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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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劫-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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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求败高声叫道:“雕兄,这次又得麻烦您了!先送我去湖南君山吧。”

神雕倒也没有什么不快的,盘旋了一下,奔西南飞去。

到君山,见到了李宗陵与苏纤,倒是没有费什么劲,一提剑魔独孤求败的名字,两人就欣喜若狂。毕竟两人与独孤剑庄的关系不错,一起出生入死过好几次。

李宗陵和苏纤夫妇本想请独孤求败吃一顿饭再走,但是独孤求败本人与他们没有什么交情,独孤求败本身有不太擅长交际,所以剑魔独孤求败拜托丐帮传递消息后,招呼了神雕,一人一雕又直接朝西飞去。

在路途上耽了一晚,因为独孤求败对这一带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了。

次日正午,独孤求败直接驽神雕飞上了黑木崖的两段高崖。

黑木崖上守卫的日月神教的教众,一看见一只巨雕带着一个活人飞上来时,吓得全部放弃了职守,四散奔逃,一边逃跑,一边凄厉地叫喊:“大家快逃命啊!骑神雕的剑魔独孤求败来为独孤剑庄报仇了。”

“啊!快跑啊!”

“啊!救命啊!”

……

不少日月神教的教徒惊慌失措下,竟是失足跌下了万丈高崖。

整个黑木崖上乱成了一团,独孤求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到来会给日月神教带来如此毁灭性的打击,虽然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独孤求败一人一雕一直飞到日月神教的聚义厅才停下来。

但是独孤求败脚踏实地后,整个日月神教总坛却是空无一人。独孤求败无奈,只得信步走进了聚义厅。聚义厅的神坛周围的幕布在瑟瑟发抖,独孤求败知道里面藏了人,但是他并不叫破,只是在站在外面耐心地等待。

等了近一个时辰,神坛底下终于传出来了声音。

一个人说道:“剑魔走了没有?”

另一个人答道:“应该走了吧,都躲了这么久!”

“那我们出去吧!”

“还是再躲一会吧。”

有等了半个时辰,说话声终于再次响起。

“是谁说剑魔已经死了的啊?这回惹上大麻烦了,上任教主阳教主武艺那么高,居然在剑魔剑下走不了一招。”

“都是光明右使和黑暗左使蛊惑人心,说剑魔已死,这回圣教总坛又毁了。”

“好在圣教精英都去中原了。”

“快不要提那些人了,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血洗独孤剑庄,这不是逼剑魔来灭圣教嘛!”

独孤求败依旧是一言不发地站在聚义厅中等待。

终于,桌子底下藏着的人一个接一个钻了出来,但是刚刚全部站了起来,便有人惊呼一声:“啊!神雕!”

“是不是剑魔还在?啊!嗬……”

“啊!教主……”

“啊!教主断气了,被剑魔吓死了。”

独孤求败摇了摇头。

众人慌乱了一阵,有人喊道:“兄弟们,跑不掉了。拼了!”

独孤求败见众人都摆好了架势,场面也安静了下来,这才开口说道:“各位,在下不是来报仇的。”

有几个人立即瘫坐在地面上。

独孤求败只得说道:“请贵教教主出来说话!”

一个紫衣人挺起胸膛,战战兢兢地说道:“鄙教教主刚刚故去,在下是圣教副教主,剑魔先生有什么话请讲。”

独孤求败道:“贵教血洗我独孤剑庄的仇在下可以不报。但是贵教必须替我独孤求败传两条消息给所有黑道中人。”

独孤求败的语气冷得令所有的人心里都在发毛。为首那人迟疑地说道:“请讲!”

