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一番折腾试比,终于郭芙与完颜萍替自己四人挑出了几身可心的衣物,而余下的两只木箱武敦儒也让人直接给郭芙武修文的房中各送去一只。里面什么衣物都有。连郭靖黄蓉的也都准备了出来,就让他们自己去挑选送赠,这些武敦儒与红茹却是不管了。
“大武哥。衣服我们挑完了,还有两辆马车也是给我们的,都是什么呀?也都打开看看好不好??”郭大小姐又娇声言道。
微微一笑,武敦儒道:“自然可以,今天就把东西都给你们分了,免得到大婚时再来现取,急匆匆地也耽误事情。你们把那两辆车也解开吧!”最后那句话却是对几个庄丁说道。
当下几个庄丁又去解另两辆马车,最先解开的一辆马车上仍旧摆放了十余只箱子,只是大小不一,叠垛在车上。
红茹手中指点着。让几个庄丁把箱子都抬了下来,摆放在地上。然后才上前打开两只不是太大的木箱,招呼郭芙武修文四人过来,柔声道:“因为知道襄阳兵祸连年,怕大婚的衣饰在这里置办不妥,故此敦儒就让人在江南置办了一些大婚所用的衣饰,金冠红袍,凤冠霞帔。两只箱子中各有一套,也不知道你们用不用得上。”
说着话那两个庄丁已把箱子打了开来,就见一片五彩光华由箱中透出,极为璀璨耀眼,颇具宝气。却是那箱中最上面摆的一只新郎官所戴的纯金发冠,和一套新娘子所戴的凤冠霞帔,在日光的闪耀下所放射出的光华。而在金冠霞帔下面,还整齐的叠折着一些大红金边的喜服,看上去都是极尽精巧华贵之能事。
先说这高约寸许的束发金冠,就见它通体金灿。冠顶成长方四棱之形,四角镶嵌了四颗豆大明珠,而在冠身正中更有两根细细金丝颤巍巍,探出一截,捧住一颗鸽卵大的莹蓝明珠,迎着阳光闪耀着半透明的光华,清亮晶莹柔和悦目,令人看上去就觉贴熨。
而那凤冠霞帔更是雍容无双,两只精致的金凤相对盘旋凤冠之顶,通体薄金制成。纤毫俱现,栩栩如生,双凤中间有团欢跃活泼的焰火,红艳夺目,闪映红光,是用通体纯红的玉心雕琢而成。前额更有一道珠帘垂下,是由百十颗豆大明珠织成,颗颗大小相同,浑圆通透,放出莹莹毫光,更是巧夺天功。
这两样东西看在郭芙与武修文四人眼中,四人顿时都齐齐倒吸了口凉气,目光再也不曾稍移,只知道直直地盯着金冠霞帔,一时间心神都被吸引住了。
“霞帔就不说了,式样虽然精巧了一些,但与别人所用还都是大致相同。不过这束发金冠却是在江南专门寻得巧匠打制而成,因你们是武林中人的身份,所以大婚时如寻常百姓一般戴着那瓜皮小帽敦儒说是不妥,便专门给你们制出了这束发金冠。东西共分两套,式样全都相同,明珠也都是精选的同样大小,别无二致,你们看看能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收起来当贺礼好了。”红茹柔声言道。
武修文等人再度细看,果然见两只箱子各有一套,无论是大小,还是式样,甚至捧珠金丝的长短,全都是一式相同别无二致。在阳光的闪映之下,金冠精雅无双,霞帔徇丽夺目,就算那耶律齐与完颜萍幼年都生在大富官宦世家,但如这等精致之物却也少见。
吸了一口长气,耶律齐转脸向武敦儒深深一礼,肃声道:“敦儒兄为我等婚事如此之费心,耶律齐真是感激之极,无以为报。只是这等精致华贵之物,若是我等大婚时真的戴上,会不会有失招摇?会不会有些……”
“什么事有失招摇呀?齐儿你在和敦儒说什么呢?”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随之一阵脚步声响,却是黄蓉与杨过夫妻抬步进了跨院,后面还跟着程陆姐妹。
见黄蓉等人过来,众人自是纷纷迎上施礼,这里也就不再细说。待彼此见过礼后,小龙女叫了一声师姐,便抬步向李莫愁走去。而李莫愁也向她点了点头,语气略见和缓回了一声师妹,迎上两步。随之两个人就在一旁说起话来,这一对往日的同门姐妹,也是同门仇敌,到了今日却自然而然就把彼此胸间的壁垒消除了,已能站在一起说说话。
