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故的那一刻。
“不过,人类还真是令人感叹呢——不仅在数千年之后,将我重新唤醒于世,还将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无数次的将巫女唤醒。用她的血脉,塑造最适合她降生的*,然后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转世,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献祭。”
羲央的母亲仅仅使用了不足百次的逆转时间,便损耗了整个灵魂,那么,为什么那孩子死而复生了成千上百次,依然未曾耗尽灵魂呢?
答案是,因为这数千年来,无数次的复生期间所有身体的灵魂都被供养给她。
那是,两百多代的灵魂啊。
“真是可爱的孩子啊,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怨恨过呢。虽然人类转世不会保留记忆,不过这数千年来,每一代她的转世,都平静的领受了命运呢,不曾怨恨过任何人。”
说到这里,华舞的笑忽然消失了。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显出独属于神的冷漠。
“——真是,无趣啊。”
太无趣了。
重复了数千年的命运,都不愿去反抗,这样的人生,这样的人,未免也太无趣了。
“不过这次见面,那孩子好像有点有趣的地方了呢。”妖艳的笑再度回到了她的脸上,华舞静静凝视着指尖的坠子,那一滴幽绿映在她的眼中憧憧如鬼火,“泥偶居然为自己选择了新的主人呢……”
这样的语气中,即使是卫宫切嗣,也不由得觉得脊背一阵发寒。
“虽然她终于反抗命运的样子很有趣,不过,是为了别人可是会让我不快的呢。”黑衣的女子将坠子握进手心,嘴角勾起,“她是我的牺牲,每一颗眼泪每一滴血每一根骨头……都是献给我的东西。”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华舞,片刻之后,下了断言。
“你疯了。”
“真是轻率的妄言,不过我不会和你计较哦。”夜色的眸子转向了他的方向,片刻之后弯起一个妖艳的弧度,“毕竟,你也算一个难得有趣的人呢。”
还是那句话,到底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扛不住被这么一个变态盯着看啊!卫宫切嗣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他不动声色的戒备起来。
“……是吗?”
“当然。”
华舞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俯下/身看着他,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相闻,那嫣红的唇在卫宫切嗣眼前绽开妖艳的笑容。
“还没有发现吗?你所追寻的是怎样破灭的梦想?”
“——!”
“我看到了哦,你的愿望——让世界上所有人都幸福——真是,何等狂妄的愿望啊。”
切嗣的脸色猛然变了。华舞笑的越发妖艳,她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捧起卫宫切嗣的脸,笑着贴近他。
“你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无论以何种方式,都不可能实现。”
宛如诅咒,又宛如神谕,异世的神祇如此宣告——
“如果一定要对圣杯许下这等愚妄的愿望,那请你一定要做好——令世界陷入绝望的准备。”
就这样,傲慢的神祇放开了手里的人,直起身后对房间那头的间桐樱招了招手。在小姑娘乖乖走到面前之后伸手摸摸她的脸,微笑着说“去通知雁夜,有客人来了。”
“——是他目前最憎恨的那个男人呢。”
这样说着,Berserker的眼里闪过一丝叵测的笑意。
***
间桐宅已经变成了与间桐脏砚所在之时完全不同的魔窟。
是的,这里已经不是魔术师的工房了。这里,是蔷薇所构筑的地狱。
远坂时臣捂住左臂的伤口,这个将远坂家家训贯彻到底,连战斗时也要保持仪态优雅仪表一丝不乱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狼狈,仅仅只是进攻到间桐宅的第一层就险些让他留下一条手臂作为代价。口袋里的宝石已经用去了一半,大量损耗魔力让他觉得无比疲惫。无数的蔷薇摇曳着,嗤笑着。他抬起头,那双属于魔术师的眼睛显出一种金属一般的冷酷。
“……真是,令人不快。”
远坂时臣冷冷道。他挥动起文明杖,发动了宝石中远坂家代代相传的术式,烈焰朝着那些蔷薇袭去。蔷薇丛中有几朵花燃烧起来,更多的花却聚在一起,在火焰中嘲笑着他的无能为力。
“我奉劝你别做无用功,魔术师的火焰对那些花是无效的。”
一道男声从楼梯上方传来,远坂时臣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的男人正靠在那里。灰白的头发,皮肤呈现出一种死灰色,到处都浮现着瘢痕,可以看到其下血管的膨胀,不时有莫名的东西从凸出的血管里爬过,留下令人作呕的痕迹,男人拖着左脚一步一步走下来,右手紧紧扣着枯瘦的左臂,似乎不这样就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行尸走肉一般的男人走了下来,远坂时臣微微眯起眼睛,方才以一种审慎的态度念出了他的名字。
“间桐……雁夜。”
“远坂时臣。”雁夜注视着他,左眼已经蒙了一层灰翳,大约那只眼已经瞎了吧,“你是为谁来到这里的?”
