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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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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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一鸣!”赵立低语一声,他话刚刚落下不久,项一鸣就是赶来,将手中霸刀狠狠砍下,他急忙抬起手用剑将刀抵住。

    两匹烈马长嘶,马头相并,剑格与刀镡相压。

    赵立只觉虎口震痛,心中讶然之时,双脚夹住马肚。借胯下马匹兜动,用力拉动重剑,顿时火花四溅,尖锐的声音响起之时,他的身子擦过项一鸣,持剑横劈项一鸣而来。

    项一鸣拉动缰绳,急忙躲过,趁着对方一剑砍空,他双脚拍了拍马肚,转身回头一刀砍下。

    二人在马匹之上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赵立不敢恋战,在手中重剑与项一鸣的霸刀相抵之时,他重重用力,借力移开,拉动缰绳慌忙带着士兵冲杀而出。

    项一鸣佯装追赶,却是早已下令在寨门防线处留下道口子。他带领着士兵在其后将落在后面的玄国士兵斩杀干净。

    一具具的尸体倒下,头颅翻滚。火光凄冷一片,无数的士兵在项一鸣的带领下如砍倒稻草人般,将玄国的士兵的头颅砍下。

    防线拉出一道口子,赵立当先一人冲出重围。旗手在其右侧,旌旗猎猎,他扭过头看了眼国旗,苦涩的笑开。

    待大军赶至林子处,一声梆子的响音差点将他惊吓落马。

    林子中火把骤然响起,夜黑也不知有多少人。

    持箭的步卒冲出,拉动弓弦朝着赵立大军处射来。

    弓箭上的火光骤然将他们的四周照亮。

    在林子步卒之后,是布防在更远些的五千幽明铁骑,在铁骑的蹄子之上裹着白色的布条。

    彭楚拉动弓,一支晌箭射入高空,冷冽的气流摩擦磷粉发出耀眼的光芒。

    顿时,马匹攒动,所有的骑兵都是拉动了缰绳朝着赵立大军冲去。

    这是真正的重甲铁骑,是徐州商盟花了十来年打造的杀戮骑士。

    白色的雪片滚滚,地面轻微的晃动,无数的嘶哑低沉的从骑士的咽喉中撕扯而出。

    赵立听的这声,心中一寒。策马之时看见在火光下林子两侧的步卒散开,在他们后方重甲的幽明铁骑奔驰而出。

    赵立眸子转动,趁着林子中两军还未将其大军夹住,带领着士兵朝前奔去。

    火把猛然朝赵立大军抛去,白雪消融,林子两侧的箭支再次如蝗虫般朝赵立大军射去。

    林子中的两军压上之时,项一鸣率领的大军再次赶上。

    “得赵立人头者赏千金!”

    项一鸣万军中传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赵立闻言于马背上长笑,在其背后,玄国的不少士兵早已丢盔弃甲,脸上带着惧怕朝着前方疯跑。

    在赵立还未突围之时,在他们前方的林子中重甲的骑士就是冲出林子,截去他们的后路。

    赵立见前方兵马较少,晃动手中重剑,带领着身侧紧随的骑军杀了上去。

    白雪滚滚,杀喊声一片,项一鸣带领的士兵齐齐压上,玄国军团溃不成军,在夜色火光之中一个个的倒下。

    赵立率军杀出,没跑多久,在其后方就是出现十几条钩手,将其战甲,脚踝钩住。

    他挥刀扭头狠砍之时,后方的士兵猛地拉动钩手将其从马背之上拖下,他的脚又是倒挂于马鞍之上,又是被马拖了四五来米,于雪地中翻滚。

    在他止住身子之时,十来把重剑就是交错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前方,士兵人头攒动,一名银盔的少年将士,手提霸刀,飒飒而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长平战役 六() 
粗大的绳索将赵立死死的捆绑住,几个厚甲的士兵推搡着他步入一锦色的帐篷。

    项一鸣手中的霸刀如发铏的瞬间,光华流曳。他抬起手朝着几名士兵挥了挥。

    那几名士兵看了眼套着玫瑰濯银厚甲的赵立,脸色变化之时,不敢多嘴,躬身而出。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今玄国朝政多闲言弹劾于将军,将军浴血杀敌可值?”项一鸣微微收敛眸子中的冰冷,话语缓和,他径直朝着赵立而去,亲自为他解开绳索。

    “男儿当为黄鹄举,下视燕雀徒啁啾。怎可如女子般将小人的行径常放于心。”待得绳索微解,赵立重重将项一鸣撞开,挣脱掉绳索,在帐篷内大喝,虬须微抖,“如是劝我降,项将军可用手中之刃取我人头!”

