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具备,只差借经。待无空和尚也走后,王大人挥手叫另一个随从去门外看着,室内便只剩下王大人与武敦儒两个人。
“呵呵,李英雄!看样子这件事已经成了一大半,估计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一会我就去找这觉远和尚,向他借阅经书,只是您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我,我们的目的究竟是哪一部经书啊?”王大人压低声音问到。
“是哪一部经书你不用管,你只要按照我的安排去做,不要出什么差错,大概再有三四天我们就可以离开,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解掉……”武敦儒也压低了嗓音说到。
“好……好!下官不问……不问就是!那我们下一步……”王大人说到。
武敦儒点了点头,说道:“你一会去藏经阁,找觉远借一部《法华经》来,再找个小和尚借副笔墨来,把这部《法华经》抄上一遍。”
“啊……?还要抄下来?”王大人张大了嘴巴,一脸苦相的问到。
“怎么……?你不是说你不会写字吧?”武敦儒的脸色一变,沉声问到。
“会……会!下官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怎么能不会写字那?下官这就去办!”一见武敦儒的脸色变了,王大人立时便满口答应,连忙出了房间借经书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王大人拿着一部《法华经》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和尚,手里端了一个木盘,上面是笔墨纸砚等物。武敦儒上前接过竹盘,那笑和尚便退了出去。不消多说,铺开纸张,打开佛经,那王大人便苦着脸抄起经书来,而武敦儒就负责在一旁给他研墨。
王大人开始的时候抄经的速度还是很慢,字迹也不太工整,显的有些潦草。但如此抄了一个多时辰后,王大人字迹便逐渐工整起来,速度也快了许多,毕竟有以前的进士底子在。
两个人正在全神贯注的抄经时,忽然听的身后有人说道:“阿弥托佛!原来王大人在使大毅力抄写经文。如此可见,王大人也是深具佛性,颇有慧根之人,果然是佛法无边,阿弥托佛!”
王大人与武敦儒回身一看,原来是无空和尚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两人的身后。
王大人呵呵一笑,回道:“原来是大师来了!这几日来本官住在这千年古刹之中,见到许多善信都来贵寺参佛礼拜,深感我佛愿力果然无边,故此便借着瞻仰达摩老祖手迹这个机会,亲手抄写几部佛经带回去与家人研读。”
无空又合十念佛,与王大人谈了一会禅理,便告辞而去,道是不打扰王大人抄写经书了。
其实武敦儒心里清楚的很,无空和尚之所不告而入,说来不过还是还不放心而已,想看一看王大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现在无空也看到了他想看的,如此一来和尚们的戒心也会放松许多,不会再怀疑王大人的目的了。至于那个觉远,武敦儒从来就没把他当成障碍,觉远恐怕连什么叫武功都不知道,只要你不把他的《楞伽经》带出少林寺,觉远才不会去管你抄不抄写经书。
《法华经》、《金刚经》、《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等等佛家典籍,王大人是一天借来一部,一天抄写一部,把个王大人折磨得那张胖脸似乎都瘦了一圈。如此又在寺中住了三、四天的时间,每天只是借经还经,似乎王大人果然深受佛法熏染一般。而少林寺中的和尚们也都习惯了每日王大人去藏经阁借阅经书,带回去抄写,再无人加以注意。
这日王大人又来到藏经阁,把前一天借的经书交还给觉远,言道:“这几日来多有劳烦觉远大师,本官这里谢过了!今日本官想寻部《楞伽经》来一观,还要请大师帮忙寻找!”
“王大人今天想借《楞伽经》?”觉远问到。
“是啊!本官今天想借部《楞伽经》。怎么?藏经阁内不会是没有这部经书吧?”王大人反问到。
觉远摆了摆手,回道:“那倒不是,只是这《楞伽经》藏经阁共有两部,其中有一部是达摩老祖以梵文写就,觉远只是想问王大人要借哪一部?”
