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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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豪杰-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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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曹皇后的外甥女高氏指与赵宗实为妻。突如其来的巨变将赵宗实的人生再一次改写,他在喜悦的同时也对身边这个默默无闻的月嫦表示出了难舍。就在他离开濮安的前一天晚上,他将最喜欢的白玉送给了月嫦,并且答应她等与高氏成亲一年后就会派人来接她进宫。但是一年之后,英宗派人去濮安的时候,王府的人告知月嫦已经死了。为此,当时的英宗还伤心了多日。

原本这段回忆会随着月嫦的去世而尘封,但是当他再次看到那块白玉的时候,这段过往又重新开启。英宗走到窗边,抬头看着那轮明月,脑海中月嫦的模样渐渐清晰起来并浮现在朗朗的夜空中。说起来,孙仲雄的样貌与月嫦倒还真有几分相似,莫非他和月嫦有某种关系?英宗突然萌生了这个念头。但是转念一想,便觉得不可能,孙仲雄是孙廷敬的儿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怎么可能与月嫦有什么瓜葛呢?可是若没有瓜葛,那他送给月嫦的白玉又怎会出现在孙仲雄的身上?难道孙仲雄不是孙廷敬的亲生儿子?想到这里,英宗突然精神起来。他忙高声唤来贴身的内侍,命他速去密查孙廷敬与孙仲雄的关系。

英宗吩咐下去之后,便想到万一世上真的那么巧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白玉呢?忽然,他记起来,当时为了表示自己对月嫦的情义,他还亲自在白玉的背后刻上了一个“嫦”字。如果孙仲雄身上的那块玉也有这个字,那就表示这块白玉就是当年他送给月嫦的玉。这个时候,天空中已经迎来了朝霞,英宗便让人服侍换上了朝服,准备天明时分的早朝。

早朝的时候,英宗没有心思听朝臣的奏答,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孙廷敬。左看右看孙廷敬的模样和儿子孙仲雄总没有其他三个儿子那么相像,仔细想想孙仲雄与他的三个兄弟也不是很像。英宗心事重重,早早的就退了早朝,他命人传召孙仲雄入宫觐见。

仲雄刚要出门去郊外的军营,还没踏出门口就被前来传旨的太监截住了,仲雄忙跟着太监进了皇宫。

仲雄在御书房叩见英宗,还没等他跪下行礼,英宗就迎了上来道:“仲雄,你来啦?”

“孙仲雄叩见陛下。”仲雄还是恭敬的行了礼。

英宗上下仔细的打量着仲雄,越看越觉得他眉宇间透着当年月嫦的模样。“来人,给孙爱卿看座。”

“谢陛下赐座。”仲雄叩谢皇恩后就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英宗笑道:“仲雄,昨日多亏了你,朕的皇儿才没事。”

“臣也是刚好看到,无论换作何人都会这么做的。。”仲雄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英宗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道:“仲雄,你一年来为朝廷治军,颇有成就,朕甚感欣慰。不过军营里毕竟艰苦,不如朕将你调入宫中任职如何?”英宗不知为何,突然心疼起仲雄来。

“陛下,微臣是将门之子,驻军守营乃是分内之事。更何况臣乐在于此,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仲雄奏答道。

“啊......是吗?”英宗的一片好意被仲雄婉言谢绝了,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近日云南进贡了一批做工精细的玉器,为了答谢昨日你救了润王,朕就赐你一件。”说着就示意太监将玉取来。不一会儿,太监就捧着一个银盘,走了过来。

银盘中所盛的都是玉佩,英宗走下丹陛来到仲雄身边,道:“来,你看看喜欢哪一块?”