“第一:告诉所有黑道中人,任何人不准再骚扰独孤剑庄,以后但凡黑道中人从剑庄周围三百里范围内经过,必须提前知会剑庄,但凡黑道中人总剑庄周围一百里范围内经过,不准携带任何武器,凡未经邀请,任何黑道中人不准拜访剑庄;第二:伍勇之女伍小真是在下义女,任何黑道中人不得与她为难。”

日月神教中人齐齐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剑魔只是叫日月神教传递几个无关大体的消息。为首那人不敢相信地问道:“就是这么简单?剑魔你是一代神人,说话可得……”

独孤求败打断他的话道:“在下年轻时曾经有一柄玄铁重剑,那剑性喜嗜人血,贵教老一点的教众应该听说过。在下已经那把剑封印了二十余年,但是如果有人违背我今日的约定,我便重新祭出玄铁重剑,杀他一个血流成河。”

众人心理直发毛,独孤求败突然纵身跃起,拔下了为首那人一根头发,从光明圣母像前飞过,又将头发塞回为首人手中,招呼了一声神雕,朝北飞去。

为首那人爬上神台,看了看光明圣母脸上的细洞,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细发,一泡尿竟是不受自己控制,自觉地留了出来。

卷七:萍踪侠影!第107章:故人来访!

一百零七、故人来访。

天山北麓,冰雪封天,但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宽敞洞府中,一老一中两个男子正围坐在火堆旁边下棋。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两条雪亮的铁链从老者的两肩之间穿过,把老者牢牢锁在洞壁的石柱上。

中年男子说道:“岳父,你再这么偏颇的话,那你西北角上的地盘可就没有了。”

老者轻蔑地笑道:“人生如棋。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影,人这一辈子啊,要么就轰轰烈烈,流芳百世,要么就委委琐琐,遗臭万年。要不生活太沉闷,一点都不精彩。”

中年男子不同意地说道:“岳父,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我觉得人活在世界上还是要中庸一些好点,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老者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我说你小子一身天赋全部都葬送了,你就在这冰天雪地里躲吧,已经躲了十五年,再躲一百五十年吧,等到自己也变成了一堆枯骨了就一了百了了。”

显然,中年男子与老者类似的争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中年也不在意。依然只是笑笑,然后开始下棋。

突然,中年男子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是谁会找到这冰天雪地里来呢?真是奇怪了,十五年来一直人迹罕至。”

那老者却有些不耐烦了,连声催促道:“快些下棋,神神道道的干什么?再不老实下棋我就拿走你下在西北角的棋子了。”

中年男子抱歉地说道:“岳父,这盘棋恐怕今天下不完了。我们有客人来了。”

老者朝洞口看了看,说道:“是吗?谁会来这种鬼地方?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中年人下了一枚棋子,说道:“来了两个人,轻身功夫不错,离这里还有里许吧。”

老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下了一个棋子,说道:“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老实下棋吧!”

中年人笑了笑。继续下棋。

但是没有下到几步,中年人却将棋子放下,皱了眉头说道:“来的真快,轻功真不错,这么坏的路居然这么快就过来。很明显,来人知道我们住这里。”

这回老者也听到了声音,高兴地说道:“肯定是我那帮手下来救我的,小子,有你好看的了。”

中年人没有答理老者,郎声说道:“两位朋友从远方来,既然到了寒舍门口,为什么徘徊不进呢?外面多冷啊!”

“哈哈!”随着一阵笑声,两个钻进了洞府,打量了一下洞内情形,其中一个说道:“天穆公子好雅兴。”

老者面对洞口而坐,看清楚了来人后,满脸失望,嘟哝道:“原来是这两个小子。”

中年人听到来人的声音,立即回身站了起来,兴奋地迎了上去,说道:“白兄,是你!”

来的两个人与中年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亲热过后,中年人高兴地说道:“白兄,你怎么会约上段兄一起来看我呢?一别十五载,两位兄长一切是否都安好?”

白暮非道:“天穆兄弟,这回你说错了。今次是你的邻居段兄弟约我一起来看你的。”

段子羽道:“三庄主,在下五年前搬到了天山南麓隐居,三个月前偶然的机会下看见了萧楚楚弟妹,所以约上白暮非门主一起来探望你。”

独孤求赐讶道:“段兄好端端地隐什么居啊?”

