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兄勿怪,我前些日子得知你的身份,并告知给了一鸣和伯夷,我们并无恶意。”李子骞看出了虞泽的心慌,他急忙开口解释。
神色微敛,虞泽望向李子骞,脸上有着抹镇静无谓,“何不拿了我的人头,去玄国,那儿有万金的赏赐。”
“哈。。。哈。。。。。”
李子骞听后大笑,朝着虞泽走去,脚踩在碎片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乱世之中,万金赏赐又有何用?弱者守财,强者掠财,我若是拿了你人头去领那赏赐,与弱者又有何区别?”
没有回话,虞泽看见那眸子冰冷的项一鸣径直的朝着他而来,他目光闪烁,“那汝等何意?既不拿我人头,今日又何捅破我的身份?”
“今玄国大乱,虞泽兄莫不是甘愿就此隐姓埋名,屈居于吾这草舍之中?”李子骞近了一步,朝着虞泽而去。
虞泽没有回答,低头思量,心中却是掠过抹喜色。几月的相处,他早已看出李子骞和项一鸣非乃庸庸之人。前些日子,玄国内乱之时,他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多次在李子骞等人面前透漏其志高远,非寻常之人可比。
这是他虞泽的好机会,今玄大乱,而自己在玄国之中以清郡起义,在百姓之中多有威望。
心中虽是如此想,虞泽的神色却是一片惶恐,“子骞兄说笑了,上城那连亘的山火已经将我心中志向烧毁了。”
话落,一时间房间中再次安静了下来。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结识 十一()
炭火之中有着火星迸出,牧伯夷浅饮了口碗中的酒水,望着酒水之中被自己嘴唇含住的半个影子,酒入咽喉,拍了拍醉了酒的拓拔倩的头,抿嘴站起,望向虞泽,“今楚蓟城贤才齐聚,虞泽兄心若死,何来楚国耳?虞泽兄有延揽英雄之意,一鸣、子骞兄都非庸庸之人,若虞泽兄真有壮志,何不与尔等就此结拜,共举大事?建汉成武帝之业。”
牧伯夷嘴中最后几字落地有声,屋子之内的之人皆是变色。
“共举大事,建汉成武帝之业!”
醉了酒的拓拔倩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端着酒坛口中嘟囔着叫了起来。
项以鸣握紧霸刀,目光坚定。作为战门项珂的孩子,听闻牧伯夷的话语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是沸腾起来。
他相信他终究会披着厚重的铠甲回到越国,提着霸刀走到那个人的面前……赵无可。
他和李子骞齐齐看向虞泽,等待他的开口。
在众人的目光灼灼的注视下,虞泽的脚步朝着后退了一步,脸色故作惶恐。
“虞泽兄务要犹豫了,机不再来。”牧伯夷朝前走一步,目视虞泽。
“若败,我等恐衔恨于九泉之下。”虞泽从众人的脸上一个个看过去,一字一句说出。
“哈。。哈。。。”
李子骞闻言,大笑几声,振臂而言,“大男儿当乱世逐鹿,岂可缩手缩脚,安于现状。若败,死亦足惜!”
“吾愿吹号角,披甲而死;亦不裹华锦就此偷生。”听得李子骞的言语,项一鸣心中激扬,持霸刀高呼。
默然,虞泽闻言之后,脸上的犹豫已然尽扫,双手合拢,长鞠而拜,恭声高言,“吾玄国虞泽,愿与各位兄弟共举大事,重返玄国,建汉成武帝之业,留名青史。”
“哈。。哈。。”
牧伯夷闻言高声而笑,将搁在桌案上的粗碗依次摆开,将坛子内的烈酒倒入。
火盆中的炭火呼啦啦的燃烧,项一鸣摸出临走越国时,清雅送他的匕首,在其指尖轻轻一划,大步跨到桌前将手中的血液依次滴入各个碗中,高呼,“吾项一鸣,年华二九,愿于众位哥哥结义共举大事,建汉成武帝之业!”
