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儿人人都会,其实说穿了一文不值。”二班长谦虚地说。
“话不能这么讲。”良子说,“小发明里有大智慧。”
“说的对!”何骏赞同道,“咱们这么一会儿就走出百十米了,要是没这玩意,速度至少慢一半儿。”
刘顺笑了笑没说话。
他的右手始终扯着肩膀上的枪带,一旦发现猎物或者发生其它情况,这个姿势可以立即把肩膀上的枪摘下来。用最短的时间进入射击姿态。
三八大盖枪身比现代步枪长得多,但平均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鬼子用起来都没问题。刘顺这个东北大汉拿来用就更没问题了。
当然他还是更喜欢平时用习惯的95式。
良子一边走一边问:“刘班长,还有别的什么窍门没有?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跟我们说说呗!”
“窍门儿?”刘顺摸了摸脑袋,“啥窍门儿?”
“就是在山上需要注意的事情啊!”良子回答。
“这个可以有,但是你这么问,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得劲儿。”刘顺为难地抽了抽嘴角,“这么着吧,我想到哪儿说哪儿。”
“那更好了。”何骏接口道。
刘顺不好意思笑了:“那就先说走吧,雪地里不能随便乱走,特别是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这时三个人正好绕过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一直跟在刘顺身后的良子。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哎,咱们这一路都是靠着树走,没错吧?”
刘顺呵呵一笑:“没错,这么走安全。”
“为什么?”良子像个好奇宝宝。
刘顺答道:“东北冬天雪大,山里的大雪能把地上的大坑埋住,万一掉进去挖都挖不出来……”
“明白了。”良子恍然,“树边上肯定没坑,对不对?”
“对!”刘顺咧嘴笑开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看树干,雪多厚就能看个差不离,其实在林子里用不着这么小心,我这是习惯了。才挨着树走。这些雪已经积了好多天,早就实实诚了,一般出不了事。要是刚下完大雪。千万不能上山,非上山不可。也不能走不熟悉的地方。”
刘顺对这些东西懂的不多,可他想在两个南方人面前露怯。
何骏赞同地点头:“我在林海雪原里看过一段。就是掉雪窝子里的事。”
“没看过。”刘顺老老实实地说。
他上山必须走岗不走沟,但是为啥这么走我就不知道了。”刘顺不好意思地说。
家里的山路都是从小就走惯的,各种道路四通八达,就小到大都没机会实践老辈人的说法。
说话间昨天的战场进入三人的视线,刘顺突然一举胳膊拦住了何骏和良子。
“怎么了?”何骏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顺着刘顺的视线往前看,一眼就看到了雪地上几行有序的爪印,稍远些的地方,还有些凌乱的爪印。
他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是狼吗?”
“像。”刘顺点点头,“我没见过狼的脚印,这些脚印和狗爪印有点像,应该是昨天晚上那些狼。”
“这个也是任务吗?”良子问。
“算是吧。”刘顺含糊地回了一句,把枪从肩膀上摘了下来,拉枪栓野狼能把骨头嚼碎了吞下去,狗最多是咬折骨头,我以前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刘顺不好意思地笑笑,指了指人形的雪印子,“就剩下点碎肉和碎骨渣子。”
何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还当你看什么呢,这可不止有狼,还有两只老虎呢,万一它们把这儿的鬼子当成粮仓就不好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他突然觉得,三个人一组,人数实在是太少,真撞上狼群,逃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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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第一批猎物()
“是啊,别一会跟它们撞上了。”良子忐忑不安地四下里乱看,不断地寻摸哪里有适合攀爬的大树。
狼和虎都不会上树,这事他知道。
刘顺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两个人的建议:“那咱们可得绕远一点儿,动物鼻子都灵着呢,这地方又是狼又是虎的,哪个也不敢凑过来。”
“那咱们就从战场边上绕过去,然后再往南走,怎么样?”何骏建议道。
后世工业繁盛,对自然环境的破坏极其严重,即便他的老家在东北山区,也从没见过狼,更没见过虎,对这两种传说中的生物缺乏足够的了解,万一真撞到一起可不是闹着玩的。
“行,就这么办。”刘顺左右看了看,“走东边吧,那边地势平。”
三个人退后几步,沿着战场外围绕向东侧,刘顺不无遗憾地说:“我还想打只老虎呢,这下泡汤了。”
“打老虎?”何骏哈哈一笑,“别让老虎把咱们打了。”
他可不觉得三八大盖能对付老虎,三个人三枪不中,估计就没有开第四枪的机会了,射程有限的手枪就更不用说了,压根儿就是打酱油的。
把三八大盖换成三挺加特林还差不多。
小鬼子的分布宽度只有一百米出头,不过保险起见,三个人绕行二百多米,才转向正南。
这一次用的是正了八经的地理方向。
没走几步,三个人居然意外地发现了一溜爪尖背向战场的野狼脚印,刘顺判断。八成是野狼离开时留下的,更让三个人意外的是。在这串野狼脚印附近,发现了另一组人留下的脚印。
“他们几个不是追狼去了吧?”良子愕然地问。
“难说。”刘顺锁紧了眉头。朝野狼离开的方向望了望,但没看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咱们是不是跟过去看看?”何骏谨慎地建议。
“不用。”刘顺毫不犹豫地否决,“这个方向是一班长带队,肯定没问题。”
何骏心说一班长有那么靠谱么?不过看刘顺那副信心十足的模样,识趣地闭上嘴没多说。
三人回到正确的路线上继续前进,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可是他们很快就累得什么也不想说了。
三个人踩着小鬼子留下的脚印,断断续续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出三公里左右,回头还能看到小区里高耸的住宅楼。
何骏突然拽住刘顺:“停!”
