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听了就真的要送,巧真却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笑问:“牡丹姐,我还是在你屋里暖和些,我那屋子没法住,冷。”
“这是怎么说呢?”牡丹隐忍着心里的怒火笑着问。
巧真这才得逞地一勾嘴角,“我今儿早起来没事站在窗户前发现我那屋子的窗户纸不但有些褪色了,有的地方还有破洞,怪不得这两天我总觉得冷呢。”
牡丹几乎就压制不住情绪要爆发出来,可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忍住了,勉强笑道:“怎么会呢?这窗户纸是过年的时候才给你换的啊,你屋子里的东西不似大半都换了新吗?”
巧真一听也不高兴了,懒懒地一摆手制止水红继续说下去,“快别提了,想来是你为了图便宜,刚换上的时候还好,现在已经没法看了。”
牡丹脸上仍旧带着笑,但是牙已经咬了又咬,她是图了便宜,又怎么了,说实话,以巧真这样的货色,给她用那样的窗户纸都已经是优待了,长的又不是多么的漂亮,身段又不是特别的撩人,她破格提拔她当头牌,享受各种待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但是也不能撕破脸,就耐着性子道:“哎呀我的姑娘哎,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你大老远的打发人来就为了说这个事儿啊。”
“可不是吗?”巧真听牡丹的口气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就问:“她没跟你说吗?”
牡丹听了一笑,拉着桥镇的手道:“可不是,我就说这丫头在我门上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原来是这,”说着又把丫头说了一顿,“往后可得伶俐些,你这么笨嘴拙舌的可怎么好。”
巧真一听就上了火,伸手把丫头掐了好几下,口里骂道:“这么两句话都说不成,你是哑巴了还是有谁给你嘴上按了嚼子了,我看你什么都不会,装疯卖傻就是能手。”
牡丹见巧真在她屋里教训下人,而且说的话又难听,指桑骂槐的成分居多,心里也不高兴,就制止道:“好了好了,你骂她也没用,要不你等等,过一阵子手头宽裕了马上给你换。”
巧真一听当即拉下脸来,不悦道:“牡丹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头牌,你缺着谁也不该缺了我的,而且我这换窗户纸也要不了几个钱,哪里就紧张到这个地步了。”
牡丹好言笑道:“姑娘这是什么话,当真是。。。。。。”
“我不管,我就不信你连换个窗户纸的钱都拿不出来了,”巧真是真的生气了,也不管牡丹的面子,“要我说,你不该把钱看的那么重,要是像玉香那样,攒了钱又有什么用?”
玉香在茶室来说基本上是个忌讳的事,大家能不提她的名字就不提,可偏偏巧真不同,总是爱拿玉香来说事,不过也怪,牡丹一听也就不跟巧真去争了,只得无奈地道:“好好好,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去你屋里瞧瞧,若是真的如你所说,我给你换新的,行了吧?”
巧真听了这才罢休,站起来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牡丹姐你快点儿过来啊。”
巧真一回去就让丫头用她头上的簪子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些小洞,然后问:“你当真是不敢跟牡丹说吗?”
丫头在巧真的审问下哪里敢不说实话,“我跟牡丹姐说了,只是她含混其辞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巧真一听这才冷笑道:“我就说嘛,还想跟我打太极。”丫头生怕巧真说她没用,就奉承道:“说起来牡丹姐是个厉害人,可是也被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整个茶室恐怕也就只有姑娘敢那样对牡丹姐说话了。”
巧真听了得意不已,她手里有牡丹的把柄,只要她紧守着这个秘密,不怕牡丹不听她的话,真要是有个什么,她可不一定管得住她的嘴,“我没有那个本事就能当上头牌姑娘了。”虽说这低三下四的地方的头牌算不上什么,可是能够让她衣食无忧,享受许多她从前不能有的待遇啊。
丫头听了不住地点头,“就是啊,姑娘待在这里还真是可惜了,就是把您放在京都最好的地方那也不成问题。”
巧真对于自己的斤两倒是非常明白,觉得丫头奉承的有点过了,不过谁都爱听奉承话,就笑道:“好了,快去添些炭来,说你笨嘴拙舌的吧,这些话倒是说的挺溜嘛。”
丫头见巧真说她在拍马屁,忙摆着手解释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觉得姑娘很本事。”(。)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事出有因()
巧真降服了牡丹的话题在巷子里已经传了有些时日了,听到的人十个有九个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牡丹是多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就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巧真给降住了。
十个人有十种猜测,甘霖最近几天都在忙着制百家衣,也没有什么功夫去闲逛,倒是小玉偶尔出去,然后听了回来。
小玉进屋脱了外面的斗篷,搓着手在火跟前烤了烤,道:“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啊?”
甘霖手里忙不停,嘴里道:“没有啊,我最近哪里出去过。”
“我听说牡丹被她们茶室的一个姑娘给摆布了。”小玉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甘霖听了也没什么感触,只是微微一笑,“看把你高兴的。”
“什么呀,只是气不过她欺负桃春嘛,真是活该啊。”小玉皱了皱鼻子。
甘霖好奇地看着小玉问:“你不是讨厌桃春吗?怎么这会儿又这么替她不平啊?”
