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难道那疯丫头才是真正的穿越者?我爱你这句话,虽然肉麻了一点,但由于不受版权法保护,所以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也是免费使用过很多回的,虽然最终都白说了。红梅这话似乎也把我归入了疯子系列,我于是本能地维护起疯丫头来:“也不能这么说,这好象是一种方言,是可以用在男女之事上的,用来表达一种很深很深的情感。”
“哦?很深很深?到底有多深?这句话我也一直没弄懂。”红娘子这时插了句话。
“呃……这个,我研究也不深。反正,爱一个人,比喜欢一个人的程度要深得多。比如说吧,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可以为她做很多事;而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他可以为她去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想这么解释应该是对的吧,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虽然现实中,一般都没有这种表现机会。当然,也幸好没有这种表现机会……
红梅格格地笑了起来:“李师长,你在开玩笑吧?这世上有愿意为女人去死的男人吗?”
我皱了皱眉,起点小说里这样的故事实在太多了,很多男主在这方面都是义薄云天的,只是多少有些YY,不方便列举。事实上,起点不但是追爱者的梦想基地,同时也是爱国者的军事基地。如果说,咱们中国现在只能在一个地方打败日本人的话,那这个地方必定就是起点。当然,咱们顺便还可以打倒欧美、征服宇宙、喝最贵的洋酒、泡最美的外星妞……
红娘子冷不丁地咳了一声,我如梦初醒,才发现自己面对这么严肃的哲学问题,居然走神了。
得,被红梅这一绕二绕的,把正事差点绕没了。我于是正色道:“想听免费故事吗?没门!现在我命令你,把这首歌完完整整地给我唱一遍!”
红梅有些害羞地笑起来:“师长……你……怎么想起来要听这首歌?这能叫歌吗?词和曲儿都怪怪的,难听得紧,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就不象咱们明朝的歌儿。你要想听曲儿的话,我给你唱一段《綄纱女》或《西厢记》吧?那可有趣得多。”
我眉头一皱,红娘子却插了话:“梅子,李师长叫你唱哪首,你就唱哪首,少贫嘴。”
红梅倒吸了一口气,没有再推辞,有板有眼地唱起来——
。
当马车驶入这座陌生的城市
天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彩虹
找不到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
看不见雪的冬天孤独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我站在这乱世里为你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
我狂傻中,原来已理清的思路又无比混乱起来。呃,红梅唱的歌词改了不少,而且凡是能体现咱们21世纪伟大风貌的关键词都被改光了,火车和霓虹灯没了倒不打紧,但日记也没了,这让思春少女怎么活呢?改得天衣无缝,人才啊。我要找的穿越组织,难道竟着落在那疯丫头身上?但现在,这条线索又象断了线的风筝,飘走了。
见我无比失落的样子,红梅惶恐不安地说:“师长,我唱得很难听么?”
我勉强一笑:“除了跑调之外,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值得夸奖的。对了,疯丫头是什么时候来军中的?”明朝的古曲风格与现代歌差异很大,现代歌在他们耳里听来,很多歌恐怕都是难听至极。而且这些大胆露骨的歌词,也与古代歌曲的含蓄风格有着天壤之别,红梅能勉强学会,也算难为她了。
红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疯丫头是一年前,我们在尉氏县卖艺时遇上的。她有些疯疯傻傻的,却特别喜欢唱歌。红团长见她没了亲人,又老受人欺负,就收留了她,让她帮着打杂。造反后,红团长让疯丫头养马,她喂马倒喂得挺好,成天跟马儿说话。我们都嫌那丫头疯里疯气,红团长却很喜欢和疯丫头聊天,还老说她唱的歌儿好听。”
我听到这里,心里不禁感概起来:丫头啊丫头,我玩失忆你玩装疯,好,你比我狠!
红梅接着说道:“有一天晚上,红团长非让我们跟疯丫头学这首歌,我们就只好学了。我嫌难听,没用心学,所以刚才跑调了。不过红团长学得比我好,李师长不如叫红团长唱吧。”
听完红梅的话,我彻底傻眼了,原来穿越者果真另有其人。刚才我逼人太甚了,竟活生生打造出【奇】一个冤假错案来,而且还不慎暴露了【书】自己的穿越身份,大约是史上最失败【网】的穿越接头者了吧。我挠了挠头,低声道:“红营长,没事了,你去忙吧。记住,要马上派人去把疯丫头找回来,我有重要的军事机密要问她。”
红梅满脸为难与疑惑地看了看红娘子,随即脸色一正:“是,属下记住了。”
我饶有兴味地死盯着红梅远去的身影,现在就是把我活活打死,我也不敢转过身来。
红娘子却慢悠悠地转到了我的眼前,揉着拳头笑道:“李师长,属下有几个问题不明白,要请教师长大人。什么是火车?什么是穿越?还有,你从哪学的这首歌儿?你和疯丫头又是什么关系?”
