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吧;毕竟快要期末考试了,烧退了就没事了。”轻云拽住哥哥的胳膊就要坐起身来;身体没力气,便靠在哥哥的胸口上,国光知道,虽然轻云性格温顺,其实骨子里还倔强,便将她扶了起来,见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国光伸手脱下她的睡衣,瘦弱的厉害,手指触及到她的肌肤似乎能摸到她身上的骨头,总是习惯了,即使是现在上身□着,好像也没有什么觉得尴尬的,轻云的头半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国光伸手将她的校服套在她的身上,轻云的声音有些软绵绵的传来:
“哥哥,你知道吗?这样依偎在你的怀里,真的好温暖。”
国光低头看着轻云娇憨的微微扬起嘴角,将她抱正了坐在床上,国光弯下腰伸手替她穿鞋子,轻云身体蓦地一颤,眼泪便要流出来:
“哥哥,我自己穿。”
绝对不要让哥哥为她穿鞋,哥哥蹲在地上的样子,这样的让人难堪,哥哥应该是站在高高的顶点的。国光看着轻云揪在一切的眉头:
“帮妹妹穿鞋,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吧?”
你这个傻女孩,不过是穿鞋而已,难道为你穿鞋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轻云弯下腰,伸手捧住了国光的脸,低头去吻他的发迹,声音带着呢喃:
“哥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你担心。”
彩菜看见轻云脸色不好,拉到自己身前,脸颊贴了贴轻云的额头:“不会是生病了吧?脸色这样难看。”爷爷一听慌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很难看啊?”轻云摇了摇头:
“大概是临近期末有点紧张,我没事,很好的。”
轻云见哥哥已经背上了书包,慌忙跟了上去:“爷爷,妈妈不用担心我,我去上学了。”
爷爷看着轻云的身影,声音压得有些低:“这两个孩子有些怪啊,多注意点!”彩菜点了点头:“好。”
每到这个时间,是最惬意最舒心的时间,哥哥骑着自行车载着自己,轻云将脸靠在他的背脊上,手插在他大衣的口袋里,温暖的体温从手心里传递过来,轻云微微上扬着嘴角,闭着眼睛,凉意的风吹在脸上,即使带着帽子口罩,寒风还是钻进衣裳里,国光骑了几步便停下了下来,转过身看向轻云,见轻云慢慢的睁眼看向他:
“哥哥?”
真的是生病了呢,即使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些朦胧,国光伸手将围巾从脖颈上拿了下来,绕在轻云的脖颈上,轻云攥住他的手:
“我戴着围巾的呢……”
国光将自己的围巾又饶了一道在她的脖颈上,轻云摸着国光的手,有些冰冰凉,轻云见状,解开了胸口的几粒纽扣,将他的手往她的胸口塞去,国光身体一僵,将手从她的手心抽了出来,伸手将她胸口的衣扣扣上,跨上自行车伸手将轻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快要迟到了,抱紧了,我要加快了。”
哥哥的围巾格外的温暖,抱着哥哥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一样,不要离开他,永远都不要离开哥哥。
一上午轻云都半趴在桌子上,虽然想要记一些笔记,但是身体却无力的厉害,国光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大概是早上的感冒药吃的。
直到中午,轻云才光明正大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百合香叫了好几次,轻云动都没动,国光热了便当端了过来,轻轻将她从桌子上扶了起来,轻云靠在国光的肩头:
“好像睡觉哦,哥哥。”
国光伸出手轻轻的抚过她的刘海,从饭盒里杳了一勺饭菜递了过去:“张嘴,少吃一点。”灵雉虽然闭着眼睛,但却乖巧的张开嘴,只吃了几口,轻云已经吃不下去了,手轻轻的放在国光的胸口:
“哥哥,我冷。”
手冢伸手攥住她的手用力的搓了搓,停顿了几秒钟,国光弯下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怎么也要去看医生,百合香探起头:“班长,轻云怎么了?”
手冢点了点头:“没事。”
一路朝着保健室跑去,轻云攥着哥哥胸口的衣服:“不过是感冒而已,哥哥,你放下我,我自己走。”明显的已经察觉到哥哥的身体有些出汗了,国光没有说话,门被推开了,老医生慌忙指了指旁边的床位:
“快放下,出了什么事?”
国光边将轻云放下边转身告诉医生:“感冒了。”
一句感冒了让老医生呆愣了两秒:“看你急冲冲的样子,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多么严重的事呢。”
国光的眼睛看向轻云,她的事便是最重要的事,脑袋里恍惚记起轻云攥着衣角告诉他哥哥的事便是最重要的事,这样的被人在乎这,这样的想要保护一个人。
等打了点滴,国光的放下心来,伸手坐在床前,老医生看着他的神色:“是很重要的女孩呢……”手冢点了点头:“嗯。”老医生含着笑,将视线投向窗外:“年轻真的很好呢。”即使知道老医生的意思,手冢却没有心思想要去解释,让他误会又怎么样呢?手指轻轻的触碰到轻云的脸颊,带着温热的体温。
打了一下午的点滴,精神好了很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到班级将包收拾好,轻云站在楼梯口有些瘦弱的靠在窗前,竟莫名的伸出忧伤之感,这冬日的天气总让人提不起精神,牵着她的手朝楼下走去,走廊上还有些昏暗的灯,见哥哥的眉头紧锁着,知道是为了她生病的事,轻云从身侧抱住他的腰身,微微弓起腰身:
“国光……”
细腻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她的嘴里传了出来,国光低头看她,却见她狡黠的笑着,起身,靠在哥哥的肩膀上:
“哥哥,我们是恋爱了吧?”