小玉自己去倒了一盏茶来喝了两口,“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就是心善,桃春虽然讨厌,可是对于牡丹之流来说桃春也算是自己人了嘛,咱们自己人关上门怎么闹都行,她们瞎掺和什么。”
“你这话有道理,”甘霖听了觉得小玉说的很精准,可不是这种感觉,要不是桃春被牡丹玉香欺负的太惨,估计她们的关系到现在都还不会和解,“你跟着周祥云变的越来越聪明了。”
小玉不乐意地看着甘霖,“明明是他跟了我之后变的更加聪明了。”
甘霖也不和小玉争辩,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谁受了谁的熏陶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只要他们相亲相爱就行了。
小玉说完坐在一旁揣测道:“我估计牡丹这么忍受那个巧真是因为她们茶室没人了,你想,茶室里没几个有姿色,玉香一死,她们的顶梁柱都没有了,所以牡丹才捧了巧真。”
甘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小玉的话,摇了摇头,这话不对,道理也说不通,“你错了,若是真的如此,我想牡丹也不会去捧巧真的,论姿色,论做人,巧真也不是茶室拔尖的啊。”
小玉听甘霖这么一反驳,顿时哑口无言,有道理啊,牡丹是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眼里心里只有钱的人,她做任何一件事都是本着她自己的最大利益去的,“照你这么一说,我有些想不通了。”
甘霖用针在头皮上刮了刮,推测道:“人在几种情况下会无底线的迁就别人,第一,就是感情,就如同男人百般迁就女人一样,但很明显不可能,第二,那就是牵扯利益,她迁就巧真是为了获得意想不到的东西,很明显这一点也不成立。。。。。。”
小玉被甘霖这么一招惹,迫不及待地问:“第三点呢?”
“最后一点嘛,那就是最可怕的,”甘霖故作神秘地看着小玉,“把柄,你想想,如果她不需要一个人也不爱一个人,她为什么要一反常态地迁就别人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让别人抓住了。”
小玉听了捏着下巴想了半天,嘀咕着,“可是牡丹能有什么把柄呢?她不就是一个开茶室的嘛,总不是她克扣大家的银子吧。”
甘霖刚才也是随便一说,听小玉这么一嘀咕,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手里的针也扎在了指头上,“哎哟。”
小玉忙上前抓着甘霖的手问:“怎么了,怎么了?”
甘霖把手指旱灾嘴里吸了吸,摇头道:“没事,不小心扎了一下,我就是忽然想到或许玉香的死跟牡丹有关。”
小玉一听也来了精神,小声问:“你确定?”
甘霖不敢说完全确定,但一定有这样的可能,“试想一下当初桃春是如何形容她醒来的景象,当时我们都没有在意,你想一下,是牡丹和巧真发现桃春杀的人,她们进去的时候就发现玉香死在那里了,可是她们并没有亲眼看见桃春杀人啊,为什么被传去作证的时候她们又异口同声说杀人的是桃春呢?”
小玉听了不住地点头,“甘霖,你实在太聪明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啊。”
“这也只是我的个人推测,说不一定啊,算了算了,周祥云不是偷偷在盯着吗?”甘霖想了想摆着手,“再说了,就算我推测正确,没有人证又如何能够指正呢,我们还是别瞎操心了。”
小玉却不那么想,“反正我相信你说的,桃春为了这事愁的都睡不着,她从回来到现在都一直没改口说她是被冤枉的。”
“也是,”甘霖点了点头,“如果我的推测真的是这样,这让我想到一句话,那就是贼喊捉贼,从头到尾都是她们两个再说再没有第三人知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或许可以提醒周祥云朝着这个方向去查。”
小玉听了便打算找个机会跟周祥云说一说,或许这样能更快地发现什么,毕竟不缉拿真凶的话让人心里发寒,试想一下这条巷子了隐藏着一个心机深沉的杀人犯,真是让人坐卧不安。
隔天小玉便找到了周祥云,把甘霖的一番话告诉了周祥云,又问:“你觉得这有道理吗?”
周祥云太震惊了,他没想到甘霖竟然有如此的头脑,就问:“这真的是甘霖小姐说的?”
小玉不明所以地看着周祥云,问:“这还有假啊?”
周祥云听了一笑,这倒是和他不谋而合了,“跟我想的差不多。”
“那你就快点去查一查啊。”小玉见周祥云也同意甘霖的说法,就催着周祥云快点去查清楚。
周祥云哑然失笑地看着小玉,“案子都已经结了,你让我大张旗鼓地查也不妥啊,再说了茶室里都是女子,我一个男人去了能查些什么?”
