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町子是西尾的女儿的时候。一开始,我就觉得有点蹊跷,就是无法清楚地抓住。恐吓信上的‘女儿’若是指町子的话,一切就完完全全地与事实符合……”
“可是……新田刚好幸运地遇到正要回家的雅子。万一没遇到的话,他打算怎么办呢?”
“那时候,可能会说只是封恶作剧的信而把它搪塞过去。当然啦!计划失算了,可是他也不用担心会被怀疑!”
一阵沉默之后,原田刑警发言了。
“不管怎样,还能找到那剪贴的报纸,它没被烧光,算我们幸运。那张报纸可是确确实实的铁证!”
我和夕子交换一眼。她只是微笑不语。
我开口说了,“原田,你知道那焚烧炉里面有多热吗?至少是热得纸都化灰了。”
原田愕然,把嘴张得大大地:
“啊?……那么……那个……”
夕子把在手上的大信封颠倒拿地摇了一摇。没掉下一张纸。
“所似,才会做那么危险的行为!”
“可是──”
原田还是以一副令人难以相信的神情注视着夕子,不久叹了一口气说:
“你真的料事如神啊!”
我又再一次载着夕子到车站搭车,不过这一次是在大清早。她一直以忧郁的眼光盯着前面。
“对啦!忘了问他在公园那个男的是谁?会是流浪汉吗?”
“大概吧!”
“他妈的!我还想报仇把他推到池塘里去呢!”
夕子叹了一口气。
“那个家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嗯……。大概会有亲戚来接管吧!”
“很遗憾的,他没有亲戚,较亲的也只有嘉子一个人而已。”
“那个人一直都在那个家服务嘛!”
“反应真迟钝!”她以嘲笑的口吻说:“那个人喜欢新田!”
“原来如此!她以为她能成为后母吧?!”
“大概也曾幻想过吧!可是,她一定不见了。”
事实上,冈本嘉子不久之后就离开新田家了。
“不管怎么说,你做了危险的事。若是被打倒的话,说不定现在是半身不遂呢!”
“为了雅子,想给他补偿罪过自新的机会嘛!”
“能猜中他的计划还真不错!”
“对呀!”她笑着说:“万一新田实际上并没有将报纸在焚炉烧毁的话,那就白威胁了。”
“纸包不住火的。做了坏事总是会有被人知道的一天。”
“像是哈姆雷特吧!”
“我学生时代在话剧社曾演过!”
“你演哈姆雷特?”
“我演持枪站着的士兵而已。”
──车靠车站附近停下。
“不要想太多。并不是你的过失!”
“是,知道了。只是,雅子好可怜唷!”
“嗯……”
“相信自己的父亲终于爱自己了,然而,那个父亲却把枪口对着自己。她一定觉得很悲痛!”
“是很寂寞的脸庞!”
夕子下车,说了声“再见!”之后,就快步走去。
──当我开车回到新田家时,才发觉到一件事。又忘了问她的住址。
新田全部招供了。就和夕子所推理的一模一样,而梅宫警政署长重感冒在家静养。(我的诅咒生效了吗?)
──过了乱七八糟的十天之后,某天的中午,夕子来了电话,约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穿着鲜艳橘色连衣裙的她,一点都看不出名侦探的气派,倒是充满了年轻少女的气息。
我正在对她说案件善后处理的情况时,原田慢慢地走了进来。
“我听说宇野先生在这里。”
“有事吗?”
“是的,那个……是……”
他站在旁边,一副很踌躇的神情。这次大概不会要小甜饼而要些别的吧!
“讲清楚嘛!”我急躁地说:“你想说什么?”
“是的……事实上,我是来向宇野先生道歉的……”
“道歉?为什么?”
“啊!”夕子叫了一声,“那是你唷!现在近一点看才发觉到!”
“是的。很抱歉……”
“喂!什么事啊?”
“哎呀,那个公园的流浪汉就是他嘛!”
“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大个子原田。“那……是你?”
“对不起……”
“我不是叫你留在新田家吗?”
“我知道,可是担心宇野先生及这位小姐,我就先走一步离开那个家……”
“不怕被我看到!”
“想跟永井小姐说危险就跑出来了。后来一想,其实不逃跑也没关系。”
“所以,怕被我看到,就把我往池塘里一撞?”
“不是,我怎么敢故意撞你呢?!那……”
“好了!幸好没有变成肺炎。”夕子在旁边圆场。
“不是那个!问题在于没有服从我的命令!知道吗?警官随意行动──”
她故意大大地咳了一声。我想了一想。对呀!我也是担心她而走到公园里去,那也不像警官该有的举动啊!
“好吧!我并没有生那档子的气。可是,下次要小心!”
“谢谢!”
看他高兴地踩着步伐走出店去,整个店似乎都在摇动,我慌忙地把咖啡杯压住。
“我今晚想请你吃饭!”
“好呀!可是有个条件。”
“被请的人还有说条件的啊?”
“我要T饭店全餐的晚餐!”
一瞬间,我胃在抽痛。这一餐吃下去的话,我钱包将会倾囊而空。……可是,唉!管他的。有时候也不得不……。
“不好吗?今天是发饷日呀!”她得意地笑着,“名侦探是什么都知道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