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断气的一瞬间,修复者已经第一时间上前想用替身能力恢复先知的身体及生命,但就在他刚刚迈步的一瞬间,站在旁边的队长却是豁尽全力的将火焰斩砍在了修复者的背上……我第一时间已经去摇醒魂铃,但在铃声响起的时候,先知与恢复者已经一齐在队长的火焰斩之下化成飞灰了。
一瞬间我们已经失去了两个同伴,而得到的信息却是少得可怜。首先是我们之前准备的抗拒和警戒之法一点作用都没有;二来弗莱迪可以在梦境中直接杀人,也可以利用梦境制造类似幻象的效果让我们自相残杀;其三唯一有利的便是,醒魂铃对于唤醒被弗莱迪拖住的人还是有效的。
根据队长的描述,当时他经历的时间显然还我们有了很大的差距,他在梦中已经与那弗莱迪战了三百合,连地理都已经从这里转移去了百多里外,我们其余人全部都已经战死。而当他最后一刀挥出的时候都以为在砍的是弗莱迪,而事实上在他的梦境中,弗莱迪已经被他杀了不止一百次。”
“这些你当时就已经总结过了。”
鹰眼有些烦躁的打断了塞尔的话。
“对,是曾经说过,但既然没有新的线索可以推理,那就只有将过去的证据重新审视,否我们漏掉了什么。”
塞尔不以对方话语为异,又将话题继续下去。
“之后我便提出过疑点,既然弗莱迪具有这种瞬间入梦造梦的能力,那么最方便的杀人方式就是将我们一齐卷入其中彼此为敌,那瞬间就可以制造团灭了。但他却没这么做,这其中最大的可能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从队长和先知清醒的一瞬间看来,弗莱迪为人制造梦境的时候虽然可以『花』样百出,但真正会作用于现实和**的只有一击,而不管那一击的最终结果如何,入梦之人都会因此而醒来。所以我们应对他的法『门』便该是只守不攻,无论是眼前发生什么样的梦境,都只一味防守,等待其他人的唤醒。这样的话首先不会误杀自己人,其次面对对方‘硬来’的情况也可以支撑得更加充沛。”
“对,你是那么说的,然后我们便每个人每过三十秒便摇一次醒魂铃。如果不是这东西有使用间隙的话,我们大概会一直摇个不停吧。”
旁边一个脸上缠着无数黑『色』绷带只『露』出眼睛,身上也裹得严严实实连甚至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他是队伍中的怪物封印师,以“宝宝”作为武器,同时也是各类怪兽、『阴』鬼的封印克星。可惜如同那位净灵师一样,本该是天敌的他面对弗莱迪同样是束手无策。
“摇铃之法让我们保证了一天的安全。被这种东西盯上大家也没必要再去找其他落脚之处,就在这个荒野中席地而坐过了二十四小时。然后,第三个死的人却是队长”
塞尔取出一个小玻璃瓶,拔掉塞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并非是为了提神而只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队长死得很蹊跷,当时他就走到距离我们不到十步的地方小便,别说身影,就是小便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就他就保持着那么个姿势,直『挺』『挺』的死了等我们把他的尸体放倒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疲倦到了极点的面容,一双不甘心的眼睛,还有『胸』口一个被铁爪手套撕出的大『洞』。照情形估计,队长应该是在梦境里遵守我嘱咐的那样一直保持防守了很长时间,大概有几天,甚至几周几个月,最后因为实在疲惫而无法招架,然后被弗莱迪杀死了”
“然后你又让我在大家周围布置下了封魔阵,只要有任何的魔物和『阴』灵进入都会遭到魔力的封印。你说要想办法找出弗莱迪到底是什么形态的存在,但结果我们的第四个遇害者还是出现了。”
鹰眼似乎因为过大的压力而『精』神有些承受不住了,重重一拳锤在地上言辞间竟然已经冒出了敌意。
