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春听了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是吗?倘或我比你金贵,我岂会理会你,你也真是看得起你自己。”
玉香听了眼睛一瞪恨恨地看着桃春,冷笑道:“你这是在给你脸上贴金啊,你这话的意思就是现在我看得起你?”
桃春听了就作势上前了一步,在一旁看热闹的忙把桃春给拉住,玉香也后怕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要干什么?快把她拦住。”
桃春挣扎了几下,大家抓的太牢,没有挣脱,就拼命地叫嚣着,“有本事你别躲,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欺软怕硬,倘或我也强硬起来,你们谁还敢欺负我。”
众人听了桃春的话,也有同情的,也有冷笑的,玉香现在可是茶室的顶梁柱,要是现在连个桃春都降不住的话,往后她在这里也不好混下去,她已经换了几个地方了,不想再折腾了,所以今天,她必须拿桃春作伐子,就道:“把她给我抓好了,今天我若是不降服了她,只怕往后我也无法在这里立足了。”
众人明白玉香说这话是要收拾桃春了,也有帮忙的,也有在一旁看热闹的,桃春知道她寡不敌众,强烈地挣扎着,“你放开我,有本事你放开我。”
“我傻啊,我细皮嫩肉,你皮糙肉厚,放开你我不是自讨苦吃。”玉香冷笑着上前,伸手捏着桃春的下巴,怜悯地叹了两声,“啧啧,原本多么好看的脸蛋儿哟,现在竟这般沧桑。”她面上还在轻描淡写地说着话,下面却已经不怀好一地一脚踩在了桃春的伤脚上,还使劲地踩拧着。
桃春吃痛,疼的直叫唤,额头上的冷汗像水珠儿一下往下滚着,“我要杀了你。”
玉香淡淡地看了桃春一眼,笑道:“本来甘霖让我善待你,可你却不领情,我也不必看谁的面子了,杀我,你还有这个能力吗?”
桃春被人死死地拉住,挣扎不脱,只能两手乱抓,拉扯之间,竟然得手抓了了玉香一把,这一把不偏不倚,正好抓在玉香的脸上。
玉香把脸看的最重,现在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忙着进屋去照了照镜子,竟然一层皮都被桃春抓了去,不由地发起狂来,冲出来死命地一脚一脚地使劲儿踩桃春的脚背。
桃春吃疼地都要虚脱了,身子全凭着这些姑娘们架着,玉香再狠狠地填补上两脚,桃春彻底地昏死过去,玉香还不解气,“把她丢在这里,谁都不许管她。”说着进屋处理伤口去了,这要是留了疤,她迟早也要走上桃春的路子。
桃春在茶室也没什么人缘,且玉香又说不许人管,既然如此大家也就真的各回各屋了,厨娘在一边看着桃春的那可怜样,同情地叹了一声,无能为力地走了。
昏死的桃春被人扔在院中,孤零零的,没有任何人可怜,直到她被冷醒,这才发现她躺在院子里,她身子已经被冻的麻木,想要挣扎着爬回房间恐怕不行了,可是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就虚弱地叫喊着救命,或许有谁会好心地帮一帮她。
牡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着桃春还躺在院子里,不由地有些担心,她不是关心桃春的安危,而是担心给她自己惹来麻烦,玉香今晚下手那么重,如果桃春死在这里,官府一定不会不管,甘霖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为了玉香的一点私人恩怨把她搭进去,恐怕不划算。
牡丹把一切利害关系一捋,连忙披了衣服开了门儿,往院中一去,果然见桃春在哪里挣扎着,她叹了一声,往后院去了,不一会儿,厨娘也来了,两个人合力把桃春背回了房间,牡丹倒了一盏热茶喂了桃春,见桃春有了些血色,这才放心,嘱咐厨娘道:“你把她身上给清理一下。”
厨娘有些不满地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一会儿仍旧进来,端了一盆热水,见桃春已经能睁开眼了,没好声气地道:“你啊,跟她较个什么劲,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害人又害己。”
桃春躺在床上也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厨娘,难道她就要忍气吞声地让人作践死吗?
