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静了一会,杨过夫妻便上前与一灯郭靖几人道辞。随之在耶律齐与程陆姐妹几人地带引下往客房去了,自然余等小一辈众人也纷纷向一灯郭靖几人告辞,各自返回居所。厅门处只剩下一灯郭靖与武三通泗水渔隐四人,至于武敦儒等人早都在黄蓉几人地带引下往客房去了。
“阿弥陀佛!”一灯大师白眉一挑口喧佛号,微笑言道:“一别多年,药兄的性子仍是邪狂依旧,确也是药兄本色。不过以老衲看来,虽然适才郭大侠出手并没有制住敦儒,但那一番举措对敦儒却也是个警醒,有益无害。药兄所言太过偏颇,郭大侠不必放在心上。”
苦笑一声,郭靖道:“谢大师开解,岳父大人的性情郭靖知道,绝不敢起半点怨尤之心,大师尽可放心。天色不早,大师也该回去歇息了,我送大师回去。”
微一抬手。一灯大师呵呵一笑,回道:“不劳郭大侠相送,我身边有三通他们就行了,折腾了一夜,郭大侠也早点歇息吧!老衲就此告辞回房。”
当下几个人再客气寒暄了几句,随之一灯师徒三人便自行回去,郭靖又抬头看了看满布繁星的夜空,长长叹了口气,自行转回房中不提。
一夜无话,日放高晴。第二日近午时分,郭府西院中一座小楼二层之上,武敦儒经过红茹一番细心梳洗服侍后,着一袭新换上的雪白长衣,精神抖擞从房间中走了出来。他这边方一出门,就见隔壁的房门也同时打开,仍是那身雪白宫装的李莫愁也推门走了出来。
往李莫愁的脸上看了又看,武敦儒唇边含笑,抬步上前。伸臂将那坚实滑腻的柳腰一把揽住,大脸往那冷艳绝伦的面容贴近,轻笑道:“休息的好吗?住在郭府中会不会有些不惯?”
玉颜一红,李莫愁头往后仰,微带涩意温语回道:“还好,没觉得什么不惯。”说着话她还在尽量后仰,无奈环在腰间那坚韧强劲的双臂是越发的用力,只觉腰身一紧,两人的身体已紧紧贴到了一起,再没有分毫间隙,彼此间的温热鼻息都直喷到对方脸上,带起阵阵酥痒。
“别闹了,红……红茹要出来了……”李莫愁声音略见急促,躲避着那已凑到自己唇边的大嘴。
“没事,红茹……又不是没见过……”武敦儒含糊的回到,说着话大嘴已寻到了那犹带兰香的柔薄红唇,用力吻了下去……
一声微细悠长的叹息,李莫愁双目一闭,玉臂环上武敦儒的脖颈,再不言声,只管静静感受着唇齿相交兰香暗渡的销魂滋味。
忽然自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得郭芙那娇蛮清亮的声音大喊道:“大武哥,天色近午了,你还没有起床吗?”
大嘴由柔香的红唇上离开,武敦儒眉头微皱,与李莫愁言道:“这个娇蛮小姐,性子真是没法改了,快嫁人了还是这么大呼小叫的,也不见半点娴静。”
淡淡一笑,李莫愁抬臂整理了一下稍有纷乱的发丝,没有答话。
屋内的红茹也走了出来,见武敦儒手臂犹在揽着李莫愁的柳腰,便微笑道:“敦儒,你还是先把姐姐放开吧!如果你们这个样子被郭小姐看到,恐怕就要再起风波了。”
原来在这三年的相处时间里,在山庄范围内红茹早就把姐姐前面那莫愁两个字给去掉了,始终就尊称李莫愁为姐姐,且山庄里稍微重要一点的事情处置前都要主动与李莫愁商量,连银库的钥匙红茹都几次要交给李莫愁掌管,对她是尊重到了极点。
而李莫愁也并不是如小龙女那样的天生性情冷淡之人,她只是因为当年与陆展元的那场情变,才变得喜怒无常性情淡漠。三年来在山庄里有雪儿与秦家姐妹随侍身旁,又有红茹的百般尊重,加上与武敦儒的浓情相处。性情早已与往日大不相同。除了在弟子下人面前。她还要保持那副凛然神情外,在与武敦儒红茹雪儿等亲近之人面前,她已能够以笑颜与众人相处。虽然话仍旧不多,但比之从前已是强上百倍,判若两人。
听到红茹这么一说,李莫愁脸上又是一红,轻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示意武敦儒将自己放开。
再紧拥了一把那坚实滑腻的柳腰,武敦儒放开手臂,整理了一下衣物,轻笑道:“被芙妹看到能如何?再起风波又能如何?总之已是事实,任凭谁人也休想管我的家事。走吧!我们下去看看。看看这个娇蛮丫头跑过来有什么事?”
