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催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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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级催眠师-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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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气息的交缠却使得那痛感更强烈了几倍,让他不得不拼尽自己所有的意志来抵抗它。

    孟珩狠狠地咬住了牙关,握成拳的手心中指甲掐进肉里。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动了动唇,轻轻吐出两个字:“蹲下。”

    狸妖不由自主地听从了少年的指示。

    “站起。”孟珩继续道。

    狸妖听话地直起了身子。

    “好,很好。”孟珩笑了笑,道:“蹲下——站起——蹲下——站起……如此反复,没有我的命令可不许停哦。”

    本来还剑拔弩张的狸妖经由少年几句话,竟像个玩偶似的,机械地重复着蹲下…站起…再蹲下…再站起的运动。

    在场的诸位无不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孟珩双手环胸站在这群妖的中间,沉声道:“如你们所见,这个新的运动形式叫做‘蹲起’,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我不介意你们跟他一起做。”

    妖精们齐刷刷地摇头。

    “既是如此,希望诸位都以此为戒……”孟珩还想说些什么,然那股剧痛又猛地铺天盖地袭来,只觉心中似有千万蚂蚁在嗫咬一般,使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少年闭了闭眼,既而轻声道:“都各自散去吧。”

    妖精们庆幸地一哄而散。

    孟珩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不知何时冒了一层冷汗。

    他在原地呆了许久,可愈发觉得晕天眩地,力不可支,终于倒在地上,四肢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

    却在倒地的一瞬,身体不经意间碰倒了一旁的青瓷花瓶,花瓶摔得粉碎,尖利的碎瓷片划破了少年白皙的手掌,鲜血汩汩而出。

    就在这一瞬间,少年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一般,眼睛里迸发出狂热的欲…念。

    *

    孟珩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的情绪鲜少有如此起伏,然而之前的情景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他刚刚,喝了自己的血。

    本以为会是令他作呕的感受,没想到却竟然如同琼浆玉液一般,险些令他情绪失控。

    甚至,随着这股血液的流入,体内翻滚不止的异痛竟也渐渐消逝,与此同时,身体也变得格外轻快。

    想到此,孟珩的神色更加凝重。

    虽然他早已察觉原主的体质似有异常,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嗜…血,而且是嗜自己的血。

    他曾经面对过血…腥,可从来没有如此的欲…念,不过结合刚才的情景,却是可以推测为两种情况。

    一则,他只有在身体异痛袭来时才会有嗜…血的冲动;二则,只有他自己的血才能勾起他嗜…血的冲动。

    孟珩的脸上拧出一个阴沉的微笑。

    他是一个催眠师,见过种种常人无法见到的怪像。诸如有些人认为自己是误留在地球上的外星人,总会在自己身上做一些奇怪的实验;有些人认为自己体质与常人不同,常会抽取自己的血液研究……

    那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精神地狱。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踏足其中的一天。

    孟珩的嘴角玩味地挑起。

    如果面前是地狱,他便要与那地狱的业火一较高下;如果面前只是浅勾,他便只需不屑地踏过,如是而已。

    他从榻上坐起身,抖了抖略有些褶皱的衣袖,踏过沾满了血迹的碎瓷,走出门外。

    *

    上次的意外就像是小插曲一般无声无息地从流水一般的日子里晃过,似乎不留痕迹。

    孟珩看着手上的名帖,皱了皱眉。

    顺天府刑狱司陈平。

    这已经是陈平连续第四日给他递名帖了,再推脱的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算算日子,名帖上写的家宴日期好像就是在今日。

    “小罗,备马车来。”他对面前等候吩咐的罗云道。罗云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跑走了,看样子颇有几分高兴。

    陈平是要邀他去给顺天府府尹大人祝寿。

    顺天府府尹这种级别的高官自是不可能亲自写邀请函邀请一个江湖人士去参加他的寿辰家宴的,因而便叫陈平以他自己的名义邀请孟珩。

    对于这一点上层人物的心理,孟珩还是能看透的。

    然而就算这样,他对这些应酬交际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在催眠这个领域,他向来凭借的是自己的实力,过去是这样,以后也更会如此。

    不过至于陈平本人,他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知遇之恩的,这个人情,孟珩记得,因此也不能太过拂了他的面子。

    如此想着,孟珩起身去了被他当做研究室的东厢房。

    此时正是上午,阳光堪堪从东边照过来,甫一推开房门,便有芬芳而温暖的气息扑鼻而来。

    东厢房里培植着各种各样由妖精们上山采来的药草。除了现今已经栽了连片的石菖蒲外,还有首乌藤、秋茯苓等等,其中有一些草药,他命妖精们施以灵力萃取精华,裹以糯米,做成了胶囊,功效可事半功倍。

    他从一旁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捡了一些能安神解乏、集中精力的胶囊置于木盒之内,想了想,又寻出一个平日里闲来无事时做的香囊,放入袖口之内,这才关门离去。

    后又回寝房换了身稍显正式的衣裳,便唤上罗云,乘着马车出门而去。

    没成想半道上便遇见了往翠微林苑赶的陈平。

    青年在外面勒马惊呼:“哟,这不是小罗么!”既而惊喜问道:“我就知道孟小弟一定会来!小罗,孟大夫在里面吧?”