“怎么了?”刘顺立即端枪蹲下。目光警惕地四处巡回。
“看那里!”何骏往头顶一指。
刘顺和良子一起往上看,只见头顶一个展翅飞翔的大鸟不断地绕着圈子盘旋。
“我当是什么,老鹰而已。”刘顺混不在意地说。
何骏说:“不是,你看它飞的这么低,是不是盯上咱们了?”
刘顺哈哈大笑:“不用理它,这东西不抓人。”
“那就好,我看它有点往下扑的意思……”何骏话音未落,那只鹰突然一声长鸣,闪电般俯冲下来。看方向,它的目标就在三人的左前方。
三个人的目光一起挪过去,只见左前方约七八十米的地方,扑愣愣飞起四五只惊恐的大鸟。
刘顺两眼放光。抬胳膊照着那只鹰就是一枪,接着把枪往良子手里一扔,拔腿就往前跑。
那一枪没能击中俯冲的老鹰。但老鹰被枪声惊住,一扇翅膀又飞了起来。放弃了这次捕猎。
良子吓了一大跳:“干什么这是?穿雪鞋还能跑这么快?”
“快来,抓鸡!”刘顺一边跑一边喊。
何骏突然一阵奸笑。没等良子反应过来,把他的三八大盖也塞到良子手里,迈步就追。
良子抱着三支步枪欲哭无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刘顺飞快地跑过几十米的距离,路过一丛枯草时顺手一拽,神奇无比地从草窝子里拎出了一只灰不溜楸的大鸟。
刘顺一把扭断了这只大鸟的脖子,随手往地上一扔,又接着往前跑,不过跑出十多米,在一棵大树底下又拽出一只来。
跟在后面的何骏眼睛都直了,这是野鸡?傻鸡才对吧?
刘顺一通猛跑,直到逮住第四只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举着花花绿绿的野鸡冲何骏晃了晃,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他没扭断最后这只野鸡的脖子,翅膀被掐住的野鸡一通咯咯乱叫,两只鸡爪在空中一通狂挠,可惜不管它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被捉的命运。
何骏拎着三只扭断了脖子的“灰鸡”和刘顺会师,纳闷得不得了:“这都是野鸡?怎么这么好抓啊?”
他手里的三只全是灰色,尾羽短短的跟家鸡差不多少,一看就知道是母鸡。
而刘顺手里那只就不一样了,身上堆砌着各种华丽的颜色,头冠和脖子尤其出众,又长又直的尾羽几乎和身体一样长。
刘顺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掏出塑料绳把活野鸡的腿和翅膀全都捆死,指了头上盘旋的老鹰说:“野鸡笨,总是顾头不顾腚,老鹰一追,它们把脑袋往雪里一扎,看不见老鹰就算躲起来了。”
何骏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也行?我还以为只有鸵鸟这么干呢。”
刘顺晃了晃野鸡:“它们和鸵鸟是一个家族的。”
何骏让他逗得哈哈笑,指着那只活的公野鸡问:“你宰了它三个老婆,这只怎么留活的了?”
刘顺无奈地叹道:“你当我愿意弄死它们么?这不是没时间绑么,不快点剩下的就跑了。”
“也是。”何骏笑着说。
这个时候,被他们俩联手坑掉的良子,总算抱着三只沉重的步枪追了过来,良子累得走到他们俩面前,就把枪往地上一扔躺在雪地上:“你们,你们可真行啊!”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好心情的刘顺开起了玩笑,拿塑料绳把几只野鸡绑好背在左肩上,捡起自己的枪背在右肩。
“行了行了,至于么。”何骏也捡起自己的枪,“用不用在这儿歇会儿?”
良子两眼翻白,抓狂地大吼:“必须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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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大收获()
刘顺刚刚一通猛跑也累得够呛,三个人把包垫在屁股底下,坐下歇口气。
他们三个背靠着同一棵大树,每人正好对一个方向。
何骏抱着枪憧憬地说:“要是能抓一堆野鸡回去也不错。”
“想吧,咱这是赶巧了,想抓野鸡最好晚上出来,手电往树上一晃,野鸡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随便你怎么抓都行。”刘顺想起老辈人讲的事情,不由地心驰神往。
“哈哈,那我带个手电,再带个棍子就行,手电一晃,跟打果子似的照树上一顿砸,就把所有的野鸡全都打下来了。”何骏比了个挥舞的动作。
良子扭头看了看何骏:“那得等有机会回现代再说,又是狼又是虎的,晚上谁敢乱走?”
