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哪里知道,潘德夫这个老家伙为了保全实力,经常是按兵不动。
别看他身边有两个一流的女杀手,像这种实力的人毕竟有限。
潘德夫真正的实力,也不过五十人左右,以下的都是一些地痞,普通的地痞,也就是欺负一下老百姓的那种。
卡秋莎听到徐茂先打听珂卡夫的背景,她就有些为难,微微犹豫了一下道:“洛维奇矿冶商行的确与沙俄国最大的组织有着深厚的渊源。至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没想到,珂卡夫竟然会对伊莲娜下手,而且是在大明。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估计激进党在沙俄的斗争,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卡秋莎说了这段话,又问徐茂先,“伊莲娜怎么会在大明出现?她跟卢公子是什么关系?”
“他是在沙俄国疗伤的时候,认识的伊莲娜,刚好伊莲娜想来大明游玩,他们就一起过来了。”
徐茂先说得简单,卡秋莎心里清楚,像潘德夫这样的大枭雄,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孙女,跟一个不是太熟悉的大明人走?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原因。只是卡秋莎毕竟与潘德夫不太熟,也猜不透潘德夫的心思。
对于这些事情,韩雪完全是局外人,她听说过沙俄国最大的地下组织,但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和听说过。
刚才卡秋莎说珂卡夫与激进党有渊源,她就在心里打起了鼓,原来这几天,一直与激进党的人在来往。
很多人听到黑道这个词,都会吓一跳。
因为黑道象征着邪恶,残酷,冷血,凶暴等等。
只要不是好的词语,用在他们的身上,绝对是错不了,他们没有好人,他们只会欺善怕恶,这是韩雪的理解。
看到韩雪的眉毛跳跳,徐茂先笑道:“激进党没有这么恐怖,他们也是人,而且中间还有好人,一个人的好坏,不是单纯这么看的。”
韩雪疑惑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徐茂先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懂?”
韩雪丢了一个埋怨的眼神,又不说话了。
对于卡秋莎的疑问,徐茂先还是想解释一下,道:“你和伊莲娜很熟吗?”
卡秋莎看着他,道:“你指的哪一方面?”
“你熟悉她哪方面,我就指哪方面。”徐茂先笑道。
卡秋莎眉毛皱皱,道:“其实我跟她也不是很熟,只是与她爷爷潘德夫,在几个晚宴上见过面,知道潘德夫有这么一个孙女,真正见面的机会,也不过三四次而已。”
“那你与珂卡夫又是怎么认识的?”
徐茂先像审问犯人一样问了起来,为了伊莲娜的安全,他必须知道这些。
卡秋莎倒是坦然,道:“洛维奇矿冶商行,在各地同样拥有分号,而我们卡卡罗夫商行在整个世界的名气,也算是不错的,因此两家建立了合作关系,我们就是通过这种合作关系认识的。”
卡秋莎突然变得有些沮丧,道:“徐茂先,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做那种事情,太可不思议了!”卡秋莎说着又问道:“大明官府会如何处置他?”
徐茂先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样?就算是罪名确凿,顶多也是一个逐出,永不许再进大明。”
卡秋莎有些尴尬,韩雪则是深同感受。
她是在域外呆过的人,知道域外律法对其他国度犯人的处理,尤其是对汉人有多重。
此时华正发笺条过来,说化州那边关于受灾百姓的真实情况,核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明天早上堂议,问徐茂先能不能赶到。
徐茂先道:“我在午时之前赶回去。”
曲终人散,送两人回客栈之后,徐茂先赶到了医馆。
伊莲娜正陪在卢本强的身边,她对这个大明血性的汉子,充满了感激。
要不是卢本强大义凛然,敢于自我牺牲,伊莲娜说不定真的被考纳科干掉了。
因此这个沙俄国小姑娘的眼里,卢本强已经是个英雄。
徐茂先进去的时候,她正在陪卢本强说话。
“这就是你们大明的江湖?”
她听卢本强刚才把整治那个杀手考纳科的过程说了一遍,伊莲娜觉得很精彩,只是她又觉得有些好奇。
在沙俄国,她见过了激进党那种轰轰烈烈的场面,听说卢本强的兄弟们,都是拿着大片刀,像古代征战一样,她才感叹道:“你们的江湖就是这样的?”
简直是不可思议!
看到徐茂先进来,她马上松开了卢本强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同徐茂先打起了招呼。
世间无常,有的人能够大难不死,而有的人则没有那么幸运,就在徐茂先在医馆与卢本强和伊莲娜寒暄的时候。
江州,天降噩耗。
朱琰秀万万没有想到,深夜京城发来笺条,父亲去世了!
朱琰秀的父亲,益王朱孝永乃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在京城颇具影响力的人物,六十年华,居然横遭不测。
朱琰秀听到这个消息,如闻晴天霹雳,骤然晕倒在地上!