厨娘不悦地看了桃春一眼,“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并没有害你,我只是给你送了碗汤,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别说了。”桃春别过脸去不想听厨娘说那些废话。
厨娘脱了桃春的鞋袜,原本已经恢复了大半的脚又变的血肉模糊,她光是看着都忍不住倒吸凉气,“造孽哟,竟然成了这样。”
“疼。”桃春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好不容易咬牙忍住了,强撑着身子看了一眼,两眼一番又晕了过去。
厨娘胡乱地给桃春包扎了一下也就睡去了,大半晚上的谁不瞌睡,第二天她还得打早起来煮饭呢。
第二天,玉香起床见桃春不见了,忙去了桃春屋里,见她在床上睡着,两手叉腰就在院中破口大骂起来,“是哪个多管闲事的人啊,吃饱了撑的。”
牡丹开了房门,站在门边上看着玉香,“我看适可而止就行了,不要闹出了人命,她若是冻死在院子,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第一百八十章 假消息()
玉香见牡丹这么说心里就明白桃春是她让搬回房的,心里冷笑了一声,“她皮糙肉厚的,哪里就冻死她了。”
牡丹看了一眼已经结冰的木盆,“总之在我这里不许出人命,你怎么闹都成,就是这不成。”
“牡丹姐,”玉香见牡丹的态度强硬,换了个笑脸上前拉着牡丹的手,“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只是想教训她一下,不然以后你还怎么管教她们啊。”
牡丹看了玉香一眼,“总之这件事适可而止,再无商量的余地。”说完转身回屋去了。
玉香不满地瞪了牡丹的房门一眼,也扭着身子进屋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现在不过是遇到一些麻烦不得不待在这里,等以后有了机会,她牡丹就是跪在地上求她她也不会留下的。
厨娘大概是得了牡丹的命令,虽然不高兴,但是一日三餐也一顿不落地给她送来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吃着饭,不管怎么样先把身子养好,玉香这么对她,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小玉今天一大早地就跑到茶室附近去打听消息了,昨晚桃春那么冒冒失失地就回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好是坏也多少有点消息才是啊,不然甘霖又要急的团团转了。
本来小玉是想直接进茶室去看看的,可是几个面色不善的姑娘守在门口,估计也没打算让她进去。
好不容易小玉见着一个茶室的姑娘出来拉客,小玉忙跑上去笑着道:”跟你打听个事。”
那姑娘淡淡地看了小玉一眼,往一边走去,“跟我打听什么?”
小玉紧跟在后面,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这姑娘才停下,抱着膀子靠在墙上媚笑着问:“我这里有什么值得你打听的啊,再说了,消息可不是白给你的。”说着就伸出了手掌,姑娘认得小玉,也知道是个有钱的主,她们挣点钱不容易,趁着有机会还不把握。
小玉没好气地看了姑娘一眼,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些前来,拍到姑娘手里,“够了吧。”
姑娘把小玉给的钱在手里掂了掂,不太满意地瘪了瘪嘴,“真抠。”
小玉见这姑娘贪心,也不高兴地就要把钱要回来,“动动嘴皮子就有这么多钱你还嫌什么,嫌少是吧?我还不找你问了呢。”
姑娘见小玉要把钱拿回去,忙往怀里一塞,按的紧紧地问:“你要打听什么?”
“昨晚你们茶室没发生什么大事吧?桃春怎么样?”小玉这才问了她所想知道的。
姑娘听了抿着嘴唇道:“说起来昨晚还是吵了一架,玉香姑娘个桃春两人大闹了一场,后来牡丹姐出来平息了,现在倒也相安无事。”
“真的。”小玉听了这才放心,又怕姑娘骗她,“别哄我啊,不然把前还给我。”
姑娘白了小玉一眼,“谁哄你谁是这个。”说着把小手指比了比。
小玉这才安心地回去,甘霖知道也可以放心了。
姑娘看着小玉的背影,不屑地一笑,就这么点钱还想打听出什么实在消息,真是笑话?再说了,就算她给再多的钱她也不可能说一句实话的,这要是说出去对牡丹不利,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桃春昨晚哭闹了一场,害得大家晚上都挺害怕的,水红就和甘霖一块儿睡了,小玉就把喜儿鹊儿叫到一个屋凑合着睡了一晚。
今天一大早,甘霖就催着小玉去打听了下,看看桃春怎么样了,这下好了,大家都不用操心了。
甘霖听说没什么大事也就放心了,喜儿鹊儿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便和水红一起把早饭吃了,水红这才拿了昨晚包好的雪蛤等物过去,在那里收拾了一回,甘霖又让小玉把水红请了过来。
这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她们是好姐妹,自然也要凑在一块儿了,小玉也高兴,说,“再过两天就是腊八了,到时候咱们要熬腊八粥,今天咱们上街去买些材料回来。”
“你一定是想玩的想疯了,那些东西早已买好了,又去买什么?”甘霖靠在椅背上看着小玉。
小玉没趣地看了甘霖一眼,“想去玩也是无可厚非的啊,这有什么。”
两个人才争着嘴,喜儿就进来笑呵呵地道:“小姐,少爷和小姐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甘霖听了欢喜地忙着要出去迎接,陆邪和杨琰已经进来了。
陆邪一看到甘霖就笑道:“几天不见,越发圆润了,日子过的不错嘛。”
甘霖白了陆邪一眼,促狭挪揄道:“过的再怎样也不及你啊,有那么能干的帮手替你打点家务。”
陆邪呵呵一笑,坐在甘霖旁边,又跟水红打了招呼,这才道:“每年难得闲这么两天啊,这不才打算去郊外的别院逛两天,所以特地来请你们一同过去。”
甘霖听了看着小玉笑了,“这正好圆了某个人的愿了。”
杨琰坐在一旁烤着火,见水红坐在一边只是看着不说话,就以为是陆邪怠慢了她,笑道:“水红你也一块儿去。”
水红听了有些惊喜,笑了笑婉拒道:“不了,我就不跟着你们去凑趣儿了,我这样的人跟着你们不伦不类的。”
陆邪听了水红的话,接过话头道:“水红姑娘不该这么说自己,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岂有分论别类的,我也不嫌你低微,你也别觉得高攀。”
“陆大人说话就是这么干脆。”水红听了笑了,加上甘霖和杨琰一个劲儿地央求着她去,她也就不好再推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邪听了笑道:“这样最好,这次本来也没什么人,去了也是随意的。”
甘霖听了就忍不住想问严戎铮去不去,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得闷闷不乐地把话咽了回去。
小玉虽然高兴,但是也没忘了甘霖,笑着问:“王爷去不去啊?”
