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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门里,问愚大师不停地转着圈子,无嗔无痴大师想要踏出庄门,问愚大师又不让。
萧楚楚不解地问道:“大师,你已经转了九九八十一圈了,头晕了么?”
问愚大师左手狠狠拍在右手上,说道:“老子头晕个屁啊,外面打得那么热闹,我心痒难耐啊!”
萧楚楚诧异地说:“大师想打啊!以大师的身手,冲出去随便抢几个也能打啊,在这里转圈难道就能打么?”
问愚大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说:“姓白的那只小鸡在那里,我怎么好意思出去!”
萧楚楚闻言忍不住笑了,说道:“我说大师啊,上次我师伯是占了你体力不济的便宜,真要打就算十个他也不是你的对手!”
“这话我爱听!”问愚大师笑眯眯地说了,但是转眼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萧楚楚和无嗔无痴两位大师连忙跟了出了剑庄的大门。只见剑庄大门的空地上打得可真热闹,四对人分组厮杀,而问愚大师在圈子里东一下西一下,搞得大家时而和自己的对手打,时而又和对手一起攻击问愚大师。
问愚大师这一通胡搅蛮缠,搞得独孤求踹、独孤求赐、凤冲霄、白暮非苦笑不得,而四个少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独孤求赐担心大哥的伤势,见问愚大师的酒葫芦击来,当下用掌击在金链上,酒葫芦顺势攻向紫衣少年,而独孤求赐却跳了出来,一掌格在黑衣少年的手腕上,从独孤求踹的剑下接过黑衣少年。
独孤求踹终于空了下来,忙将宝剑还鞘,沉声说道:“大家都住手!”
白暮非和凤冲霄早就因为问愚大师的捣乱而觉得打得不爽,所以轻松退出战圈,独孤求赐自然也是罢手。四个少年本来就不是为了生事而来,而且刚才的搏斗也使他们知道独孤剑庄并非浪得虚名,都有意停手,但是问愚大师势同拼命,四个少年又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见问愚大师镏金酒葫芦忽近忽远,端得是让人不敢有丝毫疏忽。
白暮非将剑恭恭敬敬还给岳子风,这才继续自己打斗前的话题:“请问四位是不是丐帮解龙前辈请来的四大公子?”
白衣少年本想答一句,但是问愚大师一酒葫芦迎面打来,白衣少年慌忙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挥扇格开酒葫芦。
白暮非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直飞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问愚大师,一掌切向问愚大师的喉咙。陡见此边,问愚大师立即后退了三步,这才堪堪化去白暮非这一掌。白暮非见问愚大师停止了打斗,不待落地,凭空一个鹞子翻身,又轻轻落到独孤求赐旁边,嘴里还不忘说了一句:“得罪!”
问愚大师骂了一句:“他奶奶的!”想要拉着萧楚楚一起回后院,却没有拉动。
萧楚楚一把甩开问愚大师的手,不满意地说:“我还要看帅哥呢。你先回去了!”
问愚大师叹了一口气,重重地一甩袖子,朝庄内大步走去。无嗔无痴大师已经知道自己这位师叔的脾气,也不去管他。
※ ※※
四个少年等到问愚大师走远,这才擦了擦脑门的汗。依次做起自我介绍来。
白衣少年先将折扇收起,拢拢袖子行礼说:“在下梦昔,江湖朋友称在下多情公子昔少。”一边说一边还朝萧楚楚递了一个媚眼。萧楚楚竟是全盘照收了。
天蓝色的使剑少年抱剑行礼,不好意思地说:“在下桂十三,因苦恋我师姐无果,所以朋友们叫我痴情公子十三少。”说完,竟是俊面粉红,萧楚楚不由得笑出了声音,独孤求赐慌忙狠狠瞪了他一眼。萧楚楚却是冲独孤求赐吐了吐舌头。
穿紫色衣服的少年折扇已经插在了腰间,双手抱拳说:“在下夷洲郑丰,因在下出手从不留情,所以中原武林称在下是绝情公子郑少。”说完,竟是颇为自得。
黑衣少年依然是抱剑而立,冷冷地说:“在下李宗陵,人称无情公子陵少。”
独孤求踹连忙抱拳行礼道:“江湖四大公子,久仰久仰!里面请,里面请!”