何骏顿时泄气:“说的也是,回不回得去还不一定呢……蛋疼!”
三个人的情绪一齐低落下来,都没了说话的想法。
突然正东方向传来两声枪响,刘顺马上站起来往东看。
“一班长不是碰上狼群了吧?”何骏担心地说。
“应该不是,遇上狼群怎么可能只开两枪?”刘顺沉着地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说着主动背上两只野鸡。
何骏也主动背上两只,冲着良子笑笑:“这下平衡了吧。”
良子笑笑没说话,扛着枪跟在刘顺身后。
三个人一直向南走了三个多小时,翻过两道山梁。期间左右两个方向都有枪声传来,他们几个虽然也发现了大型猎物的踪迹。但顺着脚印往下追,以至于连开枪的机会都没遇到过。
冬天的东北天亮得晚。狩猎队出发时就已经快九点了,眼看太阳挂到了正午中天。三个人商量了几句,决定今天就走到这儿。
从背包里掏出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鬼子饼干胡乱对付一口,三个人偏离来时的路线,换了个方向往回走。
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三个人都有些疲惫,回程时休息的次数明显比来时多,休息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长。
其他的队伍大概是都打到猎物返回小区,几个人自打中午开始就再没听到枪声。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高高的住宅楼已经遥遥在望。疲惫欲死的良子突然看到林子里有几个晃动的黑影,赶紧低声叫住何刘两人:“你们看,那是什么?”
两人朝良子指的方向仔细看,由于灌木丛的阻挡,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但那个东西一直在挪动,显然是个活物。
刘顺不是很确定地说:“好像是野猪!”
“真的假的?”何骏打了个机灵,“没看错吧?”
“黑色,成群活动。八成是野猪。”刘顺看见前面有棵歪脖树,把枪往身上一背,“走,上树!”
三个人七手八脚地。好不容易才爬到树上,这下看清楚了,确实是几头野猪。一只大些的,两只稍小。还有四只小的,居然还是一家子。
“打不打?”良子跃跃欲试地问。
“当然打。”刘顺在三八大盖的枪栓屁股上按了一下。解除了枪的保险,“我打最大那个,你们俩随意,数一二三就开枪!”
三个人一起举起枪,刘顺轻声数:“一、二、三!”
“砰!”三声枪响几乎不分先后,一头稍小些的野猪应声而倒,其余的野猪顿时四散奔逃,蹄下雪沫乱飞。
只有那只最大的野猪,像一辆冲锋的坦克般,毅然决然地朝这个方向冲过来,飞奔的四只猪蹄在它身后掀起了纷纷扬扬的雪雾。
好好的挨了一枪,它招谁惹谁了?
没打中?
刘顺诧异得不得了,他才不管野猪什么想法,他只想知道,才一百多米怎么可能打飞!
二班长马上拉动枪栓重新顶上一颗子弹,瞄准飞奔的野猪再次开枪。
野猪若是横着跑,他这一枪还真不一定打得上,但那头野猪一直往这个方向冲,刘顺一枪打在了野狗高高隆起的后背上,亲眼看到了野猪背上飞溅的血花。
然而野猪的速度居然没下降多少,仍然继续往前冲。
何骏和良子的第二枪也开了张,都是瞄着那头大野猪打的,至于打没打中就不清楚了。
刘顺的第三枪终于打中了野猪的脑袋,野猪又往前冲了几步,一头栽倒在雪里。
雪地上留下了一溜长达数十米的鲜红之路。
再看其它的野猪,已经全都跑没了影,只剩下一远一近两只野猪倒在地上。
良子收枪就想法往下跳,刘顺赶紧拦住:“别急,再补几枪,这玩意儿凶着呢。”
“用不着吧?”良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都这么多枪了。”
虽然知道没那个必要,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小心点好,这东西不死透不能靠近,万一没死透让它顶一下子就完蛋了”刘顺坚持己见,“在家的时候,听说以前有人一枪撂倒野猪,以为死了就走过去,让没死透的野猪顶在肚皮上,一下子就把肚皮豁开,当时肠子就出来了。”
良子表情一僵,不过他的脸本来就冻僵了,反而看不出什么异样。
何骏朝良子摆摆头:“听二班长的。”类似的故事他也听说过。
那头野猪倒下的地方距离大树不足五十米,三个人把那头野猪当成目标,一人又开了两枪。至少三发子弹命中目标,可刘顺还是不同意下树,硬是在树上又等了五六分钟。
三个人下树之后,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向野猪,走到野猪身前时才发现,硕大的野猪早就死透了,鲜血洇红了它身下的雪。
刘顺苦笑着拔出刺刀,正打算动手,何骏拦住他说:“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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