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二弟就是战门的人,难道你让我去问他不成?”虞泽冷笑了声。
“大王你忘了,几月前项将军曾说有意召集一位自称是战门的人入幽明,希望借你的威望将其收入麾下。当时大王你三思许久,并无同意。”楚斯小心的提醒了声。
“嗯,倒是有这件事。”虞泽点了点头,目光冰冷的看着楚斯,“楚大人的记忆可真好。”
这句话冰寒入骨,楚斯在片刻就是明白了过来,眼前的雄狮恐怕早已暗度成仓,向那战门之人下手了。
“呵呵”楚斯于冰寒的环境中,他干笑了笑,“大王,当年越国有将一个军队的精锐之士分拨其余队伍的先列。他们在越国军政内部中无处不在,乃是越王直接调任之人。”
“哈哈,瑶光的情报也不错。”虞王笑了笑,重重拍了拍手。
方许,从纱幕后走出一个抱着长剑的女人,眉毛比男人还要锋锐,如两把匕首直插黑发之下。
楚斯看见那个女人,他微微失色,而后苦涩的摇了摇头。正如他想,眼前的这位王早已下手,将这位战门的人才收入囊中,纳为己用。
“楚大人,你可是认出了她来?”虞泽指向女人,缓缓而问,语气之中娴静异常。
“战门第三期学生……姬无妍。”楚斯凝视女人的面容,“不知阁下的身份是不是如我所言?”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分崩之行 二十八()
“哈哈,楚大人对小女子的关注想必不少吧。”姬无妍走出后,她朝着虞泽行了一礼。
半月以前,她眼前这位王亲自来找。两人目光相碰,虞泽没有多说话,其身边跟着的侍卫就是散开将她包围起来,“战门姬无妍,你在等什么?”
在这句话说完之后,姬无妍心里就是清楚,对方已经明白了她的打算,并且以这样粗蛮的方式告诉她:“试探不该试探的人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姬将军,寡人和楚斯大人的话,你听到了?”虞泽放下玲珑剔透的杯子,看向姬无妍,“算是投名状吧。”
“投名状?”对于虞泽的话,姬无妍在心里笑了声,她脸色平静的面对着楚斯复杂的目光,“姬将军”一称想来在对方的心里掀起了波澜,“我老师的确提过“幽明”,此乃越国最神秘的军队,从越国第二位王……越惠王初期就是开始选拔。”
“呵呵,存在如此之久的军队了。”虞泽笑了笑,越惠王时期,大汉才刚刚崩坍十余年,七国崛起。离现在已经有八十多年左右,这么长的岁月里,“幽明”战团的成员也该换了好几批,只是作战的经验却随着老兵的离去长存了下来,“寡人听言,二十年前忽然出现在七国世人面前的幽明如一颗陨星,凭借着四万余名战士硬生生的瓦解掉了近十来万人的截杀。”
二十年前的越国的确是风雨飘摇的国度,一场叛乱之后。越国各大军队之中都是出现了一批自称为“幽明”的战士,他们在樊铁的带领下,以让人咋舌的速度集合起来,内部分工异常十分明确。靠着雷霆之势带着越国的世子逃向隔依海岸北侧,像狼一样咬着牙毫无声息的潜伏下来。
这是支真正隐匿于袖口的利刃,刹那间的爆发足以让人心生畏惧。没有人会知道有这样的一支军队分散隐匿在各大队伍之中,为王直接所用。
“越国逃离的世子叫什么?楚斯大人可是知道?”虞泽继续发问,低下了头去看杯中沉淀下去的茶叶。
“李宏烨,子玄文。”楚斯开口,心里头犹豫中,他将手里头的第二封信函拿了出来,交到虞泽的面前,。
信函的背面是一双交叉的苍蓝色羽翼,虞泽只是看了一眼就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将信纸拆开。
一目四行看去,虞泽的眉头蹙了蹙又是舒展开,“狐妪的人调查我四弟是所为何事?局势越来越不明了了。”
楚斯和姬无妍二人沉默不语,用眼角的余光各自看了对方一眼。两人各自的行为落在对方眼中都显得有些奇异,一位是瑶光培养出来的法家,一位是天机阁驯养出来的兵家。如今却在这大虞的“故晓居”处和一个王坦诚相待,将己方的秘密一点一点的泄露出去。
“罢了。”虞泽盯着手里头的信函,许久后他晃了晃头,用手按了按眉心,“此事先搁下,楚大人,寡人有一事要问你。”
“大王请讲。”楚斯收回神,回答道。
“若我二弟正是越国那位逃离的世子,大人说说看,当年我二弟助我建立大虞的图谋又是什么?”虞泽大胆的将心里头的猜想说了出来,看了看楚斯和姬无妍二人问起。
他的这句话如同丢入池中的石子,片刻间就是让两人心里头掠过了涟漪。
楚斯面对着虞泽的这个问题,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虞泽手里头的信函,“大王的问题,小的一时还不知如何回答?”