微微摇头,李莫愁道:“你们去吧!我去看看雪儿,就不随你们去了。”
也摇摇头,武敦儒道:“不行,你也一起去,在来襄阳之前我是不想搅了修文与芙妹的婚事,所以才让你不要与他们打照面。但现在照面已经打了,连手也动了。还需要避讳什么?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人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走,我们一起下去。”
言罢,武敦儒伸手便去拉李莫愁的素手,被李莫愁避开,美目向他微微一嗔。
摸了摸鼻子,武敦儒略觉有些尴尬,窘笑道:“好好好,我不拉你。但今天你定要和我在一起,不许避开,谁人来了都是一样。”
再扫了他一眼,目光中除了嗔意还有几分柔情,李莫愁没有再说,只是抬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与红茹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边。
哈哈一笑,颇有几分意气风发,武敦儒大笑道:“走。我们去看看这位未来新娘子,看看她有什么事?”说着话他抬步往楼梯行去,李莫愁与红茹却是稍让一步,再双双跟在后面随他一同下楼。
武敦儒三人刚一走出小楼,院中的郭芙边便与三个人一同迎了过来,正是武修文耶律齐与完颜萍三人。四个人一边抬步走来,郭芙一边还娇声叫道:“哼!大武哥你懒死了,现在已经午时了,你才刚刚起床。”
郭芙是如此娇蛮无忌,其余三人可没有她这般没规矩,行到武敦儒三人身前丈许外站定,武修文与完颜萍便双双与武敦儒三人微施一礼,齐声问候道:“大哥早,红茹嫂嫂早。”至于李莫愁他们二人却是没有答话,也难怪,他们与李莫愁之间的恩怨可不是能如武敦儒一般就可化解的。
武敦儒一笑,抬手道了声罢了,礼都没回,这会他却摆起了大哥的架子。红茹却蹲身还了半礼,柔声回道:“二弟早,完颜姑娘早。”李莫愁自是不消再提,只管站在一边,默然不语。
待他们兄弟都见礼完毕,耶律齐也自一边走了过来,拱手微笑道:“耶律齐这里给武兄,武大嫂,还有李……李道长见礼了,几位夜来歇息的可好?”
抬手还礼,武敦儒笑道:“耶律兄客气了,我们休息的还……”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那边郭芙却已抢了过来,娇声道:“行了行了,你们就要不在这假惺惺地行些虚礼了,我还有话要和大武哥说呢!”