“怎么少得了他啊,自然要去的。”陆邪撇了撇嘴,就他一个男人去那多不好意思啊。
甘霖听了脸上又有了笑意,甜甜地看着陆邪,“什么时候去啊。”
“后天,”陆邪撇了甘霖一眼,没好气地道:“没出息的丫头,听见戎铮去高兴了吧,嘿,我就不懂了,有我陪你还不够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玩笑惹的祸()
甘霖指了指坐在陆邪身边的杨琰,打趣道:“人家可就坐在身边啊,你竟然还这么不着调,说这些你就不怕她吃醋。”
陆邪幽幽地看了杨琰一眼,“她没这么小气。”
杨琰只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了陆邪一眼,“哼,别提了,说起来还有更气人的呢。”
甘霖见杨琰满腹的牢骚,就笑道:“他还有什么可说的,不是该浪子回头了吗?”
杨琰更加不满地睨着陆邪,讽刺道:“就他?快别提了,说起来气得我肺疼,你不知道前两天家里来了客,这客人的夫人带了一个女眷,差不多和我一般年纪,为着他是熟人,也不忌讳,大家坐在一处说话,她老是那眼睛看那女眷,我心里不高兴啊,就说了他两句,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大家都知道陆邪是那种任性而为的人,还真是猜不出他说了什么,就眼巴巴地看着杨琰,等她揭晓答案,杨琰气哄哄地掐了陆邪一把,这才道:“他满不在乎地跟我说,人家长的漂亮,他不幸,被我给缠住了,什么想头也没有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看一看还不行,这话一出,那女眷又羞又高兴,我可怎么处啊。”
甘霖最知道陆邪的这个脾气了,对女人好,从前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有了杨琰,总该收敛一些才是,就劝道:“你啊,以后该改一改了,你这么肆无忌惮地对别人好,杨琰心里得多难受啊。”
陆邪不在一地看了杨琰一眼,懒洋洋地道:“嘁,这有什么,只许我对她好不许我对别人好,这是什么道理?再说我对别人又没好到那种地步,真是小气。”
杨琰本来就是在甘霖面前诉诉苦,让他也知道她的感受罢了,本以为说出来他一定会软语安慰,谁知道他竟然这么不屑,还说她小气,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你凭什么说我小气。”
“你本来就小气,难道我有了你就不能再和别的女子说话了不成。”陆邪的脾气众所周知,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儿,没有他迁就别人的份儿,他心里虽然也爱杨琰,可是并没有打算为了她而改变什么,现在杨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跟他发火,他的火气自然也不小。
杨琰眼泪汪汪地看着陆邪,满心失望地看着他,这才离他把她从她家里拉出来几天啊,就变的这样,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他们还没有成亲就已经这样了,她站起来指着陆邪,“陆邪,你有种,我恨你。”说着掩面跑了出去。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嘛,”甘霖没想到原本高兴的场面被几句玩笑话弄的不欢而散,又怕杨琰一时想不开,忙着要追上去,“你还坐得住啊,还不和我去追。”
陆邪的脾气上来哪里肯去追,还一把拉住甘霖,不耐烦地道:“这么冷的天,谁管她,一点都不懂事,她爱跑让她跑,冻一冻她再说。”
“她一个大姑娘她往哪里去啊?”甘霖见陆邪这么无关痛痒,也来了气,推搡着陆邪,“换了是谁都对你心寒了,还不去找。”
陆邪只管坐在那里赌气,“不去,谁爱去谁去。”
“你。”甘霖见陆邪纹丝不动,气哄哄地瞪了一眼,和水红小玉等人撵了出去,才没多远,就看到跟着杨琰的丫环站在那里。
甘霖上前问:“小姐呢?”
“小姐让我们等在这里,她去买个东西。”这两个丫头不是杨琰之前的丫头,看着年纪尚小,傻头傻脑的。
水红一听急了,道:“哎呀,肯定是跑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支开她们吗?”
两个丫头一听杨琰跑了,都吓的直哭,“甘霖小姐现在可怎么办啊?要是少爷知道我们把小姐弄丢了,会杀了我们的。”
甘霖也气到不行,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找啊。”说着大家又分头去找了,可是她们把该着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不见杨琰的踪影。
甘霖跑路跑的满头是汗,水红也着急,猜测道:“会不会是她赌气回去了,要不让这两个丫头回去看一看,倘或在,那就万事大吉,倘或没回去,那只得让陆大人派人去找了。”
甘霖听了忙让两个丫头回去,她们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结果,两人只能先回去等丫头的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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