不说她们同门姐妹在那边说话,再看这边,待诸礼皆毕,耶律齐便向黄蓉回话道:“回岳母大人,齐儿是在与敦儒兄说这发冠。蒙敦儒兄费心劳神,与我和修文各专门打制了一枚束发金冠,准备用于大婚之上。只是这金冠太过机精雅华贵,齐儿与修文若于那日戴上,怕会显得有些招摇。”原来此时耶律齐与郭芙的婚事已定,故此便称呼黄蓉为岳母大人了。
“哦?是怎么个精致华贵法,让齐儿用都不敢用了?我来瞧瞧。”黄蓉一笑,说话抬步上前,搭眼向箱中看去。
“喝,敦儒你真是好大的手笔,这两套物件怕不得用上几万两银子吧?”任黄蓉那桃花岛上有多少金珠宝物,但猛然一见箱中的物件,也是不住出语惊叹,转头向武敦儒询问。
微微一笑,武敦儒道:“用了多少两银子不重要,无非是些穿戴之物,还请师娘仔细看看,这点东西芙妹修文他们能用得上吗?”
再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女儿那期盼的目光,黄蓉笑道:“确实太过华贵了些,但也亏得敦儒你有这份心思,招摇些就招摇些吧!大婚之礼,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戴上一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听得黄蓉这么一声,郭芙顿时就是满面欢喜,冲过来跳脚用力抱了母亲一把,高声大叫谢谢娘亲,随之再转过身来,又向武敦儒与红茹先后大声道谢,看样子她是极度喜欢这套东西,也极度想在成婚之日戴上这些东西。
郭芙如此一来,那耶律齐与武修文完颜萍三人自然又转身与武敦儒与红茹施礼道谢,谢过武敦儒夫妻的大礼。
摆了摆手,武敦儒与红茹二人又含笑着谦辞了几句,道是无须如此,种种客气推让的话也就不再细说了。
待他们礼让完毕,黄蓉四下看了看,又开口问道:“敦儒,你这是在给修文芙儿他们看你带来的贺礼吧?那几只箱子中也是吗?都是些什么宝贝,都打开让师娘欣赏欣赏如何?”
第四卷 三十二 说酒
“……都打开让师娘欣赏欣赏如何?”
听得黄蓉如此一说,武敦儒便挥手示意那几个庄丁把余下的箱子全都打开。就见又是一片五彩豪光闪耀当院,连那几个负责开箱的庄丁也没有想到,这些箱子中竟然装了如此许多的宝贝。
两口尺许见方的小箱子就不细说了,里面都是些珠链玉镯等穿戴的饰物,虽都华贵精巧但是物件太小,也不招人注目,红茹只是打开让郭芙完颜萍二女看了看,道是她们一人一只,便放到了一旁。
关键是另外四口木箱,豪光就是由四口木箱中放射而出的,就见这四口箱子里面四角都有棉布垫着,每口箱子也都只装了一件东西。两尊同是尺许见方,紫玉为屏白金打造,加上明珠宝石镶嵌的“龙凤呈祥”,就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前面两口木箱之中。
这是一块通体深紫,放射着蒙蒙淡紫毫光的正方形紫玉屏,紫玉屏正面巧夺天功的雕琢出一片汹涌的碧海红日,由白金为体,明珠为目的一龙一风就凌空飞舞盘旋于海面之上,龙凤正中是一颗核桃大小的八角红宝石,喻为一轮红日。
只这两尊式样大小全都相同的“龙凤呈祥”,已把个在场众人看得全都目瞪口呆,更别说在另两口较高的木箱之中,还有两只尺半多高的火红珊瑚树,树上挂满了碧蓝剔透,闪亮晶莹的“千年珠”。
深深吸了一口长气,黄蓉定了定动荡的心神,转过头来看着武敦儒。肃声道:“敦儒。你给芙儿和修文送些贺礼自然是好,也是你这做大哥的份内之事。但似这般贵重……甚至是价值巨万的宝物,你随手就送这么多件出来。是不是有些过于奢华了?再说与我们武林中人的身份也不相符。且这些东西已可说是为无价之宝,有钱也难以买到,你是从哪里弄来地?”