我的头顿时有地球那么大。我很想奋不顾身地跳下山崖,不过,呃,太高了……
我于是本能地转守为攻起来:“这一年里,疯丫头跟你说过很多事吧?你先告诉我,她是从哪来的?歌是从哪学的?这些问题很重要,我有些怀疑,她……可能是奸细。”
红娘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响:“疯丫头是哪里人,我一直没能问清楚。不过她说小时候,她父亲带她去过北方的一个大草原,在那里,她见识了很多新鲜事物,还学了很多奇怪的歌。奸细倒不可能吧?哪有派个疯傻之人来当奸细的道理?你太多疑了!”
我大大松了口气,赶紧顺着她架好的梯子往上爬:“原来如此!那个大草原,我也去过。那是极北之地,比鞑子兵住的地方还远。我的歌也是从那里学来的,不过歌词和疯丫头唱的有些不一样,可能是被……一些部落改编了吧。穿越……是牧民们使用的词语,穿过草原,越过河流,形容走了很远的路。我听到你唱的歌儿,以为你也穿越过那片草原,所以才问你那些话儿。至于火车……是草原上的一种长型马车,有六个轮子,用八匹马拉,可以坐二十个人,车上还可以顺便放一些小羊、小狗之类。晚上这种马车在草原上行驶时,牧民们会在车顶上点上很多火把,既可以照明,又可以……吓走狼群,所以当地人叫这种车为火车。”
幸好以往经常上网,这类乱解词义的例子见了不少,自己也可以学着胡编一点。只是有些磕磕巴巴地,挺损大将风度,背上还冒出些虚汗来。我不想把话题再纠缠在这里,赶紧追问红娘子:“刚才你哭什么?”
红娘子的注意力果然马上转移了,她犹豫了半响,才黯然说道:“小时候,我爹娘曾说过很多次,等我长大了,就带我来洛阳看牡丹花儿。可是我五岁时,因为家里欠了很重的租税交不起,我爹被官府给活活打死了。家里倒了顶梁柱,我娘就带着我出去要饭。我七岁那年,在一个破庙里,我娘把最后一个馒头塞到我手里,半夜她就死了,是被活活饿死的。此后我就在江湖上瞎闯,跟着胡老汉学绳技卖艺为生。我跑遍了大半个河南,但一直不敢去洛阳,我怕想起我爹娘。可是这一次,我想去洛阳,给他们烧上一挂纸,告诉他们,我唐玉婉给他们报仇来了……”她说着说着,眼圈儿又红了起来。
我心中一酸,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儿冰凉:“玉儿,你怎么不早说……”
红娘子愣了一下,轻轻地把手挣脱开来。她转过身去,假装拂了下头发,却飞快地在眼角抹了一把,只是没能抹掉脸上飞起的淡淡红霞。
第一卷 天马行空 第三十五章 沉鱼落雁
我怔怔地陪她站了半响,然后叹了口气:“玉儿,别伤心了,好吗?你一哭,我心里也怪难受的。要不然,我把肩膀借给你靠靠,你放心,我不收费的。”
红娘子跺了跺脚:“你又来了!老是说这些没正经的话儿。”
“想听正经的话?有,有很多!”我有意化解红娘子的伤感,于是我歌以言志——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我每晚做梦时都为你哭泣……
呃,调子起高了点,不幸破音了,虽然没国足那么破,但还是严重损坏了这浪漫的气氛。
红娘子果然被我逗笑了:“呸,就凭你这张油嘴,也配说这个爱字!你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吗?除非太阳从东边落下!你敢为我去死吗?那你现在就从这悬崖上为我跳下去。”
我正色道:“子曾经说过,死,有重于泰山,比如为你而哭死。死,还有轻于鸿毛,比如还没陪你进洛阳城逛逛,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死去。所以,我祈求上天,就让我哭死在你面前吧。为了那神圣庄严的爱,我会死得义不容辞!”
红娘子又气又笑:“你呀,永远没有真心话。你这种人,哭死倒是绝对不会的。你只会有一种死法,就是脸皮过厚,被厚死的。”
我涎着脸看着她:“其实还有种死法,就是为你唱草原上的那些优美的情歌儿,直到唱得累死。子曾经说过,歌以言志,我既然说不清楚,就干脆唱出来……”
“得,别把自己说得跟个结巴似的,你要唱就唱吧,别唠叨了。”红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里却闪过一丝亮光。
我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那个时空的情歌,那些风格舒缓、和明朝歌儿风格相近的歌儿,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靠,太阳还挂在天上,唱什么月亮?一听就不是真心话。唱首《在那遥远的地方》?呃,确实太遥远了,这里不是草原,而是中原。算了,那些老歌太含蓄了,而且我也记不住全部歌词,还是来些熟悉的歌吧。对了,郑钧的歌够劲,来一句“我的爱,**裸,你不能让我再寂寞”?嗯,好是好,就是会被红娘子从悬崖上踢下去。有了,来首郑钧的《极乐世界》,里面有句愿为MM壮烈牺牲的豪言壮语,正好能深刻地切合我的表白。以往我常在网络视频上唱起其中一段,并凭此屡屡俘获MM们的芳心,成为了我的网泡必杀技之一。。——
。
我总有一种想为你而死的冲动
因为我不知如何才能把你打动
我们活着也许只是相互温暖
想尽一切办法只为逃避孤单
来呀,来呀,让我看看你的内心世界
我想进入你的极乐世界
谁也不必再害怕,没人能够伤害他
随着我的狂喜融化,把痛苦忘掉吧
。
Oh,一起欢乐吧。Baby,一起欢乐吧……
。
嗯,这回嗓子倒是没破音,只是也没能唱完,因为我要开始做翻译工作了:“呃,我暂时停止一下。这个baby,是草原汉子对心爱姑娘的一种亲热叫法,就是贝贝,指宝贝的意思。比如你,就是我李岩的宝贝。”
红娘子皱了皱鼻子:“呸,乌鸦嘴,油嘴鬼!你一天不占本姑娘两句便宜会死吗?还有,人也可以当成古董花瓶之类的宝贝吗?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我苦笑,红娘子啥都好,就是不懂浪漫,老是破坏我苦心营造的泡妞气氛。不过,我和这古代美女隔着三百多年的代沟,倒不是一下子能填完的。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红娘子又接着说道:“第一句就死呀活呀的,一听就假得很。不过,这首歌就这么点么?疯丫头说过,草原情歌一般都有好几段的,还有些吧,怎么不唱了?”