“为何?”虞泽问。
“不知来由,微臣又怎能推断出李。。。李将军的意图?”楚斯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迟缓了下继而指了指虞泽手里头的信函,补充说起,“大王何不从此事出发?”
虞泽再次将信函摊开,上面有着关于天机阁派人涌入大虞留意李子骞的事。他在沉默中,楚斯再次开口,“大王,在中州未稳之时,战门之人自千年前就是一直处于放养状态,天机阁的人一般不会在意战门之人的任何举动。除非天机阁上面的人觉得手里的棋子已然成了威胁,他们才会对其采取行动。”
“哦?”虞泽拉长了尾音,“在楚大人看来,这是天机阁对我二弟动手的迹象。”
楚斯沉默了,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目光移视一直站着的姬无妍。虞泽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姬无妍盯着楚斯的目光中掠过一丝寒光,当她与虞泽视线交汇之后,她点了点头,“嗯,我们战门之人在乱世之中的确一直处于放养状态,如战门之人没对组织的利益构成难以估计的挑战,他们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在此期间不会派任何来监视我们。”
姬无妍的话一落,虞泽又是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信函,眉宇间显得深不可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许,虞泽放下手里头的信函,对着楚斯道,“劳烦楚大人了,寡人希望大人能在半月余将我二弟的事调查清楚。”
“是,微臣定宵肝夜胆而行。”楚斯点了点头,面容有点僵硬,半月也调查出李子骞大部分事情,就算是天机阁的影门去做也是很难完成。
他心里头又是知道,影门收集的一些讯息是不出卖的,那些重要的秘密全部握在天机阁内部之中。这调查完全要靠自己去完成,蛛网又在初建之中。
“怎么,楚大人有难处?”虞泽注意到楚斯的神色,他嘴角掀开一抹弧度,“依楚大人之能,这并没有什么难度吧。”
“是。”楚斯再次回答,双足离开卧榻,整了整自己的衣物,对着虞泽行李,“微臣告退。”
虞泽对着楚斯挥了挥手,为自己斟满茶自顾自的浅饮一口。楚斯后退,临走时,他看了眼还站在原处不啃声的姬无妍,双眼眯了眯,推开门走了出去。
故晓居外白雪一片,楚斯缩了缩头,于走廊之中细微的叹息了声。
二百二十章 分崩之行 二十九()
二月初的时候,项一鸣被拓跋倩拽着坐在一家酒肆的二楼。不知是不是偶然,项一鸣看见了楚斯将手抄在宽大的袖口内,匆匆从他们楼下而过。
这家酒肆修在南北大道之上,正是楚斯每日进宫的必经之路。项一鸣只是看了眼,他就将目光收了回来,盯着拓跋倩妖异发神的眸子,“你有心事?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呵呵。。。”拓跋倩听到项一鸣的话,她收回目光,木楞的看着项一鸣笑了几声,扬了扬下巴,“楚大人真是个忠贞恤国的人,这般严寒天,他也要去王殿和大哥商量国事。”
“臣子职责所在。”项一鸣淡淡回了一句,他注意到拓跋倩的目光仍是搁在楚斯愈走愈远的背影上,不禁眉毛怵了下,“你在想什么呢?”