    话语铿锵,掷地有声。

    项一鸣一时沉默,营帐外已响起铁甲的声音,彭楚听的这声,将弓箭手安于帐外,弓弦被拉的如满月一般。

    “拿酒!”项一鸣掀开羊裘的帐篷,朝着外面的士兵吼道。

    士兵听后转身跑去,片刻几坛烈酒被士兵取了进去。

    项一鸣手中捧着酒坐在椅子上,狠饮一口,“赵将军可与我浅饮几杯?”

    赵立看见项一鸣这般,他微微蹙了蹙眉,而后苦笑一声,朝着项一鸣走去,提着酒坛席地而坐,扬起头将烈酒灌入自己到嘴中。

    “将军可是想过自己的家人?男儿外不为民,内不护家,生之何意?”项一鸣望着酒坛内的烈酒,浅浅一笑,缓言。

    “国不在,何来家?”赵立知项一鸣是在劝他,他扭头看了眼面前的青年,摇了摇头。

    “国为百姓而立,方可称无国则无家;今玄国国主庸庸,百姓苦不堪言,为此国失家可值?”项一鸣余光瞄到赵立的注视,他用酒坛在对方的酒坛之上重重一碰,大笑了起来。

    赵立听后默言,又是狠狠饮了口烈酒,“先王在时,常予汝重任。吾感其恩德,当以死报之,死守国之江河!”

    “如此般,将军是决不可降矣。”项一鸣摇了摇头,晃了晃酒坛,“将军可还有什么心愿否?”

    “有。”赵立点头,目光一闪,猛地抓起桌案上的霸刀,朝着项一鸣挥去。

    项一鸣不避,仰头而视,刀在其四寸之距停住,“赵将军可是认为我死,这玄国就是可以不灭?”

    “咣当”

    刀落,赵立直视项一鸣双眼的目光移开,“项将军真乃俊才也,已知我意,方才不避。”

    没有回答,酒已尽。项一鸣站起,错过赵立的身子,背手而立,“看来将军的心愿,我不能帮你完成了,枭雄于中原逐鹿,今玄国为鹿,焉有不灭之理!为将者终不可决国命运!”

    话落,赵立瘫坐。他记得自己身披战甲之时,曾想过他能率万万铁甲之士捍卫国土,保一国之安。

    可当他踏入朝政之时,他才逐渐明白棋局中的胜负,是看下棋之人,而非他们这群棋子。

    他抓起手中的霸刀,站起来看着项一鸣的背影,有种欣赏,“如是早十年阵前遇我,我定能一刀将汝砍于马下,重振国祚。”

    听声,项一鸣转身看了眼近五旬的赵立,知对方无法劝降,他心中微叹气。

    赵立对着北面而拜,苦笑几声,握紧霸刀准确无误的切入自己的咽喉,而后一挫一拉,切断自己的其血管,滚烫的血扬起三尺高的血雾。玄国的名将倒在项一鸣的面前,这头爪牙已然锋利的雄狮面前,从此成为过往的历史。

    项一鸣望着地上的尸体,他微微动容,在其脸上有着斑驳的血色小点。他解开自己的大氅,微微弯腰将赵立的尸首轻轻盖住,给予了对方莫大的敬重,将地上的霸刀抓起。

    帐篷再次被拉开,弓箭手神情一紧,见是自己的将军,他们又是呼了口气,将手中的弓箭放下。

    彭楚朝他走来,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死了,名将之血,我不能动摇。”项一鸣知彭楚欲要问什么,他走了一步和他并排站着,“有多少人降?”