仲雄看了看盘中的玉佩,拱手说道:“多谢陛下美意,微臣实在不敢受此宝玉。”

“爱卿不必客气,不瞒爱卿,这还是皇后的意思呢!”皇帝笑着说道。

皇帝一再言谢,仲雄也不好再推辞,于是随意拿了一块翠绿的玉,道:“就这块吧。”

“这块?”皇帝看了看道:“嗯,不错。不如爱卿将此玉戴上,让朕瞧瞧。”

“这......”仲雄心中纳闷起来,但皇帝既然这么说了就只好照做。于是他将脖子里自己的那块白玉退了下来搁在一边,然后将翠玉戴上。

英宗见仲雄退下了自己的白玉,立刻将此玉拿了过来。反过来一看,果然背面镌刻着一个“嫦”字。英宗怔怔的看着这个字,手不由得发抖。没错,就是它!月嫦,这是月嫦的玉。

仲雄见英宗拿着自己的玉直发愣,便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啊?”英宗抬头看着仲雄,突然有一种亲切感。“嗯......你这块玉不错,是上等的和田玉。”英宗忙用笑容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荡,“这是谁给你?”英宗急切的探问起仲雄来。

“这是家母赠与微臣的。”仲雄回答道。

“你母亲?”英宗追问道:“谁是你母亲?”

仲雄一愣,不明白皇帝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有些尴尬的一笑,道:“陛下,微臣的母亲是镇威将军的妻子,林凤荷。”

英宗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于是马上恢复了镇静。“你瞧朕,真是老了。”英宗将白玉还给了仲雄,道:“还是令寿堂的白玉更衬你啊!”他指着仲雄脖子里那块新的翠玉说道:“这翠玉就赐给你了。小小意思,就当作是昨日的酬谢吧。”

“微臣谢陛下赏赐!”仲雄跪地谢恩后便退了出来。一出门口就退下了脖劲中的翠玉,将白玉重新佩带上。他皱了皱眉头,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现在虽然能肯定这块玉佩就是当年赠与月嫦的那块,但是英宗还是不敢贸然的将仲雄和月嫦做出任何联系。他只希望派出去的密探能尽快有消息,在此之前皇帝也不愿意冒失的问孙廷敬任何关于仲雄的事情。

且不说英宗那边厢为了白玉重现而心事重重,这边厢的孙家却是空前的门庭若市。要说朝廷就是个世态炎凉的地方,在朝的大臣都看得出皇帝想要在孙家的四子中择一人当驸马,于是前来拜访拉关系的人越来越多。孙廷敬向来不喜欢这种应酬,现在还都闹到了家里,于是干脆就闭门谢客。而孙家的四位公子,除了伯英也都成了朝中大臣子嗣们竞相邀请的座上宾。他们知道孙伯英已经有了婚约,被选为驸马的机会比另外三位要小,所以他们也无心将精力放在他身上,这反而让伯英乐得清闲,整日里闲来无事就与卓瑄一起出游,再加上国丧后各行业的复苏,京城里好不热闹。短短数日,伯英与卓瑄就已经逛遍了京城所有的热闹之地。这一日,他们刚去了庙会,累了就找了家茶楼歇脚。

伯英为卓瑄倒上清茶,道:“时候还早,还想去哪里啊?”

卓瑄小口喝了口茶,道:“这些天我们都已经将京城逛遍了,却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说着就开始想起来。突然,卓瑄眼睛一亮,道:“伯英,我们去看看眠玉姑娘如何?”

“嗯?去看眠玉?”伯英有些犯难,因为他知道要尽量避免让人知道眠玉的下落,所以虽然眠玉的现下所居住的房子是他派人找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去过。

“我好像听眠玉弹琴啊!”卓瑄神往的说道:“那日我听到一次后,那琴声就一直在我耳边回荡。现在真想立刻听到呢!”她看着伯英道:“伯英,你说呢?”

既然卓瑄这么有兴致,伯英自然不会拗她的意。心道:只要路上小心谨慎些就是了。于是点头道:“好吧,我们喝完茶就去。”

伯英为了安全起见,回府套了马车没有带任何随从,自己亲自赶车往城外去了。过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才到了眠玉所居住的小山村,到了村口他们就下车步行。路边的田园让卓瑄体会到了自然的惬意,她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这山坳中的一片风光。

突然,伯英停下了脚步。只见他指着路边一小块田地,道:“你看,那不是叔豪吗?”