“吾牧伯夷,年华二十,愿与各位兄弟结拜,共举大事,建汉成武帝之业!”牧伯夷朗声而笑,从项一鸣手中夺过精致的匕首,握着刀刃划开手指,将血抛洒于粗碗之中。
“李子骞,年华二十六,愿今日与各位结拜,共举大事。”李子骞将血滴入酒碗之中。
虞泽闻的李子骞的话语后,朗声笑起之时,心中一突。他今年巧似小了李子骞一岁,心中这般想着的同时,大步走至李子骞身边,接过匕首,划破手指,开口大笑,歃血结义,“我虞泽,二十七有余,愿和各位弟弟义结金兰,共举大事。”
话落,几人大笑端起酒碗,正欲仰起头将酒水大口饮尽之时。醉了酒的拓拔倩端着酒坛摇摇晃晃的望着眼前的四人,“我拓拔倩,星宿师以星辰之誓,愿与各位哥哥结拜。”
“我也要建丰功之业,驰烈马,名青史!做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端着酒坛的拓拔倩摇摇晃晃,靠着项一鸣努力的将酒坛子举上头顶。
几人闻言,相视而笑,虞泽扭头看向拓跋倩,“好,今我五人结拜,依年龄排序,共举天下大事。”
坛与碗相撞,迸出几许酒水出来。五人相视大笑,将手中的碗,坛重重摔在地上。
。。。。。。。。。。。。。。。。。。。。
鲁国。曲阜
百余人套着墨黑色的铠甲,在铠甲之上有着精美的云纹图案,那是鲁国云纹射手的标示,鲁国中箭术最为高超的羽族之人组建而成。
弓弦被射手们拉的半开,他们目视前方二十米之外数十个依偎在一起的黑袍人,等待着他们后面之人的号令。
黝黑色的骏马被马背上的男子勒住缰绳,在原地之处兜转。在骏马之后有着许许多多小跑跟上来的重甲枪士,步子厚重的落在地上。
“天机阁。杀手门。”
马背上的男子在前方几人的黑袍上凝视许久,盯着黑袍上的匕首图式喃了喃。
“抓活的,大王要亲眼看看暗杀了耿纯将军的杀手。”马背上的男子抽开凝视在前方十几人上的目光,转而低头朝着骏马边上的一个副将轻说了一句。
“是,伊将军。”副将低头回应着,冲着前方的云纹射手嘶吼的命令道,“将弦拉满,凡逃跑者射其双腿!”
没回回话,所有的射手在副将的话语落下之时,默然间将弦拉满,目光冷厉的盯向前方所有的杀手。
紧随着所有的重甲枪士在那位副将的带领之下将包围圈勒紧,士兵们在副将的带领之下扯开嗓子嘶吼着。
被围在中间的杀手被重甲枪士的吼声吼的朝着后退,厚重的声音锤在他们的耳膜上让他们的心立刻慌起来。
那些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枪士,是从死人堆中冲来的,他们的吼声如何不让人心惶。
“流离,你慢点能走千万要走,不要念及我。”雪雁处在所有黑袍人的前面,面对着黑压压而来的重甲枪士,压低了声音对着身边一人说道。
“不,姐姐,你不是和你弟弟约好吗?这是你的最后一个任务了,你该活着回去才是。”
依偎在雪雁身边的流离话语之中没有以前的欢脱,她盯着前方,朝前一步将雪雁挡在自己的身后,黑衣露出的眸子中带着股哀伤。
“流离,你不要冲动。”雪雁了解流离的性格,十几年的相处,他们都对彼此太了解了。
话断,赤红色的双翼被流离忽地撑开,双手握着的匕首随着手腕转动露出寒光。她站在杀手们的最前面,羽翼之上有着赤红色的光芒流泻而过,“吾等耕坛于黑暗,葬于光明,我以杀手的名义起誓。。。”
说到这时,流离停了下来,右手横握着尖长匕首,迎风猛的嘶吼,“愿在黑暗中闪烁而逝!”