“额。。。没什么。”拓跋倩回过神,两只手缩入袖口中,头颅下前移,脖子伸得老长,用嘴将桌几上的茶杯咬住,一点一点的吮吸杯中的水,发出断断续续的“咝咝”响音。
“你啊!”项一鸣看着拓跋倩这般懒得连手都不愿伸出的样子,他笑了几声,亲自抬手将杯子握在手中,一点一点的去喂拓跋倩,“何时变得这般懒了?”
“冷嘛,不想把手拿出来。”拓跋倩浅饮了一口,对着项一鸣甜甜的笑了笑,“嗯,你这次做的不错。本小姐宣布,你……项一鸣以后就是本小姐的仆人了,要服侍我,天冷了,我不愿伸手的时候,你要喂我水喝。”
“那我抱一下你,这样就不冷了。”项一鸣盯着拓跋倩慵懒下去的双眼,他少有的打趣着说,缓缓将手里的杯子放下。
拓跋倩听到项一鸣的话一愣,眼前这个呆子终于会说话逗她乐了。她眼神一敛,隔着桌子半站起来,双手急急的抽出去摊开,“那你抱住我啊,我很冷的。”
尾音被拓跋倩拉的细长,她的眼神变成了可怜楚楚的样子,“一鸣。。。。。你不抱着我嘛?”
面对着拓跋倩突如其来的撒娇,项一鸣瞳孔一缩,他看了看一脸等待的拓跋倩,又看了看身边时不时扭过头看几眼的酒客。在拓跋倩的等待中,他还是选择站了起来,绕过桌子一把将拓跋倩揽入怀中,有些结巴的说,“这样。。。这样好点了吗?”
真是个内向的男人啊!拓跋倩无数次在心里想项一鸣为什么性子这般内敛。
“你怎么还是那么傻,说话还像以前样要结巴。”拓跋倩轻笑了声,她想起了以前越国的时候,眼前的这位男人爬上楼顶坐在她身边也是这样拘谨。
“一鸣,有时我想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啊,爱你真的很累,你知道吗?”拓跋倩踮起脚尖,将下巴搁在项一鸣的肩膀上,双手从对方腋下环过死死的抱住,看见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腮通红。
在听到拓跋倩的话后,项一鸣身体一僵,又用余光看了看了身边不时投来玩味的目光,他身体开始扭捏起来。
“别动,就这样。”拓跋倩歪着头枕在项一鸣的肩膀上,她觉察到了项一鸣扭捏的身躯,不由带着笑意叫道。
随着话语散开,项一鸣扭捏的身子渐渐停了下来。他艰难的动了动脖子,目光俯览向下,映入他眼中的是拓跋倩一头散开的秀发。
不由之中,他抬起手在众人的偷视下将手轻轻的搭在对方的头上。他望着拓跋倩,心里总是觉得对方有事在瞒着自己,最近有些时间,她显得越来越无神了。
在怀有心事中,拓跋倩头偏的方向正好是二楼窗扉开着的地方。外面一剪飞雪,几度风咽。她头扭动了下,去想时间过得真快啊,该来的事情终究要来了。
“你有心事吗?”项一鸣在片刻的沉默后,他还是选择了开口。
“没有,天冷,目光也乏了。”拓跋倩回话。
“今天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项一鸣语气缓了缓了,继续问。
“成天在宫中闷得慌,出来透透气。”拓跋倩用手肘子一把将项一鸣推开,站在他的对面,扬着头颅,“你今天问题真多啊!”
