,若不是那贱人,岂会落到此翻境地。”

    “啥?又来了。”汤爷没好气地调笑道:“好歹你也编个大点的官呀,区区县令在京城屁都不算。告诉你,爷少说也遇到过十个八个大官之女。别说县令,知州都不够给那些娘们的爹爹提鞋。哈哈哈……”汤爷说着竟笑出了眼屎,他舒了口气伸手抹掉,顺势擦在邱子珊的下巴上,嘿嘿笑道:“反正牛皮吹破天也不犯法,是不?”

    邱子珊厌恶至极,如同吃下了他的眼屎,还不敢伸手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硬着头皮徒劳地解释:“家父此前的确是知州。”

    “哈哈哈哈哈。”这一句更是惹得汤爷捧腹大笑,“你这娘们定有大前程,学得很快啊,可教之才,可教之才啊。”

    邱子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羞得死死紧手帕,似已到心理承受的边缘,强迫自己压制住仇恨和自尊心。

    杨氏曾经咒骂人家的女儿为奴为娼,竞没想报了自己的头上。邱子珊曾经确实是知州之女,娇生惯养长大的,有些子傲性还没被磨掉,所以尚存一点廉耻。柯楚楚撇过头去不再看邱子珊,捅了乌帕一下。

    乌帕会意,立即问道:“诸位,还玩吗?”她的声线比柯楚楚低,扮起男声来丝毫不觉怪异。

    “玩呀,怎么不玩。”汤爷说着抖了抖袖子,“运气太背,调笑一翻换换运。来来来,咱打个商量换个位置吧,我这点背,换吗?”

    在座的几位当然都想要柯楚楚的方位,他一开了口,一时便争抢起来。最后还是没被汤爷抢到,落在了另一位药材商人的头上。

    换位后,汤爷与柯楚楚就是面对面了,邱子珊侧过身坐着,又惹得汤爷大怒。

    “你成心的是吧,还朝着那个方向坐,不知道爷刚输了两千两啊!”

    “我……”邱子珊转过身来,却又低下头。

    “滚!真他娘的晦气!”汤爷彻底怒了。

    这一声滚无异于断掉赶走,她就别想继续在赌坊混了,哭道:“奴家是怕那位公子的眼睛,他……眼睛长得极像我那位仇人。”

    “你仇人是男是女?”柯楚楚冷声问道,她的反应极快。

    “女,女的。”

    “啪!”乌帕拍案而起,作势大怒:“你敢说我兄弟像女人?”

    汤爷乐了,暗道邱子珊骂得好,可不就像个女人嘛,这娘娘腔黑得跟炭头似的,若真是女人那丑得可就没边啦。打着哈哈劝道:“刘公子别恼,我这女人不懂事,故意跟我怄气呢。继续,赶紧发牌,赶紧发牌,咱还要翻本。”

    若是梁广义在,又要说她俩配合得天衣无缝,天生的合作伙伴。可乌帕哪是为柯楚楚出头,她紧盯着时间,这汤爷才输了两千两,又是拿赌妓撒气又是换座位的,有没完没完?别耽误老娘赚钱!

    汤爷想回本,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非但没回本,又输出去两千两。回去之后,邱子珊估计又得吃不少苦头。

    一眨眼就是晚上,此时才是赌坊的黄金时间,梁广义在楼下两个时辰也只赢了一局,后面再没中过,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是为啥。

    管转轮/盘的小二冷汗连连,心知面前这位仪表堂堂的男人已经将关窍掌握了。吓得他赶紧把暗地里能用的人全都用上,哪个号买的人少就让他们去补齐,此后买中大奖的都是赌坊中的自己人,左右倒右手,再从右手倒回左手。

    总之,没有梁广义的份。

    梁广义方知为什么柯楚楚买了一次便放弃,这生意太容易露陷。如今每个号都有一堆人买,他的办法已失效,没办法,只得耷拉着脑袋走了。

    “啊呸!”小二在他身后碎道。长得人模狗样,就是不干人事儿。他若是把我们出千的行径嚷嚷出来,我倒敬他是一条汉子。他自个儿摸准了决窍自个儿阴梭梭地来捞钱,什么玩意儿!

    梁广义灰头土脸走进来,柯楚楚淡淡看了他一眼,猜到他干啥去了,而且还知道没有收获。

    汤爷最后一笔银子输完,人终于清醒了,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这娘们起先哭哭闹闹败了我的兴,又来了新角子压我,手风忒不顺,改日再战。二位刘公子,留下名贴,咱后会有期啊。”

    柯楚楚压住乌帕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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