慌了的杀手们听到流离的话,他们突然安静下来,齐齐看向流离。
他们每个人都是记着当他们训练结束后,各自为杀手门立下的誓言,他们是杀手,战火中的杀手。
杀手门的门主曾告诉他们,他们和上了战场的士兵是没有区别的,他们也是有着活下去的信仰。
所有的杀手们默然间都是抬起右手,横握匕首,面色肃然,言语透着悲怆,“我以杀手的名义起誓,愿在黑暗中闪烁而逝。。。”
雪雁的目光复杂,眼前流离的背影不由让她有些恍惚,流离似乎是真的长大了。
“吾等耕坛于黑暗,葬于光明,我以杀手的名义起誓。,愿在黑暗中闪烁而逝。。。。”恍惚间,雪雁抬起手,横握着匕首,嘴中喃喃。
马背上的男人望着眼前的杀手们,他目光闪烁,早闻杀手门的杀手不同其他组织的杀手,今日一见倒也符实。
“信仰吗?和战门那群家伙一样。”男子低语了声,抬手朝前猛然挥去。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结识 十二()
垂帘被拉开,一中年男子目光微埋,又是将手抄入袖口之中径直走向小桌前。和一个男子面对面的坐下,摸出一封信函,贴着桌面推到对面男子的面前,“子骞表弟,这是玄国那方传来的消息。”
李子骞饮了口烈酒,看吹在窗棂边上的雪花,没去看信函,淡淡的问了句,“上次让表兄查得人可查出了?”
“表弟见过战门的门主吗?他们如真是战门之人,我查不出。”醇和听言后,为自己斟了杯酒,细细的说了句。
此话落下,李子骞沉默了起来。战门的门主没人见过,兴许早已死去了,战门不同于天机阁中的杀手门和影门一定会有门主。战门之子在出战门之前一切都是由战门使徒安排的。战门共天地玄黄四位使徒,分别联系着战门四组成员。
“你信那个传说,战门的门主于乱世中诞生。”默然半许,李子骞目光闪烁的去问。
“兴许是?”醇和浅饮酒水,苦笑一声,转开话题问道:“你托下人传来的信我看了,怎么那么草率就和虞泽他们结拜?”
“醇和表兄认为有什么不可吗?”李子骞反问,没去看醇和的表情。
“虞泽这人与汝等结义如此迫切,这般急于共举大事,恐难成事啊!”醇和叹了口气,负责联络虞泽的下人已将当日那事告诉了他,今日前来,自是想问问虞泽心中所想。
“我如是给你说,虞泽在暗中有摸我与项一鸣几人的底细呢?”虞泽说到这里,他脑海中闪过虞泽的样子,“今玄国内乱,若是他再加犹豫,是个寡断之人。如果是你,你愿意与这样的人共举大事吗?”
话断,醇和握在手中的杯子一抖,目光深沉了起来,想了片刻,再次开口,“话虽如此,你这个决定还是过于草率了,且不先说虞泽此人,与你结拜的牧伯夷的底,子骞表弟又知多少?”
“那牧伯夷又知我多少?”李子骞听后,他苦笑了声,举起杯子狠狠饮了口,“乱世中行事如没个火把在黑暗中行走般,闭上眼和睁开眼又有何区别。”
李子骞话语落下,醇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站起身低头看着李子骞,“你决定好了吗?幽明军团是真的打算用在玄国?”
“你去安排吧!越国隔依之侧不乱,楚王不会让那我叔叔轻易失去越国的。”握在李子骞手上的酒杯“嘭”的声碎裂,碎片划破李子骞的虎口,血与酒水交融顺着李子骞的手落在地上,“当年之事,我早晚要还给那楚王!”
声音阴沉,醇和的眼一眯,片刻后又是舒展开,“四月后,你带着他们来吧!组建十几年的“幽明”足以踏碎玄国的火绥骑军。”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李子骞抬起头瞅了眼再次将垂帘拉开走入风雪中的醇和,低语了句。
。。。。。。。。。。。。。。。。。
紫尾的信鸽落在男子抬起的手臂上,在信鸽干瘦的爪子上套着张信条。
男子将信条取下,将信鸽重新放回灰苍色的天空,瞅着信条,眉头越来越皱,“流离那家伙也失手了,门主真的是很看重她啊!”