“当然是樱。”远坂时臣冷冷道,“我将樱托付给间桐家,不是为了让你们把尚且年幼的樱送到这种生死相搏的战场上面对英灵的。如果间桐家连樱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那么请允许我违背当初的约定,将樱带回远坂家。”
间桐雁夜猛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他笑的那么用力,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大概是笑的太厉害了吧,一口血忽然哽在他的喉咙口,狂笑声戛然而止,他抽搐着弓下腰,呕出一大口血,无数蠕动的幼虫在血液中弹跳。
远坂时臣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笑完,看着他用妖鬼一样雪亮的眼注视着自己,看着他露出扭曲到极致的恶意笑容。
看着他说,远坂时臣,你真是个可怜的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一写揭伏笔就爆字数。
雁夜对时臣的态度这么好【。】,当然是因为对时臣稍微有点改观了嘛。
毕竟时臣宁愿消耗一枚令咒,冒着被Archer打死的风险也不让他攻击小樱的行为,雁夜叔叔也看到了嘛。卡利亚叔叔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在原著里也是以为时臣完全不管小樱死活才会那么愤怒的。
☆、第80章 Fate/Zero
第七十七章
没有给远坂时臣任何回话的机会;间桐雁夜转过身,拖着脚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对他冷笑。
“跟过来怎么样——看看你亲手把小樱送到了什么地方。”
一种莫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远坂时臣,他沉默片刻,还是跟上了那个蹒跚的背影。
经过回旋的楼梯,进入阴暗的地底,间桐雁夜一拖一拖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有种毛骨悚然的氛围。在这样的气氛中;间桐雁夜忽然开口了。他的嗓音和远坂时臣印象中大为不同,嘶哑,苍老,透着一种将死之人的衰败之感。
“远坂时臣;你为什么要把小樱送到间桐家?”
时臣的脚步顿了顿;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优雅漠然——间桐雁夜曾经最厌恶的那种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这种背离了魔道的叛徒,就算我说了,你也无法理解吧。”
“是啊,对于你这种令人厌恶的魔术师的思考方式,我永远也不会明白。”间桐雁夜的声音更低了下去,“不过,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从葵和小凛的身边夺走了什么?从母亲身边夺走她的女儿,从姐姐身边夺走她的妹妹,让她们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还视之为理所当然——如果这就是魔术师的逻辑,那我觉得我不懂才好。”
“……你懂什么?”被雁夜那种讥讽的口气激怒了,时臣绷紧了下颌不动声色地反击,“你知道樱拥有多好的素质吗?一个魔术师家庭,有两个素质卓绝的女儿,但是魔术刻印和家传的魔术只能传授给一人——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只有一个人能够得到远坂的庇佑。一个魔术师就算只是行走都会留下魔力的印迹,没有远坂家的庇佑,你知道樱会遭遇什么吗?被魔术师协会封印指定或者被其他魔术师拿去做实验,作为一个父亲我当然不希望女儿未来遭到这样的不幸。这个时候间桐翁提出过继的请求,对于我和远坂家来说都是恰好解了燃眉之急。能够得到间桐的传承,能够得到间桐的庇佑,对樱是多大的幸运,你一个背离魔道的外道之人怎么会懂?”
“……幸运?”
间桐雁夜万分古怪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难闻,他笑的连站都站不住,不得不靠在墙上,全身发抖。笑着笑着就咳出血来。他笑着把沾血的手举到远坂时臣面前,让他看着那血液里蠕动的幼虫,眼神亮得惊人,闪动着恶毒的光。
“看看这个,你还觉得把樱交给脏砚那个老妖怪是幸运?”
远坂时臣的瞳孔猛然紧缩!