“我们从最早就建议过,如果弗莱迪只能在梦境中杀人的话,那么除了不睡觉之外,不做梦的方法很多吧?如果我们全部都变成石像形态的话……”
“所以我们必须先清楚这个弗莱迪的存在形式是什么”
塞尔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们的约定是与一个游戏者为敌,如果大家都用石化术变了石头人,那你能保证他不会以物质的方式出现,拿把锤子将我们一个个的敲碎吗?而只要我们还具备意识,梦境这种东西就有存在的空间。除非是全然没有思想活动的真石像,否则就算我们变成全然无需睡眠的石元素这种特殊种族也是一样。”
塞尔三言两语堵住了对方的嘴,场上唯一的『女』『性』连忙抚慰狂暴的枪手。
“这真是奇了,对方既非虚体也非实体,不使用物理距离的方式靠近我们也不使用『精』神触手接触我们,这完全不合逻辑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算漏了。”
自言自语的天才完全沉浸了自己的思考中,连怪物封印师手中按时摇响的醒魂铃都未能让他感到分毫动摇。
“当然你算漏了,所以我们才会有第四个同伴的死亡克鲁斯,这个曾经在魔幻团营地中都安然进出的优秀窃贼,就因为你的布置而变成了一地的尸块逻辑?他**的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能够『操』纵和改写规则的人,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能够用你的规则去衡量这些怪物?”
在净灵师的安抚下鹰眼总算是没将手里的枪扔到天才军师的头上。这本来是一个拥有五个*级高手的团队,现在……其实也不用数了,在s级面前,所谓的*级和d级也没什么区别,谁先死谁后死只是看对方高兴与否。
“塞尔,你看我们能否使用移动的方式……我并不指望这样能甩脱对方,但我们现在只需要再拖延几个小时就行了。”
蕾拉转头向现在的领队建议着。
“《猛鬼街》最经典的场景便是角『色』们以为已经逃离了对方的掌控,而弗莱迪却突然以最讽刺的姿态出现在他们身边吧。此法不行,我必须换个思路。”
过于出众的天才比其他人总是看到更远的地方,这导致了经常别人一说话就被他否定,一次两次无所谓,再多便让人觉得是这个人本身自以为是了。但蕾拉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当然也不会觉得受到侮辱。
“应该倒过来想,假若我是弗莱迪的话,我会怎样运用自己的能力与法则?”塞尔用了换位法来继续思考问题。
“首先我必然要考虑自保。作为高端战局的常客,我并不是像电影里那样每个对手只打一场就可以算了账,与相同的对手需要多次『交』手,突袭的重要『性』远不如持久稳定,所以注定了这个弗莱迪不会采用具有明显缺陷的体质。鬼魂体质虽然有利于梦境入侵,但同样被针对太过,就算我们是属于能力不济而影响不到他,但面对同等级的魔幻团圣光及亡灵团的控灵,这个弗莱迪将会被吃得死死的所以如果是我的话,宁可放弃一部分梦境『操』控强度我也要保持人类身体的物理存在。
其次是攻击,虽然是法则掌握但说到底最主要的实用『性』还是为团战服务,如果说只是寻常的『精』神入侵可以通过佩戴道具或者不睡觉就让对方无计可施的话,那么在高端团队的等级下这个弗莱迪就不是最弱而是彻底的废物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也就是说他其实具有的是某种……我也说不清的,但就算对方拥有再强大的『精』神力与各种防护也一定会中招的……‘是人就会做梦’的法则?
但就队长的描述看来,就算是进入了他制造的梦境之中自己的能力也不会被剥夺,而所谓的弗莱迪其实只具备着实在太过不入眼的战斗力,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在梦境中无数次的复活而已。那么面对高端战局中其他的s级高手,他又是采取怎样的攻击方式,我的意思是,本质是什么?