    却不待驾车的罗云回答,就闻马车里传出一道清越好听、不疾不徐的声音来:“承蒙陈平兄邀请,小弟不敢不来。”

    陈平不由得哈哈大笑。

    少年总是这样,自他在街头认识他那天起,就总一副不急不缓云淡风轻的样子,审案时这样,情况有异时这样,拒绝人时这样,现在也这样。

    话说得倒是严丝合缝,恭谦谨慎得很,可如果没有那语气里那叫人恨得牙痒痒的无谓态度,这话却会可信得多。

    陈平一把掀开马车帘,跳了进去,待稳住身形,看向少年时却是一愣。

    马车帘子被卷起,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洒了少年满身。

    少年身着一袭水蓝色锦缎衣袍,衬得那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庞异常白皙,一头乌发被高高地绾起,束以月白色的和田玉玉冠,更为少年平添了几分温润恬静。

    陈平鲜少见少年这样穿着,他眨巴了几下眼,哈哈一笑,轻拍上少年的肩膀,嬉笑道:“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啊,孟小弟你这么一打扮,可比平时俊多了!”

    孟珩斜睨了青年一眼,不着痕迹地躲过肩上的手,淡淡道:“为府尹大人祝寿,总不能失了礼数。”

    “嗯,对对。”陈平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目光乱窜之下瞥到了孟珩身侧放着的精致木盒,眼睛一亮,忙问道:“孟小弟,这是何物?可是给府尹大人备的贺礼?”

第15章 胶囊() 
“嗯,只是一些薄礼而已。”孟珩道,他从袖中掏出那个香囊,递给陈平:“这是小弟闲来无事时做的小玩意儿,夜间睡眠时放在枕侧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哦?这是给我的?”陈平一喜,忙伸手接过,只见那香囊做得虽不甚精致,与铺子里卖的相去甚远,然而放在鼻尖嗅闻,却果有一阵沁人心脾的药香袭来,只闻一下,便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都自在了许多,便连忙道谢:“孟小弟有心了,这孟大夫亲手制的香囊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孟珩抿唇淡淡一笑,没再说话,他微阖上眼睑,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

    陈平见此也不再说话,只吩咐外面的罗云牵好了马,驾稳了车,便也同坐车内闭目休息。

    顺天府府尹李大人的府邸离翠微林苑颇有些距离,马车驶入京城中心一处繁华地段又走了些许时刻,才抵达李大人府邸。

    孟珩与陈平跳下车来往内看去。

    红门朱瓦,画栋雕梁,果然是高门大户的风范。

    两人在小厮的引领下登门而入,只见一路张灯结彩,热闹而不失秩序,喜庆而不失庄重,确是官家之风。

    两人径直来到后花园的设宴处,便见李大人正被众人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满脸喜色地与诸人寒暄交谈,周围祝寿之人也都是锦衣华服、玉冠博带,你来我往,交谈甚欢。

    孟珩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一眼望过去,有几人他认识,曾经到翠微林苑求过诊,也有几人是自己亲自上门出诊的,现下看来都神采奕奕。

    此时李大人似注意到了两人,视线往这边看过来,那几位和孟珩有过来往的也纷纷转过视线,见是孟珩,都面上一愣,又不由得一喜,彼此之间对着少年兴致盎然地谈论着什么。

    陈平见此,忙拉着少年便往李大人面前凑,将自己准备的一幅古玩字画作为寿礼呈上,而后还不忘推少年一把,嬉笑道:“大人,下官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孟大夫给您请来,您可要好好盘问他一遭才是。”

    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道:“孟小弟悠游自在,不受拘束,当然不是我等俗人可以约束的,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语罢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忙回身向众人介绍道:“诸位,这就是我跟你们提的孟大夫,不仅能洞察人心,医天下人所不能医之心疾,更有立断真伪、明辨忠奸的奇门遁甲之术,可谓是真正的青年才俊啊!”

    “哦?果真如此?”众人听了这话,都颇有些兴致,禁不住拿眼打量着孟珩,却见少年虽身形颀长挺拔,衣着得体,可却相貌平平,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目光里不禁更是充满了好奇和怀疑。

    “哈哈,李大人的话我等可以作证。”几位见识过孟珩手段的忙接道:“只不过,我虽知孟大夫可以医心疾,却不知竟也有奇门遁甲之术,孟大夫,你藏得颇深啊!”