顺着伯英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短打、挽起袖子撩起裤管、光着脚丫子的青年男子正弯着腰为田里长势旺盛的庄稼除草。伯英不说还真看不出来,这个一身农夫打扮的人就是叔豪。卓瑄不由得笑道:“啊呀!怎么叔豪这副打扮啊?还真看不出来呢!”

只见叔豪直起腰来,趟着脚下泥泞的土地走到田埂边。一位清秀的姑娘正坐在田埂上,她从瓦罐里倒上一碗清水递给叔豪,又从衣袖中拿出手绢,面带微笑的为叔豪擦拭去脸上的汗水。若说这位衣着朴素的农家女就是不久前名扬京城的眠玉,一时间还真难以让人相信。

“你看他们,真太幸福了。”卓瑄羡慕的赞道。

伯英看着她笑道:“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这样啊!”然后他便向叔豪挥手道:“三弟!”

叔豪回头一看,只见伯英和卓瑄正朝着里走来。于是便跳上了田埂,迎着伯英去了。“大哥,你怎么来啦?”叔豪和伯英一碰面就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伯英朝叔豪满是泥土的脚丫子看去,道:“难道你怕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不成?”

正说着,眠玉提着瓦罐走了过来,柔声说道:“大公子,卓瑄姐。”

卓瑄忙上前拉住眠玉的手道:“眠玉,你这个打扮,我还真认不出了呢!你知道吗?刚才你跟叔豪在田埂边的那副情景,真是羡煞旁人了呢!”

卓瑄的话让眠玉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叔豪笑道:“我们进屋说话吧。”说着便扛起一旁的锄头,引着伯英往他的“抱琴归”去了。

伯英与叔豪走在前面,他笑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个本事?还种起地来啦?”

“眠玉说这块地荒着也浪费了,不如自己种些果蔬,也不会浪费了这片肥土。”叔豪道。

“今早小秦相公来请你去饮酒,我还以为你去了。没成想你却在这里当起农夫来了。”

叔豪摇了摇头道:“那些应酬我能推则推,但是也正好为我来此打了掩护。”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位姑娘,笑道:“我这些天来这里的时日多了,也觉得对她有些补偿。”

伯英看到叔豪这般满足的模样,心中羡慕。“看你们现在的光景,真是幸福美满。就像小两口一样,我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若有一日我与卓瑄也能如此就好了。”

叔豪叹道:“我才羡慕你们呢。你俩两情相悦又有婚约在身,幸福对于你们来说近在咫尺。唉~~我和眠玉就......”他顿了顿道:“只希望不是什么水中月,镜中花就是了。”


第六十一章

精诚所至季杰终能如愿偿,风平浪静不觉巨澜将来袭

“抱琴归”里,四个年轻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巧儿将后院果树上新摘下的果子洗净端上,并沏上了新茶。

“嗯,这果子真是甜!”卓瑄吃了一口果子便称赞道。

叔豪颇为自豪地说道:“这果树原先已快枯死了,是我和眠玉悉心照料才又开花结果的。”

“眠玉,你的琴声真是动人心弦。”卓瑄赞道:“我也学过琴艺,但就是弹奏不出你的神韵。你能不能教教我呢?”

眠玉笑道:“当然可以啦!”

叔豪笑着说道:“每天在衙门烦躁一天后,静静的听上一段曲子,真的能舒缓身心呢!”他转向伯英道:“大哥,看来楚小姐学琴也是为了你哦。”他冲着卓瑄说道:“是不是啊?”

卓瑄脸上一红,笑道:“不同你们说笑了,我同眠玉学琴去。”说着就拉着眠玉的手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了兄弟二人,伯英见眠玉走开了,才说道:“老三,你们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难道你们一辈子就这个样子?将来你总要成亲的,难道你要到火烧眉毛的时候才全盘托出吗?”