第1080章 病来如山倒()
最近几天,大家都在行都司堂议,这个堂议有点长,一来就是三天,而今天才是第一天。
朱琰秀精神恍惚,在走廊里又一次昏倒的时候,徐茂先刚路过。
“朱琰秀,朱琰秀!你怎么了?”
看到倒在走廊旁边的朱琰秀,徐茂先大惊失色,连忙跑上过去扶起朱琰秀。
此刻刚刚散了堂议,大家陆陆继继走了,徐茂先因接了个笺条而留在后面,等他发完笺条过去,就发现了这一幕。
将朱琰秀抱出来,放在休息的软塌上面。
徐茂先果断地通知医馆,他也不知道朱琰秀到底是怎么回事,突发这种急病。
朱志渊自然也接到了兄弟离世这个消息,只是他在堂议散后先走了一步,此刻准备回京。
朱琰秀的老爹病逝,朱志渊心里一沉,皇族又少了一得力干将,重量级的人物。
想起刚刚还在行都司堂议的朱琰秀,他发了个笺条过去。
笺条来了,徐茂先拿着朱琰秀的笺条,不知道该不该接,当他看到是朱志渊,这才鼓起勇气接接了。
“朱大人,朱琰秀昏倒了,人正在医馆!”
听到这句话,朱志渊就知道朱琰秀扛不住了,他也没有多说,直接收了笺条朝医馆赶去。
行都司医馆的上房里,除了两个药童,就只有徐茂先在过道里呆着,朱琰秀这病来得突然,徐茂先也没有通知任何人。
朱志渊是朱琰秀的直系叔父,因此他发笺条过来的时候,徐茂先也不说别的,直接告诉了朱志渊结果。
一炷香不到,朱志渊带着主簿匆匆赶来,看到走廊里坐着的徐茂先,皱着眉头问道:“你是怎么回事?”
徐茂先听到这语气颇有些敌意,难道朱志渊误会了什么不成?这事如果不说清楚,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为什么朱琰秀会跟徐茂先在一起?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幸好徐茂先心里坦荡,没有做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了,他将刚才发现的事情,说了个大概,而且医馆正是从行都司的堂议大厅里把人接走了。
当时守门的带刀侍卫也在场,听说是有人晕倒了,也没细问。
朱志渊的气色果然好了许多,既然是在行都司的堂议大厅,那么自己就错怪徐茂先了。
朱志渊进了病房,主簿留在外面。
虽然他不知道原因,却听说了大人口气中的不满,看到朱巡司进去了,他就递了烟丝给徐茂先。
两人在外面聊了起来,徐茂先对今天的堂议,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在心里想,朱琰秀这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将她送到医馆,徐茂先还没有来得及问她的具体情况,对于朱琰秀这个人,徐茂先一直当她是朋友,此刻又没有别人,他只有理所当然地守在这里。
朱志渊从病房里出来,一边看着天色,一边道:“我们明天一早回京,你去安排一下。”
主簿朝徐茂先点点头,匆匆走了。
徐茂先灭了烟袋,道:“朱大人,那我先走了。”
“你就别走了,留在这里照顾一下琰秀,我还有点事情,明天早上我来接她!”朱巡司看着徐茂先,说得极为诚恳。
朱志渊的家眷并不在湖广,他平时除了主簿,亲信很少,对徐茂先也是今年才慢慢接触并认可,主要是化州之行,让朱志渊改变了对徐茂先的看法。
他与常逊之间,只能说是一种合作关系,要说真正的亲信,除了朱琰秀,徐茂先勉强算得上一个。
他把朱琰秀交给徐茂先,也是身不由已。
而且今天晚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徐茂先自然不能拒绝他的请求,点头答应下来,道:“卑职领命!”
这句话,徐茂先说得有些勉强,照顾朱琰秀他倒是愿意,如果没有朱志渊参与在中间,徐茂先觉得朱琰秀突然晕倒,又被自己发现,做为朋友,这是责无旁贷的事。
但是朱志渊的加入,会让简单的朋友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复杂,因此他想趁早离开。没想到朱志渊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徐茂先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同意了。
朱志渊走了,徐茂先回到过道里坐下,药童从房间里出来,徐茂先问了句。“药童,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年轻的小药童,可能是医馆新招来的,她打量着徐茂先几眼,道:“你是她相公,病人只是受了激刺,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徐茂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你弄错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小药童古怪地看了他几眼,点点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离开了。
朱琰秀醒了,靠在床上发愣,看到徐茂先进来,有些惊讶,道:“你来干什么?”
徐茂先在床边坐下,道:“我不来的话,你现在还躺在议事大厅的地上呢。”
朱琰秀明白了,原来是徐茂先帮了自己,她有些歉意地道:“给你添麻烦了。”
徐茂先记起来了,道:“我上次欠你一个人情,这次扯平,刚好抵消!”
朱琰秀愣了下,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这个时候,她没心思跟徐茂先开玩笑。
但是她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还真会趁火打劫!既然我们互不相欠了,你走吧!”