“呵呵!梵文写的?那也无妨,本官前几年接待过一批天竺客人,也和他们学习过一些梵文,既然是达摩老祖手迹,那下官就借这一部吧!”王大人一笑说到。
“哦?王大人也懂梵文?这倒是颇巧。觉远恰好也学过梵文,待哪日大人有余暇时,可来觉远这里坐坐,觉远也想与大人就梵文彼此交流一下。”觉远说到。他一边说话,还一边在身后书架中拿出四卷经书,递给了王大人。
王大人接过经书翻开看了看,见里面都是些弯弯曲曲的古怪文字,便点了点头,回道:“如此甚好!待本官读过这几卷经文之后,定当找个时间与觉远大师交流一下,现在本官就先行告辞了!”
觉远点了点头,起身将王大人送出藏经阁,待他去远后便又回去整理典籍去了。
第二卷 十五 事成
“彼之力方碍我之皮毛,我之意已入彼骨里。两手支撑,一气贯通。左重则左虚,而右已去,右重则右虚。而左已去……到此地位,呼翕九阳,抱一合元,可名九阳神功。”
武敦儒捧着手中已经翻开的一卷经文,看着写在《楞伽经》中字里行间的一段段文字,心中狂喜。就是它,没错!这两段话在自己的脑海中还有些印象的,错不了!这就是自己费劲心机想要得到的《九阳真经》。武敦儒一面心中狂喜,一面强自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竭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若有人细心对他观察一下,便会发现,武敦儒那双捧着经书的手似乎正有些颤抖。
那王大人自从把这四卷经文拿了回来,武敦儒便直接从他手中接了过去。此时见武敦儒捧着经文看了半天,仍然是面无表情,不见一丝喜色,王大人的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小心的问道:“李英雄?这几卷经文是不是您要找的东西?下官可是都按您的吩咐去做的,藏经阁内可就只有这一部梵文的《楞伽经》啊!”
武敦儒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言道:“谁说它不是?我要找就是这几卷经书。行了,现在经书已经找到了,事情也基本就算办好了。等把这几卷经文抄写好,我们马上就离开少林寺。当然王大人身上的毒……”
“呼……!阿弥托佛!忙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没有白费力气,这经书既然是找到了,下官这颗悬着的心也就可以放回肚子里去了。下官立刻就把这几卷经文抄下来,立刻就抄!”王大人出了口长气,一脸喜色的说到。
“不必!今日就不必再劳烦大人了。这几卷经文由我自己来抄写,王大人只需帮我把门看好,不要让和尚们在我抄经文的时候闯了进来,我就算你大功一件。”武敦儒说到。
被武敦儒这么一说,王大人的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微微探头向武敦儒手中的经文看去,他想看看这几卷经文有什么奥妙之处,怎么都不用自己来抄写了。
见王大人如此,武敦儒面容立时便是一整,目光炯炯直盯在王大人的脸上,沉色言道:“王大人!听我劝你一句,有时候一个人的好奇心不能太重。有些事情不该看的就不要看,不该想的也不要想,最好还能把一些与自己无关事情都给忘掉。否则到头来只会惹出杀身大祸,搞不好还要有灭门之祸。就为了一点好奇心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王大人你觉得是不是件划得来的事情啊?”