这里还有一个最大的破绽就团的牧师克里斯蒂娜,她是一个完全没有攻击与防御力的人物,假若弗莱迪真的拥有梦境杀人的能力,那么她早就被杀掉了团也因为失去了这个战术核心而崩团了。可事实上这一切并没有发现,也就是说,牧师具备某些抵御弗莱迪的方式,而这些方式与我们常识中的战斗力无关。
该死虽然可以从团那里得到一些情报,但似乎涉及到他们与g先生关于高端试炼的约定,提供的东西都太过表面,而我们必须从这些表面的信息和自己所见出真相来。我的思考一定还存在盲点,我必须找出来”
其实这个“找盲点”的动作塞尔一直在继续,只是现在竟然到用言语说出来的地步,可见压力已经开始让其心态失衡了。
“火柴呢?怎么半天没听你说话?”
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塞尔的一连串没有结果的分析所吸引,直到此时蕾拉才猛然惊觉好半天没有听到法师的声音了。所有人心头一栗齐齐转头,只见红袍法师正躺在地上睡得正“香”……两边的法师都睡的正香。
第五个,法师火柴。睡梦中整个人被撕裂成了两半。
塞尔头也没抬,他感觉到自己距离破局就隔了那么一层玻璃纸,眼看就要抓住了却偏朦朦胧胧看不见。
鹰眼已经彻底抓狂了,虽然只剩下了几个小时,但这感觉上去更像是自己的生命连几个小时都不到了。对方在第一天杀了四人好像只是一个热身警示,而后放任两天更像是猫戏老鼠的游戏,现在到了最后一夜再跳出来做最后的收割。他不怕死,但无法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死。
“你继续坐在这里想到死吧”鹰眼突然停止了骂人站起身来:“反正都是要死,我不要死得那么窝囊,我要去找热血团一决死战。就算只能对着洛奇的脑袋上打一枪,哪怕是油皮都打不破就被对方用眼神杀掉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鹰眼你冷静我们现在是在高端试炼,我们不是初出茅庐的小队伍。实力不及被灭团可以接受,自己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自『乱』阵脚,那就连自己都输掉了”
蕾拉一贯温柔的声音也焦虑了起来,不是为了已经死去的人,而是为眼前将要崩溃的团队。
“有区别吗?”鹰眼冷笑:“我也曾经以为有区别,但如今看来我们在高端团队眼中同样不过是蚂蚁,顶多是大蚂蚁还是小蚂蚁。我受够了,我要像一个男人般的去试炼去战死,而不是像缩头乌龟一样听见‘热血团’三个字就颤抖”
鹰眼拔高了声音,话虽然是对蕾拉说的,而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仍然木头人一样蹲在地上的“天才”。
塞尔仍然不说话只是埋头苦思,仿佛对于鹰眼的离去半点也不想加以阻拦。
“看见了吧,蕾拉?这个人根本对于我们的去留没有半点在乎,他只对‘解密’本身有兴趣。现在遇上他解不开的『迷』了,我们就全都成了牺牲者好了,不要在意什么天才的指示了,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吧,最起码我还能掌握自己的死法”
鹰眼彻底绝望了,从空间袋里将一把奇形的大枪取在手上,再不顾蕾拉的阻拦自顾往黑夜中走去。
“不能走”
情急之下蕾拉用起了言灵术,鹰眼顿时双『腿』如同灌铅再也移动不得。
“砰”
一枚指节大小的子弹从那奇形大枪中『射』出,以并不算快的速度从塞尔耳旁擦过,慢慢打在了他身后约『摸』百米的地方。没有惊天的爆炸和耀目的火焰,反而是爆出了一团半径一米左右的黑球。而黑球的存在也只是一闪即逝,当一切平静之时,那块地方所有被黑球“占据”过的空间中好像一切都被挖走了一样出现了一个“空『洞』”。气压促使空气朝那里涌去,四面的风撞在一起发出砰然声响。
“我……明白了。”
对方已经将意志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得如此坚决,蕾拉也只有解开了自己的言灵束缚,转眼间鹰眼已经消失了在无边黑暗之中。
“呵呵,蕾拉,不用担心了,在这个世界中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生生死死的,你这个长于净灵的人不是早应该看惯了吗?”