其他三个公子都起步动身,只有李宗陵还站在原处,冷冷地说:“在下此来是与独孤剑庄一起向西门无恨寻仇,但是寻仇之前在下想于贵庄的剑魔独孤求败切磋一下。”
独孤求踹闻言脸色变了几变。
独孤求赐忙把大家让进剑庄,自己却走过来拍了拍李宗陵的肩膀说:“陵少,我二哥在上次与西门无恨交手时失踪,至今生死不明,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哦!”李宗陵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跟着大家朝演武厅走去。
到了厅内,独孤求踹自然要将大家介绍一番,然后又商量有关武林大会的事情。
而独孤求赐却跑到庄门门房去,教岳子风和卫天行练起了独孤求败教给他的独孤九剑。
四大公子的到来,使得剑庄又热闹起来。问愚大师没事就找昔少比武,理由是昔少老缠着萧楚楚,使得萧楚楚没有时间陪他教小和尚武功。其实问愚大师教小和尚练武关萧楚楚什么事,只不过是问愚大师天生武痴,想要找人切磋才是真的。好在离武林大会时间还早,独孤求赐倒乐得和白暮非谈诗论词,才不会去管问愚大师干什么……
……
第四十九章:追忆往事!
四十九、追忆往事。
且说四大公子来到独孤剑庄后,剑庄中的气氛确实活跃了不少。尤其是昔少和郑少,文思才情绝对不下于独孤求赐与白暮非,所以四人齐聚在独孤求赐的书房里,谈诗论词往往要多于切磋武学之时。
这夜,昔少、郑少、白暮非、独孤求赐四人又在书房,各捧一本书在苦读,似是四个备考书生一般。
半夜时分,昔少突然合上书本,喟然长叹道:“红袖添香夜读书,若得楚楚姑娘添香伴读,夫复何求哉。”
白暮非亦是合上书说:“昔少啊,人称你多情公子确实不虚啊。人家楚楚姑娘是求赐的未过门妻子,岂容得你窥伺。”
独孤求赐只是轻笑一声,不由得又想起了胸口所挂的玉佩来。
郑少合上书,转过身来说:“在下从夷洲前往中原已有三年,从未遇过对手,一直以为中原无人。偶遇到昔少,经引见,认识了陵少和十三少,武功亦是伯仲之间,所以认定中原无高手。想不到前日庄门前遇见求赐,三人围攻竟不得胜,唉!”
白暮非笑了笑说:“这还是因为求赐前些日子被西门无恨打伤,内力还未全复,否则岂能容你斗得如此之久。”
独孤求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白兄太高看我了!”
昔少也凑过来问:“求赐兄弟既有如此功力,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求赐兄弟的名号呢?”
白暮非道:“求赐出道还不足半年,你自然不知道他的名号了,对了,求赐,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号?”
独孤求赐不好意思地说:“在下初出江湖,那有什么名号!”
“那你闯荡江湖时,江湖朋友怎么称呼你?”
“在下结识江湖朋友不多,只有一个江湖朋友称我‘王八蛋’!”
大家听到独孤求赐如此说,先是惊愕了片刻,继而齐齐大笑起来。
“求赐兄弟真有意思啊!”
“想不到求赐,你这种玩笑也开,哈哈!”
“哈哈!……”
独孤求赐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陪着一起笑了笑,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白暮非止住了大家的大笑,提议道:“大家都自称文武双全,不若我们把哪个求赐合计一个名号来,如何?”
“好好!我们谁也不要先说,各自在纸上写出,然后看看如何?”
“此举甚好!”
独孤求赐见大家都为自己的名号而热心,也饶有兴趣地放下手中的《诗经》凑了过来。
大家纷纷取了纸笔,各占了一个角落,却是迟迟没人动笔。
独孤求赐笑道:“名号无非是一个代号,响不响亮都无所谓,不会为了区区小事而难倒三位才子吧?”
