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再起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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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再起时1-4-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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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两位前辈行事虽然隐秘,却并无邪气,不像会做奸佞之事。”戚少商笑着说,这点识人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顾子迁刚要说:'你小子果然有眼光啊。'但看顾惜朝的脸色不好,收回了前言,心说:'小子,自求多福吧。'

戚少商正想说怎么一下子这么安静了,忽然腹部一阵绞痛,疼得他弯下腰去。

顾惜朝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们不是,我是!这次非毒死你不可!”戚少商心说,这人还真是不好捉摸,自己没有得罪他呀,忙向顾子迁打求救信号,偏偏顾子迁在低头扒饭,好不容易等他吃完饭,偶尔往戚少商这边看了一眼,戚少商刚要开口,顾子迁已经面向他站了起来,迈步,转向厨房,又端了碗饭回来,坐下,继续吃。戚少商只有向顾大侠求救,顾大侠同情地看了看他,凛然正气地说道:“我不会用毒,更不会解毒。”

这三个人一个鼻孔出气,戚少商这才发现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有闭了双眼忍着疼痛。等到晚饭结束,疼痛也消失了。

“小戚,你不疼了吧?”顾子迁关心地看他,戚少商点了点,心想总算你还有点人性。

“那就洗碗吧,这本来都是小白的活。”说完这句话,顾子迁一溜烟没了踪影。

戚少商第一次发现这世上有比自己还土匪的人存在。他只有认命地收拾碗筷,突然多出来一双手,是顾惜朝,戚少商想,'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完人再给块糖了?'口气上面也不客气起来,“不劳顾公子大驾,戚某自己会收拾!”“你的伤是替我挨的,我帮你做工也是应该的。”顾惜朝难得说话这么心平气和,可惜另一位当事人已经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这点小事顾公子何必放在心上呢。戚某只希望别哪天怎么得罪您还不知道就被您给结果了。”顾惜朝一听,脸色铁青,夺下他手里的碗筷,径直走进厨房,然后厨房就传出了噼里啪啦嘁哩哐啷的声响。戚少商被他气势一惊,竟站在那边不知所措起来。出来偷看的顾子迁叹了口气,“可怜的碗呀。”“前辈,我何罪之有?”“你没错,只是你说不怀疑我们,却没说不怀疑他。”“我从来没想过要怀疑他,这叫我从何说起?”看顾子迁一愣,戚少商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我把他当知己,他刚才却对我下毒?”“你的伤必须以毒攻毒,只是这样而已。惜朝就是嘴上厉害,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戚少商立在那里,从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缺少容人之量,明明知道那个人的脾气,还是惹了他,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热,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听厨房还是噼里啪啦地响着,他握紧拳头,上战场一般勇敢地走了过去。

“顾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滚。”
“顾公子,您大人有大量。”
“滚。”
“惜朝,你原谅我吧。”
“。。。。。。”
“惜朝,放着我来,我帮你收。”
“。。。。。。”
“啊~”
“笨蛋!有没有伤着。”

站在外面的顾子迁只听也知道是戚少商被碗的碎片扎了手,听惜朝的声音看来是已经消气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一向看不得别人惹了惜朝生气,可对这个似懂非懂的戚少商,他发现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了。

6。

方应看在下棋,棋子摆得差不多了,他凤眼微眯,“照此计划,果然可以步步为营呢。”对面的人对他报以微笑,“现在只等时机了。”

