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戎铮嗯了一声,静静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这些话可得提前嘱咐一下伺候的下人们,可别怠慢了。”
几天过去了,齐王妃一直都没有等到皇后的消息,按理说皇后多少都会有所举动才对,为什么一直静悄悄的,她坐不住,又去了宫里一趟。
皇后一直笑容和煦,对着齐王妃嘘寒问暖,又是关心着严戎铎和志儿,又解释那天为什么没有派太医去王府。
齐王妃耐着性子听着,直到皇后说完了,齐王妃才忍不住问:“母亲,上次我给您的证据。。。。。。”
皇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僵了一僵,随后恢复正常,道:“本宫想了想,你的这些证据仍显不足啊,若是本宫贸然地把这些证据呈给皇上,或许皇上还会一心本宫,所以,本宫吧那些东西毁掉了。”
齐王妃茫然地看着皇后,之前不是还说现用这些证据大有用处吗?怎么就不足了,上面有严戎锵亲笔字迹,连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可是那些证据。。。。。。”
“够了,”皇后打断了齐王妃的话,她是皇后,一切都自有道理,“本宫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本宫知道严戎锵谋害铎儿的可能性很大,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本宫可以暂且放下丧子之痛,你也得放下丧父之痛,总之一句话,本宫一切心里有数,你也不可再提,回去吧。”
齐王妃心跌到了谷底,她明白皇后的意思了,她冷笑了笑告了退,不管是亲情还是什么一切都比不过权力,皇后让她从此不要再提,是因为严戎锵有可能成为太子吧,皇后为了自己的欲望,连自己儿子的性命也不顾了。
其实皇后如此齐王妃也无所谓,可是,严戎锵不仅仅要害严戎铎,还想要谋害她的孩子,她可以忍受失去一个不爱她的丈夫,可是却不能忍受有人蓄意谋害她疼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既然皇后打算就此了结,那她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了。
严萧收到陆邪发来的帖子很是高兴,因为他问了,所请的全部都是达官贵人的嫡出公子,他得意地笑着,不管有些人如何地受宠,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母亲,你快命人去准备本公子明天要穿的衣物。”严萧躺靠在椅子上把帖子举过头顶,不停地催促着岷王妃。
岷王妃还不知情,问:“你又要去干什么?整天和你的狐朋狗友玩乐,也该收收心了,你年岁也不小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好好学习两天,也好求你父亲给你说一门亲事。”
一提起严戎锵严萧脸上的兴奋就被不屑替代,他冷着脸看着岷王妃,“别跟我提那个人,他还有工夫替我物色亲事?本来我是高兴的,你再提他我可就生气了。”
岷王妃也知道严萧对严戎锵的意见很大,除了无奈地叹口气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道:“你也别生气,你不高兴我就不说了,只是能不能不去。”
严萧不高兴地看了岷王妃一眼,“不行,非去不可,这可是九皇叔的好友陆邪的帖子,去的可都是身份高贵的人。”
岷王妃听了一笑,“你大字都不识一个,你认得那上面写的是什么?要我说还是请个先生来吧。”
严萧不乐地看着岷王妃,“我长着嘴巴呢,就不知道吗?”他现在还不想雪这些,反正严戎锵讨厌他们母子,学不学都没有用,“好了不和你多说了,快让人去准备衣服去吧。”说着转身回房间了。
岷王妃看着严萧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笑眯眯地去给他准备明天要穿的衣物去了,也好,明天要参加聚会的人都是很有来头的,严萧能去也好,眼看着大了,总是跟他外面的那帮狐朋狗友鬼混也不会有什么名堂,去见识见识大场面也好。
严中哪里也收到了帖子,严戎锵过目之后很是高兴,把帖子还给严中,“去了就好好的玩,需要什么自己找管家要去。”陆邪给严中发帖子这也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看来大家都知道他是不久之后的太子人选了,“你去玩可以,可千万不能和人结怨知道吗?”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云泥之别()
严中高高兴兴地去了,他忙着把帖子拿给他的母亲看,他的母亲一直耿耿于怀他庶子的身份,现在陆邪发来的帖子不是正好可以解了她的愁苦。
严戎铮在陆邪的房间喝着茶,时而陷入沉思,陆邪从外面进来,见严戎铮发呆,笑道;“在想什么呢?”