白暮非哈哈笑道:“这小子武林盟主做得有些名堂了,骗了九个老婆。结果无心主持江湖事呜了,只好隐居了。哈哈!”

段子羽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辩解,只是笑了笑。

独孤求赐拍了一下脑袋,说道:“瞧我!唉,两位兄长请坐,请坐!”然后,独孤求赐又冲内洞喊道:“岳母,有客人来了。拿点酒出来啊!”

白暮非和段子羽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不多一会,蓝彩翼抱了一壶酒,款款走来,说道:“求赐,接一下,两条胳膊被你废了,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了。”

白暮非突然问道:“西门夫人,你两条胳膊被天穆公子废掉,又和他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有没有恨过他?”

蓝彩翼笑道:“人生本来就是得失相随,有一得必有一失。我虽然失去了两条胳膊,但是却可以和自己的夫君与女儿、女婿共享十几年的平静生活,你觉得我是该感激还是仇恨呢?”

白暮非讪讪笑了笑。

蓝彩翼接着说道:“只是我家老头子还有些看不开,不过他不是觉得自己的境遇不好,而是不甘心自己败在自己的女婿手上。”

西门无恨怒道:“死老太婆,我不准你胡说。”

独孤求赐道:“好了,岳母,去整几个下酒菜来吧。若云和楚楚带了孩子们去看雪莲花了。”

“好!好!你们慢聊!”蓝彩翼一边说着,一边又折返回了内洞。

段子羽冲西门无恨道:“西门教主,怎么对自己的生活很不满意?”

西门无恨狠狠瞪了段子羽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用寒铁铁链锁住你的琵琶骨,你能满意自己的生活。废话!”

段子羽正要说什么,独孤求赐打断道:“段兄,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对谁都那样。”

白暮非也道:“段兄,你就不要再多说了,我们是来探望天穆公子的,管那魔头做什么?”

段子羽转回身来,饮了一杯酒,笑道:“白兄不远万里来看我们,我倒要看看天穆兄弟拿什么来招待。”

独孤求赐笑道:“能拿出什么来?在这僻野之处,能有一壶酒、一道菜就已经不错了。”

白暮非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段兄市侩了。哈哈!”

独孤求赐道:“对了,白兄怎么突然想到来看我?”

白暮非道:“我受剑魔嘱托,照料独孤剑庄十五年,突然接到段兄的飞鸽传书,说是你在这里隐居,所以急巴巴带着家小过来看看。其实也想看看段兄如何消受九位如花似玉的美人福。”

段子羽面色微红,说道:“白兄休要取笑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家里每天三台戏一起开,我能有什么福分消受?生了那么多孩子,每个都是嘴啊,一天到晚我就是个打猎的命,唉!”

白暮非道:“段兄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那象我,虽然文武双全、容貌英俊,最终却落得个中了别人的痴情蛊,沦为别人的奴仆,成了典型的妻管严。”

段子羽揶揄道:“怎么可能有你说得那么凄凉?”

独孤求赐问道:“白兄也成家了么?”

白暮非叹了一口气道:“成了!已经生有两子,长子白文,次子白武。”

蓝彩翼正好端了一道菜上来,笑着对白暮非道:“你别不知足。我们苗家的痴情蛊只是一个形式,彼此没有感情是下不了痴情蛊的,痴情蛊不光对被蛊者有效外,同样会对施蛊者有约束。只要彼此一直相爱,那痴情蛊毕生也不会发作。”

“啊!”白暮非惊叫一声,怒道,“被那丫头骗了!动不动就拿痴情蛊来吓唬我,这回回去了我看你有什么法门?”

独孤求赐问道:“白兄,嫂子怎么没有陪你同来?”