耶律齐也在一旁肃容接口道:“岳母大人说的正是,敦儒兄一番心意我们都颇为感激,也都清楚,但这几样东西实在是太过贵重了,我们……”
淡淡一笑,武敦儒打断了耶律齐话,言道:“耶律兄无须再言,师娘的意思我也清楚。但师娘与耶律兄也不必想地太多,只是些把玩的小玩意,送给芙妹和修文借个意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更谈不上什么价值连城。来路更不需担心,这些东西都是花银子买来的,不是偷抢来的,绝不致有人来上门追讨失物。当然若是芙妹与修文都不想收。那我就带回去也无妨,呵呵……”
武敦儒一席话讲出,耶律齐当既就退到了一旁,再不多言。耶律齐隐隐听了出来,武敦儒对自己已经有些不豫了,应是因为自己适才两度对他带来的贺礼表示不妥而致。也难怪,自己与武敦儒又没有什么深交,若不是看在芙妹的份上,想也知道人家不会送这么厚的贺礼过来,自己两度出言指说。人家自然是要不高兴。想到这里,耶律齐便急急退了下来,再不多言,一切都由岳母以及芙妹修文几人做主。
耶律齐听出来了,余等众人也都不是愚鲁之辈,自然也听了出来。看了看母亲,再看看武修文,郭芙忙娇笑言道:“不可以带回去,大武哥你不能出尔反尔。说好了是送给我们的贺礼嘛!怎么可以收回去?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尤其是这尊‘龙凤呈祥’,我是一定要留下的。小武哥,你要不要?你若不要就都给我好了。”
武修文笑道:“怎么不要?大哥送给我的贺礼为何不要?这尊龙凤呈祥我也很喜欢,还想留下做传家宝呢!芙妹你不要贪心。”
被他们二人这么一说,众人也都笑了起来,把适才那点小小的不豫便都揭过了一边,无人再提。
黄蓉笑道:“大哥不要说二哥,我看你们两个都够贪的,见到好东西就都抢着要。罢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既然你们都喜欢就留下好了,只是不知敦儒这次为你们大婚破费了这么许多,日后是不是要勒紧腰带过日子了。”
又是一笑,武敦儒抬步向两口扁长形的木箱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这个师娘倒不用替敦儒担心,这几年来敦儒别的事情没做几件,倒是银子赚了不少,就是修文他们再来几次大婚,照样再送几次这些东西敦儒也送到起。”说着话他已把那两口扁长形的木箱打了开来。
众人随着武敦儒的动作看去,就见那两口箱子中各有一个紫檀木架,架上也各摆着两口长剑。长剑都有三尺左右,绿鳞鳄皮为鞘,玉色象牙为柄,剑柄还有红白两色的鲜艳剑穗,整齐盘放于木架凹槽之中。
探手拿出一口剑穗为红的长剑,抽出剑鞘,就见那森寒雪亮的剑身在日光映照下闪耀着抹抹流光,接过旁边红茹递过的一根长发,放在剑刃之上,武敦儒笑道:“芙妹和修文大婚,我这做大哥的也总不能送点衣饰,送点把玩的小玩意就算了,那样显得太小家子气。正好年前我的一个弟子去东南沿海办些事情,在一户老渔家手上买了一块深海寒铁,回来后竟然打制出了四口长剑交给了我,道是他这个做弟子对我这个师傅的一点孝心!”