蔡京的手下前来探看消息,然后,很“巧”地,方小侯的手下后一步来到,金风细雨楼越发热闹起来。

王小石已经可以下床活动,只是不宜过劳,全部事务由杨无邪代劳,其实这一切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只一点奇怪,白愁飞在侧。本应在牢笼的白愁飞却又住回了留白轩,那个原本属于他的地方,现在的他一身白衣,立在王小石身旁,虽像极一棵静止的树,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在王小石逃亡的时候,戚少商接管了细雨楼一段时间;等到王小石回来以后就主动交还了给他。虽然名头还是楼主,他也只当是为朋友做一些事情;从不恋权;这也是九现神龙看惯了江湖;再无牵挂吧。直到这次事件,他才重出江湖,想到他现在下落不明,王小石有些内疚,不过听白愁飞的说法,顾惜朝一行人不是坏人,现在也只有乐观地等戚少商回来会合了。而白愁飞却已经等不及要走了,也许是因为见到想见的人,反而不知道是为什么想见了。这样想着,他背了包袱,跨出了只为白愁飞而存在的留白轩。

“大白菜,二哥,你别走 。”守在留白轩门外的温柔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大师兄走后我们这边好冷清啊。”白愁飞看着面前的少女,这样天真无邪,难道真的不知道他白二的名声吗?看温柔身后的王小石虽然没说话,眼睛却直直地看着他。他突然想笑,这两人倒真是绝配,一个傻瓜一个笨蛋,把敌人当做朋友看。这样想着,他真的笑了出来,“我不走也可以。”就看见那两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了充满了期待。白愁飞狡猾地笑笑,“你们马上成婚,我当主婚人。”

结婚没有,订婚却有。温柔一个大姑娘天天和王小石混在一起,光明正大,却无名无份,这对她是不公平的,王小石早就明白;温家派了人来;白愁飞自然没做成主婚人;他也知道分寸;只在席间坐了一会;就提了壶酒出去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白愁飞对着湖饮酒,风吹过,柳条轻轻摆动,仿佛有个人静静站在那里,风也回避他似地绕了过去。他想起恍惚间听到的两句诗,“独立三边静,轻生一剑知。”那时那地那人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决绝,仿佛没有什么是值得害怕的。你这一生,要的究竟是什么?他想,穷尽自己一生也不可能知道了。他微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轻风,有淡淡的云丝飘过,月亮又皎洁起来,那么自己的半生到底为了什么?强如雷苏两位,一样陨落。想想自己半生飘零,不停换名字,苦等机会,却没有出头之日。脸上轻风怡人,令人昏昏欲睡,“我原要……”雷纯、雷媚、温柔,那些女子竟然都是他碰不得的。碰不得,就连想也是罪过?他又狂了,为什么?有什么是不可以争的?即使不喜欢的,为了证明他行,为什么不争,不要?不仅仅是女人,什么都应该是能者居之。他仅有的一丝傲气,慢慢积聚,带他到了幻境,时间回到那一天,他顺利除掉了眼中钉,成了京城龙头老大,拔了蔡京,挥军北上,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封侯拜相,子孙成群,他教他们识字。“什么是仁,什么是义?”孩子好奇地问。白愁飞自然是知道答案的,话到了口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苏老大和王老三,还有很多楼里的兄弟,直直地看着他,也问着同样的问题,“什么是仁,什么是义?”然后他觉得脚下一片潮湿,手上也是,他看那手,双手都是鲜红,怎么也擦不干净,那两人越走越近,扯着他袖子,不停地问他,“什么是仁,什么是义?”

“啊!”他猛地醒来,原来是在下雨,他全身都湿透了,月亮早没了踪影。

烟雨茫茫,他一时恍惚起来,要去哪里,要往哪里,无知地任由雨点敲打,直到雨点不再打在身上。雨停了?雨声依旧,雨势没停,那就是有人撑伞了。他转头去看,是小石头,那人笑着看他,“二哥,好雅兴啊。我说跑哪儿去了。”“三弟也是,辜负了佳人,却出来赏雨。”“我们只是订亲,还没那么快。”“哦?我记得三弟一向是个性急的人。”“那是某人吧。”“某人,是哪个某人?”白愁飞挑了眉毛来看他,王小石却把头一扬,朗声说道,“某人就是某人,多说岂不是坏人名声?我小石头读书不多,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两人这样撑了伞在雨里斗嘴,已经多久没有过了。除了晓风朗月之外,竟是雨天最适合他们畅谈。