“啊啊,说来,马上就到了啊。”间桐雁夜拖着左半边身体向前几步,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扭过头对远坂时臣露出一个恶意而狰狞的笑,“来看看吧,你口中的‘幸运’——”
以及——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
悉悉索索的声音令人脊背发凉的响起,远坂时臣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恶寒,他戒备的看着那道门,仿佛看着地狱的入口,直觉在告诉他,那门中有着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景象。那是足以把他推进地狱的景象——
然而,远坂时臣还是向前走去。
因为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你必须去看。
“——为了樱。”
间桐雁夜如此说道。
***
“剑士小姐和那位太太已经在赶往间桐家的路上了,Archer的Master已经进去很久了,不过还没出来。”
Lancer向周防尊报告着自己的调查结果。红发的男人给自己套上一件黑夹克,就向外走去。
“我知道了,你在这看着那家伙,我去找那个女人。”
“……我还是跟你去吧。”
“不用。”
周防尊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随手把空烟盒抛在空中,一丛火焰爆起眨眼间便将烟盒烧成了灰烬,火焰中他的眼神如此暴戾,毫不掩饰的杀意,如同被激怒的凶兽。
“你保护好她。那个女人,我会亲手烧了她。”
——那个,把那家伙毁成这样的女人。
红发男人离开了房间,Lancer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露出一个略显轻浮的笑。
“呀嘞呀嘞,真是可怕的气势啊,Berserker被抓住的话一定会被撕得粉碎吧。看来不用担心啊,这次的Master……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人啊。”
目光一转,他注视着紧闭的房门,眼神里隐隐有些担忧。
“倒是这次的小姐……让人没法放下心啊。”
***
库丘林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便留意到了这次的Master只有一条魔术回路这件事,几乎无法从Master处得到魔力的这件事让他再次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幸运值果然还是那么低到破表,简直是从前世幸运E到今生【并没有】。
不过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怨言,毕竟生前无数征战之中,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比这更恶劣的情况,比起他临死前那一战,失去力量、失去Gae Blog、失去左手的致命不利来说,仅仅只是失去Master提供的魔力并不算什么,库丘林在死前那样恶劣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战斗到死亡的那一刻,这种程度的麻烦在他眼中也仅仅只是“小问题”。
然而情况好的简直让库丘林产生了“卧槽幸运女神居然也有青睐老子的这一天”的错觉。
Master的未婚妻表示,供魔由她来提供。
库丘林在发现这位未婚妻一根魔术回路都没有的时候,一个没忍住表情就漂移了一瞬。
卧槽老子果然不该觉得幸运女神居然会青睐我。
但是他错了。
幸运女神真的青睐了他一次。
当Master那个红发男人表示召唤——完了吗,累死我了我去抽根烟洗洗睡了,你们聊——接着转头就走人了之后,那位黑发的未婚妻对他微笑,而后向他伸出手去。
在库丘林惊讶的视线中,那只白皙柔软的手裂开了一道血口,如同被什么力量从内部刺破了一样,一滴又一滴血液落进下方的玻璃杯中,不多时就积蓄满了整整一高脚杯。那杯子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递到他面前,黑发的女子收回手,那道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喝吧。”
那是……魔力的洪流。
Servant是灵体,所以也可以通过摄取灵魂来补充魔力,在喝下这血的一瞬间,库丘林就知道自己到底在喝什么东西了。大量的灵力充斥其中的血液,低等的妖魔只是碰到都会被那澎湃的灵力撕毁身体,但是对于Servant这样级别的英灵来说,这样的血液却是对他们魔力最好的补充。
但是他也同样清楚,这样的灵力外泄对本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小姐你这样可不行啊。”作为骑士,库丘林实在无法对这样的女性放着不管,“你啊,再这么下去身体会被拖垮吧。”
不,到现在还没被拖垮才奇怪。
而她只是微笑。
“没关系的。”
那是什么样的笑容啊。
“我有件事情,想拜托Lancer先生。”她抬起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注视”着库丘林的方向,“请为尊夺来圣杯。”
“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
“请……为了尊。”深切的温柔与痛苦被压抑在平静的眼神之下,她微微吸了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尊想要圣杯,是为了我,但是……但是……”
比我更需要圣杯的人,是尊。
她如此说道。
***
回忆中断,库丘林握着长枪直起身来,冷冷注视着门外。
“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他露出嗜血的眼神,嘴角令人不舒服地向一侧勾起,“——Assassin!”
几个戴着骷髅面具的黑衣人从阴影中浮现,为首的男人发出令人不快的哼笑。
“拦得住我们的话就试试啊,Lancer。”
闻言,库丘林的嘴角高高吊起。他伏下/身,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口气这么大,一会可千万——”
闪电般的枪尖眨眼间就刺到了Assassin面前!随着枪身横扫,Assassin们顿时向四方跃开!然而那收割死亡的枪尖一刻也不肯稍顿,凶狠地袭向最近的暗杀者!
“别让我失望啊!”
青色的野兽在此绽开了赤红的笑容。
***
与此同时,华舞靠着窗口,向下俯视着停在间桐宅门口的Saber。
夜风吹动她的长发,她回过头对卫宫切嗣露出妖艳的笑容。
“对了,我派去爱因兹贝伦森林的人也该回来了呢。”
卫宫切嗣忽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毕竟,只有你们拥有小圣杯,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一点呢。”
嫣红的唇弯起一个叵测的弧度,卫宫切嗣因为这句话眼前一黑,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世界的恶意。
“你把……伊莉雅……!!!”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呢。”
华舞侧过头,注视着屋子中间的召唤阵,眼底笑意越深。
“现在,他大概快到了吧。”
仿佛是呼应着她这句话一般,黑色的狂气冲天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我都玩了时臣怎么可能放过切嗣啊!23333!!!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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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是黑泥!大家快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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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么么哒~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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