严戎铮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甘霖这里天如何了。”
“你现在担心她干什么?”陆邪漫不经心地坐下,抠了抠指甲缝,“她在玉壶道人哪儿拿了丹药,够撑上一阵子了,只不过苦了严戎铎了,你也知道,逆天而行,最后死的必定会更痛苦。”
严戎铮动了动眼睛,淡淡一笑,“本王也顾不上他痛不痛苦了,只要甘霖能平安无事,皇后竟然把齐王妃的那些证据给毁了,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陆邪听了倒是蛮惊讶,不过却又像是在意料之中,“不是早就有这样的心里准备吗?咱们不是也有两手准备吗?”要不是他们的人发现严萧手里的东西他们也不是发动这次聚会。
“说的也是,”严戎铮越发淡然,“皇后虽然老谋深算,可是哪里有那么精细。”
陆邪听了笑的越渐迷离,皇后百密一疏,哪里知道她所看重的人早已是穷弩之末,“暂且让她高兴几天。”其实这件事原本也就该如此发展,只是中间出了甘霖的差错,大家不得不投鼠忌器罢了。
其实严戎铮也不是没想过让甘霖假死,玉壶道人有那么多的丹药,让一个人假死应该不成问题,可是他不想让甘霖从此见不得光,不想让她受委屈,所以她一定要想方设法让甘霖免除殉葬,以后也可以堂堂正正进他王府的大门。
陆邪在朝堂上也是举重若轻的人物,他发出的帖子那自然是没有落空的,果然这天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前来的都是达官贵人的嫡出公子,严萧今天也打扮的非常精神气魄,他心情激动地看着里面的人,心里冷笑着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参加这样的聚会。
陆邪的管家见到严萧那不必说,招呼那叫一个周到,亲自带了进去,陆邪见了也忙着迎上来,“可来了,走,里面坐去。”
严萧跟着陆邪往里面的房间里去,严戎铮见了严萧笑道:“来了,坐下喝喝茶吧,最近如何?”
严萧是知道严戎铮的脾气的,很少对那个后辈如此关心,当下觉得受宠若惊,忙道:“侄儿见过王叔。”
严戎铮又笑了笑,指着他跟前的椅子,“坐下吧,来。”
严萧依言坐在严戎铮的身边,陆邪也在一旁坐下了,仔细看了看严萧,赞道:“说实话,你这些子侄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众人听了都附和着,严萧一下子就成了大家的中心,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他展开,其中一人就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齐王没了,这太子之位可就是岷王的了,严公子是嫡长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严戎铮见严萧听得心花怒放,忙拦下,“诶,有些话心知肚明就行了,说明白了反而无趣,”说着看着面前的严萧,“你啊,听说还在跟你的那帮朋友吃喝玩乐,听王叔一句,也该收收心了。”
严萧听着严戎铮的嘱咐,唯有点头称是,大家又说了好些恭维严萧的话,弄的他晕淘淘的。
没多久,管家就进来说歌舞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过去,严戎铮便叫上严萧和他一同去了。
严萧跟在严戎铮的身边,顿时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好像大家的目光全都注视在他的身上。
这种前所未有的优越感在经过大厅的时候荡然无存,只见严中坐在那里,所有的公子都恭维着他,这让他不由地心生妒意,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陆邪,不是说只有嫡公子才能参加么,怎么严中也在?
陆邪自然是不在意严萧的审问的,从容地朝着那边道:“歌舞准备妥了,大家同去吧。”
严中见了陆邪,忙着上前来和严戎铮陆邪见礼,说完又被一众公子簇拥着离开了,严萧酸酸的看着严中,嘴里嘟囔起来。
严戎铮见了拍拍严萧的肩膀,“没事,走吧。”
歌舞很好看,可是严萧却觉得乏味,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被严中给抢走了,大家对严中那么趋之若鹫一定是因为齐王就快要死了吧,到时候他的父亲就成了太子的第一人选,如果他的父亲以后当了皇帝,那太子之位又回传给谁呢?
“严萧!”严戎铮见严萧一直看着那边,便叫了他。
严萧回过神来,有些失落且尴尬地笑了笑,酸酸的问:“王叔,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严戎铮给了严萧一个安慰的笑容,同时又变的严肃起来,“不是你有用没用的关系,而是你的父亲,本王知道你和你母亲一直都不在府上,这些人为什么围着严中,也不过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放心,不管怎样你总是他的儿子,以后他若是当了皇帝,再不济也会给你个一官半职的。”
陆邪在一旁听着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严戎铮这句话表面看着像是在安慰人,实际上却让严萧备受打击。
严萧不满惊慌地看着严戎铮,看来严戎锵不喜欢她们母子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再怎么说也是严戎锵的嫡子,可是严戎铮却说会给他一官半职,不过想想也是,严戎锵从来都没在乎过他们母子,又怎么会向着他们呢,他退一万步讲,就算当不了皇帝也该当个王爷啊,想到这里他不禁咬起了牙。
陆邪在一旁笑了笑,拍了拍严萧的肩膀,指着围绕严中的那一群,“怎么,你不过去玩吗?你看他们多热闹啊。”
严萧很是尴尬,此时他才注意到严中所穿衣服的料子,再看看自己,原本以为他如此算是好的,他不屑地笑了笑。
陆邪明白严萧此时的感受,“明白你的感受但也无能为力。”
第三百五十六章 恼羞成怒()
两场预定的歌舞一结束,陆邪的管家便呈上一个册子给严戎铮道:“王爷,接下来由着您点。”
严戎铮看了看手中的册子,笑了笑没有接过来,推让道:“罢了,本王就不点了,把这交给他们年轻人吧。”
管家见了缩回手,把在座的公子打量了一个遍,最后在严萧和严中之间犹豫着,这到底该让谁先点啊,犹豫了片刻,管家朝着严萧走去。
严萧甚是得意,看来他到底要胜那个妾生的儿子一筹,他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沉的住气可千万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管家慢吞吞地朝严萧伸出手来,严萧也尽量端住,才要接过册子,却听到有人乱叫道:“若是王爷和陆大人不点,那也应该是严中公子先点啊。”
此话一出立马得到众人的应和,都觉得应该由严中先点,严萧伸出去的手变的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陆邪看出严萧的窘迫,忍不住开口问道:“哦,大家何出此言啊?”