    “是啊是啊,这可不太公平,孟大夫,既然今天你的绝技叫这李大人捅破了,你就露一手好给我们开开眼嘛。”其他人一听更是来劲,纷纷起哄道。

    毕竟奇门遁甲这种东西从来都只听江湖术士忽悠过,却从没见过真的,这回既是府尹大人都称赞了的,那必不会有假。

    这么一想,这些个高官贵族们,都纷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少年。

    然而却也有几人始终冷眼旁观,本就对孟珩这种邪门歪道不屑一顾,这会儿见众人竟都捧着少年,心下更是鄙夷。

    “不过是江湖术士。”有人出声冷冷地道。

    气氛瞬间僵硬了一下。众人的脸色也都有些难看。

    李大人拧了拧眉头,却也不好说什么。

    孟珩的眉心也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作为一个催眠师,他最不喜欢古人的一点就是,他们总把催眠术误认为是具有唯…心…主…义性质的术数之学。

    这让他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唯…物…主…义好青年总感到很……滑稽和愚蠢。

    更何况,他的催眠术向来是论时辰收费的,何时沦为众人的观看物了?

    他淡淡地抿唇笑了笑,对他们的期待或是嘲讽并不作回应,只向李大人拱了拱手以示歉意,不卑不亢地道:“小弟前些日子确有些身体不适,是以推脱再三,还望李大人见谅,为聊表歉意,小弟特备了一份薄礼,也算是为大人祝寿。”

    语毕,孟珩把手上的精致木盒呈了上去。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这木盒吸引,把刚才的尴尬抛诸脑后。

    李大人颇有些好奇地接过木盒,大家的目光也都追过去,心下都不禁猜测着,这么一个能人异士到底能送什么宝贝。

    却见木盒被缓缓打开,里面并非什么能辟邪驱魔的如意棒、桃木剑,也不是什么亮光闪闪的金丹妙药,却是一粒一粒形状甚为怪异、仅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

    说它是药丸吧,可它的外面似乎裹着一层硬硬的、半透明的米白色材质,能吃吗?

    说它是什么驱邪用的玩意儿吧,这么小又能有多大用?

    李大人也是一愣,他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拈起一粒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半晌之后也无甚结论,只得怏怏地放下,问道:“孟小弟,可否为我讲讲,这究竟是何物?李某孤陋寡闻,着实没见过。”

    孟珩略一点头,简而言之:“胶囊。”

    见众人齐齐愣住,不得不继续解释道:“此物有稳定心神、安眠解困、消除疲劳之用,乃草药萃取精华之后,裹之以糯米为壳制作而成,以水就之服用,可药效大增,事半功倍。”

    “哦——”众人齐齐惊叹道。

    原来还是药丸啊,而且是孟大夫独家制作的,做法服法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啧啧,一定非常管用。

    众人联想到少年一贯的手段,不禁更对这“胶囊”艳羡不已。

    李大人也是一脸惊喜,忙把木盒收到一边,叫下人拿去放好,喜不自禁地对少年道:“难得孟小弟有心了!一路远途,还请快快就坐。”言辞间更添了几分热络。

    孟珩扯了扯嘴角,道几声“无碍”,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挪腾到角落里的几案边坐下,悠闲地给自己斟了杯茶。

    然而隐约之中,他却总感觉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来,让他十分不适。

    他皱了皱眉,端起茶杯举至唇边,轻轻啜饮一口。

    *

    宴会直至晌午才正式开始。众人于两侧矮几旁各自就坐,李大人先站起寒暄了几句,又豪饮一杯先干为敬,赢得一片叫好声,诸人也都放开了,各饮一杯作为回敬。

    孟珩却是悄然放下了酒杯,斟了一杯清茶,以茶代酒。

    他身侧的陈平注意到了少年的举动,凑过来嬉笑道:“怎么?孟小弟居然不喝李大人的敬酒?小心我偷偷告诉李大人去。”

    孟珩斜睨他一眼,淡淡道:“我从不喝酒。”

    “哦?这倒是奇了!”陈平打量了少年几眼,见少年神色平淡不像在诓他,便打趣道:“我道孟小弟是个无所不能的,却原来喝不得酒啊,哈哈,看来果然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就特别能饮酒。”

    说罢,语气里还颇有几分得意。

    孟珩好笑地摇了摇头,自顾又斟了杯茶,并不理他。

    他不是喝不得酒,而是从不喝酒。或者说,一切有损于神经系统、有碍于神志清醒的东西,他都会远离。

    而酒精,恰恰是最能麻痹人的神智,摧毁人的神经的东西。

    况且,喝了酒之后的那种意识漂浮、昏昏沉沉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他需要保持意识的绝对清醒,无论何时。

    恰在此刻,有一道声音□□来,打断了孟珩的思索。

    “孟大夫,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来人声音里饱含着笑意,手上还端着满满一杯酒:“上次的事儿还没好好谢你,这回我先敬你一杯!”说罢,便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孟珩抬眸看去,原来是自己诊治过的刑部员外郎崔大人,便也扯出一个笑脸,与他寒暄了几句。

    却见此人还不走,放下酒杯表情颇有些不自在,半遮半掩、吞吞吐吐了半晌,才道:“孟、孟大夫,你的医术实是高明,上次经你诊治过后,我就再没犯过那毛病,只不过……”

    他嘿嘿笑了两声,又道:“只不过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不知可否……也给我几粒胶……哦对,胶囊!”

    孟珩挑了挑眉,视线在这崔大人脸上盘旋了片刻。只见他面色红润,眼神清明,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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