说到这里,武敦儒对着剑刃上那根长发轻吹了口气,只听得极为细微沙的一声轻响,那根头发已应声而断,飘飘落于地上。微微一笑,武敦儒接着说道:“这四口长剑虽然不是什么宝刃,但也谈得上吹毛断发,不过我用短剑用惯了,这几口剑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正好你们大婚,我就派人又修饰了一下。带过来也给你们带过来当做贺礼。不知你们用不用得上?芙妹,过来试试,看合不合手。”
武林中人。最好就是绝世武功,再来便是一件合手的兵刃了。虽然武敦儒讲的轻描淡写,道是这几口剑算不上宝刃,但在场中人全都是行家,他这些话又有谁人会去当真?玄铁,寒铁,这两样都是武林中人耳熟能详的东西,只要在兵刃中加进一星半点,那么这件兵刃就已属于宝刃了,何况这四口长剑全由寒铁打制。价值自是不言而喻。
当下郭芙一声欢呼,急急冲到武敦儒的身边,接过这口长剑耍了几个花式,欣然叫道:“谢谢大武哥,这把剑很合手,以后我就用它了。”说着话又伸手自武敦儒手中接过剑鞘,收剑入鞘便不再放回,竟是不肯释手。
抬步过来。黄蓉探手又拿起一口长剑,抽出看了看,再放回箱中,转头笑道:“敦儒,我真不知该与你说些什么了,芙儿和修文的这次大婚,看来最破费的倒是你了,宝贝一件接着一件,你是不是把家当全都给他们搬过来了?不要他们的一次大婚,你就把家当全都掏空。连累我这位美丽的徒媳日后陪你一起受苦。”说着话黄蓉又转头看了看红茹,满面笑意。
温柔一笑,红茹在旁边柔声回道:“多谢师娘关心,但这种事情不会有的,敦儒他很有办法,这几年我们山庄里按敦儒所说的办法酿酒,生意做的很大,银子也赚了许多,送出的这些东西动摇不了山庄根本。师娘放心就是。”
“哦?你还会酿酒?酿的什么酒?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些?”听得红茹一说,黄蓉便又转过头来,向武敦儒惊异的问到。
武敦儒笑道:“酿酒之法是敦儒三年前在一本书上学来的,也不尽然全会,还是靠着山庄的几位老酿酒师傅摸索出来的,师娘自然不知。至于酿的什么酒师娘看看便知,此次敦儒也带了一些过来,准备在大婚时待客之用。”
说着话武敦儒又一摆手,几个庄丁便把第三辆马车上地油布绳索解开拿下,只闻得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颇觉熏然。一只只青幽古朴的尺高酒坛,由黄色封泥封口,火红红稠系肚,便整齐有序的叠垛在车上,足足叠垛了三层,百十坛之多。且那红绸上还锈有娟丽的字迹,分别为“凝碧液”、“雪涧香”、“清溪流泉”等三种字样。
看到如许多的酒坛,再看看那红绸上的字样,黄蓉等人又是纷纷惊异,这次倒是一直在旁边含笑看着众人观宝的杨过开口了,就见杨过惊呀地问道:“敦儒兄,莫非你山庄所酿出的酒就是这凝碧液等三种美酒?”
点了点头,武敦儒笑道:“正是,杨兄有何高见?”
摇了摇头,杨过忽而摆出一张苦脸,叹息回道:“高见我是没有,只是没想到这几种酒竟然是敦儒兄所酿,那日后我岂非再不能去酒庄盗酒了。唉……!敦儒兄不知,你山庄所酿这三种美酒简直要价比黄金了,我前两年偶然外出,在集镇酒楼上喝了一壶二品凝碧液,而后就染上了这绝世美酒的酒瘾。偏偏这三种酒卖的太贵,我的那点银子只喝了三个月就都花光了,手中无钱,酒瘾难耐,忍了再忍,终还是忍无可忍。无奈之下我也只得做做那梁上君子,酒中大盗,时常光顾绝情谷外的几家酒楼,连二位义妹也受我之累替我走过几次了。”
杨过说道此处,那一旁的众人早已是齐齐失笑,连程英与陆无双也都忍不住美目含嗔瞪了杨过一眼,看来杨过所言确是属实,她们姐妹为了杨过的酒瘾想来也没少往酒楼跑,客串一下酒中大盗。
待众人笑了一会,杨过再摇了摇头,仍是那张苦脸,接着言道:“可今日得知这酒为武兄山庄所酿,我又怎好再厚颜去盗?但不盗我又无钱去买,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断了我的美酒之好?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杨过生性本就有些飞扬佻跃,此时又有武敦儒等神交好友在场,故此却是故意摆出一张苦脸,小小耍了一回宝,令众人齐齐失笑。
哈哈一笑,武敦儒高声笑道:“罪过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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