“严萧虽然是岷王府的嫡子,可一直都不受岷王爷的宠爱,弃之不顾,可严中公子却不同,他知书识礼,深得王爷的喜爱,就凭这一点严中公子就比严萧尊贵,所以这歌舞也该严中公子先点。”
严萧听了这些谬论自然生气,也沉不住气,干脆一把抢过册子,“本公子作为王府的长子嫡孙,非我先点不可。”
“嘁,背着长子嫡孙的名,其实也不过是个山野村夫罢了,难登大雅之堂。”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
严萧恼羞成怒,站起来叫道:“是谁?有本事说没本事承认,站出来,本公子看看。”
众人都不说话,像看把戏似的看着严萧,严戎铮看不下去,开口道:“好了今天是高兴的事,大家不可为此扫了兴,严中,既然众说纷纭,你说说怎么办吧。”
严中见严戎铮让他说话,他想了想,其实他也觉得众人说的没错,撇开身份不说,在岷王府谁尊贵谁低下一眼就能见分晓,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为这点儿小事争执起来也不好看,况且严戎锵在他出门之前再三叮嘱不可惹事,便站起来,“严中觉得无论何时都应该长幼有序,他是我大哥,我理应谦让,再说了一场歌舞,谁先点都无所谓,大家高兴就好。”
严戎铮听了一笑,很是赞赏地点了点头,“严中很懂事,知道谦让兄长,不愧你父亲疼你。”
严中坐下,心里却在等着看另一场好戏,他这个哥哥他心里是知道的,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吃喝玩乐,他就是拱手把机会让给他,他也要有那个本事。
严萧见严中退让,心里也好受一些,翻开册子一看却傻了眼了,上面写满了字,可他几乎认识不了几个,他一着急胡乱翻了几下,家大家都看着他,便假装镇静地又看了看,才指着一个凑到管家面前道:“就这个吧,这个歌舞很是不错。”他翻了好半天,才识得一个马字,便点了这出。
管家愣了愣没说什么,接过册子递给了严中,严中翻了翻,小声问管家,“刚才他点了哪出歌舞啊?”
管家看了严萧一眼,往后翻了几页,指着秦琼卖马道:“大公子点的是这出。”
严中看了心里一笑,这就是严萧点的歌舞?他翻了翻指着一出玉树后庭花道:“就这出吧。”
管家标记好,这才把册子递给下一个人,大家逐次点了,稍待片刻,便开始,一阵紧锣密鼓,唱戏之人登场了。
众人颇为诧异地看着严萧,坐远的人不知为何,可离严萧近的可都听见,不是点的歌舞么?怎么成戏文了,难道歌舞和戏文都分不清吗?
众人憋着笑看着这出别出心裁的戏,严萧也羞了个彻底,本以为里面全都是歌舞,谁知道里面竟还有戏文,他听着别人的窃窃私语和嘲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窃窃私语也就罢了,可竟然还有和严中要好的公子大声地拿着这件事做文章,严中一直淡然地坐在一旁,虽未开口,却也抱着一副开好戏的心态。
严萧胸无半点墨,此时听见有人羞辱他,他也顾不得身份,走到人家跟前将人家一把抓起来,吵着人家的门面就是一拳,“爷爷看你还敢挖苦。”
众人都没提防严萧会有此举动,一时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忙拉开他们,严萧这才骂骂咧咧地指着严中,“别看你人模狗样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我就就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好戏。”
严中被严萧攻击,就有人替他出头道:“自己不识字也不能怪别人,出了丑还不让说,有这功夫撒泼撒野,还不如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呢。”
严中被严萧指着鼻子痛骂了一顿,不得不开口道:“你为长我叫你一声哥哥,只是你把对别人的怒火转向我有些不公平,毕竟我坐在这里什么也没说。”
严萧呸了一声,“你一个妾生的有什么资格叫我哥哥?你们母子妄想登天,门儿都没有。。。。。。”
严戎铮见两人越说越离谱,忙喝住,“好了,兄弟家的吵着好看么?点了戏文便看戏文,为着这么点儿小事就闹,成何体统。”
严萧仗着严戎铮说最喜欢他,越想越是不忿,捏着拳头便向严中砸去,一个翩翩公子瞬间狼狈不堪。
“你放肆,”严戎铮也不想事情闹大了,忙让人把严萧拉了下去,又让人替严中清理了伤口,“你们到底是兄弟,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明白吗?”
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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