段子羽道:“白兄家小一共五人留在了我的洞府之中。正好与我九位夫人做伴。”

独孤求赐有些失望地说道:“白兄失策了,怎能不带来让我见见。”

白暮非道:“天穆公子休怪了,实在是道路难行!次子白武尚未满五岁,在下实在舍不得妻儿奔波,还请天穆公子见谅。”

独孤求赐想了想问道:“适才段兄说你一家六口,但是白兄您又说您只有两个儿子,不知道是和缘故?”

白暮非道:“哦!我收有两徒,大徒弟曾豹,小徒弟柳燕。”

独孤求赐恍然大悟,说道:“是落井下石曾今和雪上加霜柳明花两位前辈的后裔吧?”

白暮非道:“正是!”

恰好蓝彩翼又端上来一道菜,叹了口气说道:“可惜。那两队夫妻中了我的失心蛊,变得疯疯癫癫的,现在每每想起,总觉得问心有愧。”

段子羽道:“西门夫人现在有了向善之心也为时未晚啊!”

蓝彩翼摇了摇头,一脸沮丧地转过身,朝内洞走去。

独孤求赐问道:“段兄怎么会隐居呢?武林盟主不是做的好好的吗?”

段子羽道:“在江湖中奔波多年,感觉到有些厌倦了。魔教再次兴风作浪,但是我已经无能为力带领中原武林抵抗,所以只好选择隐居避世了。”

白暮非打趣道:“段兄那里有那么伟大。只不过做武林盟主更能欺骗无知红尘女子的芳心,一口气娶了九个,现在有点力不从心了。哈哈!”

三个人一起开怀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白暮非问道:“天穆兄弟,别后你过得如何?”

独孤求赐平静地说道:“还算不错吧。闲时打猎,没事在家陪伴两位夫人,教教孩子们武学文章之类,生活十分平静。”

“哦!有几个孩子了?”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独孤求赐面现笑容地说道:“三个,若云生了一个女儿,楚楚生了两个儿子。”

“真是好福气!”白暮非艳羡道,“我一直想要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但是我们家那位的肚子实在是不争气。”

独孤求赐笑道:“白兄还年轻,还有机会嘛!不要急!对了,段兄呢?”

段子羽脸上立即现出了苦瓜色,无奈地说道:“别提了!”

白暮非却道:“大的加小的,怕是有二三十来个吧。”

三个男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白暮非问道:“天穆公子怎么也不问问剑庄的事情?”

独孤求赐漠不关心地说道:“一座庄园而已,还能有什么事情?”

白暮非道:“天穆公子太释然了,在下蒙剑魔委托,在独孤剑庄呆了整整十五年啊!”

段子羽问道:“当年那支‘剑魔剑下败将’那批人应该还在剑庄吧?”

“在!这些人本来就是一方豪强,在剑庄中又是修炼天穆公子整理的独孤剑法,有他们在,根本就没有能够动得了剑庄,我在那里只不过是履行对剑魔的承诺而已。”白暮非幽然说道。

段子羽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中原武林中,独孤剑庄无疑是势力最强的正派组织。”

白暮非叹了一口气道:“剑魔独自往大漠草原寻找大庄主的遗腹子,也不知道有消息了没有,十五年啊,一转眼就过去了。”

陡然听到白暮非提到自己大哥的遗腹子,独孤求赐内心最深处颤动了一下,但是很快独孤求赐就平定了自己的情绪。

段子羽道:“至于剑魔本身,剑法已经通神,又有神雕陪伴,白兄倒是不必为剑魔担心。但是茫茫草原大漠连绵数千里,要在这里找个人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独孤求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两位兄弟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了,让我二哥觉得我已经去世了吧,这样对他对我乃至对于江湖所有正派义士都有好处。”

段子羽与白暮非两个人面面相觑。

白暮非道:“酒也喝过了,菜也吃过了。我们三个十五年没有见面了,不如切磋一下武艺。”

段子羽兴致勃勃地说道:“好啊!三庄主一起来了。”

西门无恨却轻蔑地说道:“跳梁小丑的功夫就不要在这里买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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