    “半数。”彭楚开口,他们俘获的玄国士兵愿归降者其实连半数都不到。

    “他是名很成功的将军,国如此,焉有如此多愿死跟之的士兵,不愧为名将之人。”项一鸣听到彭楚的回答,他心中感叹,“不降者,皆杀之,厚葬!”

    话落,二人的身子错开。月有残,而天幕无星。

    。。。。。。。。。。。

    【玄国。长平】

    连绵的城墙上无数的士兵高举火把,神色紧张的目眺城池之下。

    呐喊声冲天而起,烈马长嘶。两军对垒于城墙之下,在两军之中,两匹骏马载着勇士往来冲杀。

    一人头生双青色犄角,手持双板斧,目露桀骜,怒吼一声,右手板斧提起,拉动缰绳,这人正是随李子骞而来的山鬼族德德玛。

    在他对面之人是个手握长枪的男人,他濯银盔甲,目若星辰,肤如白雪,在其头盔之上有着在风中微摆的雉羽,那是位羽族之人,被罗轩破格任用的一名羽族武卒……白珀。

    两人于阵前已经大战六十余合,不分胜负。

    两军士气高涨,于阵前呐喊。

    铁蹄重抬,德德玛策马而去,大吼一声,右手持斧朝着白珀砍去。

    白珀见之,双腿一架,胯下马匹蹄子转动,他急急躲过砍来的一斧头,回身持枪一刺。

    望着朝自己心窝而来的枪头,德德玛大惊,左手举起板斧,将对方的枪头架住,而后右手板斧劈下。

    破风而落的斧头让白珀心头一颤,他手中长枪闪电般的一挑,将对方的斧头挑开,策马擦身而过。

    在两马相聚十来米之时,白珀抽出马匹侧囊上的一支羽箭,于马背之上拉动弓箭,一箭朝德德玛射去。

    德德玛心头讶然,此时正拉住马匹回转,急忙抬起手中板斧去拨,却是慢了一步,羽箭插入他的手臂之中,血液外冒。

    白珀见后,大吼一声,策马持枪杀来。

    虞泽看见后,他于李子骞背后急忙放箭,正中白珀胯下之马。

    两军顿时杀出,杀喊声一片,各自将手下大将救出,鸣金收兵。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长平战役 七() 
当李子骞大军与罗轩在长平激战之时,醇和委托好友名家……长炬以万两黄金行贿玄国大臣司徒又以。

    司徒又以在玄国官至司士,在杨氏乱权之时,是朝政中第一位拥护杨氏之人,是个多谄媚,两面三刀之人。

    当长炬以万两黄金奉上,司徒又以立刻答应长炬的请求,在杨氏的面前大肆的诋毁罗轩,言其在长平与虞泽大军有谋,久不见其出城与虞泽大军厮杀。

    杨氏听后蹙眉,再加之邯郸城内近半年多来对罗轩欲举兵之事的谣言不断。她在沉默片刻之后,命令身边亲近之人王笠为监军,速速前往长平。

    【玄国。沛轩郡】

    城池下,项一鸣横刀立马,殷红的大氅于寒风中猎猎作响,在他不远之处有座新坟,坟头朝北,那是玄国大将赵立之墓。

    彭楚于吊桥之上朝着项一鸣挥了挥手,项一鸣冰冷的眸子绽放开,大笑拍马,领着一万不到的幽明铁军朝着长平而去,留下彭楚守城,招抚城内之众。

    兵行四日,漫漫雪片翻卷,大军朝着长平压近,于长平四十里开外的凌河镇与虞泽大军会合。

    此时的李子骞正和虞泽坐在军帐之内冥想,他们一行人在长平外已有一月,行军之道贵在速。

    今正处冬季,粮草运输极为耗费人力。虽然他们大军深的玄国之众的拥戴,在长平之下,可以凌河,初旋等七个镇以及徐州商盟为后援,在粮草方面不需担忧,可如今其余之国蠢蠢欲动,如是在短时间内无法攻下长平,待其余之国的军队压近,他们就如困兽,只能被人鱼肉。

    二人思索间,帐外马蹄声滚滚而来,烈马长嘶。

    二人大惊,掀开羊裘的帐篷,朝外望去。

    风雪之中,项一鸣以凯旋之姿乘骏马而至,在其后面三军雷动,踏雪归来。

    “是四弟!”