被郭芙这么一打岔,耶律齐顿时就是一脸苦笑,望着武敦儒苦笑不已,看样子他真是对郭大小姐的娇蛮束手无策了。
唇边含笑再看了耶律齐一眼,武敦儒转过脸来,抬手在已凑到自己身边的郭芙小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怎么还是这么刁蛮?都说过你两次了,快要嫁人了,要有点将为人妇的样子,不可再如从前一般娇惯。”
对于这个大武哥,郭芙心中还是服气的,大概除了她父亲外,再能让她乖乖受教的也就只有武敦儒了。这并不是无由所致,郭芙之所以会对武敦儒服气,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武敦儒直面抗衡了郭靖的权威,直面与郭靖分毫不让。
要知道在郭芙地心里,郭靖这位父亲的权威形象实已达到不可违背的地步,郭靖在她心里简直就是个神话,简直就是无敌。英雄大会以前,郭芙就从未想过有什么人敢违抗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自然这其中不包括他的外公与柯公公等人。但这个她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定律,竟然在英雄大会上被人打破了,且打破定律的人还是从小与她朝夕相伴的大武哥,这个冲击对郭芙心理的影响自是可想而知。
加上武敦儒接下来的一连串举措,虽然偏激邪妄,但在郭芙看来这些却全都是大武哥的威风八面之举,对于武敦儒郭芙的心中已是一种崇拜的感觉,还有一些亲近,一些自得,为武敦儒是自己的大武哥而自得。
所以此时被武敦儒轻轻拍了一下,郭芙却也没有生气,只是嘟起了小嘴,嗔声道:“讨厌,说了不要你管的,齐哥就喜欢我这个样子。对了大武哥,你昨天晚上说过,红茹嫂嫂在江南给我们置办了许多贺礼是吧?快带我们去看看,里面有没有衣物?襄阳这些年被蒙古鞑子闹的鸡犬不宁,连几身可心的衣服都做不出来,我正发愁在婚礼上没有衣服呢!齐哥的袍子也都是粗布缝制的,要是大武哥你们带来了衣物,也正好可以给齐哥换上一身,还有小武哥与萍妹妹,他们也都没有可心的衣服。”
郭芙此言一出,那耶律奇与完颜萍两人面上立时就都有些发红,颇有些不好意思。至于那武修文却是没有脸红,和自己的大哥他自然不必客气。
微微一笑,武敦儒取笑道:“芙妹你倒是真不客气,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急着要贺礼?”
小脸一扬,郭芙娇蛮回道:“怕什么?你又不是别人,找你要东西别人才不会笑话我呢!”
抬步上前,红茹向郭芙微笑道:“敦儒和郭小姐开玩笑呢!自从听到你们要成婚的消息,他就比谁都开心,只是贺礼就准备了一个月,每样都要亲眼过目才能点头。成衣绸缎都有,都是在江南锦绣纺提前定制的,来郭小姐,我带你们去挑选。”
俏鼻一皱,郭芙扭头对武敦儒轻轻一哼,娇声道:“还是红茹嫂嫂最好,大武哥最坏,不理你了。红茹嫂嫂我们走,快带我去挑衣服。”
红茹一笑,当下便带着她往相临跨院中行去,而耶律齐又向武敦儒苦笑一声,也跟在她们身后去了。至于武修文与完颜萍虽然没有急着跟去,但面上却也都现出一丝急色。
摇了摇头,武敦儒看着郭芙急匆匆的样子又是哑然一笑,转头道:“走吧!我们也过去看看,修文你也替完颜姑娘好生挑上几件。”
武修文自不会有别的意见,当下几个人离了跨院,就往相临院中行去。
第四卷 三十一 贺礼
这是与武敦儒所居小楼相临的一处跨院,与小楼同样处于郭府的西南角,占地颇广。十几辆车身用油布仔细遮盖的马车就分两辆一排整齐的停放在院中,那些拉车的马匹都被同来的庄丁卸下套来,牵至西墙根的马棚中洗刷喂料。
武修文完颜萍随着大哥李莫愁二人方一进到跨院,就看到了停放在院中的十几辆马车,那红茹嫂嫂也正与郭芙耶律齐站在一辆马车之旁,等着几个身穿黑衣的大汉解开遮盖马车的油布。
一行人抬步走到红茹三人身旁,没等红茹几人说话,那正在解弄油布的几个黑衣汉子已停下手来,躬身施礼道:“见过公子,见过李仙子。”
点了点头,武敦儒道:“罢了,你们继续忙,不用管我们。”
再齐齐躬身应了一声,几个黑衣汉子便继续前后忙活起来,松解着这辆车上的油布绳索。
“红茹,装着绸缎衣物的是这辆车吧?”武敦儒随意向红茹问到。
“是这辆,三辆专给二弟郭小姐装放贺礼的马车都停在了前面,这一辆是装放绸缎衣物的。”红茹点了点头,回答到。
而他们二人的这番对答听在旁边众人耳中,众人不由得就都有些奇怪,郭芙最不客气,立时便娇声问道:“红茹嫂嫂,只有三辆马车是给我们装的贺礼呀?那其余十几辆呢?装的都是什么呀?wωw奇書网不都是给我们的贺礼吗?”