白暮非将笔一扔,愁眉苦脸地说:“于求赐兄弟一无所知,还真是难以下笔。”
昔少与郑少亦是丢了笔围到了独孤求赐身边。昔少建议道:“求赐兄弟,长夜慢慢,无心睡眠,不若你来讲你的故事吧。”
郑少鼓掌笑道:“此言甚合我意,白兄也该讲讲你的故事。”
独孤求赐笑道:“好!今日我们不若依次讲自己的江湖见闻,既娱大家耳目,亦长在下见识。”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于是独孤求赐便从七岁时的那场大水讲起,将自己在溶洞中观龟鳝大战而悟出武学要义;出洞后陡然失明,然后眼盲瞎跑了四五年,不光练出了绝世轻功,更是将听觉和嗅觉练得超出常人;然后又是大漠草原寻找羚羊角,治疗好了眼睛;继而去沧州寻仇,偶遇两位兄长;接着就去武当少林为剑庄寻找强援,打败清禅子道长的七个弟子以及亲眼目睹了无情大师的去世……一直讲到剑庄重建大典前与西门无恨的恶战。十年经历,独孤求赐整整讲了一个时辰,直听得三人唏嘘不已。
独孤求赐讲完,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白兄,该你了!”
白暮非却说:“求赐,先等等,我已经想到了你的名号!”
昔少和郑少面面相觑,齐声说道:“我们也想到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各自写出,再让求赐兄弟自己选取一个。”
白暮非说完,三人立即取了纸笔,各自跑到一角,草草数笔,便将纸条一折递到独孤求赐手中。独孤求赐一一展开细读,脸上不觉露出了笑容。
白暮非急急地问:“求赐,决定用谁的没有?”
独孤求赐笑了笑说:“呵呵!三位兄台真是心有灵犀啊!”一边说着,一边将三章纸条全部展开,摆在大家面前。
三人一看,不觉莞尔,原来三张纸条上都是写的:“维天之命,於穆不已。可名天穆公子!”
昔少笑着说:“求赐兄弟,我等三人不是心有灵犀,而是英雄所见略同。”
郑少连声附和。
独孤求赐笑着说:“在下先谢过三位兄台赐名之义,不过我们还是听白兄讲故事吧。”
“那是!”
“白兄莫要耽搁了,快说快说!”
白暮非仰头向天,叹了口气说:“在下自小家境虽不富裕,却有三分薄地。幼时父母请了先生教我识字读书,我也争气,十岁便中了秀才,但是因乡试无钱行贿考官,竟是连考五年都未曾中得举人。却被乡绅欲占我家地产而殴打死我父母,我去理论,却被乡绅打得半死。幸遇家师路过,将我救起。”
三人感慨了一番。
白暮非接着说:“但是恩师却没有帮我杀了乡绅,只是告诉我:逍遥门向来只传一个弟子,但是我的师兄却因为要违背师命去围攻狂魔天煞而被恩师逐出师门。所以恩师又收了我,传授我逍遥剑法。”
白暮非沉思了一会,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恩师时时告戒我,凡事不应该太执着,只求潇洒度世,逍遥生活。但是恩师自己却是放不开,一直对将萧问天师兄逐出门墙而追悔莫及。我跟随师傅学艺十年,终于剑法大成,师傅却也因终日郁郁寡欢而生命垂危。临死前,师傅告诉我:我的武功已经超越了萧问天,逍遥门自此传给我,同时叫我回中原报家仇和寻回萧问天重返师门。”
独孤求赐问道:“贵门既然主张潇洒度世,逍遥生活,为何你师傅又要让你下山复仇呢?”
白暮非叹了一口气说:“师傅至死方才醒悟,告戒我:一生求逍遥却不得真逍遥。所以要我不必为世俗为门规所困,心中如何想便要如何做。若是萧问天自己不愿返回师门便罢,若是因江湖俗事而扰不能返回师门,就要我竭尽所能助他,不要堕了逍遥门的名头。”
“白兄您的师傅还是对名誉过于执着。”昔少叹了一口气说。
白暮非似是没有听到昔少的话,接着说:“我下山后,手刃了仇人,然后寻找萧问天的下落,却得到了萧问天合门被西门无恨所杀的消息,所以我认为西门无恨严重打击了我逍遥门的声誉,所以三年来我仗剑江湖,快意恩仇,换来了一个凤栖梧桐的称号。”
独孤求赐摇了摇头说:“白兄虽是逍遥门主,怕是亦难得到真逍遥的境界。”
白暮非笑着打断独孤求赐说:“求赐兄弟先莫讨论,且听昔少郑少说完。”
昔少看了看郑少,问道:“郑兄,你先还是我先?”