黑带木乃伊一般的封印师也站了起来,虽然脸上包裹得严实看不出表情,但听声音就知道他是在笑。
“你,你也要和我们分开吗?”
蕾拉声音有些颤抖,她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
“放心,我不是打算去送死。我只是想着或许封印师的最后一招能够对付弗莱迪,虽然可能『性』微小得近乎没有但……事到如今也不妨一试了吧。呵呵,你自个保重,天亮后我们再见了。”
封印师也走了,现场只剩下了蕾拉与依旧陷在自我『迷』宫中的塞尔。事到如今,言灵师也只能静静的坐了下来,心中仿佛揣着七味瓶的一般看着“天才”。
两声轻响从夜『色』中响起,好象是惨叫又好象是爆炸,蕾拉看着手腕上的一串红珠如今已经黑了七颗,自己的队伍已经完了。
“还有哪里漏了?还有哪里漏了?法则的掌握者只能扭曲法则,断然不可能做出‘不是法则的法则’。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对自己的限制其实远比常人为大,根本没有偷『奸』耍滑的可能。只要我能『弄』明白这场‘梦境游戏’的规则,就一定有生机存在。”
时间越是紧迫,塞尔的大脑越是转得迅速,所有的『精』神都集中了起来,根本没发现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黎明降临前一瞬间,至昼与至夜『交』错的瞬间天地陷入了一片漆黑,就连身边的火堆似乎都一黯,让他回神了过来。
四面八方都是一片漆黑,其余两人都已经不在了,唯有蕾拉侧躺在地上,脖颈处有红『色』的勒痕,好像是被绳子之类的东西勒死的。但就算如此塞尔脸上仍是一『波』不动,好像死去的根本是与他无关的人等。
连蕾拉都死了,最后该轮到我了吗?塞尔下意识生出了这个念头,但同时这个念头也好像一把锤子一样敲上了思维处的那层玻璃,最后一层薄薄的障碍也被砸开了。
是顺序我们被杀的顺序有问题就算自我规则局限不能一次『性』杀掉所有人,那么所杀的对象也该是从“重要『性』”与“易杀『性』”二者协调的结果。第一个死的先知,第二个死的恢复者可说是具备相当的重要『性』,他们先死可以理解,但第三个队长与第四个窃贼就太过莫名。按照之前的情况,他们不但对弗莱迪没有什么威胁反而可以成为不错的武器,而且随时可杀。最关键的是最后的自己,本来自己的重要『性』应该是更在先知之上的
放任自己的存活就是无视最大的威胁。就算级别相差多大,自己也是作为*级的挑战者来进行s级的试炼,这种行为可以或者解释为藐视,或者解释为放水,但实在都不太像。刨除主观的可能『性』外,更大的可能则是存在某种必然『性』,自己只能是最后一个再杀的对象。如果这个假设成真的话,那么一切的疑问就都可以用一个回答来解释了
塞尔站了起来,破晓的黎明之光也在这个时候照了过来,突然觉得身后有异而转头,一张因烧毁而恐怖异常的脸就在他的眼前……
热血团的营地是一处高岗之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空旷的方圆百里之地。一栋小小的二层建筑看上去与这第一团的大名一点也不相称。但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小小的方寸建筑在游戏者甚至于整个庇护领域群中的名气远在那黑『色』城堡与阳光万里号之上,人们称呼它为——不败之家
“怎么样?那个……那什么团的试炼搞定了吗?看你的表情似乎有奇迹发生啊。”
不同于蛮州队的空中旅馆一进大『门』便是几乎一整层无间隔的宽阔大厅,不败之家的正厅之中却是浑噩一片好像推『门』就进入到了另一个虚空世界,上下四方什么都没有,此时一个红『色』短发的高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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