王大人被武敦儒这么一吓,脸上的神情顿时变的极度惊恐,连那张胖脸上的肥肉也是一阵哆嗦,颤抖着回道:“是……是!李……李英雄说的极……极是!下官一定会记得李英雄的话。不该管的事情绝对不管,不该想的事情也绝对不想,总之下官是什么事都不知道。”
“好了!王大人你也用不着如此害怕,江湖中的事情你不懂。只要回去之后你把在少林寺发生的事情都忘掉,我保证你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没人会再来打扰你。现在不说了,王大人还是去外面看着点,我这就要抄写经文。”武敦儒安抚到。
王大人连连点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便退出禅房,到外面把风去了。
武敦儒在木桌前坐下,拿起笔墨便从头细细抄写起《九阳真经》来,当然武敦儒写的都是些简体汉字,繁体字他可写不出来。而且他的那笔字写的也不怎么样,但无论怎么勉强,他也一定要坚持亲手抄写这部经文。武敦儒可他不想因为一点小事没有留心注意,导致日后的九阳神功遍传天下。
甚至就在几天前,武敦儒还有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可以假做不小心打翻蜡烛把这部《楞伽经》给烧了,永绝后患。但是后来想了又想,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要是真把《楞伽经》给烧了,恐怕日后就不会再有张三丰这位武学宗师了,而没有张三丰也就自然没有了武当派,如此一来日后的中原武林岂不是要失色很多,更重要的是中华武术中又少了一门太极。武敦儒终究还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毁掉日后名闻天下的太极拳法。
区区几千字的一部《九阳真经》,武敦儒却足足抄写了一天一夜,熬的两眼通红,直到第二日清晨,天色大亮,他才总算是把这部《九阳真经》抄写完成。而写完以后武敦儒又照着原本的《楞伽经》一字一句仔细对了一遍,见没什么错漏,这才放下心来。
将那与另一位随从轮番守夜把风的王大人叫了进来,武敦儒便又向他交代了一些话。两个人说完话后,武敦儒将抄写好的真经谨慎的收入怀中,又把原本四卷《楞伽经》整理好,便随着王大人一同来到了藏经阁,亲眼看着王大人把经书交还给了觉远和尚。在这些小节上武敦儒此时注意的很,他现在是一点纰漏也不想出现。
交还好经书后,王大人又与觉远说了几话话,便与武敦儒两人回到了禅房。此时那另一位随从却已经把无空和尚请了过来,那无空正坐禅房之内等候着王大人。
上前拱手施礼,王大人开口言道:“原来无空大师已经来了!没想到大师会来的这么快,本官刚刚去藏经阁归还经书去了,有劳无空大师久候!”
无空和尚自然是合十还礼,与王大人又彼此客气了两句。
“本官今日请大师过来,却是要向大师辞行。这数日来住在贵寺之中,多有打扰寺中诸位禅师的修行,本官心中颇觉过意不去。这里有些银子,是本官捐给贵寺的,就用这点银子给佛祖重塑一下金身吧!”王大人说到,又伸手递给无空一张银票。
当然这银票都是武敦儒拿出来的,他主要是想给少林寺做一点补偿,谁让他偷偷抄写了人家的神功绝学那?这点银子虽然跟九阳神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这也算是他自己找了一个心理平衡吧!
无空和尚接过银票看了一眼,口喧佛号言道:““阿弥托佛!王大人太过客气了。本寺平日里便要接待许多参佛礼拜的善信居士,路途遥远一些的居士在本寺住上几日是很平常的,何来打扰一说。不过既然王大人有这份善心宏愿,要给佛祖重塑金身,少林寺自然要成全王大人的这番心愿,银票无空就留下来了,待金身塑好后,这功德薄上定会给王大人重重记上一笔,阿弥托佛!”