没有回话,项一鸣遥遥朝着窗扉外望去,那儿早已风雪一片,楚斯的背影也不知是被风雪埋了,还是走远了。
“我只是担心你。”项一鸣收回目光,在对上拓跋倩视线后,他愣了愣回话。
“你啊!”拓跋倩恬淡的笑了笑,过去挽起项一鸣的手臂,朝着桌面上抛了几枚铜板,“走吧,怪无聊的。”
“嗯。”项一鸣点了点头,随着拓跋倩走下二楼。
当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一个体态臃肿,看起来平凡无比的中年人放下自己手中的酒盅,径直的站了起来,走到窗扉侧扬起双臂重重打了个呵欠。
楼下蹲在地上贩卖热食的男人立即站了起来,挑着担子朝前走去,大声的吆喝。
临近,项一鸣和拓跋倩两人走出酒楼,男人就跟在他们的后面吆喝,一切显得平常无比。
楼上的体态臃肿的中年人看见后,他立即转身走下楼换了身装束,径直沿着蜿蜒的巷子拐入拐进。
临近一方庙堂,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停了下来,立在风雪之中等待,目光锐利的看着前面。
半许,一个披着黑氅的男人走出,他面庞之上是栗壳色的面具,一头黑发在风雪中乱舞。
他紧紧的从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身边走过,在风雪中亮出大拇指上的鱼白色的扳指,在上面有头红火的狐狸徽标。
体态臃肿的中年人看见对方拇指上的扳指,他锐利的目光立刻收敛下去,单膝跪拜在雪地中,“小的拜见龙渊阁下。”
“起来吧,是谁告诉你,我在大虞的。”披着黑氅的男人低头瞅着跪拜着的对方,言语中充满了不耐,“我本就是个逍遥的人,被你们找上真是麻烦啊!”
体态臃肿的男人听到这话,他目光闪了闪,还是如实回话,“是奥列格氏族的少主大人,他叫我们来找大人你的。”
“哦。”龙渊轻应了一声,“什么事?”
二百二十一章 分崩之行 三十()
“少主大人希望龙渊大人可以配合我们调查一下狂战士,三方会谈将不久开始,我们必须将关于他有用的讯息在三方会谈结束后传回去。”体态臃肿的男人抬了抬头,小心的看着龙渊面具下的那双眼睛。
“狂战士?”龙渊将音拉长,半蹲着下去,“呵,有意思!奥列格氏族的人想了解这个,你说这是为什么?”
体态臃肿的男人没有回话,他低下头看着地面上白的晃眼的雪片,“小的不敢揣测。”
“所以你一直是狗奴才。”龙渊轻笑了句,转过身背对着男人,敛了敛自己的袖口,“为什么不去找那位玄工族的墨家呢?他才是组织里明面上的人,而我不是,那家伙居然为了个狂战士,把我暴露给你们,真是疯狂啊!”
“少主殿下不相信玄工族的那位墨家。”体态臃肿的男人注意到自己说完这话的时候,龙渊抖了抖宽大黑氅下的肩膀,他知道对方在等他将话说完,“上次失败的行动,白羽大人对他有所怀疑。”
“噢,那个家伙真是复杂。”龙渊的声线带着点散懒,“好了,你回去吧,这次行动,我全力配合你们。我也想看看这个狂战士和奥列格氏族之人的关系,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吧!”
“嗯。”体态臃肿的男人点了点头,可他的脸色在这一刻却起了变化。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踪迹诡异,在传送的消息之中隐然提到当初是被组织当作法家培养的,只是后来倔傲的他抗逆了组织的安排。
无论是天机阁还是瑶光、狐妪,违抗组织安排的人大抵死于非命,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意外,组织在他身上看到了难以估量的价值。
“到时候,我联系你们。”龙渊在片刻开口,他看了一眼铅灰色的天空,目光变得冷漠下去,“我一个逍遥的人,终究还是躲不过他们的安排。”
“哦。”男人站起,臃肿的身子抖动了下,他看了一下正喃喃自语的龙渊,恭敬的行了一礼后朝着来时的路而去。
半许,站在原处的龙渊抖了抖黑氅上厚重的雪片,单手抬起将面庞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他一张俊秀无比的脸庞。他仰着头遥遥望向天空,一头黑发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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