“锈齿,我听说你和你的猎物结拜了。”男子身边站着个一身白衣,双手抱胸,目光深邃的青年。
青年如墨般的秀发齐腰,失了血色的嘴唇上是高挺的鼻子,剑眉斜斜插入斜刘海之中,在其脖颈间用深蓝的墨水烙着个“羽”字。
“轻羽,你说撷和鸠二人会去吗?”被叫做锈齿的男子抿嘴笑开,将信纸揉皱,抓在手中。
轻羽闻言笑开,“我从越国回来时,鸠也这样问过我,他说你叫做牧伯夷,还顺便托我问你句话,你的手是否还握得住匕首?还是否会去?”
话语落尽,锈齿抬起双手,他双目凝视其手。手细白如雪,女子的手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干你的事,轻羽你先去吧!你们羽族之人不是最不喜欢等人吗?”锈齿说了句,将手放下,心中叹了口气。
“怎么?放不下,黑暗中的杀手不该你这样的。”轻羽冷笑了声,嘴角抿开戏谑。他在说这话时踮起脚尖,头微抬凝视灰暗的天,背后“嘭”的声,撑开一双洁白如雪的翅膀。不等锈齿回答身子如雁从阁楼上飞出,在空中划出几个弧度朝着远方而去。
锈齿望着轻羽不断飞远的身影,他没有说话,目光如秋水,转身走下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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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刀随着项一鸣手腕的快速转动,狠狠的擦过刚刺来的长枪,火星四溅开又是熄在雪片之中。
一个黑氅掩面男子搽着项一鸣的身子而过,还未转身,他的眼就是又一闪,看见项一鸣左手持着匕首朝着他插来。
男子眼神闪烁间急速移步,堪堪错过突然刺来的匕首,还未等他再有动作,项一鸣已是转身,持着霸刀朝着他砍来,斩断他的黑发。
男子握着长枪的手在项一鸣止住力道,将刀搁在自己的脖颈上时松动开。
“我赢了,先生!”冷漠的话被项一鸣说出。
“很好,你终于下定决心,靠一切手段活下去了,那匕首用来当暗器很好!”男子笑了声,转而问,“上个月,我交予你的的那卷兵书可是看完了。”
“看完了。”项一鸣接过话,将手中的霸刀从对方的脖颈间移开,凝视这个在两年前自称为自己父亲的朋友的男子。
“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了,你赢了,我没什么可以再教你了,心也乱了,也不敢再教你了。”黑氅的掩面男子看着项一鸣将霸刀取下,双眼眯了眯,就欲要转身。
“先生可告诉我,你的名字否?我也是最后一次来了。”项一鸣站在黑氅男子的后面,望着对方刚侧过去的背影开口。
黑氅男子听言,动作一顿,“一鸣,一鸣,你打算一鸣惊人了吗?”
项一鸣闻言,他低下头,看了眼手中霸刀,目光闪亮,从怀中抛出一枚玉片,那玉片之上有着个“项”字,“这个你接着,当年先生拿着我父亲的这个信物来找我,今日我将此交给你,你也好对我父亲留个念想。”
黑氅男子转身,接住被抛过来的玉片,凝视了一眼又是抽开目光,“他托我拿此物接近你,教你兵法刀法的,他和你父亲很熟。你的刀法让我心很乱,我很怕,我是很怕的。。。。。”
说到这,黑氅男子停了下来,将玉片又是抛回项一鸣的手中,转身开口,“这样的玉片,天下共有十二枚,你以后会明白的。。”
项一鸣听后,皱了皱眉。没去追问黑氅男子的名字,转而去想对方口中的那个“他”。
思考间,黑氅男子越走越远,项一鸣回过神,在其身后长揖而跪,高呼,“谢先生多年教诲,此生不忘先生教导之恩。”
许多年后,当他看着倒在自己眼前的那个男子时,他才明白今日黑氅男子嘴中的那个“他”是谁,他才明白为什么当初黑氅男子会说自己的心乱了,再也教不了他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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