徐茂先摇摇头,道:“我不能走。”
“为什么?”
徐茂先不说,他答应了朱志渊留下来照顾朱琰秀,当然是朱志渊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以朱琰秀的身份,要是有人知道她病倒了,各种各样的人,都会借机会到医馆来送礼,搅得大家都不安宁。
朱志渊明天回京,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交待,因此这个看守朱琰秀的任务,非徐茂先莫属。
房里的两人没怎么说话,气氛有些古怪。
而朱琰秀则显得十分低沉,悲痛,徐茂先忍不住问了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朱琰秀是个坚强的女子,几乎没有人看到过她流泪,但是徐茂先这么一问,她居然哭了。
泪水滑落下来,悲悲彻彻地伤感在病房里慢慢充斥。
白净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徐茂先看到她那模样,心里一沉。
看来是朱琰秀家出大事了!
(本章完)
第1081章 病去如抽丝()
朱琰秀低低地道:“我爹去世了,三日前。。。。”
果然如徐茂先猜测的那样,否则以朱琰秀这种性格的女人,绝对不可能轻易流露出自己内心感情。
都说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徐茂先道:“别想这么多了,人生在世,谁也逃不脱生老病死,你节哀!”
朱琰秀呆呆地望着墙壁,有些木讷地道:“你给我过来!”
徐茂先看着她一脸悲伤,便走近了,坐在床边。
朱琰秀突然扑过来,趴在徐茂先的肩膀上小声的抽泣。
徐茂先不敢动,只感觉到朱琰秀微微颤抖的娇躯,随着她抽泣的声音,一上一下的起伏。
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感受。
朱琰秀的伤感,感染了徐茂先,他也想起了远在沙俄国的岳母,唐凤菱那句话言犹在耳,子欲养而亲不在!
对了,我也应该去看看岳母,万一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唐凤菱?
想到这里,徐茂先就更加能理解朱琰秀的心情,朱琰秀的抽泣声越来越大,身子的颤抖也越来越厉害。
于是他轻轻拍拍朱琰秀的背,道:“想哭就放声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一点。”
朱琰秀泪眼朦胧,抬起头看着徐茂先,突然哇地一声,很大声地哭了。
这是徐茂先,第一次看到朱琰秀流泪的样子。
这时候小药童进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惊讶在退了回去,朱琰秀从徐茂先肩膀上起来,抹了把眼泪。
小药童再次敲门,徐茂先喊道:“进来!”
朱琰秀的模样,有几分伤感,悲切,小药童看得出来这不是一般女子的娇情,而且碰到真正的伤心事了,她刚才说两人是夫妻,徐茂先否认了。
可现在明明看到两人是抱在一起?
既然徐茂先否认,难道不成是情人?想到这里,她又多看了朱琰秀一眼。
这女子的确不错,皮肤姣好,长得也很漂亮,就是冷艳了一点,令人不敢轻易接近。
此刻她脸上挂着泪痕,令小药童也有些压抑。
只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在那颗幼嫩的好奇心,像朱琰秀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做人家的情人?
如果她真做了人家的情人,那就太可惜了。
小药童端药进来,目光落在朱琰秀的脸上,道:“这位姐姐,你的药好了,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就是。”
朱琰秀点点头,小药童走了。
朱琰秀道:“我肚子饿。”
徐茂先心道,我才肚子饿呢!
两个人都没有吃饭,等她用完药,已经是亥时了。
“想吃饭,出去!出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朱琰秀下了床,道:“我去上个茅厕。”
朱琰秀出去,徐茂先便想起朱琰秀,刚才趴在自己肩膀哭泣的时候。
徐茂先的肩膀,被很多小姑娘靠过,那种莫名的心动,相信每个男人都有。
但是朱琰秀不一样,像她这么冰冷的女人,徐茂先很难想象,如果跟她在一起,能有什么情调。
朱琰秀洗了把脸出来了,她对徐茂先道:“我这样子不难看吧?”
徐茂先看着她的眼睛道:“没事,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些。”
朱琰秀的眼晴,微微有些红,听徐茂先这么说,她就从荷包里拿出丝巾。
还别说,朱琰秀戴上丝巾的样子,挺的韵味的,就是很有气质的那种。
两人要出去吃饭,小药童看见了,道:“哎,你不能出去,说了要多休息。”
徐茂先道:“她饿了,我们随便吃点就回来。”
小药童很有原则,坚决地摇了摇头,对朱琰秀道:“那让你夫君给你买回来吧,你身子弱,不益走动!”
朱琰秀的脸色微微一变,徐茂先则有些无奈,都跟药童说了,自己不是朱琰秀相公,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很般配吗?
对小药童这种拉朗配的行为,徐茂先很无奈地看了朱琰秀一眼,意思是本官已经解释过了,她就是不听。
朱琰秀直接往外面走,道:“等我回来跟大夫说吧。”她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