王大人还以一笑,又与无空和尚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而武敦儒与另一名随从早已经将三人的行李整理妥当,随着王大人走出了少林,下山而去。而那无空和尚直将武敦儒三人送出山门之外,不见了三人的背影,方才口喧佛号回转寺中,他心中对王大人的印象颇佳,觉得这王大人却也是善信之人。
一路无话,不必细表,武敦儒三人闷头一路疾走,不到正午时分三个人便已回到了登封府衙,在府衙休息了一日,第二天起来武敦儒便拿出一颗解药给王大人服下,而后又寻来一位老大夫给王大人诊脉,一诊之下毒性果然已经解去,王大人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诸事已经办完,武敦儒自然要告辞而去,王大人要送他一程,被他坚决的档了回去。武敦儒自行出了府衙,在集镇上寻了一辆马车,便离开登封出城而去,一路上每到一个集镇,他便换上一辆马车。回去江南这一路上,只是马车他便换乘了十几辆之多,想来便是那王大人真的有派人跟踪,此时也应该被他甩了才是,何况那王大人也未必就敢这么做,只是武敦儒自己多了一份小心而已。
第二卷 十六 复功
双目紧闭,五心朝天,武敦儒静静的盘坐于塌上,感受着那股不停在体内经脉中游走的温热气流。这股真气起初是在丹田凝结成团,而后分出一股暖流在经脉游走了九个小周天,最后再返回丹田。开始这股暖流只是细细的一缕,有若丝线。但在体内走了九个周天以后,这缕丝线就逐渐变成了一根筷子粗细,明显较之方才壮大了许多。
徐徐呼出一口长气,武敦儒睁开眼睛,下塌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自身那种久违了的精力充沛的感觉,忍不住欣然一笑。终于成了,这费尽心机得来的九阳神功果然没有令自己失望,这两个多月来闭门苦修的这番功夫也没有白下,今天到底是把这身内功真气恢复过来了。
武敦儒参悟九阳不过是区区两个多月,而他体内这股九阳真气便已在丹田凝结出如雀卵大小的一团真气,他心中着实是为《九阳真经》的神奇之处而折服。其实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内功,倒也不全是《九阳真经》的功效,说到底还是因为武敦儒体内原本苦修了十多年的真气始终便没有消失,只是在他自废武功时被一掌拍散了而已,真气都散布在他体内各处经脉里去了。
武敦儒当时的功力尚浅,那一掌下去只是把丹田中的真气拍的四散经脉,而他的丹田以及全身经脉却无甚损伤。此时借助于九阳的神奇功效,被那一缕若丝线般的九阳真气这么一带,他体内那原本已经消散的真气便又重新凝结起来,聚集回到丹田。只是他现在的真气属性已变,不再是原来的全真派内功,而是变成了纯阳的九阳真气。
推开房门,武敦儒走出房间,行至甲板上站定,用力舒展了一下双臂,感受着清爽的微风吹拂在面上,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舒畅,心怀大开。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在武敦儒的身后传来,接着便是一个清亮柔婉的声音说道:“这两个多月来,红茹还是第一次看到公子的神态如此之轻松,是不是公子的武功已经恢复过来了?”
微微一笑,武敦儒转过身来,伸臂将红茹揽在了怀中,开口言道:“还是红茹最聪明!我苦熬了两个多月,今天终于是大功告成,从今以后就再不必似苦行僧一样,孤床冷枕一人独眠。秀儿青儿这两个俏丫头哪去了?叫她们给本公子烧水,我要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嘿嘿!”
最后这句话武敦儒没有说完,只是他的那双眼睛对红茹从头到脚上上下下贼兮兮的瞄了数遍,又嘿嘿奸笑了几声,颇有些不怀好意。
见武敦儒摆出如此一副嘴脸,那红茹立时便是俏脸飞红,素手成拳轻轻在他胸膛捶了几下,嗔声叫道:“公子……!”
武敦儒没有理她,又是嘿嘿一阵奸笑,不再多言。只是怀中揽定红茹,站在船舷边欣赏起湖光山色来。他二人在这里站了一会,待夕阳西下,天气转凉,这才携手回了内舱。等他们进到内厅坐下,秀儿与青儿两个俏丫头也都过来给武敦儒道喜,恭喜他终于脱离了苦海,恢复了武功,几个人说笑聊了一会,两个俏丫头便烧水去了。
武敦儒为何又会回到红茹的画舫之上,这却还要从那嘉兴说起。那日在嘉兴画舫之上李莫愁答应了与武敦儒的交易后,便飘然抽身而去。而李莫愁一走,花厅中便只剩下程英陆无双姐妹与武敦儒红茹等人。武敦儒与她们说了一些英雄大会上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