恋爱?这样让人恍惚陌生的词第一次出现在国光的世界里,却来的自然而然。越是这样的靠近,内心底却还是忍不住惊慌,如果,他们的事被父母知道,或者是被传开了:手冢国光和手冢轻云——正恋爱着……这样的话毕竟是见不了光的啊!
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吗?那样才能肆无忌惮的在一起吧?可是这样的事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手冢国光身上。想要和父母爷爷坦白,要说些什么呢?想要和轻云在一起?和自己的妹妹相爱了?以后都会照顾她的,这样的话真的很难说出口啊……
地上的灯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老长,轻云侧头在哥哥的脸上啄了一下:“哥哥,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为难了吗?”
自从和哥哥在一起,轻云的笑容莫名的越来越少,虽然很高兴和哥哥在一起,可是越来越多的烦恼压在哥哥的身上,连带着哥哥嘴角的笑容见的都少了。手冢的手轻轻的抚过她有些苍白的脸颊,明明在以往的岁月里见过无数次,可是,还是这样的让人觉得温暖,低下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唇,轻云却下意识的将他推开了一点:
“哥哥……”
想要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她,想要告诉所有的人,他就是喜欢手冢轻云,喜欢自己的妹妹,可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那样的责任心牵系着他,注定见不了光的——在一起。
回到家中,看着满桌子的菜,手冢的眼神明显的一暗,似乎越来越纠结这样的事情。轻云实在没什么胃口,妈妈把盘子里的菜尽数赶在轻云的碗里,轻云将碗里的饭菜往哥哥碗里赶去,声音轻笑:
“妈妈,吃那么多的话会长胖的话,今天中午的饭我都吃光了,哥哥吃的少……”这样说着,又夹了些菜放在哥哥的碗里,国光没有说话,慢慢的吃着碗里的饭,轻云侧头看着哥哥,看着哥哥的举动,真是,即使是吃个饭都是这样的好看,察觉到轻云的眼光,手冢看着她的碗里,只见碗里的饭菜没怎么动,知道她没什么胃口。勉勉强强的塞了半碗饭,轻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冬天人越发的懒了起来,身体不怎么利索,洗完澡轻云便爬到床上,侧头看着哥哥写着东西,越到学期末,事情便多了起来,每天睡觉都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时候睡下来的。起身将房间里的灯光打的格外的亮起来,侧头看向窗外,只见窗外银白色泛光的物体轻轻的飘扬下来,轻云有些惊喜的掀开被子朝窗户前跑去:
“哥哥,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伸手呼的一声拉开了窗户,窗外的风呼啸的吹了进来,将轻云的发吹的飞扬,轻云伸出手,雪花顺着风飘了进来,手冢的书页迅速的翻了几页,慌忙推开手中的书籍,朝着窗户前走去,顺手关上了窗户:
“小心着凉。”
轻云却是有些兴奋的指着窗外:“哥哥,你看啊,好大的雪,明天起床,外面肯定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国光低头便看见轻云□的脚,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轻云慌忙抱住他的脖颈,小声的呢喃一声:“哥哥……”手冢转身朝着床走去:“这雪还要下几天,等你病好了,我陪你去看雪。”
轻云面容忍不住轻笑起来:“真的吗?”手冢点了点头,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脚有些凉,手冢便将她的脚抱在怀里,脚心有些痒痒的,尤其是哥哥的手轻轻的搓着她的脚,憋得脸通红,轻云终于忍无可忍的轻笑出声:
“哥哥,你松开我,好痒啊……”
手冢看着她笑的开心,这样直接,这样温暖,身体轻轻的前倾,手指间穿过她的发丝,轻云的身体明星一颤,抬头看向手冢:
“哥哥……”手冢慢慢的靠近她,轻云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国光的脖颈,对视间带着数不尽的温暖,轻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手冢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唇迹轻轻的摩挲着,唇微微打开,舌尖轻轻的触碰在一起,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着,将哥哥抱的越发紧了些,甚至让自己呼吸不过来,手冢的手指纠缠着她的发丝,越发让人挣脱不得,这样缠绵细致的吻,让人沉醉其中,尽管房外已经是大雪纷飞。
呼吸有些急促着,轻云将哥哥的身体越发扣了紧了些,只是一个吻而已,却让人飘飘然的找不到落脚点。
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手冢的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轻云,却在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后,将轻云报的更紧了些,如果说……是避免不了的话,还不如早早的去面对。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门前站着目瞪口呆的妈妈,手中的碗掉落在地,红豆珍珠芋圆洒落了一地,骨碌碌的朝着门外滚去,三个人就这样毫无焦距的对视着,彩菜的脸色有些苍白:
“国光,你们……在做什么?”实在是视线的冲击力太过震撼,彩菜一时之间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毕竟看见自己的儿子女儿在一起拥吻……太过难以接受了。手冢松开轻云的手,见轻云的脸上亦是没有血色,手冢将被子替她掖好:
“今天早点睡,不要等我了。”
轻云却猛地挣脱了他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妈妈,是我喜欢上哥哥的,是我吻的哥哥的……”彩菜身体轻颤了两下,指着手冢声音低沉:
“国光,你和我下楼,轻云在楼上待着。”
手冢说了声好,便跟着彩菜朝楼下走去,楼梯上传来细微的声响,彩菜差点没站稳,要从楼下栽了下去,手冢慌忙伸手扶住了她,一番动静,爷爷和爸爸都赶来,彩菜指着手冢半天说不出话来。爷爷见状,知道是出了事。
手冢跪在地上,背脊却依旧是挺得笔直:
“祖父大人,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这样的称呼让在场的三人都惊了一下,尤其是彩菜捂住脸低声抽泣着,手冢没有垂下眼眸,直直对视着爷爷的眼睛:
“正如母亲大人看到的那样,我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这有这样的一句话,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手冢依旧镇定着,心口的大石终于放下了,从一开始就打算和轻云在一起的自己,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迟早要面对的事,便早早解决的好。
爷爷震惊的看着手冢,爸爸已经不知所措的抱住了哭的满脸是泪的妻子。手冢弯腰,额头碰在在地面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十分抱歉,但是,不管你们怎么阻止……我还是会和她在一起。如果要责罚的话请责罚我一个人。”
声音未完,只听一声轻呼传来,轻云站在楼梯上飞快的朝着楼下跑来,手冢还未来的及说什么,轻云咚的一声跪在了哥哥的旁边,手下意识的挽住了哥哥的手腕:
“是我的错,一开始便是我喜欢上哥哥的,我不能没有哥哥,我只要和哥哥在一起,我的任性无理取闹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我要和哥哥在一起,一直一直的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轻云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溅在地面的瓷砖上:“ 不要责罚哥哥,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彩菜靠在丈夫的胸口上哭的泪眼朦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公公,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千万不能在这样的错下去了,他们是兄妹啊……”
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话,彩菜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侧头看向爷爷,爷爷将视线转向轻云,在他看来,轻云实在是一个乖巧的孙女,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轻云靠在爷爷的胸口大声的哭了起来:
“爷爷,不要让我离开哥哥……我会死掉的……”
这样的话说出来,手冢面色一变,慌忙攥住轻云的手:“不要说这样的傻话!”轻云反身扑向了手冢抱住了她,眼泪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流了满面,轻云的声音变成低声的低喃。
爷爷叹了口气:“轻云……”轻云仰头看着爷爷,爷爷指着手冢:“你真的决定和国光在一起?”轻云忙不迭的认真的点着头,爷爷侧头看一眼儿子儿媳叹了口气:
“真是的,我们完全都已经当你是自家的孩子了,看看你妈妈,好像已经完全忘记那件事了,打算把你的身世全部的掩埋起来,好好的做手冢家的好孙女,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就不得不说了……”
手冢一惊,心口剧烈的颤抖着,这样的话是要说什么!轻云的身世?轻云下意识的看向手冢,带着慌乱的眼神,手冢轻轻的捏紧了她的手。
“当年,我还在警署做事,你的父亲也是一名警察,因为在一次缉拿罪犯的活动上杀害了其中一名歹徒,其余的歹徒查出你父亲的姓名地址亲属要进行一系列的报复,本来一直受保护的你的亲生母亲因为要生你赶去医院,结果在医生抱着你去保温室时,你的母亲被歹徒意外杀害,你的亲生父亲愧疚自杀……你的亲生父亲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和你流落在外,便将你领养回来……虽然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那次警政厅因此失去了三名警官……”
爷爷说的声音有些缓慢,像是说着一件往事,脸上的悲戚缠绕着自己,轻云的身体微微发颤,下意识的靠近了手冢:
“我的亲生父母都死了吗?我并不是手冢家的孩子?”
爷爷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因为想要你快乐,便一直未曾将这件事告诉你……你父母亲都是好孩子,轻云,我们一直都把你亲生的孩子一样看待!”
身体不住大颤抖,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颗颗的滚落下来,将所有的心事都消失殆尽,怎么会是这样的?手冢伸手抱紧了痛哭不已的轻云,哭到后来不住的咳嗽,将所有的心事都发泄出来,刚为和哥哥的事担忧惊慌,却又被后来听见的事,感到失落和绝望……心口像是有什么在翻滚的一样,轻云转头干呕了两声,眼前一黑,倒在了手冢的怀里晕了过去。
一家人顿时吓得慌忙将轻云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外面的雪下的越发大了些,爷爷趴在轻云的四周看了看:
“应该是一时着急,急火攻心晕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