郑少笑了笑说:“我先吧!我爹郑傲本是中原一个独行侠客,非正非邪,只是自己看不过眼的事情便出手制止。但是我爹后来因为和日月神教的圣女也就是我娘而不为正邪两道所容。后来我娘生我后不及一个月便被日月神教所杀,我爹带着刚满月的我,却遭到黑白两道的追杀。我爹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带我逃到了夷洲。在我十岁那年,我爹旧伤复发,再加上心情郁结,终于不治而亡。留下遗命:让我学会家传武艺后,到中原灭尽魔教以及参与围追他的正派人士。所以我二十岁踏入中原后,但遇参与围剿我爹娘的江湖中人,便是追上一年也必是杀之而后快。所以不久别人就送我一个绝情公子的称号。”
昔少笑了笑,拍了拍郑少的肩膀。
郑少不好意思地说:“自从遇见昔少,并经昔少介绍认识了十三少和陵少后,我便不再胡乱杀人。这次听到昔少说来助独孤剑庄诛杀灭神教主西门无恨后,我立即要求同来主要是为了报恩。”
“报恩?”独孤求赐大吃一惊。
“是!当年我爹并没有想到逃往夷洲,而是一心想逃往大漠,但是跑到九江时我爹已经奄奄一息,只好带我跳江自尽。却被当时从湖南君山返回剑庄的独孤青衣大侠救回剑庄,帮我父亲疗好伤后。告诉我父亲,带着孩子最好还是去夷洲,并且亲自摇船将我爹和我送到大海,指点了夷洲方向,这才自己徒步赶回剑庄。”
独孤求赐听到提及先父,不由得心中一酸。
但是郑丰没有看见,接着说:“我爹摇船到了福建,本想补充点水粮再过海,却遇见日月神教教主,几个回合下来我爹又受了伤,只好拼死击伤魔教教主,带我立即过海前往夷洲。后来,我爹还念念不忘独孤青衣大侠的大恩。但是我刚到中土就听闻了独孤大侠的死讯,所以不免连西门无恨一起恨上了。”
独孤求赐心中难受,本拟不在听下去,却又不好扫了大家的兴,只好催促昔少快讲,希望籍此转移大家的话题。
在大家的催促下,昔少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始说开了:“在下的故事没有各位这么曲折。我从小出生在福建梦家,但是我这辈子似乎跟女人有缘。小时侯抓周我连抓三次胭脂盒,气得我老爹将胭脂盒收了,我又连抓三次铜镜。呵呵,好在我自小悟性不错,学什么功夫都是一点便通,但是我没有大的志向,练好武功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将来保护我的女人。自从十二岁第一次逛妓院开始,我就拼命地学习诗词歌赋,以便取悦青楼的歌妓。我爹实在气不过,让我去辽东拜访一个本家远房叔父,我无奈,只好告别红颜知己,去了辽东。这一去就是三年,回来后我第一时间跑去妓院,却发现我的红颜知己正在和一个灰衣男子缠绵。”
大家不禁哑然失笑。
但是昔少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她本是一个妓女,我不会怪她。所以我把满腔仇恨发泄到哪个灰衣人身上。但是哪个灰衣人武功也确是了得,缠绵中受了我一掌一扇居然还能逃脱。后来,灰衣人率众到我家中闹事,我方知他是灭神教福建分舵舵主。我爹自然是大怒,打退灭神教后立即将我逐出梦家大门。离开梦家后,我更是留连于各处的妓院青楼,而我因一个妓女而与灭神教开战又被逐出门墙的事情却在江湖上传开了。嘿嘿,大家就叫我多情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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