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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登大公突然感觉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对于小毛奇的忠心，巴登亲王并不怀疑。这件事情的直接结果是非常明白的，小毛奇在公开场合约见了帝国大公，并且讨论了非常敏感的问题，以德皇的肚量肯定会怀恨在心，找个理由把小毛奇换下去完全可以。
历史上、小毛奇、法金汉、提尔皮茨不都被德皇直接拿下了吗？所以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程序上德皇想要拿下一个总参谋长还是完全可以的。诚如小毛奇所说，德皇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先不说彼此之间的关系，单纯从德意志帝国成立之后，德皇可从来没有干涉过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人问题！因为这样做违法！
现在巴登大公有些敬佩小毛奇了，小毛奇用自己的政治生命劝说自己缓和两国之间的矛盾，同时也用自己的政治生命来给德皇一个交代，德皇的权威必须维护，如果政策发生改变，那么德皇也可以找一个背锅的人，这个人就是小毛奇。分量合适，而且任谁都说不出什么。小毛奇诚然反对了德皇的意见，但是，他用自己的下野也挽回了德皇的颜面，维护了尊严。这事也算能过去了。
其实，如果小毛奇为自己考虑的话，随便在一个私下场合和自己见面屁事没有，即使德皇知道了又如何？没有把柄啊。而且自己也不会给德皇说小毛奇的坏话。对于两者之间的见面，他也可以否认，然而这一次，公开场合，小毛奇给了德皇这个把柄，作为一名将军，最终却以这样一个结果，也让巴登大公唏嘘不已。实际上，小毛奇出发点和做法都是为了德意志帝国，然而结果却是，帝国惩罚了这名忠心耿耿的将军，想到这里，巴登大公心中有些不舒服了。
他现在有些感慨了。作为帝国的顶尖贵族，他对于帝国内部各种势力算是非常的了解，别看大家平时一团和气，但是真正忠于皇室的人有多少？巴伐利亚那边是个异类，从上到下几乎铁板一块，但是在普鲁士，恐怕相当多的容克贵族都已经被资本家的糖衣炮弹打倒了吧？小毛奇这样的境遇会让多少人感到寒心呢？然而失去了这些人的支持，德皇的皇冠真的稳定吗？
“我会尽力的，为了德意志帝国。您多保重。”巴登大公说道。随后他起身离开了屋子，在关闭房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有些落寞的小毛奇，在刚才的一个小时中，这位德国从参谋长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也许，他今天晚上就要回去准备辞呈，等到德皇的人前来诘问的时候，直接递上辞呈了事了吧？
“今天，你和小毛奇见面了？”果然，在见到德皇之后，威廉二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问题。
“是的。”巴登大公心中非常烦闷，回答的非常简单。
“你们说了什么？”威廉二世两眼盯着大公说道。
“小毛奇希望两国关系能够缓和，我们并没有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小毛奇已经考虑到了后果，并且愿意承担，您没必要揪着不放。”巴登大公的回答已经有些带刺了！而德皇也意识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德皇自然不可能为了这件小事拿帝国第五大家族，自己的表弟开刀，于是他决定不再谈这件事情。
“好吧，不说他了。”德皇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我们需要和弗里茨商谈一下波兰的事情，我们要让他知道，在波兰问题上，站在巴伐利亚一边会导致十分严重的后果，在匈牙利国内还没有搞定的情况下，我很想知道奥皇哪来的底气和精力在这个问题上和德意志帝国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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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5章 德皇的要求（）
“外交方面，奥匈帝国是如何回复的？”大公问道。
“弗里茨说，这是应东线最高指挥部的要求进行的正常的军事调动。让我们和鲁普雷希特进行协调。而现在，我想你已经很明白了，小毛奇等人都不愿意签署让普鲁士军队进入巴伐利亚控制区的命令，甚至就连马肯森也是抱着退避三舍的态度。我认为，现在，总参谋部的一些人该换一换了！”德皇愤愤的说道。
“您有合适的人选了吗？陛下？”犹豫了再三，巴登大公还是打算帮小毛奇开脱一二。
“你看兴登堡怎么样？”德皇想了想说道。
“没有服众的能力啊，他从来没有独立指挥过集团军级别的战斗。甚至，克鲁格上去都比他合适。马肯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他现在留在了东线。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最好可以容忍一下小毛奇。毕竟，在德意志军队中，南边那位很少给人面子，但是小毛奇是个例外。”巴登大公说道。
“难道德国总参谋长的人选还要看南边那群天主教徒的态度？！”然而让巴登大公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这句话犹如导火索一般，直接刺激到了敏感的德皇，德皇生气的说道，如果面前的不是自己的表弟，说不定德皇的手杖就招呼上去了。（历史上威廉二世确实有打人的记录）