小玉一听不满地撇了撇嘴,用眼睛睨着周祥云拈酸道:“这样才好啊,那么多美人围绕着你,多么赏心悦目。”
周祥云有些受伤地看着小玉,“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若真是那种人,我。。。。。。”
小玉见周祥云急了,也后悔开这样的玩笑,周祥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如那些轻浮的男人一样也不会和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在一起了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 转变()
两个人都有些委屈地看着对方,最后还是小玉扑哧一笑,脸红心跳地拉着周祥云的手软糯道:“是我不好,我以后不胡说了好吗?”
周祥云从认识小玉的那天起就是一副精力充沛随时都叽叽喳喳的人,难得见她这般温柔娇俏,心里很是喜欢,并且他们虽说心意相通许久,却还没有如此情意绵绵地触碰过对方的手,心里也升起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双手不受控制地把小玉揽进了怀里。
小玉大气都不敢出地依偎在周祥云的怀里,忐忑了一下终于也环住了周祥云,她仰着脸看着周祥云,有一种想要吻一吻他的唇的想法。
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小玉在别人眼中平平,在周祥云眼中却美到极点,尤其是此刻懵懂的眼神和鲜艳的小嘴,他脑子一热,像小鸟一样在小玉的唇上啄了一下。
小玉的脸就像一块烧红的炭,她心里虽然喜欢但是脸上却挂不住,只得深情恍惚地推开周祥云跑了。
周祥云愣愣地看着小玉的背影,摸了摸柔软的唇,傻笑起来。
杨琰许久都没有来找甘霖了,这天甘霖才在院子里活动筋骨,杨琰就推门进来了,见了甘霖笑道:“好久都没见你了,最近如何啊。”
甘霖抿嘴一笑,看着杨琰道:“我还好啊,你最近干嘛去了啊,都不见你来找我。”
杨琰一听脸上就有些不快,“别提了,我爹病了,回去照顾了几天。”
甘霖一听就正色道:“那伯父的病不要紧吧。”
“他哪里是有病啊,”杨琰一提起她的爹就哭笑不得,“他是不放心我,所以装病,还要求必须是我和陆邪两人回去,听到这信儿我们连夜就回去了。”
甘霖听了羡慕地看着杨琰,有亲人真好,事事都有人操心,“你快别一脸的不高兴了,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多想有个人也这么惦记着我。”
杨琰听了也是一笑,“可不是,他是怕陆邪和从前一样,又知道我住在陆邪的府上,试探着问了一些话,意思是要是可能的话尽早把婚事办了,也少些闲话。”
甘霖听了更加高兴,以为他们的婚期提上了日程,“那定在什么时候了?”
杨琰被甘霖这么一问,又像泄了气的皮囊,“怎么可能啊?你也知道他多有主意了,我爹哪里能逼婚成功啊。”
甘霖有些遗憾,便安慰道:“你也别难受,只要他的心在你这儿,成亲那是迟早的事。”
杨琰看着甘霖笑了笑,“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说好了,他不负我,我不催他,反正五年之内他娶我。”
甘霖等杨琰说完了才拉着她道:“外面怪冷的,我们进去吧。”
杨琰点了点头这才携手进了屋,一进去杨琰就看到小玉在桌旁埋头绣着什么,就上前细看了看,“呀,这是什么,看着真不错。”
小玉这才注意到杨琰来了,忙着站起来给杨琰倒了茶,“这是小孩子的百家衣,杨小姐看着可还可以?”
杨琰点了点头,“样式和绣工都是没话说的,一个字好,只不过,你这该不会是给谨王爷满月酒的贺礼吧。”
“怎么样?不好吗?”甘霖生怕杨琰会否定她的成果。
杨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其实礼物不分贵贱,可是俗话说礼尚往来,若是她今天只送个百家衣,往后甘霖有个什么事,谨王总不会只送个对等的礼,这要是让那些多事的人知道了还不说些难听的,况且甘霖以后也是和严戎铮一体的,便道:“对于我们来说,这份礼实在是太难得了,可是你现在不仅仅是要送人情,还得走过场,人情自然是给谨王的,过场是给旁人的。”
甘霖一听觉得杨琰说的太实在了,严戎铮说好是因为爱她,她做什么都觉得好,杨琰这一番话却是最客观的分析,“哎呀,幸好你跟我说,要不然我还真的就把这东西拿去了。”
“没事,还来得及准备。”杨琰笑了笑,如果甘霖要去挑选礼物,那她自然是愿意陪同的。
杨琰说完这些闭目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弹起来神神秘秘地对甘霖道:“跟你说个怪事,你听不听。”
甘霖让小玉出去活动一下,她又接替了小玉的活儿,“什么怪事?”
杨琰这才不太确定地道:“我前天上街好像碰到苏公子了。”
小玉洗了手本来想要出去的,一听这话就停下了,抿着嘴笑道:“杨小姐一定是看错了,现在的苏公子就是站在你面前恐怕你也认不出了。”
杨琰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甘霖这才放下手里的活儿道:“这苏公子回去了一趟落魄而来,几乎沦为叫子,蓬头垢面你哪里还认得出来啊。”
杨琰听了却不信,信誓旦旦地道:“不可能啊,我在街上明明就看见了,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怜啊。”
甘霖一听就觉得奇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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