雨势没有停的意思,王小石示意白愁飞到亭子里避雨,走近亭子,却看见早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一人说道,“好大的雨。”另一人眯了眯眼睛,说道,“这雨好大。”王小石喜出望外,迎了上去,“少商,你没事啦,太好了。”另一个自然是顾惜朝了。“听说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们就不请自来了。本来带了好酒,想说这听风抱月之时岂能少了琼浆玉液,谁知天公不作美。”“酒呢?”王小石肚子里的馋虫也上来了,去捡桌上的酒壶,空的。

“喝了。”戚少商豪气云干地拍拍肚子,“刚才被这雨憋得难受,就喝了。”顾惜朝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了头。

“他怎么了?”“喝醉了。”戚少商笑了笑,只几口工夫,那人就醉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喝了酒不会闹事,只是静静坐着一动不动。

王小石拉了白愁飞围着桌子坐下,看了看戚顾二人,纳闷道,“你们怎么进来的?”“他还算楼主。”顾惜朝说完这句,继续低头闭目养神。

王小石忍住笑,“少商,你打算怎么做?”“我们已经被敌人盯上了,虽然还不明朗,也知道个大概了。现在蜀中已经被调动,几个势力火拼起来,得利的就那两家。我们要做的是守住京中势力,维持平衡。”

“就像当年苏老大那么被动,那么辛苦?”白愁飞还想说些什么,可头脑里一片混乱,他晃了晃脑袋想保持清醒。

“他怎么了?”戚少商被他吓了个激灵。

“也喝多了。”王小石歉意地笑笑,这个二哥还是有什么说什么,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

“哈哈,白兄,”顾惜朝抬着头,扬起下巴,“你果然是我的知己——酒中知己!今天小弟就为你弹奏一曲。”

雨势渐收,顾惜朝就着桌上已有的琴弹了起来,铿锵有力。

“好,想飞之心永远不死的白二竟值这首曲子,此生足矣!”白愁飞跟着曲子唱和起来。

戚少商和王小石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胸中升起一些莫名的情绪,但又有一股豪气凌驾其上,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年轻时候想着一切都随我意就好了,到如今,还是世界改变了自己吧。相互看了看,这些年征战也好,逃亡也好,总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两鬓早生华发。再看那兀自发着酒疯的两人,竟被上苍眷顾一般,容颜如初,气度如初,虽百死而尤未悔说的就是这种人吧。他们的文章,他们的志向,人间又有几人能懂?恍然间记起几天前在倚翠楼听的清唱:红颜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斯人斯景,从今以后若是再也见不到了,该如何是好?这样想着,心乱如麻,无法可解,也懒得去解,只要这双眼睛一直看着,眼前的人就不会消失吧。

直到雨声消失,琴声和歌声仍在继续。这样寂静的时间和空间,只有想弹琴想唱歌想观看想倾听的人,如此单纯的安静的世界,如果是永恒,是不是此生无悔了?顾惜朝手指不停,微风拂面,他想起了那晚随剑气舞动的帘帐,滴水的红叶,虽然早已外面布了杀阵,他却无暇再管;白愁飞也仰头望天,眼神飘至虚空,回到汉江夜话,也是这样的随兴,谁想过稍后便是别离?

TBC 

请多提意见,关于想看HE还是BE,关于王白要不要清白。。。= =|||||

'元宝''戚顾/王白'风再起时(4)   (小天小天,我来了~)

小天大人;我终于又爬上来了;一直在做论文;可怜的我呀~上午小电上不了网...
匆忙赶工,有错的,请一定指出来。OTZ~我先下了,88~
本文全是胡扯,如有雷到,还请海涵.  