没等红茹答话,武敦儒便在一旁接口笑道:“好家伙,芙妹你还真够贪心,十几辆马车你都想要?岂不是要把大武哥的这点家当全都弄到你的手里?”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都是齐齐失笑。纷纷看向郭芙。目光中颇带几分玩笑之意。小脸一红,郭芙急步抢到武敦儒身边,伸手扯住他的衣袖用力摇晃。红唇也嘟得老高,嗔声道:“大武哥你胡说,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嘛!你……你取笑人家。”
又是连声大笑,武敦儒笑道:“好好好,我胡说我胡说,是大武哥胡说行吧?快不要扯了,我的袖子都要被你扯下来了。咦?油布解下来了,芙妹快去看看,去挑几件可心的衣物。”
转头一看,果然见那车上油布已解了下来。郭大小姐这才算放过武敦儒的衣袖,松开小手跑了过去,还一边招呼着红茹与完颜萍二女都过去陪她挑选。
几十卷直径尺半,长约丈许,用油纸包裹好的条卷,就整齐的叠跺在车上。在这些条卷旁边,还有两只三尺见方的檀木箱子,这辆马车上就摆放了这些东西。
红茹指了指那些条卷。含笑对郭芙等人道:“这些油纸裹好的条卷都是江南锦绣纺精织而成的绸缎绫罗,每匹都由我们山庄精通绣织的老人仔细辨别过,相信比之皇家贡品也不会逊色,郭小姐尽可挑些可心的自行裁制衣物。还有几匹颜色不同的红绸彩缎,是准备在你们大婚上披红挂彩之用。”
说着话红茹对那退到旁边的几个庄丁一点头,便有四个庄丁抬步上前,两人一组抬出两只条卷,扯下裹在外边的油纸,又解开里面的一层粗布,如此方才露出了真正的绸缎。再将条卷双双高举过头。把绸缎抖开一些,而后就不再动弹,任众人品鉴。
左边一匹是淡紫色纱绸,绸面上刺着一些精巧雅致的图案条纹,垂下的绸面随着微风轻摆,在明艳的阳光照射下微微闪亮,似隐隐含蕴淡紫光华,自有种雍容华贵之感。
右边一匹却是月白色轻罗,也是绸的一种。料面轻薄如纸,呈叠出冰凌斜纹,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也自隐隐闪亮放光,别有种清爽淡宜之感。
见两匹绸缎如此的雍容精雅,郭芙与完颜萍二女顿时就都是满面欣然,齐齐上前伸手去触摸料面,只觉触感柔美腻细,滑不留手。抚摩了好一会,甚至还在脸上贴摩了一番,两女方才回过神来。
郭芙性子较为粗豪,虽然适才见猎心喜有失常态,但回过神来只是俏脸微微一红,随之便对武敦儒与红茹二人欢喜地大声谢道:“这些绸缎润滑柔美,我很喜欢,谢谢大武哥,谢谢红茹嫂嫂。”
完颜萍却没有她这么厚的脸皮,回过神来后见众人全都在含笑看着自己与郭芙,立时连粉颈都有些红了,退后几步站到武修文的身边,垂头低声道:“完颜萍失礼,让大哥与红茹嫂嫂见笑了。”
哈哈一笑,武敦儒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喜欢这些东西是女子的天性,没有什么失礼之说,且这又没有外人,再过几日都是至亲了,喜欢就尽管去看去拿,反正东西也都是要给你们的。”
“是呀萍妹,不用顾虑那么多,和自己的大哥嫂嫂客气什么?你喜欢就尽管去看,没关系的。”看见完颜萍如此羞态,武修文对自己这个未来媳妇也是更添喜爱,当下也微笑言道。
见众人都做如此说,也没什么人笑话自己,完颜萍面上涩意方才有些消退,抬头再看了武修文一眼,方又再度缓步上前,与郭芙一起翻看起绸缎布匹。而此时红茹也已让人把那两只木箱打了开来,里面却是盛放着折叠整齐的各式成衣,足有百十余件,郭芙更是早都翻出一件青色长袍,跑到耶律齐身前替他比量着。
见完颜萍过来,红茹便拿出一件月白长袍,递给她笑道:“这件衣服你拿去给二弟比比,看看合不合身。”
“谢红茹嫂嫂。”完颜萍应了一声,随之拿着衣服回到武修文身边,微含涩意替他前后比量着。
经过好一番折腾试比,终于郭芙与完颜萍替自己四人挑出了几身可心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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