    二人互望一眼,脸上带着兴奋朝着外跑去,项一鸣滚鞍落马,于二人面前单膝跪拜,“幸不辱命,沛轩郡已破,今彭楚守城。”

    虞泽将项一鸣扶起,和李子骞二人相视一眼大笑。

    “一鸣,一鸣。。。。”

    极为兴奋的女声,在他们三人远方传来,拓跋倩手持弯弓,身披雪白的狐裘,牛皮的长靴“嗒嗒”的叩击在雪地内,朝着项一鸣迅速的跑了过去。

    待拓跋倩跑近,项一鸣才注意到拓跋倩身体上还套着一件鱼鳞细甲。此时的拓跋倩微微的喘着粗气,双腮绯红,她端详着项一鸣,腰肢轻轻的朝着项一鸣倾斜,“你真的是长大了呢,看样子都像是位将军了。”

    话落,拓跋倩张开手,扑入项一鸣的怀内,死死的抓住对方的腰身,脚步轻抬,将自己的嘴凑近项一鸣的耳边,甜甜的笑着,“我在这儿等你,我知道你会凯旋。我以后也会一直等你,等你再回到我的身边,你真的是长大了,需要有人等你归来呢。”

    极细的声音落入项一鸣耳内,他一愣,微微低下头凝视着贴近自己的拓跋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神恍然的时候。他的双手缓缓的搭上拓跋倩的双肩,柔身道:“回来了。”

    在一侧注意项一鸣和拓跋倩二人的虞泽,他的眼神一黯,看着眼前英俊异常的少年,他苦涩的拉开嘴,“好了,好了,四弟入屋谈。”

    四人入帐,辛辣的酒被士兵们送了进来,算是庆祝项一鸣凯旋归来。

    四人端碗相碰而饮,拓跋倩立于项一鸣的身侧,头微微的抬着,看见项一鸣昂起下巴,将酒饮尽,她又是傻傻一笑,双手托举着酒碗学着项一鸣的样子,蹙着眉头,将碗中辛辣的酒全部饮完。

    “今战况如何?”项一鸣空空的酒碗放下,朝着虞泽和李子骞二人看去。

    二人听后,相视一眼,叹了口气,“敌方极少交战。”

    “极少?”项一鸣一愣,如今楚国已然出兵。和他们一样,罗轩定然也是希望及早将虞泽击败,以空出时间在楚军未至之时,再次部署。

    “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李子骞低叹了一声,他响起罗轩临走之时的样子,想不到二人再次相遇之时,就已然是在战场,“长平地形险要,破长平可长驱进入邯郸;他不出兵必是放弃了长平以外的领地,待楚军兵至玄国,我方占据的城池必然会遭到楚军的攻击,他可坐收渔翁之力。”

    项一鸣闻言,他的瞳孔一缩,望着虞泽和李子骞二人沉默不语。

    半晌,李子骞开口,“项贤弟可有谋略破长平?”

    酒水被再次倒上,项一鸣饮了一口,“我听人说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拨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而争天下。”

    李子骞以手叩击桌面,“何意?”

    “可用反间之计,夺罗轩之位。”项一鸣开口。

    “哈。。哈。。”

    爽朗的笑声从帐篷内传出,李子骞和虞泽邀项一鸣坐下,细细的将所有的安排都告知给他。

    长平城内。

    一名斥候跪拜在罗轩的面前,低埋着头颅,“将军,沛轩郡已破,赵将军战死。”

    “死了?”罗轩闻言,他低喃一句,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他犹记得手捧虎印站在风雪中的那个男人,“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风萧萧,士一去兮不复还。”罗轩低叹了一句,目视沛轩郡的方向转而默然。

    半许,几名黑甲的士兵推搡着一个中年男人上来,那个中年男人一副商人的打扮。

    罗轩朝着那个男人看去,目光微转的又是看向黑甲的士兵,“何事?”

    “将军此人乃是敌军派来的细作。”一名黑甲的士兵走出,将铁甲之下的一张牛皮取出,朝着罗轩递了过去。

    罗轩接过,见牛皮之上有着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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