正文:

7

雨停了,第二天下午,追命来了,他说神侯想见顾惜朝。

命案现场,尸体上有小斧的痕迹,凶手不消多说。

“这户人家是前天出的事,因为和邻人不怎么和睦,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尸体。”追命边说边提了酒葫芦灌自己,痛快,果然还是能自在地喝酒好。

“不是我。”换作平时,顾惜朝可能不屑去辩解,可他不想看见某个人对他失望。这是他对晚晴许下的誓言,绝对不会再让对他好的人伤心。

“我可以作证,”戚少商握了握手里的剑,“他说的是实话。”那天顾惜朝是出去了,戚少商说不清为什么要跟踪他,是不是想给自己一个不相信他的理由,然后可以挥慧剑斩情丝?当他看到“晚晴之墓”四个大字的时候,心里不是个滋味,只有这四个字,再无其他,他的妻,没有姓,只因为丈夫的歉疚。剩下的时间,那个人站在墓前,呆呆地立着,说些想通了之类的话,另一个人在不远处,看着他,一言不发。然后才有了跑到金风细雨楼凑热闹,戚少商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便放纵他去喝酒弹琴。听他的琴声,还是那么激烈孤傲,和站在墓前的孤单身影是那么格格不入,戚少商收起了对他的些微同情,却生出其他的情愫,他想问,'你明明心里有想要的东西,这能算真的想通了吗?'

“有人盯上你,看来要小心了。”戚少商握住他的手。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跟踪我呢?”顾惜朝盯着他似笑非笑,不着痕迹地把手挣脱出来。

“我。。。”手里失了温度,枉做好人的戚少商有些尴尬,看他脸色要变,心里知道该说什么让他消气,却又说不出口。

“还说不是怕我出去作恶?哼。”顾惜朝本就比他高一点,现在又扬了头,就完全一副目中无人的高傲姿态了。

“我,我是担心你!”这是那个白头发的老顽童教他的,果然有效,顾惜朝没有生气,而是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然后飞奔出去,不再理他。

戚少商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其实那个人很好懂,只是自己以前不懂。这样想着,收起了刚才的烦恼,任由笑意爬上嘴角。

“嗳,我说你在想什么呢?笑得好恶心~”追命在旁边用手晃了晃,戚少商收起了笑容,“没什么。神侯还在怀疑他么?”

“世叔也不是老糊涂,但这事顾惜朝还是脱不了干系,他又是冲动的人,你要看好他。”追命看得出来,戚顾现在并不像仇人,戚少商甚至维护顾惜朝。一个江湖闻名的魔头、叛臣,若是远在村野,到也可以安乐过一生,想在京城立足,没有靠山是万万不能的,不能想象如果带他回来的不是戚少商,而是其他两家,情况会如何。

“装什么大人,喝酒去。”戚少商见不得他做严肃的表情,一把揽住了他脖子,追命还想挣扎,却听到那人低声说道,“你们不要动他,我带来的人我自己负责。”

追命无奈地笑了,戚少商,你可知道,世叔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喝酒头疼,白愁飞躺在床上半睡半醒,这种时候最容易乱想,像是顺着他的意思,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雷媚。白愁飞翻身坐了起来,他有些奇怪,自己的心为什么没有以前那么火热了,没什么精神地打量着她依然精致妖娆的身体线条:“郭东神?雷堂主?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恨意。

雷媚抬眼看了看他,声音还是那么动听,“你我原本各为其主,也没什么仇怨,只是你不该对雷纯出手。”

“我懒得和你辩解,没事就请回吧。”白愁飞倒头就睡。

“这算你承认了吗?”雷媚似乎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我认什么?一个女孩承受了这些,你们却一直都要提起,不知道揭人伤疤的到底是谁。找到那个人又怎么样?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你倒推得干净。”雷媚不会信他,“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贪得无厌。”

“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想当我和你一起的时候,有去寻花问柳过吗?哪像你,什么时候投靠了方小侯我也无从得知,你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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