“那您准备怎么面对南部的巴伐利亚？帝国需要他的力量，纵然，这一次，我们赢了，那么西线怎么办？在双方彻底闹僵的情况下，总参谋部能调动巴伐利亚军团和波西米亚两大军团近百万大军吗？”
“陛下，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但是现在，普鲁士和巴伐利亚至少要保证一个明面上的说得过去的关系，在西线，英法两国看着我们呢，而在东线，还有垂死的俄国人，在柏林还有那些政客们，他们都在盯着我们！”巴登大公语重心长的说道，作为普鲁士最铁杆的盟友，巴登大公的话还是管点用的。至少这一次，德皇没有像面对他的臣属那样暴跳如雷！
“他们必须要让步！”德皇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是自然，皇帝的体面和尊严必须维持。”巴登大公说道。“那么我们呢？”虽然普鲁士比巴伐利亚强太多了，但是在这次交锋中，彼此之间都是对等的，大家都有掀桌子的能力！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德皇很显然并不愿意考虑这些事情。“另外，我想知道，弗里茨在普鲁士、巴伐利亚之间到底是什么态度，而且我也想知道，他想把匈牙利怎么办！”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德皇在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失去了军方的支持后，已经没法继续下去了，与其让奥匈帝国逐渐取代巴伐利亚，让这块领土平白从德意志流出去，倒不如看看有没有挽回的办法。
而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他想知道弗里茨到底想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奥地利帝国，在德皇之前的印象中，弗里茨是一个颇有政治手腕的人，虽然，在普奥战争中轻松的被普鲁士摁在地上摩擦，但是随后，弗里茨在国内的一系列动作堪称经典，让一个已经处于分崩离析边缘的帝国成功存活下来，虽然内部各种问题，堪称受了内伤，但是也是相当不容易了。
而这一次，弗里茨试图完成中央集权，而一个欧洲面积第二的大国重新焕发生机后，这不仅仅让英法这种敌对国家感到恐惧，同时也让德国这个盟友感到不安！要知道，历史上奥匈帝国也是出过类似欧根亲王这样能征善战的主的，如果从哈布斯堡王朝最初的崛起来看，人家也是一路打过来，从最开始打土耳其开始，偌大的疆域也不是单纯靠政治手腕和联姻实现的！虽然也有过失败，但是输在诸如拿破仑、俾斯麦这样的对手之下并不丢人！
“好的，我会尽全力做好这些事情的，另外，陛下，似乎我们最近两周从海外获得的物资下降的很多？”片刻之后，巴登大公似乎想起来什么说道。
“好像英国人的北海封锁线恢复了。他们这次的效率非常高，我们这两周获得的物资数量比正常情况下下降了50％。我已经让海军方面负责调查一下。这个命令已经下达了一周了，却还没有结果！”德皇的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不满，以及一丝的不安。
“如果北海封锁线恢复了，那么公海舰队是否要出击呢？”巴登大公问道。
“不清楚，先看看情况吧。海军不能出事的。而舍尔显然没有鲁普雷希特王储的水平。”即使心中对自己曾经的朋友再不满，但是对于对方的才干，德皇还是敬佩的，同时对王子还抱有最基本的尊重！
“那么对于小毛奇将军……。”看看时间，这场会面快要结束了，而在离开之前，巴登大公想要最后一次为这位终于皇室的德国陆军总参谋长争取一把。
“他必须从总参谋长的位置上下来，而且必须离开总参谋部，我可以把他放到前线的某个集团军中，嗯，就这样吧。”德皇难得的再一次让步，算是给巴登一个面子，也算是给小毛奇一个台阶，毕竟虽然这次小毛奇做事有些僭越了，但是德皇也知道，小毛奇是忠于自己的，不过是理念和做法和自己相冲突而已！
“总参谋长人选呢？”巴登大公再一次问道。
“兴登堡吧。”而这一次，德皇似乎打算坚持己见。
“这个跨度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巴登大公心中说道，但是并没有再次说出口，毕竟这个位面的兴登堡可没有坦能堡大捷这样的胜利作为注脚。所以兴登堡无论从地位上还是战功上和总参谋长这个要求似乎有些差距啊。
“我需要一个听话的总参谋长。”德皇看着眉头紧皱的大公，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根本目的！德皇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小毛奇根基深厚，在军中有一大批铁杆，所以，他要是否决德皇命令的话，德皇也不好弄。而现在，换上一个兴登堡之后，这个新的总参谋长根基太浅，所以只能依靠皇帝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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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6章 觐见奥皇 1（）
在结束会谈之后，就立即准备动身赶往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在两国外交部门的协调下，整个过程非常的顺利，三天之后的中午，巴登大公和他的随行人员就来到了霍夫曼皇宫中。