我不知怎么地,竟犹豫了一会才答道:“这为你而死的那句,其实并不是第一句。前面确实还有一段,不过,那段的歌词不符合我追求美人儿的风格,所以一般人,我不唱给她听。”
“哦?那你的追求风格是什么样的?”红娘子脸上透出些笑意。
“一般都是深情款款型,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对了,你还问我干嘛?你自己总结一下我的追求过程,不就行了?”一说起这类话儿,我立即轻松起来。
“你不是说肯为我唱歌唱死吗?怎么前半段都不敢唱给我听?”红娘子的目光有些贼。唉,女人啊,普遍从三岁时起就具有勇于探索的八卦精神。你越不告诉她事儿,她就越好奇,这真理可是千秋万载永放光芒的。其实我不想唱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几句歌词属于受方而非攻方,也不符合当前意境。不过,既然被红娘子用话挤兑上了,那就唱吧。我在心中微叹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
。
当你开始哭泣,你可听见我的叹息
我知道你失去的远比我曾给你的多
你想要的海誓山盟我没有资格说
我只想再陪伴着你给你些欢乐
来呀,来呀,给你看看我的内心世界
我要带你进入极乐世界
谁也不必再害怕,没人能够伤害她
随着你的欢喜融化,把痛苦忘掉吧
。
红娘子眼中的笑意有些深,竟莫名地让我有了些狼狈的感觉。我刚唱完,红娘子就微笑道:“这段歌是真心话吧?难怪你不敢唱!”
我呵呵一乐:“当然不是真心话,这又不是我的风格,只是段草原汉子瞎编的歌词罢了。”我说着说着,手却不自觉地去摸烟袋。
红娘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海誓山盟,你果然没有资格说。不过,你的心,真肯给我看看吗?”
我摸烟袋的手不觉停住了,认真想了一想后,才微笑道:“玉儿,你说什么呢?我天天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只是你不肯看罢了。你还不知道我吗?说起我的内心世界,那真是——手握三寸烟杆,胸怀百万雄兵。还有,我心中不但能容百万雄兵,还能容下四海宾客、八方美人……”
“是么?我还以为,你的心只有针眼那么大,看来我是失敬失敬了。”红娘子打断了我的话,又似乎很不经意地说道:“你说的这个‘世界’,我听疯丫头说起过,是指天地万物。说到‘世界’,我倒想起疯丫头说过的一句话儿,很有意思。”
“什么话儿?”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追问啥呢?她摆明了是在给我下套咧。
红娘子果然笑了,她的目光亮得有些逼人,一字字地说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海洋到天空的距离,而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我的脸不由得板了起来:“你嘲讽我是吧?得,那么多真心话,刚才都说给狗听了。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红娘子似乎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对我的怒意丝毫不以为忤,又笑道:“我又不是白痴,你随口说些虚情假意的话儿,我当然不会当真。说实话,你这种话儿,我卖艺时早听饱了。”
我不由叹了口气:“玉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这红娘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泡,精得象狐狸,呃,跟静静差不多吧。静静也是我命里的克星,网上胡乱爱爱也就罢了,还非要见面。见面也就罢了,还非得把见面地点约在“奥运向前冲”的活动现场,说要当面考察我的体能。靠,搞得比皇帝选妃还慎重,结果把我整这来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现在从这山崖上为我跳下去!”红娘子的笑意,浓得收不住。
我第二次看了看山下,呃,还是有点高……
“看够了吗?还不快跳?”红娘子不紧不慢地说着,声音里的笑意能捏得出水来。
我只好实话实说了:“这个……有点高。”
“那好,你不是要为我哭死吗?那你现在就给我哭一个,我也照样信你。”红娘子不依不饶地说。
我真的觉得自己很白痴。有些话,在网上怎么说都不要紧,但面对面地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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