一提起这个事情叔豪就头痛,他也知道这件事情迫在眉睫,但是他始终找不到一个好的时机来向父母开口。他摇头深叹道:“大哥,你以为我不想说清楚吗?看到眠玉要偷偷摸摸的生活在这里,我也心疼啊!但是要怎么说,在什么时候说,这都是问题!”

伯英也知道叔豪的为难,他想了想,道:“不如你先同娘说吧。”

“娘?”叔豪看着伯英,道:“娘会答应吗?”

伯英没有把握的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但若娘能点头答应,爹那里就容易多了。”

“嗯。”叔豪觉得有理,但是要跟母亲言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还要好好的筹划一下。

大学士府中,程靖波缓步走在花园的小径,一脸愁容无精打采的。自从那一日她从叔豪口中得知了季杰对自己的情意后,她便烦躁到现在。奇怪的是现在每天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季杰的笑容,挥之不去。靖波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傻小子。

五儿拿着团扇走了过来,道:“小姐,您忘了拿扇子了。”她将扇子交在靖波手中,道:“小姐,这里太阳晒,不如到亭子里坐坐吧。”

靖波一言不发,顺从的和五儿来到了凉亭。这个地方就是她和季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想起那时季杰的样子,靖波不由得笑了。当时季杰在叔豪身边显得特别文弱,他没有叔豪的英气,但是却透着一股子灵气。

“小姐,这几日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五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靖波无精打采的回答了一句。

“小姐,您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去通知孙少爷,让他准备教您武功吧。”五儿提议道。

“孙少爷?哪个孙少爷?”

“当然是孙三少爷啦!”五儿回道。

靖波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说着就站起身来道:“我们回去吧。”回到闺房,靖波又开始对这季杰写的那几个字发起呆来。

这时程端彦听说妹妹近日心情不佳所以特地来看她,一进门就看到妹妹坐在书桌前发呆,于是走过来一看,便笑道:“咦?是季杰的字啊。你不是已经收起来很久了吗?”

靖波不知道哥哥已经站在身后,乍听到还吓了一跳。她嗔道:“三哥,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吓死我了。”

“我已经敲了门啦!”程端彦一脸无辜的说道:“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得出神,没听见。”他笑了笑道:“哦,不是想事情,应该是在想某个人吧。”

靖波瞪了他一眼,道:“讨厌!我不理你!”

程端彦笑了笑,道:“唉~~我还真是可怜,在衙门里要对着一个神游太虚的傻小子,在家里还要对着一个云里雾里的傻丫头。”

“什么神游太虚的傻小子?三少爷,您是在说谁呢?”五儿端上茶来,故意问道。

程端彦看了看妹妹那欲问还羞的样子,便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孙季杰那傻小子。他呀!每天就托着腮,呆呆的看着那个云南金创药的瓶子,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眉不展,就像痴了一样。”说着他便朝妹妹看去,只见她脸上一阵绯红。

“啊呀!孙少爷怎么和我家小姐一样呢?”五儿故作惊讶说道:“我们小姐也是对着这幅字,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

“五儿,你越来越多嘴了。”靖波说道:“还不去拿点心来给三哥。”

“哦。”五儿噘着嘴去了。

程端彦走到妹妹身边,认真地说道:“小妹,你对季杰动了心吗?”

靖波抬头看了看哥哥,道:“三哥,你怎么问得这么直接?”

“哈哈~~”程端彦笑道:“三哥虽然是读书人,但并不迂腐啊。孙季杰也是一表人才,满腹经纶。如此男儿,妹妹为之心动也是平常之事。再者说,我妹妹清新脱俗、乖巧可人,那孙季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更是情理之中的事。”

靖波被哥哥说得心乱如麻,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心情复杂的她不断的揉搓着手中的丝绢。

程端彦笑道:“好啦,哥哥不多说了,有些事情还要你自己作出决定。不过哥哥可以先告诉你,我们爹爹对孙季杰这个年轻人可是赞不绝口呢!”说着便拍了拍靖波的肩膀,道:“我还有事,要回衙门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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