“充满了尊敬，同时透露出一股疏离的味道。”看着旁边奥匈帝国一丝不苟的工作人员，以及他们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让巴登大公感到有些不舒服。实际上，作为普鲁士一系的诸侯，巴登大公知道自己现在并不受欢迎。这和他几年前来到维也纳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至于说原因吗？只能说，之前，费迪南皇储还在的时候，皇储和德皇时很不错的朋友，所以连带自己也受到了很好的优待，但是这一次，奥地利方面透着浓浓的疏离。
当然，作为一个大公，他非常清楚，这种疏离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双方利益点出现了偏差，远的不说，单纯就匈牙利出现动荡，德皇禁止巴伐利亚军队进入奥匈帝国就让奥皇感到很不高兴，毕竟，巴伐利亚军队的战斗力是足够的，巴登大公估计，如果没有德皇横插一杠子的话，恐怕现在匈牙利问题已经解决了。
要说现在实际情况的话，与其说是德意志帝国帮助奥匈帝国打下来偌大的地盘，倒不如说是巴伐利亚军团在东线打满全场和奥匈帝国一起把俄国人打的奄奄一息。至于说东普鲁士集团军吗？要说没有一点贡献，那肯定是不客观的，但是看着东普鲁士军团40万不到的战斗部队却拿走了一半的战利品，要说弗里茨心中没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大公阁下，陛下就在里面，您请进。”就在巴登大公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名侍者低声说道。随后大公点点头，走进了大厅。
“奥皇的精神状态很不错啊？！”看着端坐在正位上的弗里茨皇帝，巴登大公的左眼微微跳了两下。这都80多岁的人了，看精神状态，似乎比前几年还要好一些，看样子，最近的这位老皇帝过得很不错啊。巴登大公心中说道。
面对这位德皇的特使，奥皇的接待也算礼数周全，然而巴登大公这次过来显然不是吃喝聊天的，在短暂的寒暄之后，双方是要见真章的！
“德皇陛下对于最近，贵国在波兰地区的行动非常的不满，贵国和巴伐利亚军方的擅自换防行动直接损害了德意志帝国的利益。也违背了我们之间事先达成的协议。”巴登大公尽量委婉的说道。
“首先，换防行动是遵照同盟国东线总指挥部的命令执行的，这并不存在擅自一说，如果东线总指挥部和贵国总参谋部之间存在一些误会，那么应该首先由贵国总参谋部和东线总指挥部进行沟通，而不是找我。”
“其次，至于大公阁下说道的事先达成的协议吗？我只想说，这毕竟是个口头的协议，而要说真正打破这个平衡的责任不在于我，甚至也不在于巴伐利亚，我说这话你是否认可？”奥皇郑重的说道。
“卧槽，老狐狸！”巴登大公心中咒骂道。对方几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自己偏偏又说不出什么！因为人家也是按程序办事啊，波西米亚军团也是按照上峰的命令行动的，有本事，你让德国从参谋部来否决掉东线总指挥部的命令啊！再厉害点，你有本事把鲁普雷希特换掉啊！
而实际上，别说总参谋部，甚至连德皇都不敢把鲁普雷希特的东线总司令的官职撸掉，因为这意味着双方之间的彻底闹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要鲁普雷希特不理总参谋部的命令，那么下面奥匈帝国的换防就是完全合法的，人家的上司是东线总指挥部，又不是德国总参谋部……。
至于说第二点吗，确实是德皇先打破了三家瓜分俄属波兰的共识，所谓你做了初一，那么也不能怨对方做了十五就是这个意思。
“然而，这毕竟严重损坏了德意志帝国与奥匈帝国之间的关系，而您介入帝国内部的争端显然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巴登大公决定不再和对方讲道理，直接拿出德意志帝国的大旗来压人。
“德意志帝国是强大的，但是，强大并不是肆意侵夺别人利益的理由。”奥皇悠悠的说道。“当然，对于你我来说，政治这种东西是唯利是图的，各种手段也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之间的合作都要保有最基本的底线，互利互惠才可以共赢，否则一拍两散的话，大家什么好处都拿不到。”
“呵呵，你还好意思说互利互惠？匈牙利也参与战争了，你看看匈牙利现在被你修理成了什么样子？”巴登大公心中说道。当然，他这个论断其实也有些偏颇了。不要说奥皇因为屁股问题不会认同，甚至拿到德国总参谋部，德国那些将军们也不会认同，按照现在德国军方的主流观点，即使鲁普雷希特没有像保护奥地利军队那样帮助匈牙利人，但是做法上没有主观对付匈牙利，至于说提供帮助？人家愿意帮助那是人情。帮不了，或者说因为特殊情况不方便帮助，那也没有错，毕竟，在拿下罗马尼亚之后，匈牙利军队也放羊了，对于鲁普雷希特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自己做的死，含泪也要做完啊！
“您想为巴伐利亚王国主持公道？”巴登大公笑着说道。
“鲁普雷希特的公道他自然会向德皇讨还的，我对他的能力还是有自信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阁下，这一次，波西米亚军团接收的地盘并不是给巴伐利亚的，而是给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的！”奥皇认真的说道。
“什么意思？！”奥皇的话如同一发重磅炸弹一般砸在了巴登大公的心头，他现在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摸不准弗里茨的态度了！大公现在有些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